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謎

“在你這個年紀困擾是很正常的。”澤莫到,“我也經歷過, 有時候你覺得一個女孩很漂亮, 給你的感覺很好,那麽一瞬間的心動——可實際上你并不愛她。愛是更加深沉的東西。”

“你愛過誰嗎?”哈利問, 他轉過頭,很有興趣的看了眼澤莫。

“曾經愛過一個人, ”澤莫道, “她很好,可是我們并不适合。”

他又在撒謊了, 澤莫想,好在, 這樣習慣于撒謊的日子他不會再過太久了。

“因為工作原因?”哈利問。

“差不多吧。”澤莫道,“工作原因。”

“你呢?”澤莫問, “你有想過組成家庭嗎?”

“當然, 我曾經想過,在——我猜是在從父親那裏知道我們的家族遺傳病之前?後來我覺得也許那對我不太适合,我甚至都不覺得我的父親在知道自己的遺傳病的情況下組建家庭是一個負責任的行為。”

“我還以為你會從小就知道自己的遺傳病。”澤莫道。

哈利.奧斯本舔了舔嘴唇:“很小, 的确, 我十一歲的時候知道了我父親的身體為什麽會越來越弱, 還那麽專注于研制那些藥劑而忽略了家庭,他想救自己的命, 也想救我的,大概。不過也沒人規定十一歲之前的孩子不能想象自己結了婚的未來吧。”

“我家族的前幾輩也有遺傳性的心髒病。”澤莫道,“不過在我父親這一代就已經不再明顯, 在我這裏更是徹底消失,我很慶幸。”

“我的家族遺傳病可不像心髒病一樣簡單,它是會蔓延的一種病毒,攻擊你幾乎所有的器官,随着年齡和身體狀況的變化擴散快慢會有所改變。當它不嚴重的時候,如果你犯病了,可以依靠治療重新好起來——但是基本上當那些青黑色的血絲出現在你的脖子上的時候,你就已經時日無多了,也許靠特殊的治療能夠多撐幾個月,但是如果沒有真正的能夠重置身體愈合力的奇跡般的藥物,那病還是會收走你的命。”

“所以這個病只要愈合能力夠快就可以治愈?”澤莫問。

“差不多,只要你擁有常人兩倍——不,一倍半的愈合力就可以輕易的治愈這個疾病,但是現在那個藥劑還很不安全,父親和我都不敢輕易的嘗試——除非迫在眉睫。”哈利握緊了方向盤又放開,澤莫看出了他的激動。

“那個藥劑聽起來如此重要。”澤莫皺眉,“你是怎麽被同意把它注射進我的身體?”

“我沒有讓他們同意。”哈利聽起來漫不經心甚至帶着諷刺和洋洋自得,“當時那個藥劑就在我的手上,我讓拿着藥劑的人給了我密碼,在車上就給你注射了進去,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聽起來很魯莽。”澤莫道。

“如果我不魯莽,現在你就不會坐在車裏在準備去沼澤地的路上和我聊天了。”哈利道,“你也許會在那個廢墟下面被壓着,又或者被埋在哪塊墓地裏。”

“那是我心中最符合邏輯的歸宿。”

“可惜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喜歡打破規律。”哈利斜着嘴笑了笑。

正當澤莫想着如何再從哈利的嘴裏得到什麽關于藥劑的信息時,哈利忽然開口:“離開這裏之後,你準備去哪裏?”

“繼續追擊九頭蛇。”澤莫道。

“去哪裏追擊?”

“美國。”澤莫道。

“哇哦。”哈利道,“我正好也要去美國,兩天後的飛機,你想要和我一起走嗎?”

澤莫內心疑惑頓生:“你去美國探望你的父親嗎?”他問。

“差不多吧,我得去看看他,他好像病的很重,你也可以趁機做一個更加全面的檢查,英國的研究所的設備沒有美國的先進,技術人員也不如那邊的好。我可不是在說壞話,”哈利聳肩,“這是事實。”

“你們在紐約下飛機?”澤莫問。

“對。”哈利道,“奧斯本集團的總部就在紐約,我不喜歡那裏,但我也沒辦法。我還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也在紐約,”他皺皺眉,仿佛在回想,“我這幾年一直在歐洲,都沒有機會和他見面,他叫彼得.帕克,是個很善良的人,有點懦弱,但總體來說和他相處還是很讓人愉快的,他沒有很多人的彎彎繞繞,我不喜歡那樣。”

“但是你看起來已經習慣了。”

“對,那大概已經算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了——但是我不喜歡這個。”哈利道,“一點都不喜歡。”

“世事不如人意。”澤莫道。從哈利.奧斯本的口中聽到彼得的名字讓他緊張起來,他更要避免自己表現出任何異樣。

“所以......你和我一起去美國嗎?”哈利問,接着,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片湖泊,就像是鏡面反射着太陽光,那一片白色有點刺眼。

“我們就在前面停下來吧。”哈利道,“我們可以在湖邊逛一逛,然後去野餐。”

“當然,”澤莫道,“那會方便許多。”

至少不需要他再用假身份買飛機票了,他在英國所知曉的造假路子可不多。

“所以,檢查過後,又一個九頭蛇要遭殃了?”哈利開玩笑似的問。

“很多九頭蛇要遭殃了。”澤莫毫不誇張的說。

“聽起來非常的激動人心。”哈利道。

“對我來說算是最激動人心的事了。”澤莫道,他下車依靠在車門上,注視着湖面。

“我們去走走吧。”哈利在他身邊道。一陣風吹了過來,他整理了下自己有些亂的頭發。

湖面很平靜,讓澤莫想起自己幼年住在小村莊裏的時候,夏天帶着一群孩子逃課去湖裏游泳,冰涼的湖水總是平靜無波的。風會在上面吹起褶皺,吹動人的頭發,但卻總是溫柔的。那是他的童年,澤莫再次回想起來,并沒有帶着對于失去父親的憤怒和絕望,他發現那些日子再次開始散發着光芒。

“我覺得有點不公平。”當他們漫步湖邊的時候男孩忽然道。

“哦?”澤莫随口問。

“你也許已經知道了很多有關我的事,我的疾病,我的想法,很多只有我最親近的人才知道的事情。可是我對你還是一無所知。”

“我回答了你的每個問題。”澤莫道。

“所以你覺得那些對呀、是的、嗯,還有那些順着我的猜想進行的回答不是敷衍?”哈利.奧斯本問,“你回避了幾乎每個問題,不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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