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偶像
他已經站在了入口。
【“基地已經被廢棄了，你只有找到應急電閘才能夠通電。”男人的話越來越不清晰。
“那為什麽電梯作為入口仍然可以運轉？”澤莫從筆記本上擡頭看向地面上的男人。
“因為......因為入口使用的是與基地不相通的電力系統......”男人費力的擡起頭，看着澤莫，他的眼睛裏有着淚光：“救救我......”
澤莫站在原處。
他不是一個喜歡玩弄獵物的變态，他之所以割斷男人的動脈只是為了逼迫男人在澤莫有可能會在他血流光之前救他的希望的驅使下說出實情，而現在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全部情報。
澤莫張了張嘴，第二次才發出聲音。
“詹姆斯.喬。”他說，“九頭蛇的資料裏記錄了你每一次任務，說實話将那些東西解碼太困難了，我忙活了半年才将所有有用的線索拼在了一起——偏題了，應該繼續說有關你的話題。”澤莫将筆記本放在身側，冷眼看着地面上已經神志不清的男人。
“你運送那些孩子的時候是什麽心情呢？他們中有多少死在了人體實驗上？不過也許你會覺得值得？畢竟你後來可是成為了一個基層的小頭領，一個來自紐約貧民窟的男孩的逆襲。”澤莫皺着眉，偏頭看向已經失去了生命氣息的男人，在最後的關頭，他猛的抽搐了一下，接着再沒有什麽動靜。
“也許你會同情，你會懊悔，但是那又有什麽用呢？”澤莫道，“罪惡已經刻在了你的靈魂上，你早就該死了。”】
澤莫看向手中的電腦，應急電閘應該在他正前方十米處，他不知道那是什麽樣子，但是依據經驗大概可以想象的出來，他打開電筒，基地的一部分被照亮。
一片混亂的樣子，可以想象撤退的時候工作人員有多麽匆忙的拿走一切重要的資料，将不重要的資料留在原地或者随手丢棄，澤莫繞過一把橫在地上的椅子，走到了一個嵌在牆壁中的鐵箱面前，他打開鐵箱門，正準備落下電閘，衣兜內側的手機忽然響起。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發現是另一個值班保安打來的，便松了一口氣，帶點惱怒的接通電話。
“嗨，阿什。”他道。
“就知道你小子在哪兒偷懶呢，怎麽見不到人啊！”阿什的大嗓門幾乎讓澤莫懷疑自己的耳朵聾了，澤莫捏了捏拳，平和道：“我剛剛躲着抽了根煙，馬上過來。”
“喲，你小子還抽煙啊！我還以為你自律的很。”阿什道，他自诩前輩，在澤莫的面前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神态。澤莫并不在乎他的态度，卻也不希望他成為自己計劃的阻力。“別偷懶了！”阿什道，“趕快幹活！巡邏完了有你抽煙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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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莫挂了電話，再看了眼面前的應急電閘，最後選擇回到了電梯。在巡邏完後他到了監控室，調出了電梯內的監控，不出所料，他一旦觸發了入口系統，進入電梯後的一切錄像都自動被一段空無一人的電梯內部錄像帶替代了，電梯外部的錄像也被動進行了相應的修改。這也是九頭蛇對音樂廳電梯系統的改進，沒有任何人發現。
今晚他的計劃也許被打斷了，但是他很久以前就明白，急躁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好處，他有足夠的時間。
——
自從彼得過了十二歲以後，梅和本就偶爾會一起出去吃頓晚飯，過一下二人世界，留下彼得一個人在家裏面待着。對彼得來說，這種夜晚常常伴随着冷掉的披薩和無聊的電視節目，但是現在他有了別的去處。
“彼得，放下你手中的啤酒，這是給十八歲以上——哦不，二十一歲以上的成年人喝的，你的果汁在右邊。”澤莫躲過彼得偷偷拿起的啤酒，把冰鎮芒果汁塞到他的手裏。
男孩哀嚎了一聲，無可奈何的打開了芒果汁的瓶蓋。
這就是他的別的去處，他友好的鄰居澤莫先生願意收留他一晚上，直到本叔和梅姨回家。在彼得的堅持下，他們開啓了一個星球大戰電影之夜，這個夜晚包括星球大戰三部曲以及爆米花、炸雞、墨西哥卷餅、芒果汁和彼得絕對、絕對不能碰的冰鎮啤酒。
“你上幾年級？”澤莫問身邊的男孩。
“高二，明年就該畢業了。澤莫先生你以前看過星球大戰嗎？”彼得問。
“沒有，”澤莫道，“軍隊裏盡播些戰争或者愛國電影，完全不顧及士兵們的精神世界。”
彼得笑了出來：“這系列電影簡直是奇跡般的好看，你一定會喜歡它們的。我從十歲第一次看開始就愛上了它們，到現在這應該是我第一百遍看這部電影了。”
“哇哦，聽起來很棒。”澤莫讓自己盡量舒适的坐在沙發裏，“你真是個科技男孩，你的理想大學是麻省理工嗎？”
“你怎麽知道？”彼得驚訝道。“我一直想上麻省理工大學。”
“不難猜，科技男孩們的夢想聖殿。”澤莫道，“更別提那還是托尼.史塔克的母校。”
“澤莫先生也喜歡托尼.史塔克嗎？”彼得興奮起來。
澤莫勾起嘴邊的笑容：“我不是喜歡托尼.史塔克，不過我的确對他有點感興趣。”他的笑容淡了下去。“他不是個壞人。”
“他當然不是個壞人！他是個偉大的人！”彼得道，“澤莫先生你知道洛基進攻紐約的那一次嗎？”
“我知道洛基進攻過紐約，不過那個時候我還在索科維亞——怎麽了？”澤莫清楚的知道彼得.帕克想說的是什麽，但是他不介意滿足一下彼得吹噓他偶像的欲.望。
“他抱着要落到紐約的核彈頭沖進了太空！他拯救了紐約！又一次！”彼得的誇張的揮手，“他太棒了！”
“哇哦，真是一個偉人，不愧是我們小彼得的偶像。”澤莫把彼得按到沙發的另一側，“別吹噓你的偶像了，否則今天晚上我們一部電影都看不完。”
彼得紅着臉，拿起芒果汁喝了一大口，再将冰涼的瓶子貼近自己的臉，他今天晚上太興奮了，他想，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心髒快速的跳動。以前他提起鋼鐵俠的時候可沒有今天那麽興奮。也許是因為今天他在向澤莫先生講述自己的偶像？真希望澤莫先生也能夠喜歡上鋼鐵俠。他想。
也許他還可以拉着澤莫先生去布魯克林科技展館那裏逛一下，想到這裏，他不禁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