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工廠
“不，他現在在美國, 而且卧病在床。根本不可能來這裏。”哈利.奧斯本道, “來的應該只是公司的人。你打算做什麽？直接去搶那個東西嗎？”
“到達現場我會再做打算。”澤莫皺起眉，“我不知道工廠裏到底有多少九頭蛇的人。所以無法提前做出明确的計劃。”
“哦。”哈利.奧斯本道, 他把背靠在椅子上，盯着外面的如同流水一般晃過的大廈, 接着, 他忽然問：“我們會死嗎？”
“不知道。”澤莫道。“但是如果你覺得危險，你可以自己跑開。”
接着澤莫真的設想裏一下這種狀況, 确定自己一定會在哈利.奧斯本被九頭蛇再次抓住之前殺死他。他決不能讓哈利.奧斯本再成為九頭蛇威脅奧斯本公司的砝碼。
“你會讓我離開？”哈利.奧斯本道，“九頭蛇會把我再次抓住, 你會殺了我。”
澤莫帶着詫異看了哈利.奧斯本一眼，驚訝于他的聰慧和殘忍, 他面前的男孩帶着冷漠的表情看着窗外, 神色看起來帶着點不屑，澤莫卻在他的眼睛裏感覺到了一種悲傷。
哈利.奧斯本似乎也沒期望他能回答，他繼續問：“你追殺九頭蛇, 是不是天天都活在危險之下, 有時候甚至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看見明天？”
“有時候。”澤莫回答, 想着哈利.奧斯本也許是想起了自己的家族遺傳病——他曾經看過奧斯本家族的資料，那裏面似乎沒有太過描寫這種病的嚴重性——難道那種病在哈利.奧斯本身上已經達到致命的程度了？
“你沒有什麽留戀的東西嗎？”哈利.奧斯本問, 他的頭從靠着的椅背擡起來轉向澤莫的方向，澤莫可以想見他那極具迷惑性的眼睛注視着自己。“你沒有什麽留戀的東西嗎？”哈利.奧斯本再次問道，“為什麽能夠一天天的繼續做這些也許明天就會死于此的工作？”
“因為我沒有什麽可留戀的東西。”澤莫道。
“但是你不覺得這個世界仍然美好嗎？”哈利.奧斯本道, “還沒有真正的愛過，被愛過，沒有看過最壯麗的景色，沒有瘋狂過，還有那麽多的事件你沒有體驗過。為什麽你會不留戀呢？”
“你還年輕，”澤莫道，“你對世界充滿希望，希望嘗試一切事物，留戀生命。這是很好的，我很懷念當我還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是事實是我找不到那個時候的感覺了。”
澤莫眯了眯眼睛，發現天開始下雨了。
哈利.奧斯本又轉過了頭，他盯着外面的雨，道：“其實你殺死我對我來說也許沒有什麽區別。”
澤莫想，哈利.奧斯本沒有說出來的那句話大概是：只是換了一種死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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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廠到了，澤莫遠遠的看見一個人在工廠外面不斷的走着，應該是望風的人，只有一個，看起來鮑比索并沒有太多的人到工廠。也許是人手不夠，他只讓兩個人來接哈利.奧斯本，甚至都沒有人在外面接應那兩個人。
“你在車裏待着，”澤莫道，“一旦有人靠近，馬上打我的電話。”
哈利.奧斯本看了眼澤莫遞給他的手機，道：“嗯。”他看起來對此并沒有什麽意見。
澤莫将車停在工廠附近的一棵樹下，将武器再次整理好，朝着工廠走去。
哈利.奧斯本在車內看見他首先隐藏在拐角處，一擊殺死了巡邏的人，接着再從後門悄無聲息的進入了工廠。
“亞倫.維迪奇。”他道，“塞爾維亞人。”
澤莫溜進工廠內，他隐蔽在一個油漆桶後，看見兩撥人分站在工廠兩邊。鮑比索和三個人站在他附近，其中兩個是他的保镖，另一個是澤莫曾經見過照片的九頭蛇雇傭兵。另一方就一定是奧斯本公司的人了，他們都穿着西裝，其中一人身形比較瘦小，看起來很年輕，應該是派過來交接的人，而另外三四個人身形健壯，應該是保镖一類的人物。
“哈利為什麽還沒有被帶過來。”年輕的那個人應該是有一點心虛，但是仍然大聲問。
“給那兩個廢物打電話！一個年輕瘦弱的男孩，還能讓他跑了？”鮑比索對着旁邊的保镖憤怒道，保镖點頭，到一邊去摸出了手機。澤莫知道他永遠也撥不通電話了。
澤莫看見那個年輕的奧斯本企業的人手上拿着一個金屬的箱子，猜測那箱子裏就是用來交換哈利.奧斯本的藥劑。
還好工廠內的人不多，否則他會直接掐滅自己想要從九頭蛇手裏奪過藥劑的想法。
他觀察着工廠內的場景，在腦海裏迅速的制定計劃。接着，奧斯本公司的那個年輕人的一個動作打斷了他的思路，他從衣內拿出手機，接着迅速且小幅度的向四周看了一轉。澤莫心裏立刻升起不詳的預感。
他感覺到身後的微小的聲音，立刻後退，便看見哈利.奧斯本靠在他身後的一個油漆桶邊，在手機上撥弄着什麽。澤莫幾乎立刻就知道他剛剛一定給那個人發了短信，只是他不确定具體的內容。
該死的，澤莫想，他還以為哈利.奧斯本絕不會是個沖動的人。
“如果你們現在無法交出哈利，”那個奧斯本的年輕人道，“那麽這個交易就破裂了，我們會離開這裏。”
“哈利.奧斯本就在來的路上，如果你們希望得到一個完完整整的小少爺，最好在這裏乖乖待着。”鮑比索的語氣沒有什麽耐心。
“那麽久了，哈利還沒有出現，我們怎麽确定他還在你的手上，或者這不是你們的一個陰謀？”年輕人道，“我現在要走了。”
媽的，澤莫在心裏罵了一句，這麽迫不及待，鮑比索一定會發覺什麽。果不其然，鮑比索的聲音傳來：“你們的小少爺在我手裏，你們卻想要走了。你知道了什麽？”
鮑比索的保镖伏在他耳邊說了什麽，澤莫在同一時刻舉起了槍，他不想再去搭理後面的哈利.奧斯本了。
果然，保镖剛剛從鮑比索身邊離開，鮑比索便道：“那麽看起來，談判破裂了。”
兩邊在同一時間舉起了槍，對準對方。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沒什麽激情了，評論越來越少也就那樣了。差不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