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失控
對面傳來一陣可疑的，什麽碎裂的聲音, 好像是什麽東西從牆裏被硬生生的拉了出來。
“我？哦, 我在霍爾茲家。”蜘蛛俠道，聲音裏是滿不在乎。“巴隆.休恩那家夥還挺行的, 把保險箱嵌進了牆裏，說實話, 挺緊的。”
澤莫加快了腳步, 他握緊了拳頭：“蜘蛛俠！你在幹什麽？”
“我在幹什麽？”蜘蛛俠的聲音傳來，帶着些令人不習慣的陰陽怪氣, “我猜我在不按照你的要求當一個乖乖的蜘蛛男孩？唯一的用處就是待在偉大的，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赫爾穆特.澤莫身後當一個後勤？我難道不是仍然成功了嗎——”
澤莫在另一邊聽見了保險箱的門被強力扯開的聲音, 保險箱的保險聲也變成了一聲聲刺耳的尖鳴，接着戛然而止。
“啊, 找到了。達德利生物研究所偉大的鑒定報告, 如果要你找的話，你能夠打開保險箱嗎？”蜘蛛俠諷刺道。
澤莫咬緊牙齒，讓自己的怒氣不要發洩出來——蜘蛛俠不對勁, 別在這個時候向他發火, 他現在的不可控性很強, 不是以前那個你罵他雖然不開心卻還是會聽進去的蜘蛛俠了，你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麽——他讓自己盡量平和的開口：“很好, 巴隆.休恩已經死了，現在你盡快拿着鑒定報告和我到雷曼大廈後面的小巷彙合。我回家把其他的證據拿到。”
“巴隆死了？怎麽回事？”蜘蛛俠聽起來很震驚。
“接頭的時候我會和你解釋，現在時間緊急, 不能多說。”澤莫說完就挂了電話，接着，他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赫爾穆特.澤莫，請幫我訂一張前往英國倫敦的機票，謝謝。”
他關閉手機，朝着樹林的邊緣走去。
找到公交車并且到達自己的家時，已經是下午了，他沒有理會音樂廳管理人的幾十個電話，直接到閣樓拿出了他準備好的一疊資料，裝進了一個信封裏，再将他安裝在電腦上的九頭蛇系統設置了删除，預計三個小時就能删除完畢。當他到達雷曼大廈後面的小巷時，蜘蛛俠翹着腿坐在裝滿瓦楞紙的垃圾桶上，看見他來了，轉向他。
“我等了很久。”他道。
“我也走了很久。”澤莫道，“鑒定報告。”他示意蜘蛛俠手上的紙張。
蜘蛛俠拿着鑒定報告在他面前晃了晃，卻并沒有給他。蜘蛛俠問道：“巴隆.休恩是怎麽回事？”
“他找到了我，載我和他一起去了郊區，想在那裏殺死我，但是我在他的身上黏上了一顆九頭蛇的炸彈。我炸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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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了多少個人。”蜘蛛俠問，他的語氣聽起來有股危險的意味，澤莫微不可見的皺眉，并沒有覺得自己說錯了任何一句話。
“兩個，對我來說并不困難。”澤莫道，他隐瞞了凱文的那一部分，因為他不想讓事情更加的麻煩，他不想再解釋更多的東西。
“但是他們一定帶着槍，對吧。”蜘蛛俠道。“也許他們覺得你孤身一人不值得為解決你帶聲波武器，但是他們一定有槍，對吧。”
澤莫皺眉，這次是很明顯的，他盯着蜘蛛俠，問：“所以呢？”
“三個帶着槍的人，在你孤身一人的時候和你對戰——你說我是你生命的保障，那麽在你的生命受到真正威脅的時候，你為什麽不打電話讓我來救你呢？”蜘蛛俠問，他走到澤莫的面前，臉朝澤莫靠近——澤莫倒退幾步，避開了他。
“我當時并不知道他會帶我到哪裏，我又怎麽打電話讓你救我？”澤莫道，覺得蜘蛛俠變得不可理喻。
但是蜘蛛俠并不打算聽他的解釋。“所以這就是你，自以為是的安排他人。永遠的看不起別人——”
“蜘蛛俠。”澤莫打斷了他，“鑒定報告，我們現在必須整理好證據，等到我們把證據交給那些處理它們的人，我再和你慢慢的理論這件事。”
蜘蛛俠被噎住了，他很想發火，但是他知道澤莫說的是對的，現在真正重要的應該是什麽——紐約。
但是他想到了另一件事：“可是巴隆已經死了，計劃不應該已經算是失敗了嗎？”
澤莫看了他一眼：“我不能确定巴隆的集團裏是否還會有另一個二把手，按照他的性格，不會沒有設想到自己死去而計劃無法進行的可能。我們必須讓政.府提高警惕，知道嗎？”
他知道自己在撒謊，巴隆之前行為已經證明了他有極強的疑心病，他的計劃是分段進行的，每一個人都只知道他們應該做什麽而不知道整個計劃，這樣的巴隆不會允許第二個人知道他的方向。更何況以澤莫對巴隆的了解，他是一個相當現實享樂主義的人，死後的複仇對他毫無意義。但是他需要把蜘蛛俠支開。
“好吧。”蜘蛛俠道，“所以你又要給我分配什麽任務了嗎？”
澤莫拿走蜘蛛俠手中的兩張鑒定報告，這次他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他把鑒定報告都塞進準備好的信封裏封好，交給蜘蛛俠道：“把這個拿到複仇者大廈，鋼鐵俠今天應該在那裏。交給他，他會明白的。”
“哦，終于覺得我有用了？”蜘蛛俠拿起信封，掂了掂，“裏面有什麽？”
“鑒定報告，九頭蛇基地的照片，巴隆.休恩和我掌握的所有他同夥的檔案，陰謀的具體過程——這個以後我會告訴你的，別拆封這個信封，會引起他們的懷疑，覺得我們調換了什麽，神盾局的疑心病不比巴隆輕。”
“好吧。”蜘蛛俠拿起信封，“晚上在哪裏碰頭？”
“我家裏，閣樓上。”澤莫道，“別把別人帶進來。”
“當然，我可不是參加一個多人聚會。”蜘蛛俠歪了歪頭，忽然發出了一聲怪異的輕笑。
“你在笑什麽？”澤莫問，他壓下心中的不适感和不祥的預感。
“你知道當我說巴隆把保險箱‘緊緊’的嵌進了牆壁的時候我想的是什麽嗎？”蜘蛛俠問，澤莫幾乎可以隔着面罩看見他嘴部上揚的輪廓。
“什麽？”澤莫問，但是他并不太想知道答案。
蜘蛛俠靠近了他，他想繼續後退，卻發現身後就是鐵欄杆。蜘蛛俠把嘴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我當時想的是——你的身體。”
澤莫的呼吸在那一刻接近停滞，但是他恢複正常并沒有花多少的時間，他直視着蜘蛛俠的眼罩——該死的，他讨厭這種看不見對方眼神的感覺——但是他仍然能夠感覺到那股帶着強烈渴望的視線，那讓他感覺到了危險。
“我喜歡你這種強作鎮定還在心裏面盤算着什麽的樣子。”蜘蛛俠道，他輕聲說出這句話，下一秒就消失在了澤莫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