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1)
☆、151:我宣布,這個男人是我的
辦公室裏,于妍琪低着頭一言不發,死死咬着唇,一滴一滴眼淚落在手背上。
翁杭之在代替文筝向于妍琪解釋,他不希望文筝那黑鍋背着一輩子,更不希望于家怨恨文筝,他想要化解當中的仇,可顯然沒收到好的效果。
于妍琪忽地擡手一抹眼淚,蒼白的臉頰上露出憤怒和痛苦:“這就是你對這件事的态度?如果我姐姐在天有靈,她會對你很失望。就因為文筝是你老婆,所以你就維護,你就相信文筝所說的,呵呵……你不是律師嗎?你怎麽可以這麽是非不分?”
于妍琪的這番話,讓翁杭之頗為無奈,同時也感到幾分痛惜。但他理解于妍琪的想法,她的親姐姐死了,她心裏有恨,有先入為主的錯誤觀念,根深蒂固,想要改變太難了。
或許他不該這麽急,不該指望着于妍琪能立刻接受他所說的。
“妍琪,你現在的情緒還比較激動,等你冷靜冷靜,以後時間長了你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翁杭之也算有耐心了。
于妍琪心頭一驚,自己怎麽那麽傻呢,就算不信,也不該在翁杭之面前表現出來啊,這樣,他怎麽會跟她走得近?
于妍琪擦幹眼淚,點點頭,沖着翁杭之笑笑:“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我需要時間去消化。不管怎麽樣,你和文筝的好意,你們幫我治療這只手……我,很感謝你們。”
翁杭之自然還不能洞悉于妍琪的所有想法,見她的态度有所緩和,他也欣慰,覺得将來或許真的于家能不再仇視文筝了。
“這件事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別有心理負擔,現在你要做的就是配合醫生治療,如果上班需要請假的時候你可以提前跟MISS吳說。”他笑起來的時候有種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暖。
确實翁杭之最近有變化,時常都在笑,除了高冷,他也有陽光的一面。
于妍琪出去了,可她這心裏是揪着的。是實話,她不明白文筝怎麽敢對翁杭之坦白呢?難道文筝真的不是害死她姐姐的人?
這個念頭才剛起,于妍琪就立刻否定了,眼中更加堅決……不,絕對不能被人忽悠了,文筝是于家的仇人,是她害死姐姐的,是她!
于妍琪那天在酒店遇到文筝,還故意說讓文筝別把這件事告訴翁杭之,實際上她是想的,挑個時間,由她找機會,裝作不經意地向翁杭之透露,這樣,翁杭之就會因為文筝的欺騙而發怒。
但她的算盤打錯了,沒想到文筝這麽快就決定告訴翁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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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筝,她到底有什麽能耐可以讓翁杭之那麽相信她?于妍琪想不通,她也不會甘心。
害死姐姐的人,以前只是賠償了一點錢就完事,可一個人的命,是那點錢就能彌補的嗎?
于妍琪認為,就是因為姐姐死了,所以父親才為了逃避傷痛,在外結交了一幫賭場的人,最終導致于家落魄至此……好好的一個家就毀了,算來算去,罪魁禍首就是文筝!
于妍琪對文筝的恨意是越來越強烈,這麽發展下去,她遲早會走火入魔的。
下午兩點,崔卓給于妍琪打了電話,約她在醫院見面,開始第一次的治療。
這件事能讓于妍琪的心情稍微緩和那麽一點點,她盼着自己的手能早點好起來。
這些事都解決得差不多了,文筝今天才有閑心去杜佩箐的工作室走走。
聽說杜佩箐已經裝修好,準備要開業了。
其實也就是簡單的裝修,牆壁刷了一遍,地板換了,再買了一些新的辦公用具,将這裏妝點得更具有時尚感和潮流的氣息。
坐落在黃金地段,這間工作室,杜佩箐很滿意,這裏将會是她在龍京市起步的第一站。
原來的畫室太大,現在被一分為二。一半是杜佩箐的工作室,另一半是杭靖楓的畫室,僅僅一牆之隔。
杭靖楓就有點郁悶了,以前畫室很寬敞的,現在縮小了一半,總是感覺不習慣。
幾天沒來畫室了,杭靖楓今天先是在樓下畫廊轉悠轉悠,然後再上去畫室,還帶了兩個美女一起來的。
這兩個美女以前來過畫室一次,現在又來,發現跟以前不一樣了,怎麽被分隔開了呢?
但她們都知道這是杭靖楓的地盤,沒想那麽多,直接推門進了杜佩箐的工作室,而杭靖楓此刻正在衛生間……
一位穿着黑色緊身裙和十寸高跟鞋的女人,大刺刺地坐在杜佩箐面前的椅子上,黑漆漆的眼裏滿是嘲笑:“你是哪位啊?看來杭靖楓對你不錯嘛,把你安置在這裏,你們就可以朝夕相對了,哈哈哈……只可惜,他的心沒人能抓得住。”
她旁邊的一個穿米色風衣的女人也立刻附和着說:“杭靖楓的女人太多了,不過你好像挺特別的,長得還勉強過得去,可杭靖楓當着你的面,把我們帶來,說明他根本不在乎你。”
“……”
這兩個女人叽叽喳喳說一通,她們以為杜佩箐也是杭靖楓的女人,特意來奚落一番,找個痛快,只是沒見杜佩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們更不知道眼前這位是什麽樣的硬石頭,傻乎乎地惹到了。
杜佩箐何等聰明,一聽就知道這倆女人是搞錯了,但這畢竟是她的工作室,被人擅闖進來叫嚣,這口氣,她還真不想吞下去。
只見杜佩箐這張絕美的容顏在瞬間化為冰霜,一擡手,“啪……!”的一聲猛地拍在桌子上,将那兩個女人給驚得一顫。
“你們是誰的腦殘粉,與我無關,但是,我警告你們,十秒鐘之內不走出我的工作室,我會讓保安上來把你們扔出去!”杜佩箐淩厲的眼神很有威懾力,氣勢一下子爆發。
兩個女人想不到杜佩箐會這麽硬氣,同時也感覺很沒面子,惱羞成怒,沖着杜佩箐罵。
“你算個什麽東西?這麽跟我們說話!”
“哼,不要臉,這裏是杭靖楓的地盤,你以為這是你家啊?你憑什麽叫我們走?”
“狐貍精,長得一副狐媚相還這麽兇,別以為杭靖楓會幫你!”
“就是嘛,以為自己是誰呢,不也是個被男人玩弄在手心的貨色?哈哈哈……”
“……”
杜佩箐在笑,是怒火攻心氣得發笑,笑這兩個無知的女人腦子有病。
可她知道,杭靖楓才是關鍵。
杜佩箐沖着門口低吼:“杭靖楓你給我滾過來!”
這吼聲,把旁邊兩個女人都看啥了。
杭靖楓也是剛來,在門口就聽到裏邊的聲音了,他知道不妙,但已經來不及了,誰讓那兩個女人蠢到家呢,誰不好惹,偏惹杜佩箐!
杭靖楓嬉皮笑臉地走過去,兩個女人立刻像見到救星一樣沖過去依偎在他身邊。
“杭靖楓,你看她……好兇。”
“帥哥,你還不管管她,她說要叫保安把我們扔出去,可這裏是你的地盤啊……你不能看着她欺負我們吧。”
這聲音,嬌嗲得很,杜佩箐聽得都快吐了,嗤笑着說:“杭靖楓,你來得正好,趕緊地,把這倆神經病給帶走。”
杜佩箐脾氣潑辣,敢說敢做,即使是杭靖楓在,她也不會低頭。
杭靖楓先前在門口全聽到了,心裏暗暗叫苦啊,要不是這倆女人去惹杜佩箐,他也不會跟着出醜,現在搞得他也很沒面子。
“咳咳……杜佩箐,你這潑脾氣,真是得改改了,這兩個是我的朋友,她們不知道這裏已經租給你了,以為還是我的畫室,所以才會闖進來。”
杜佩箐知道杭靖楓是在解釋,他是房東,她也不好太過于強硬,雙方有個臺階下就算了,她可以不計較。
但是……
穿緊身裙的女人一臉不相信地說:“杭靖楓,這裏不是你的了?你租給她了?不會吧,以前我們說想在這裏開個發廊,你都不肯,現在你卻給她了……難道她比我們更懂得讨你歡心嗎?”
本來都沒什麽事了,可這個沒腦子的女人,幾句話又成了火上澆油,杜佩箐這下不淡定了,兩眼死死瞪着杭靖楓,在他驚詫的目光中,她忽地臉色一變,眼底閃着惡作劇的光芒,然後表情變得無比妩媚,一把将杭靖楓扯過來,緊緊拽着他的胳膊靠着他,沖那兩個女人說:“你們猜對了,現在我宣布,這個男人是我的,你們,可以滾蛋了!”
☆、152:完結倒計時1
這是杭靖楓聽到的最驚奇的事件了,頓時愣在原地,表情十分精彩。
杜佩箐雖然身高有170,但是杭靖楓有180呢,站在他旁邊,杜佩箐就變得小鳥依人了,還故意裝作跟他很親熱的樣子,湊在他耳邊笑嘻嘻的嘴裏的卻是在說:“這兩個女人太欠了,是她們先惹我的,怪不得我,你如果不配合我的話,我就在你那張畫上添幾筆我的傑作……”
威脅,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杭靖楓喜歡畫畫,而杜佩箐卻說要将在他的畫上搗亂。但這辦法真有效,杭靖楓的弱點就是他的畫。
那兩個女人已經氣得快抓狂了,可還有點不死心,沖着杭靖楓嚷嚷:“她說的是真的嗎?”
“杭靖楓,你說,到底要她還是要我們倆?”
杭靖楓其實也就是玩玩而已,他對女人是不會付出真感情的,愛錢的女人跟他在一塊兒那就是各取所需。
“呵呵……你們還是走吧,我女人脾氣不好。”杭靖楓緊緊摟着杜佩箐的腰,他想通了,既然杜佩箐要演戲,他就成全她,順便也揩點油,讓她知道他不是軟柿子。
果然,杜佩箐的臉色有點僵……杭靖楓這家夥居然趁機占她便宜?
兩個女人見杭靖楓都親口承認了,哪裏還有臉待下去,狠狠地一跺腳,嘴裏罵罵咧咧地走了。
終于清靜了,杜佩箐這才放開了杭靖楓,可他不放手啊。
杭靖楓低頭看着眼前的女人,別說,她皮膚還真好,很水嫩,眼睛還這麽大……她身上的味道不是香水,但是很好聞,她柔軟的發絲在他臉上拂過,一不小心就勾動了他心底那根弦……
杭靖楓腦子一抽,笑着說:“怎麽過河拆橋啊?剛才不是還說我是你男人嗎?現在我該收回一點冠名權。”
說着,杭靖楓就湊過去佯裝要親她。
“停!”杜佩箐死死抵着他的胸膛,身子往後仰着,美目瞪着他:“想趁機占便宜?沒門兒!剛才是演戲,你又不是不懂,現在完事兒了,你回隔壁去吧,慢走不送。”
杜佩箐掙紮着從他懷裏出來,不知怎的也有點心慌意亂,不小心腳下沒站穩,身子一歪……
“啊……”杜佩箐失聲驚叫,可是在她摔倒之前,杭靖楓已經大力一扯!
慣性使然,杜佩箐撞進他懷裏,免于摔倒,可是這一撞的位置太巧合了,兩人的嘴唇就那麽意外的沾上了……
一霎間,好像觸電似的,兩人都傻了,愣愣地呆了好幾秒,杭靖楓這家夥還舔舔唇……下一刻,他被杜佩箐狠狠推開。
“呸呸呸……我回家得好好漱口,真是的……”杜佩箐使勁擦着嘴唇,一臉的嫌棄。
本來還在回味的杭靖楓一聽,俊臉頓時就綠了:“你什麽意思?好像我很髒?”
“呵呵……你女人那麽多,每天親多少個,你數得過來嗎?敢說不髒?”
“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親別的女人了?你這是對我的侮辱!”
杜佩箐一時語塞,确實她沒有看到,但心裏就那麽想的,因為杭靖楓是花花公子嘛。
剛才那短短幾秒,帶給兩人的震撼都是同樣的,只不過兩人都不會說,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正尴尬之際,忽聽門口傳來文筝的聲音。
“佩箐……小舅舅……”文筝好奇地看着這兩個人,先前好像聽到在争吵?
杜佩箐立刻就眉開眼笑地拉着文筝,而杭靖楓就嘴角抽抽,心想文筝啥時候來的?
“文筝,你來得正好,一會兒叫上杭之,晚上去我朋友新開的餐廳吃個飯。”
“小舅舅,那是男的朋友還是女的朋友呢?”文筝俏皮地眨眨眼,頗有深意啊,這讓杭靖楓有點囧。
“當然是男的了。”杭靖楓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杜佩箐,果然發現那女人在看着他。
杜佩箐別開視線,卻聽文筝說:“那佩箐可以一起去嗎,你們男的吃飯聊天,我和佩箐也有很多話說呢。”
杜佩箐扁扁嘴:“文筝,我就不去了吧,改天你來我請你吃飯,順便你把晴晴也帶上。”
文筝聰明地察覺到杜佩箐和杭靖楓像是有點不對勁。
“佩箐,我是真的有事跟你說,最近我好悶……”
“啊?悶?難道是你老公對你不好?那行,我去吃飯,你有什麽不開心的就告訴我,如果是翁杭之讓你受委屈了,我就幫你把他揍成豬頭,怎麽樣?”杜佩箐這豪爽的架勢,旁邊的杭靖楓臉色就黑了。
“我說杜佩箐,人家夫妻倆好着呢,你少在這邊叨叨。”
“哈哈,男人總是幫着男人,那女人就不能幫着女人了?好不好,文筝說了才算。”
“……”
文筝趕緊地拉拉杜佩箐的袖子,再向杭靖楓擠擠眼睛:“哎呀你們就是愛鬥嘴,這是傳說中的歡喜冤家嗎?”
“跟她?”
“跟他?”
杭靖楓和杜佩箐同時對望一眼,然後……“切……”
文筝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越發覺得這一對很有趣,她是想撮合撮合的,所以才想要杜佩箐也一起吃飯。
“小舅舅,昨天外公來看晴晴了,他叫我們提醒你一下,兩個月的時間很快會過去的。”文筝故意将“兩個月”說得很重。
果然,杭靖楓開始扶着額頭,一副苦瓜臉,然後嘆口氣,回隔壁畫室去了。
兩個月,是啊,他那天是一時腦子熱,答應了老爸,說他會在兩個月之內找個女朋友回去,看來到時候要食言了。
杭靖楓這貨雖然在女人堆裏打轉,表面上像個花花公子,但其實他不是真的那麽不堪的,他就是玩玩,卻不會帶女人去酒店亂來。可這一點,很多人不知道,都會誤以為他跟那些女人發生過關系。
對此,杭靖楓都懶得解釋,反正也還沒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女人。
于妍琪自從開始治療之後,每個星期會有兩天去醫院,接受物理治療的同時還會持醫生開的藥。
她的手是肌肉嚴重損傷,又錯過了最佳的康複期,現在治療起來有點難度,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
一晃半個月過去,于妍琪的手還是沒有好,文筝和翁杭之都經常會關心她治療的進展。
甚至文筝還曾去醫院看于妍琪做物理治療。
文筝最主要還是處于一種幫助弱者的善心,她知道于家這兩年處境很糟糕,再想想自己目睹于嫒靈死的時候……她為那個年輕的生命而惋惜,也希望于妍琪的手治好了之後,能重新面對新的生活。
願望是好的,但于妍琪怎麽想呢?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一邊接受治療,工作還是要做的。
于妍琪每天會在事務所上班,只是每個星期會有兩天下午請假。
她對翁杭之的喜歡,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越來越不可自拔。但她知道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她會被人指責的。
這樣壓抑在心裏,加上她對文筝的仇恨,她的內心世界越來越往黑暗靠攏。有着跟她姐姐一樣清新娟秀的外表,但人的本質卻大不相同。
這天,翁杭之從外邊回來,剛進事務所,後腳文筝就來了。
文筝手裏還提着兩盒蛋撻,是她剛買的,新鮮出爐香噴噴的。
MISS吳他們可是高興,正好下午茶有着落了,大家都說老板娘真貼心。
翁杭之站在辦公室門口,摟着文筝,嘴裏還吃着蛋撻,兩口子有說有笑的,看上去十分恩愛。
“怎麽突然送蛋撻來了,是不是太想我,想借着送蛋撻來看看我?”某男大言不慚,現在說話越來越肉麻。
“我是在附近辦事,剛好看到那間面包店的蛋撻出來了,就買點過來給你們吃咯。”
“哦……這意思是,你不想我?”
文筝嬌嗔地橫了他一眼,靠在他肩膀上,湊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別人聽不到,可是翁杭之就笑得好幸福好滿足的樣子。
幾乎所有人都是開開心心的,只除了在角落觀望的于妍琪。
嫉妒的火,在她心裏熊熊燃燒。每一次只要看到翁杭之和文筝一起出現,還親親熱熱的,于妍琪就像是長了刺一樣難受,她的眼神會變得很可怕。
剛從茶水間出來的魏明濤,無意中看到于妍琪這表情,不由得一怔。
她平時都是斯斯文文很溫婉的,可此刻的眼神好陰沉好狠毒。
魏明濤是翁杭之的好兄弟,他也是個聰明人,瞬間就猜到了幾分,他覺得應該把自己看到的,告訴翁杭之。
題外話:
這本書快要完結了,正在奔向收尾階段。
☆、153:完結倒計時2
周末,五點半了,事務所裏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只有翁杭之和于妍琪還在。
翁杭之是要等一個客戶來簽字,而那個客戶的車還堵在路上,估計還要半小時才能到呢。
于妍琪是自己要留下來的,她不會放過每一個可以跟翁杭之單獨相處的機會。
翁杭之一邊等客戶一邊看文件,在辦公室裏待着,門也是敞着的。
忽然就看到于妍琪一臉愁容地走進來,她的衣服上邊一大塊茶漬。
“老板……”
“嗯?”翁杭之一擡頭,看見于妍琪這麽狼狽,不由得眉頭一皺:“怎麽搞的?”
于妍琪無奈地笑笑:“是我自己不小心……畢竟只有一只手,有時候感覺很力不從心。”
翁杭之聞言,下意識地将目光落在她的那只左手上,心想這治療到什麽時候才會有起色呢?
“老板,我想借你的休息室用一下,我得洗洗這衣服,不然一會兒走出去就太難堪了。”
翁杭之的休息室裏有浴室,方便打理。
“去吧。”翁杭之應了一聲就繼續低頭看文件,于妍琪自己進去了。
十分鐘後,于妍琪都還沒出來,翁杭之不由得往休息室那邊看看。
熟悉翁杭之的人都知道他有一點潔癖,在這事務所裏,他上衛生間都是在休息室的專屬馬桶,可現在于妍琪在裏邊。
翁杭之走到休息室門口,敲敲門,沒動靜,更加納悶兒了,這人怎麽還不出來?
耳朵貼在門上一聽……翁杭之驀地一驚,他聽到裏邊傳來于妍琪的喊聲,是在喊他的名字。
“老板……幫我……老板……我摔倒了……老板……”
于妍琪聲嘶力竭,顯然是又痛又急的。
翁杭之沒想那麽對,推門就進去了,看到浴室的門敞着,于妍琪倒在地上,痛苦地望着門口。
“妍琪!”翁杭之奔過去,一把将人抱起來。
“好痛……”
“摔倒哪兒了?”
“腰,還有這裏……”于妍琪紅着臉指指臀部。
最尴尬的是現在于妍琪身上的襯衣扣子還是解開的,她剛脫下來洗了一下但茶漬還有一些沒洗幹淨,她是沒來得及扣就摔倒了。
所以現在對翁杭之最大的考驗是……他面對的是一個上半身近乎赤果的女人。
如果是換做其他男人,此刻也許就把持不住了,可翁杭之是誰啊,他的定力是經得起考驗的,即使這場面那麽香豔,他依然能保持不生出邪念。
于妍琪被他抱着,雖然一臉痛苦,可她心裏是開心雀躍的,羞答答的表情,手搭在他脖子上,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
翁杭之目不斜視,面不改色地将于妍琪放在了*上,她摔到了,當然需要躺着休息,如果嚴重的話還要送醫院。
就在翁杭之剛放下她時,這休息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進來的人看到眼前這一幕,驚得差點跳起來!
畫面瞬間定格在這一秒,任何人看到都會容易産生聯想和誤會。
“你們……”
“老婆!”翁杭之一下子就沖到了文筝面前。
是的,文筝來了,她來得太湊巧,怎麽都想不到自己會看到剛才那一幕。
文筝的臉色漲紅,不知是不是太生氣,一時間她竟說不出話來。
“老婆,于妍琪她摔倒了,我把她抱起來,你來得正好,看看她有沒有摔傷,如果有需要,就叫救護車。”翁杭之溫柔的言語中并沒有太多慌亂,因為他是問心無愧的。
文筝确實在剛看到時,一股怒火攻心,但她還沒傻到轉身就跑。聽了他的解釋,她也就釋然了,原來如此。
不得不說文筝的心理是強大的,能在最短的時間裏冷靜下來。
于妍琪尴尬地揪着自己的衣服,羞憤不已,勉強沖着文筝笑笑,可實際上她心裏無比嫉恨……瞧翁杭之那麽急着跟文筝解釋的樣子,她看到會感覺很受傷。
“于妍琪,你哪裏痛?”文筝的表情很嚴肅而認真,她雖然是聽了翁杭之的解釋,但她還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可直覺告訴她,于妍琪這個女人不太正常。
“我……這裏……還有這裏……”于妍琪指着痛的位置,咬緊了牙,顯得很難受。
文筝擰着眉頭說:“我看,還是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好,萬一傷到脊椎可就麻煩。”
于妍琪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擺擺手:“醫院?不用了吧,去檢查又要花一筆錢,我還是先回家休息,擦點藥酒,如果明天不見好,我再去檢查也不遲。”
翁杭之沒做聲,文筝是學醫出身的,看文筝怎麽說。
文筝瞅瞅翁杭之,再看看于妍琪,語氣淡淡地說:“那好吧,你先回家擦藥……明天……”
翁杭之立刻接過話頭:“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休假吧。”
于妍琪裝作很感激地點頭,可誰知道她心裏埋藏着的仇恨種子還在不斷地滋長……
這看似是巧合,但根本就是于妍琪的心計。
她是無意中聽到翁杭之在跟文筝打電話,得知文筝要來事務所等翁杭之下班,所以,她才故意把茶漬倒在自己衣服上,這樣她就能借口進去翁杭之的休息室。
至于摔倒,就更假了,她只是倒在地上喊他的名字而已,衣服的扣子不扣也是故意的。
這麽做的目的,她想要的效果是希望文筝在來的時候最好能看到翁杭之和她親熱的畫面。
只可惜,她太不了解翁杭之了,她以為他跟很多男人一樣的經不起*。
她錯了。錯在将翁杭之看成一個會被*控制的男人。翁杭之沒有碰她,所以文筝來的時候僅僅只是看到于妍琪衣衫不整地被翁杭之抱着在*上,這樣翁杭之的解釋才是可信的。
設想一下,如果翁杭之定力不好,或許文筝來看到的就是他和于妍琪親熱的鏡頭,那麽,不管怎麽解釋都是沒用的了。
于妍琪的心計沒有得逞,可是她更加嫉恨了,因為她再一次地認識到翁杭之是個多麽難得的男人,文筝又是多麽的幸運。
越來越濃的仇恨,會促使于妍琪做出什麽來,沒人知道。
當文筝和翁杭之回到家之後,似乎誰都不願主動提起先前那件事,但不提也不行,否則會有疙瘩。
吃完晚飯,翁錦良帶着晴晴在花園裏玩,翁杭之在書房裏工作。他給自己的時間是一個小時,忙完手裏的事就去陪老婆孩子。
過了一會兒,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不用回頭他都知道是誰了。
果然,文筝端着一杯檸檬茶進來了,那味道一聞着都讓人神清氣爽。
但是文筝一放下杯子就走,不跟他說話。
翁杭之一愣,好像明白了什麽,不禁啞然失笑,伸手将她抓住,往懷中一帶,順勢就要把嘴巴湊上去。
文筝腦袋一偏,躲過他的吻,鼻子裏哼哼着,不理他。
“老婆,你這是幹什麽?”
文筝橫了他一眼,扁扁嘴:“你自己心裏清楚。”
翁杭之的眼神變得更溫柔了,捧着她的臉蛋,*溺地捏了捏:“你啊,是為今天的事不開心吧?我都已經解釋過了,難道你不相信我?你以為我跟于妍琪有什麽?”
文筝是憋着的,先前在事務所裏不便追根問底,現在她得搞清楚是怎麽回事。
“你想想我當時推門進去是什麽心情?我差點氣得吐血了!”文筝瞪着眼,氣鼓鼓的表情十分有趣。
翁杭之卻不急,反而是感覺美滋滋的,老婆吃醋嘛,這感覺不錯。
“事情是這樣的,在你來之前,于妍琪她的衣服上弄到了茶漬,然後……”翁杭之将經過都告訴文筝了。
文筝的腦子可比一般女人機靈多了,一聽之下,心裏頓時明白了幾分,這事兒多半是于妍琪的詭計。
聰明人就是說話不費勁,文筝這麽一想就已經把事件猜了個*不離十。她心裏涼飕飕的,越發覺得于妍琪這個人不能繼續留在事務所,否則以後還不定會出什麽事兒。
文筝是相信翁杭之的,可她不想成天為于妍琪費神。
文筝的臉色緩和了些,眼裏露出幾分悵然:“老公,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于妍琪不适合在事務所裏工作了,不如你就叫她辭了吧,等她的手好了,她就可以去其他地方工作,照樣能養家糊口。”
☆、154:完結倒計時3
辭掉于妍琪,這是個十分敏感的話題,翁杭之會是什麽态度,文筝不确定,她此刻只是很認真地看着他。
翁杭之濃密的眉毛挑着好看的弧度,嘴角那一抹熟悉的微笑是令人心悸的*溺。
“既然你這麽想,那就依你吧。幫助于妍琪固然是看在于嫒靈的份上,但還不至于為了于妍琪而影響到我們夫妻的感情。”
他溫柔的聲音,他的理解和體諒,讓文筝倍感驚喜,想不到這麽順利,本來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的。
“老公,你太好了!”文筝抱着他的脖子,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
這貨就得瑟地笑笑,轉而又略帶嚴肅地說:“還有幾天就是該發工資的時候,等領了工資,我再跟于妍琪說。”
這意思就是在告訴文筝,這事兒不是今天說起,明天就把人辭了,多等幾天到領工資的日子,是很合理的。
文筝也明白,點頭表示贊成:“知道啦,老公,我又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不是要你馬上就讓她走,等發工資之後吧。”
翁杭之的鼻尖跟她的鼻尖輕觸,呼吸相聞,有種甜蜜的溫馨,能感覺到彼此的心更靠近了。今天發生的事,夫妻倆都能理智地對待,不至于讓于妍琪得逞,這就是一種勝利,是夫妻間的信任戰勝了居心*的人。
如果是換做別人,或許在看到那場面時就會大吵大鬧了,哪裏還會像現在這麽和諧。
文筝的做法是明智的,她給了翁杭之解釋的機會,她也相信他的為人,這才使得一場危機被化于無形。
所以說呢,當夫妻間出現矛盾和誤會以及危機的時候,彼此處理的态度很重要。不同的态度或許帶來的就是不同的結果。
翁杭之也因此越發覺得文筝通情達理,自己有這麽個老婆,何其有幸?
文筝心裏卻是想着,翁杭之連于妍琪那麽無恥的招數都能抗拒,這樣的男人,世間又有幾個?
能遇到彼此并且組成一個家庭,是雙方的幸運,唯有珍惜,才是最好的回報。
一晃幾天過去,日子很平靜,于妍琪的治療還是正常進行的,今天是發工資的前一天,于妍琪下午要去醫院,她兩點鐘離開事務所。
自從那天在休息室的事情發生之後,于妍琪見到翁杭之的時候也會臉紅,顯得有點扭捏,但翁杭之心裏坦蕩蕩的,沒有特別的表現,一切都跟平時一樣。
于妍琪收拾好了工作間,拿着垃圾鏟子往茶水間走,剛到門口就聽到了翁杭之在裏邊打電話,她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于妍琪不知道翁杭之跟誰打電話,但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有“工資”“辭退”等等字眼。
翁杭之打完電話一轉身就看到于妍琪,不由得微微一愣。
于妍琪很聰明,趕緊地說:“老板,我的工作都做完,到兩點了,我該去醫院了。”
“嗯……”翁杭之點點頭,沒有多問,拿着杯子徑直走了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于妍琪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轉為憤恨。
因為她猜到了或許翁杭之是要打算在發工資之後就喊她走。
也就是說,她可能明天就要離開事務所了!
一定是文筝……一定是文筝搞鬼!于妍琪心裏在狂喊,極度焦躁不安,她不想離開,那意味着她不能每天見到翁杭之了。這麽一想,她就感到十分痛苦,同時,她對文筝的憎恨再度加劇。
仇恨是可怕的,它具有毀滅的力量,是一把雙刃劍,傷人傷己。
于妍琪懷着滿心的憤怒,情緒難以平靜,到了醫院接受物理治療,她在整個過程中都是心不在焉的。
巧的是今天文筝也去醫院了。因為要備孕二胎,文筝和翁杭之得檢查身體啊,她今天就是來拿檢查報告的。
文筝對于妍琪的治療時間很清楚,她知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