第42章 算什麽男人
良久後,屋子裏沒有任何異常,秦仙慢慢的放松緊繃的神經。
他掏出手機,漫無目的地在屏幕上點點滑滑,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他點開了V微羞花裏的對話框,盯着那張火車上跟韓剎的合影,手的動作就停下來了,愣在那一動不動。
漸漸的嘴上喃喃的哼着歌:“你算什麽男人~算什麽男人~眼睜睜看着他走卻不聞不問~是有多天真~就別再硬撐~”
通風口傳來一聲遙遠的悶雷聲。
秦仙擡起頭,甩甩頭,把手機屏按掉,收回口袋裏。
“嗯啊~~~嗯啊~~~嗯啊~~”
突然黑暗中傳來幾聲空洞幽深的嬰兒哭聲~硬生生的把正思緒萬千的秦仙給扯回來~!
他慌慌張張的環視着黑漆漆的四周,那嬰兒哭聲沒有消失,反而由遠而近,越來越清楚,但這聲音不像是屋外的傳進來的,更像是在屋裏傳過來的,聽着讓你根本分不出方向,就像是從四面八方湧進來一樣。
秦仙還沒來得及去細想個所以然,不遠的黑暗處,突然亮一個籃球大小的淡淡光暈~!
他想都沒想,手拉着墊子往後退了一大步,不知道是坐太久還是太過驚慌,腿有點發軟,一個後勁就倒坐在墊子上,一時三刻根本站不起來。
“嗯啊~嗯啊~嗯啊~”那哭聲就在那光暈裏傳出來,雖近在眼前,聲音卻像是遠在他方,講不出的空洞袅繞~
秦仙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光暈,漸漸眼睛有點适應那光亮,看得越來越清楚了,竟然是一個嬰兒~!更重要的是,一個懸浮在半空中會發光的嬰兒~!
他腦裏不禁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部卡通片《外星BB撞地球》,那是一個來自歐德星的小BB帶着它的專屬貓保姆,坐着UFO從天而降來到地球~
那是個不可思議的嬰兒,路還不會走,就已經會飛了~!
秦仙看着這浮在半空中悠然自得的小BB,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作啥反應。
就在這時,BB身後的黑暗外冒出一抹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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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鼻~!你到處亂飄,會蕩失路的~!”那個纖細幽深的女人聲音清清楚楚的傳進秦仙的耳裏。
秦仙凝神屏息盯着北鼻的身後,丫的~!就是剛才那張白森森的臉~!
他還沒喊出聲來,對面就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媽呀~!有人啊~!”
秦仙禁不住雙手捂着耳朵,皺緊了眉頭,把心一橫豁出去,沒好氣的說道:“我還沒喊見鬼呢~!你喊啥了~!?啧啧啧~!你這獅吼功,跟包租婆有過之而無不及~!夜深了~請将你的音量關小~!”
“你……你真的看見我了!?”白臉飄壓根沒聽秦仙說啥,驚訝的反問道,“這太神奇了~!”
白臉飄一邊驚訝的說着,一邊手像轉陀螺那樣轉着小北鼻,剛才那哭聲早就煙消雲散,小北鼻懸在半空中高速自轉, “咔咔咔”大笑着,玩得不亦樂呼~
“要是沒看到,那我是在和空氣說話嘛?”秦仙搖搖頭無奈道,“沒看到就好了,現在腳還軟着呢~”
白臉飄像陣風一樣,悠悠的飄到秦仙的身旁,坐了下來。
丫的~!又是白色裙~!還是病號服~!?
為何阿飄總愛穿白色~!
這種近距離的接觸,秦仙滿身的不自在,他強忍不知從裏還是從外竄出來的寒意,故作鎮靜的僵坐着。
“我只是來溜娃的!”白臉飄悠悠道,“每天都是在這個時間段,風雨不改~不速之客的可是你喲~!而且從來沒有人能看見咱倆~!”
“時也,命也~!”秦仙苦笑着,嘆了口氣,無奈道,“說出你的故事吧~!”
白臉飄把正在自轉的北鼻拉過來,北鼻不再轉圈,改為在秦仙四周花式飄浮,不時發出奶聲奶氣的笑聲。
白臉飄像是回憶起久遠的往事,輕嘆一口氣,說道:“這是我的北鼻~”
“嗯,能猜到~”秦仙看着北鼻說道,“怎麽會兩|屍|兩|命的?”
“我當時是把它給打掉的,當時胎兒已經成形,再過幾個月就能生了,但我并不打算讓它來到這個世界。”白臉飄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你不會是被渣男騙了,東窗事發,被始亂終棄了?”秦仙不禁想起了那些狗血劇情。
“也不算是吧~當時孩子他爹說跟我結婚的。”白臉飄笑笑道,“可能是我的內心活動比較豐富吧,從前我就不知怎麽悟出一個道理來,做的也不是愛,何況是說的!
我以為可以很潇灑,但當孩子他爹跟我說,因為懷孕了,他要負責任,所以咱們結婚時,我卻高興不起來,他是因為責任才結婚,而不是因為覺得我很好,跟我一起很快樂,他想要跟我過一輩子,才借着這個錦上添花的時機去結婚~
我作出這樣的決定後,他那如釋重負的表情可是記憶猶新。”
秦仙沉默良久,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後悔嗎?”
白臉飄輕笑着,搖搖頭。
“為什麽?”秦仙輕聲問道。
“你知道嗎~世界,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我覺得一個人從出生開始,家庭,學校,工作場所,家人,朋友,同學,同事……這些能有交集的地方和人,就基本構成一個人的全世界。
一個新生命,首先就是來到父母的身邊,一直到長大成人,原生家庭所産生影響是具大。
家庭物質和精神環境的好與壞,直接影響一個人看待這個世界的角度與态度,是灰色的、悲觀的、消極的?還是彩色的、樂觀的、積極的?
假如,一個人從出生開始就生活在狼群裏,長大後,他不會覺得自己是人,或者說不知道什麽是人,不懂說人話,只會像伴随着他長大的狼一樣,四腳行走,狼嚎,捕捉獵物,生撕手扯動物,吃生|肉喝|鮮血。
又如那些變|态|殺|人犯,具有反社會人格的人,某些精神分裂和人格分裂的人,這些人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童年時受到不同程度的非人對待導致心理扭曲而做成的。
呵~可能這些比喻有點笨拙,于我來講就是這樣的程度了,但我只想說,我是真的深切體會到原生家庭對自己的深遠影響。
我活在一個五口之家,上有父母和哥哥,下有小一歲的妹妹~
父母生不逢時,出生在窮幾代的家庭,小時候也沒機會念多久的學校,年紀輕輕的出來社會勞動,一勞動就當了幾十年的廉價勞動力。
我們三兄妹安分守己,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都屬于老實的乖孩子。
哥在念大學,我和妹各念着高中和中專,當時是沒有普及九年義務教育的,三個書包的學費雜費,可是父母的經濟重擔,咱家可以說是赤貧的家庭戶。
餐費、書費、學費,媽都讓我們打經濟困難申請減免,寫申請理由時,都要寫我家很窮,交不起錢諸如此類,還記得當時交給老師時,我可是臉紅耳赤,無地自容,
那種滋味真是很難受,好像剝光的衣服去承認自己是低人一等一樣,現在想起,當時自尊心很受創,看到別的同學,下意識都會覺得別人都是比自己好。
最讓記憶深刻的,是某一天,我在校門口撿了一張百元大鈔,交給了老師,本來這事也忘了的,後來星期一早上開校會的時候,那個老師突然當衆全校點名表揚我,說我如何拾金不昧,最後還特意加上一句,她家很貧困。
我當時只在發呆,直到聽最後那句話時,突然覺得四周圍傳來密密麻麻的視線。
你知道嗎?我當時可是想找個洞鑽進去的,那數百雙的目光,我都覺得他們心裏在想,啊~原來她家很窮的~
我根本擡不起頭。
可能老師覺得這樣說,通過這樣的反差,可以更突顯我品質的高尚,他們覺得這樣做對我來說是好的,是積極的向上的,讓我更加奮力上游的。
但這只是從他們的角度出發的,不是設身處地的站在我的角度上來說的。
真正做好事是真的不需要別人記得的,而某些自以為做好事的,通常只是一種自我滿足。
至善則至惡。
而且,一個人品質的好壞,也不是跟他的貧富成反比的,或者當時我看到那張百元大鈔時,只是因為周圍剛好有人,而自己膽小羞愧,不好意思将它給塞進口袋裏,一念之間,才會硬着頭皮上交給老師的吧。
而我爸,看到我們寫的理由時,是很反對我媽的做法的,他認為這樣很傷害孩子的自尊心,同是也很傷他作為父親的自尊心。
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當時做的一線低層工作,沒有自我保護的意識,幾年後才發現肺受到了不可逆的傷害,呼吸困難,走幾步路都會大口喘氣,時間久了,也沒辦法工作了,很長一段時候都在家待業。
經濟的重擔就全壓在我媽的身上,白天要上班賺那賣白菜的錢,還要想方設法維持生計,一早去市場撿人家不要的菜頭瓜尾,剪一些人家不要的豬肉碎肉。
唉~我還記得,四個人圍着一小碟蒸豬肉食飯的情景~
當一個家庭經濟上出現問題時,某些家庭矛盾就會激化。
從小時候開始,爸媽本來就會小吵小鬧,那時可就發展成大吵大鬧。
爸身體健康和精神壓力的雙重折磨下,更頻繁的對媽發脾氣,我媽是個軟柿子,敢怒敢言但沒力度。
她是那種傳統的好女人,生兒育女三從四德,任勞任怒,但往往人善被人欺,有咱們三兄妹在,一輩子就擱在這了。
當時我哥和妹都在外地上學的,只有我是走讀的,每天都回家住。
還記得快高考了,我在家裏看書,爸又不知道怎的,拿起那幾米長手腕粗的晾衫竹,往媽身旁打,大聲的兇我媽,媽嘴裏罵罵咧咧的,一邊又委屈無奈的哭。
我當時幫着做了飯,炒了碟白瓜頭切片炒肉,剛端出來放在桌上,爸一手就抄起來甩到地上,說不讓媽吃。
當時在家裏,是真的覺得很心煩的。
而且我,也不是別人說的,窮苦的孩紙都是懂事生性的。
那時候的家是個小破房,有個圍牆圍了個院子,洗菜洗澡都是半露天的,洗澡洗頭的熱水,都要用鐵鍋,自己燒柴燒出來的。
我當時也是挺愛美的,特別是頭發,每兩天都要用洗發水護發素洗頭護發,可是我又是很怕麻煩,特別天冷時候,加上燒水時候,加起來可花上兩小時。
那時,窮得連洗發水都不舍得花錢買。
長此以往,一些不好的情緒積累起來,某天晚上,一發不可收拾的爆發出來,我拿着幾根幹柴,像瘋子一樣,使勁的把柴摔到地上,腳用力蹬地,嘴裏不斷的大喊尖叫。
我會罵爸媽,讓他們別生我出來受罪~!
那是一種很崩潰的狀态,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如果當時不發洩出來,我覺得自己真的會瘋掉。
黑暗難挨的日子持續了很久,高考前十來天,爸感冒了,這可是要他命的病,你想像下用枕頭輕捂住口鼻時那種近似窒息的感覺。
除了吃飯,他都會躺在床上。
那些天,好奇怪,房間裏總亮着一盞昏黃的燈,平時睡覺都是關燈的,而且叫他起來吃飯時,都要叫很久才會醒過來。
那個星期天,哥剛好回來了,三兄妹在說我報志願的事,其實大多是沒錢念下去的。
房間裏傳來他辛苦的喘氣聲,哥走進去看了下,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家裏的情況實在太糟糕了,一向刻苦懂事的哥,少有的給我爸吐苦水似的說了句狠話。
然後又走出來,屋子很小,房間和廳只隔了一面薄牆。
我們在廳裏不知道過了半小時還是一小時,哥又走進房裏看爸,微微聽到他喊了幾聲爸,然後有點慌張的跑出來跟媽說話,我察覺到不妥,馬上跑進房間裏。
爸仰躺在床板上,就像是睡着一樣,我大聲喊了幾聲爸,沒反應,抓着他的手臂用力晃,更大聲的喊爸,爸還是一動不動的。
我好像意識到什麽,眼淚抑制不住,一邊哭一邊喊着爸。
哥打了一二零,很快就有救護人員來搶救一番,可是,已經太晚了。
爸,再沒有起來過了。
第二天早上,我打電話跟班主任請假,班主任很驚訝,快高考了怎麽還請假?
我只能強忍着想哭的沖動跟她說,我爸死了。
還記得在殡|儀|館,當那些人把裝着爸的棺材推進焚化爐時,我禁不住撕心裂肺的喊着。
那一刻,我真切的感覺到,爸是完全的要離開我們了,前一刻的血肉之身,下一刻就會被烈火吞噬,化成一堆白|骨。
當一個人離開這個世界,離開自己後,他生前的好與壞,都會化成一串串美好的回憶,想着想着,就哭了。
爸還是疼我們的,那時候工廠定時會發些可樂雪碧的飲料,他很不舍得喝,把整箱帶回來,我們每每看到就會很興奮的笑起來。
他也很愛種花花樹樹,園子裏就種了一棵大芒果樹,每到夏天時,都會挂滿一個個飽滿多汁的青芒果,對于當時的我們來說,這可是如珠如寶,放學回來都會拼命啃幾個。
但媽思想覺得很傳統迷信的,人家都說家院裏種芒果樹是大忌,芒跟亡發音有點相似,這是不吉利的。
終于有一年,她拿刀,一些一些的把那樹給砍了下來。
爸不在後,回想起當時,都覺得我們那些時候,在吃爸肉喝爸的血,那都是用爸的生命所養出來的。
每當我聽到《單車》那首歌,難離難舍想抱緊些~茫茫人生好像荒野~如孩兒伏于爸爸的肩膀~誰要下車~我都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小時候爸騎單車來接我放學時笑呵呵的樣子。
我知道,父母已經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我們最好的了,但我也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沒辦法做到将心比心。
像我媽這樣,兼備各種中國特色老字號糟糠之妻傳統美德,為家庭為丈夫為孩子傾盡所有,到頭來,苦了大半輩子。
我覺得家庭和孩子很可怕。
可能某些人會譴責我,說我不負責任,親手毀滅那條鮮活的生命。
我覺得很可笑,說這些話的人站着說話不腰痛的。
面對這人生交岔口的是我,不是他們,我的選擇根本影響不到他們的利益,而他們卻喜歡站在道德高度上來批判別人。
我并不覺得單純的讓一個生命來到這個世界,就是負責任。
相反,随意的讓一個生命出生在這個世上,才是不負責任。
生它,更要育它。
作為父母,應該能夠給它最基來的物質條件,能夠彼此恩愛言傳身教,教懂它怎麽愛,能夠提供健康的精神環境,培養它積極向上樂觀的人生态度,能夠引導它形成不卑不亢的自尊心。
人有生,就必有一死,注定要受苦的。
我自問是沒有信心去走這條路,我對婚姻沒信心,對自己沒信心,也不想為了孩子而委曲求全,将自己推向那種欲罷不能的死循環中。
我不想走父母的舊路。
自小家裏的氣氛太冷了,像我這樣自卑、自尊心脆弱、缺愛又沒安全感的人,實在沒辦法用三個人的人生去賭。
而且,由于所謂的責任而倉促開始的婚姻,終究是走不遠的,與其三個人的痛苦,長痛不如短痛,讓它趁早離得這個世界遠遠的,未必是一件壞事。
畢竟,我也當過這條新生命。
性格決定命運,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才作出的決定,要是讓我再選一次,都是同樣的答案。
更何況,我跟孩紙他爸的愛情,其實談不上愛,充其量就是有點喜歡,只是這點喜歡比較純粹罷了。
可能是經過緊張的高考後,來到自由的大學校園,我們有種走到happy ending的錯覺,人性大解放,放縱自己的靈與欲。
懷着這樣的心思,無意又有意中發現的對方,看着對方長相身材過得去,相處也沒問題,就認為緣來沒法擋,兩個湊成一對。
有一種躁動叫做荷爾蒙,而不是多巴胺。
然後我們就像兩個戲子,窮盡其演技,不惜一切、不遺餘力去合演好這出看似浪漫無比的愛情劇。
我們會手拉手走有擁擠的街道上,會在蚊蟲衆多的公園角落裏擁吻,會為了見對方一面甘願站在雨中等上個把小時,會為了跟對方一起逛個街穿越大半個城市,還有很多很多……
我們好像很愛對方,但試問,從前素未謀面的兩個人,如何通過短短數月的接觸,就能愛得死去活來的?
當這些泡沫碰上現實的問題時,boom一聲爆開,它毫無意外的破滅毀壞,而我們要面對的,是這些爛成一團的破局面,它們緊密的牽扯到彼此的人生。
這部愛情劇殺青後,彼此就像是從戲裏抽離出來一樣,慢慢回歸到自我,感覺就像是黃粱一夢。
然後恍然大悟,哦~其實我沒有想像中那麽愛他~!我愛的其實是自己~!
我們追逐的是愛情的感覺。
我們為了愛,但不是為了愛對方;愛情,是不變的;可變的,是愛的對象。”
白臉飄把北鼻拉到自己的膝蓋上,手輕輕的撫摸着它的肉嘟嘟的手,繼續說道:
“同學,你記住了,不要兒戲的去開始一段感情,這可是影響兩彼此的人生。
因為是他,才想要開始一段愛戀;而不是因為想要開始一段愛戀,才是他。
當你遇到那個人時,經過深思熟慮後,還是想和他一起時,那就別猶豫,及時行樂。
畢竟,遇到一個對的人,不是靠說的,不去開始,永遠都沒有答案。
要懂得愛自己,才能愛別人。”
秦仙望着通風口默不出聲,靜靜的聽說白臉飄說。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不會讓自己處于這種進一步萬劫不複,退一步粉身碎骨的水深火熱中,不會心存僥幸讓這種搞出人命的可能發生。
我會更加愛自己,讓自己有更多的選擇。”
屋裏頓時變得很安靜,只聽見小北鼻丫丫喔喔的小奶音。
白臉飄見秦仙不說話,露出一抹三陰森七分潇灑的微笑,說道:“這位同學,是不是戳中淚點了?別~!別為姐傷心流淚~!那都是前塵往事,姐扛得起放得下~!”
“……“秦仙緩緩的伸直屈了半天的雙腿,手輕輕的錘了幾下,回道,“戳一戳,中了,但不是淚點,是戳中穴位~!我的兩條腿都麻了,屁股還賊痛的~”
“那還好,姐還以為現在這狀态還會傷害男孩子的心呢~!”白臉抱着北鼻飄起來,“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每天都要來這裏,現在才發現,那是為了遇見你~”
“不會吧?”秦仙沒好氣的回道。
“嗯,現在有種功德圓滿的感覺~!”白臉慢慢的飄向黑暗深處,“安啦~!找你的人來了~!咱們後會無期,再見了~”
說完,白臉飄和小北鼻的身影越來越暗,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