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顧悅&齊修篇之甜蜜的負擔（上）
愉快又短暫的五一小長假很快就成為過去，上課的前一天，很多同學的陸陸續續回學校。
這天下午，閉月和修花也從家裏回來，倆人肩并肩的緩步走進學校大門。
“閉月閉月，over~over~！！咱們的十二點鐘方向，目測約五十米外~！”羞花耍了個齊天大聖經典偷看動作，故作正經的說道。
閉月沿着他所指的方向望過去，前面有兩個背影，是熟悉的背影，正是韓剎和秦仙。
“咋啦？不就是學長跟大仙嘛~！”閉月沒好氣的回道。
“是他們沒錯~！”羞花一臉正經的繼續說，“但，他們的之間的氣氛不對~！”
閉月一臉鄙視，将信将疑的說道：“願聞其詳~”
“他們之間，飄滿的粉紅色的泡泡~！”羞花手指捏着下巴，一臉奸笑，“五十米之外，爺也可以聞到戀愛的酸腐味~！”
“啥？你說啥？”羞花話一出口，閉月就震驚了，詫異道，“你說的每個字我懂，但為啥我就聽不懂你說啥？”
“就是字面意思~！咋沒見一兩天，蠢了這麽多？”羞花笑吟吟的說道，“大仙跟學長，非一般的關系~！”
“他們~！？他們都是男的吧~”閉月望着遠處的兩修長的身影，嘴裏喃喃道。
“男的又咋樣？男的就不能談戀愛？這可不是什麽新鮮事了~”羞花望着前面一本正經的說着，“以爺的第六感，早就發現他們之間的端倪~！
難道你沒發現，學長平時看誰都是一個表情，長期處于高冷模式，只有看到大仙時，臉上才會出現正常人有的表情變化，雖然微不可察，但爺可以看出來。”
閉月疑惑的說：“你，這什麽眼神？腦裏是咋的構造才會往那邊想的啊？”
“爺多年來沉浸在動漫文化裏，可不是吃素的，腐文化早就已經街知巷聞~！”羞花滿臉自豪，“而且，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不知道，校園論壇裏就有一火爆到太空的貼，專門說他們倆的事的。”
“吓~！不會吧~！這麽誇張？”閉月詫異道，“難道你探過大仙口風？而且，以你的德性，有這事，還不一見到大仙就拿出來念經那樣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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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花搖搖頭，一臉痛心疾首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我十幾年的交情是建立在爺的人品之上，想不到，原來是爺自作多情~！”
閉月你咋舌說：“說人話~！”
羞花賤賤一笑，說道：“爺可是有原則的人~！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還是有分數~！這可是別人的私人感□□，不能随随便便的拿來開玩笑~！要是影響到他們倆就麻煩了，輕則感情變卦，重則改變人生。
倆人的感情兩人處理，跟別人沒關系，爺沒有立場去對他們的感情評頭品足，但畢竟，是條不尋常的路，所以最好就是保持立場，裝作啥都不知道，任憑他們自由發展。”
閉月撓撓腦袋，有點懷疑的說道：“以我的直覺和對你的了解，咋就覺得你說的，跟你說做的，應該有點不一樣~”
“啧啧啧~！你看你，咋想爺的啊~！”羞花望着閉月，“爺最多，就是悄悄的在後面加一把手，推動一下進展速度而已~！爺可是深藏功與名~！”
“你确定你不是推別人去火坑？”閉月一臉鄙視說道。
“竹馬啊竹馬~！你這樣的思想，是不對的~！”羞花語重深長的說道，“你怎麽就認為這件不是好事，是件壞事呢？遇到自己喜歡的人，這是件好事來的~！
就因為性別相同，所以就認為是壞事，這是一個思維上的局限，而且是不理性的想法。
咱們的思相格局，一定要大~！”
閉月看着羞花說得搖頭晃腦、頭頭是道的樣子，沉默不語，若有所思。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不知不覺就回到宿舍裏。
閉月坐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想得出神。
羞花瞄了他一眼，說道：“閉月，你剛才有沒看見？”
“什麽？”閉月微微回過神，“看見什麽？”
“隔壁樓左手邊的轉角處，有個女孩紙總看着你呢~！”羞花神神秘秘的說道，“據爺多天來的暗中反觀察，這個女的，不是第一天兩天來偷看你的了~！啧啧啧~！說不定，你的春天要來了~！”
“啥春天來了~！”閉月沒好氣的說，“再說，咋我就沒發現了？”
“好明顯是人問題~！”羞花似笑非笑的說道，“那女的看上去挺清秀可人的，你可以考慮考慮~！”
“考慮啥了？難道是個女的，我就要去喜歡？”閉月惱怒道。
“喲~！看你說的，不愁沒有美女一樣~！”羞花嘟嘟嘴道，“咱們十幾年的朝夕相處，你都老大不小了，外型也算是陽光帥氣，咋就沒交成一個女朋友呢？”
“你咋像個大媽那樣苦口婆心的語氣說話的啊？”閉月哭笑不得。
“你還別岔開話題~！”羞花眼睛朝上，回憶着說道，“爺記得高中時，不是也有過幾個女的跟你走得挺近的嗎？但每個都是相處沒到一星期，就無疾而終，還沒華麗的開始，就已經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跟那幾個女發展了啊？”閉月無奈說道，“只是當時人家女孩紙開聲邀請到，不好拒絕，才會被逼着陪她們出去逛逛而已~！”
羞花意味深長的看着閉月。
“再說了，當時還不是因為你~！”閉月沒好氣的說道。
“咋又關爺的事了？”羞花疑惑問道。
“第一次被女孩紙叫出去時，每隔二十分鐘就來一次電話，問去哪裏了，跟誰去了，什麽時候回來，有沒有手信之類~！”閉月斜眼瞄着羞花，
“第二次的時候，沒走多久，你就打電話過來說忘記帶物理作業回家了，讓我幫你去學校裏拿，那次我偷摸進教室裏，差點沒被學校保安當賊抓了~！
第三次的時候，你又打電話過來，說你走路不小心摔到了，因為自身體積過大，塞進陰溝裏出不來，讓我去救你~！接着……”
“有……有這樣的事嗎？”羞花眨眨大眼睛，一臉無辜的說道，“咋爺不記得有這號事？”
“裝~！你繼續裝~！”閉月嗤笑道，“每次都是因為你，她們都不得不屈服在你奪命追魂call的淫威之下，舍我而去~！”
“你想早戀，可惜已經沒機會了~！”羞花耳朵像畫到牆上，要來裝飾的，壓根當沒有聽見閉月說的話，自言自語的說道，“不過，現在就時間剛剛好了~！”
閉月搖搖頭，伸手在羞花的頭發上亂揉一通，硬生生的搗成鳥窩，嘆氣道：“說什麽傻話了~！快洗澡，叫外賣吃了，餓死了~！”
“哦~！也對，發揮小宇宙太消耗能量了~！必須盡快補充~！”說完，撿起衣服，一溜煙的沖進了浴室裏。
閉月表情古怪的看着剛關上的浴室門，攤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發呆。
突然，眼前晃出一只手掌~！
閉月頓了下，轉眼一看，輕輕籲出一口氣。
“想啥？想到像個蠟像那樣一動不動的發呆~！”羞花收回手，邊用毛巾擦着頭發，邊對閉月說道。
“你咋洗得這麽快？”閉月坐起來說道。
羞花轉過頭看看書桌上的鬧鐘時間，轉回頭對閉月說道：“都洗了快半小時~”
“半小時？”閉月也看看鐘上的時間，“沒怎麽感覺到的……”
“別發呆了，快洗澡了~！”羞花坐在自己的床上說。
“嗯。”閉月拿起衣服往浴室走去。
等閉月洗完出來，羞花已經窩在自己的床裏玩平板電腦。
他躺在床上，蓋好被子，眼睛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良久，突然說了句：“肉肉……”
對面床正深迷在動漫中不能自拔的羞花頓了下，擡起頭望向閉月那邊，詫異道：“誰輕輕叫喚我？”
閉月嗤笑道：“裝啥大頭蒜~！還會叫誰~”
“咋突然間叫人家的小名？”羞花覺得莫名其妙。
“還記得咱倆幾歲開始認識？”閉月若有所思，“第一次見面在哪裏？”
“爺可是念舊的性情中人~！當然記得啦~！”羞花放下平板，也躺下來，腦袋擱在軟綿綿的枕頭裏，拉上被子蓋着，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望着天花板笑着回憶說，
“六、七歲左右吧，反正就是剛開始念書的時間，當時咱們還是個野小子，第一次見面是在咱們家兩三米外的那個大沙地裏。”
閉月翹翹嘴，腦裏回憶着說道：“嗯~！當是我是野小子，你是個野小胖子~！”
“哈哈~！是可愛的小胖娃~！”羞花笑得賤兮兮的，“要不是爺肉肉嘟嘟的這麽天真可愛，咋會被你的陷阱給坑到~！“
“哈~你還記得！？”閉月笑着說，“我記得那個大沙地，原來是十幾畝的魚塘，後來都大頭車運來的沙全給填住了，變成一大遍的沙地。”
“對~！我也記得，那時候除了看電視，聽收音機，也沒啥娛樂，一放假就往那大沙地浪，都成了咱們的秘密基地。”羞花說。
“那個沙地，久而久之，長着很多花花草草，還有殘留着幾顆高大的果樹，後來人家的畫了地方來建房子的，有幾個打了地基的，四四方方的圍着一堆沙，
我突發其想，找了些大蚌殼要來挖沙，就在那個最多人走進來的角落頭，狠狠的在挖了腿深的洞，然後在附近撿來些幹草枝，平撐在洞口上，然後平鋪些樹葉在上面，最後蓋上一層沙，做成一個陷阱。”閉月合上眼，從前的畫面仿佛在活靈活現在眼前，
“沒過多久，就有個小胖子栽在陷阱裏，但洞口不大，那肉肉的肚腩剛好卡住了，下半身就掉到洞裏，只露出白胖胖的上半身，哈哈~！
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很搞笑，可能是重複看太多遍《西游記》了，我當時還以為那些沙這麽肥沃，會長出胖胖的人參果呢~”
“你還好意思說~！簡直是爺的童年陰影~！”羞花咧着嘴笑起來，無奈的說，“爺可是小天使，當時看見你一個人守着一座孤城，怪寂寞的，才想走過來跟你交個朋友，一起柴娃娃的~！誰知道，前腳走，後腳還沒跨進來，就“唰”的掉坑裏~！
“嗯，當時的确沒其他人陪我玩，可你也不差，也是個孤獨的小胖子。”閉月掃了眼羞花的方向，“反正，咱們的孽緣就是這樣開始了~！我好不容易把你從坑裏拉出來，然後就一起去人家地裏偷了幾個地瓜，撿了些幹枝，在沙地裏挖了個淺坑烤地瓜。”
“哈哈哈~！咱們烤地瓜的技術可真是出神入化~！爺人生的第一個地瓜，總算見識到由一個新鮮的地瓜變成一塊黑碳，是如何煉成的~！”羞花笑着說，“差不多天黑的時候，咱們倆各自回家，那時才發現，原來我們是住在同一條街上，只隔了幾個房子。”
“嗯~！在那之前，雖然的目标面積這麽大，但我一直都沒發現到你呢~！”閉月笑笑說道。
“是啊~！那是傳說中的一個向右走，一個向左走~！”羞花閉起眼睛，若有所思，“記得那時候，我家的阿爹阿娘兩個都是只愛工作和只秀恩愛，不愛娃的，整天就爺一個鎮守大本營，長期處于放養狀态。
那時候的爺，已經深深的領會到這個看臉的世界的黑暗，附近的其他娃認為爺的體積跟他們差別有點大，所以不是同一類人不能一起玩。”
“哈哈哈~！其實也不能怪人家的，你自己要檢讨下~！那時候你在摩托的哥的眼裏，可是瘋暈人物~！看他一見你出現，簡直是聞風喪膽，如臨大敵~！”閉月像想到啥好笑的事一樣，
“某個偶然的機會，我聽到他們在讨論你，他們說，那個小胖娃，肉實得很，一坐上車，那兩個輪子馬上就動胎氣，瘸了半截，車跑起來小獵豹變小綿羊，走得比蝸牛還安全，還多費半斤油~！”
“還有這事~！？爺還真不知道~！”羞花覺得很意外，詫異說道。
“嗯~那時候我家反而是很冷清，爸媽感情不好，都喜歡冷戰，兩個也是整天往外跑各自精彩，兒子是要來冷藏的，後來沒幾年還離婚了，等我上初中住校了，爸和媽很快就再婚。”
“某程度上來講，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所以咱們就成了好朋友，你整天就往爺家跑，都成第二個家了，咱們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一起跑沙地玩、一起睡覺、一起上學……”
羞花側了側身，面向着閉月，“說起上學，剛上初中一年紀時，還沒開始住校，每天都要騎自行車去上學，當時爺還不是很會騎自行車，你那時候每天就搭着爺上學放學。”
“嗯，幸好沒爆胎。”閉月笑笑說，他失神的看着天花板，思緒飄到遙遠的從前。
爸媽離婚了，家裏都沒人，小閉月一放學回到家，都是黑漆漆的一遍，靜悄悄的。
他看着黑洞一樣的房間門口，總覺得那裏藏着一只怪獸，莫名有點可怕。
他确實受不了，馬上就跑去小胖子家裏。
胖子家門口亮着一盞小夜燈，他按了下門鈴，不一會兒就開門了，房裏昏黃溫暖的燈光傾瀉出來，灑在小閉月的身上，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安穩感。
胖子樂呵呵的拉着他走進屋裏，洗了把手，一起坐到飯桌邊吃保姆阿姨做的飯菜。
吃完飯，兩人就回到房間裏，輪流洗了澡。
閉月洗完澡出來，剛坐下，突然房間裏的燈就暗掉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房門口深處冒出一點昏黃的火光。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悅悅~！Happy birthday to you~！”
小胖子捧着個小蛋糕，唱着蹩腳英文生日歌，肉肉的臉樂呵呵的從門口處走出來。
小閉月愣住了，心裏湧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眼睛禁不住有點澀澀的。
“悅悅，生日快樂~！來來，許個願~！”小胖子瞪着圓圓的大眼睛說道，“然後，就可以吃蛋糕了~！”
小閉月看着胖子粉嫩肉滴的臉蛋……上的那一抹奶油，配上那吃貨的蠢萌表情，禁不住咧嘴笑起來，他伸出手幫小胖子擦掉臉上那團白奶油。
小胖子一看，更樂了，笑嘻嘻的說道：“我……我只是想幫你試試味道~！”
“嗯。”小閉月笑着雙手合拾，閉着眼許了個願望，然後吹出一口氣，把蠟燭給滅掉，房間裏頓時陷入黑暗。
小胖子很快就打開房間大燈，霎時燈火通明。
“肉肉，你怎麽知道我今天生日？”閉月好奇的問，“我應該沒跟你說過吧？”
“哼~！過程不重要，反正我就是知道了~！”小胖子滿臉自豪的說道。
“這蛋糕你自己買的？”閉月拿着刀慢慢的切開小蛋糕。
“當然是我……吩咐娘親買的~！哈哈哈~！”小胖子卡卡笑，“這蛋糕可好吃了~！好不容易才有借口讓娘買回來的~！”
“敢情蛋糕才是重點，我的生日只是順帶的。”小閉月搖搖頭。
“當然不是~！我可是精心計劃着幫你過生日呢~！”小胖子一本正經的說道，“只是一切不以美食為前提的吃貨都只是耍流氓~！這是吃貨的自我修養。”
小胖子話音剛落，嘴巴還沒閉上，一塊夾着奶油香味的蛋糕就塞進他的嘴裏。
“美味~！”小胖子一臉幸福的感嘆道。
小閉月笑着看着小胖子津津有味的樣子，不急不慢的往嘴裏送進一塊小蛋糕，奶油的香味在舌間慢慢化開，滲着絲絲的甜味，心裏好像也感受到那種濃濃的幸福感。
“肉肉~！謝謝你~！”小閉月微笑着對小胖子說道。
“嗯~！咱們是好朋友~！”小胖子滿嘴奶油的回道。
“嗯，咱們要一直在一起~！”小閉月喃喃道。
……
對面床的羞花沒有回話，窩在被子裏，閉上眼，回想起遙遠的某個早晨，天蒙蒙亮，他們兩個一胖一瘦的，早早就推着自行車出門上學，小胖子問瘦子：“悅悅，你騎這車搭着我的重量級人物，确定沒問題？”
“肉肉，你不相信我的技術？”小瘦子揚揚眉說道。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相信你的車~！”小胖子伸出胖手拍拍車尾座上，“我怕它超負荷工作，騎着騎着自行解體，我會不知所措~肥膘會受到傷害！”
“這寶牛牌自行車，結實耐用，再多來一個你，也完全沒問題，上車吧，快遲到了~！”瘦子笑笑，催促着胖子上車。
小胖子半信半疑，最後還是橫坐在尾座上，瘦子腳往地上一撐，稍微有點吃力的起步。
很快，自行車就走動起來。
瘦子有點吃力的騎着奇重的腳踏，但很快就習慣了。
胖子聽着瘦子有點喘的呼吸聲，看了眼他後腦勺脖子處微微滲出的汗，問道：“悅悅，這樣載着我騎很辛苦吧~！？不如明天我自己騎一個車，多騎幾次就可以熟練點了~！“
“不……不辛苦~！我每天都在長高長大，只要更強壯高大，會騎得更潇灑自在~！現在騎得吃力，不是因為你的問題，而是我自己還不夠強大~！”閉月喘着氣說，
“肉肉，你記住了~！你不是我的負擔，而是我繼續前進和努力強大的動力~！”
小胖子肉嘟嘟的臉樂得像開了花一樣，笑着說道：“那以後可以專心當吃貨，安心做我的胖子了~！”
“有點志氣行不行~！別拿我來作為你繼續胖下去的借口~！”瘦子憋不住氣，笑罵道。
“哈哈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