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海妖塞壬的力量
巨藤樹盤根錯節，在它四周還有很多米粒大小的飛蟲，仿佛是叫祭流，那是辛波萊語，意思是寄生。
這會兒，貪狼衆人死盯着亞洛斯，生怕他再出幺蛾子搗亂。諾伊卻注意到鬼鬼祟祟搞小動作的塞壬，雖然不知道塞壬要做什麽，但在巨藤樹這裏，諾伊是絕不會讓他胡來的。
“幹什麽？幹什麽？想跟我搶祭流吃？哎呀，即使你是精靈族的小王子也不行！”塞壬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仿佛下一秒諾伊真的會搶食。
雖然祭流美味，但聞起來真的很惡心，看起來也一樣……那白乎乎蠕動的蟲子滿身都是鼓起來的肉疙瘩，只有一對透明小翅，飛不高，但有巨藤樹掩護，一般人根本不會拿它當食物。
諾伊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忍了回去，畢竟禮儀教養融進了骨子裏，他可不像塞壬這麽沒臉沒皮。
亞洛斯對着塞壬的背影翻了個白眼，沒想到塞壬的背後可能是長了眼睛的，覺察到一樣，嬉皮笑臉又湊了上去，哪怕不是什麽好臉色也百折不撓：“親愛的，又在偷偷看我。承認吧，被我的魅力折服了吧！”
塞壬的臉可能是鐵打的，堪比那道著名的冰牆結實厚重。
“我在看你的臉是不是鐵打的。”亞洛斯說着，還上手敲了敲，啧啧有聲：“看，還有回聲，砰的一聲。”
“我必須糾正你，砰地一聲是火*槍*手的槍響。聽塞普斯班的人說，打槍還有一個意思，可愛想上的意思，來來來，我就在這裏，我真高興！”塞壬說。
亞洛斯的臉都漲紅了，他驚慌失措地拍開塞壬伸過來的爪子，咬牙切齒地回了一個字：“滾！”
也就在這時候，亞洛斯只覺得腰腹劇痛，因為他發現就在剛剛他因為躲開塞壬伸過來的爪子而落入了遺跡之地最大的獵食者巨藤樹那仿佛鷹爪一樣的藤枝裏。
剛剛塞壬是想抓開他？可能嗎？
“別掙紮，藤上有刺而且……別急，我會想辦法。”塞壬安撫道，可他自己的眼神都帶着焦急，那雙琥珀般的雙眼裏滿滿都是亞洛斯的影子，別無他物。
可這時候，原本戒備亞洛斯出幺蛾子的貪狼們卻像瘋了似的攻擊塞壬，雙眼赤紅，就像魔怔了一樣。
塞壬看着他們的神态已經猜出了發生了什麽，相傳巨藤樹會有意識地散發的一種難以察覺的氣味，那種氣味帶着淡淡的腥甜，普通人聞到，就會着了魔一樣進入癫狂，攻擊除了巨藤樹外，視線範圍內的一切生物。
巨藤樹就用這種能力讓獵物自相殘殺或者也算自保的一種方式，而塞壬只能眼睜睜看着巨藤樹将亞洛斯拖走，喉頭滾過一絲腥甜，塞壬的嘴裏發出尖銳到刺破耳膜的吼叫，就像最後的掙紮，就像絕境裏的吶喊。
攔路的人是一個個表情痛苦地倒下了，可是亞洛斯仍然是被帶走了。
而亞洛斯被巨藤包裹住全身，什麽都看不到，不管再怎麽掙紮都像在做無用功。
巨藤越纏越緊，就如一條冰冷的爬行動物，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怎麽辦？該怎麽做？
亞洛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找到對策，可他只是一名鐵匠的兒子，既不博學也沒有強大的武力，他所能依靠的只有過往看過的閑書游記。
他記得在一本游記裏記載着作者與一只稀有人魚的對話，人魚的力量可能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自然界的生物擁有各種各樣的聲音，有些是人類能聽到的，有些是人類聽不到的。
聲音的傳播速度快過手腳拳頭，這就是人魚的武器，通過聲波來影響生物的大腦和神經。這也是人魚的歌喉為什麽最美妙，他們的歌聲可不只是為了表演的。
塞壬正想和巨藤樹拼命就發現那樹安分下來了，不只是巨藤樹，方圓百裏的生物臉上都是癡呆一樣的神情，眼看着巨藤樹裂開一條縫隙，亞洛斯從裏面毫發無損地走了出來。
他的手臂鎖骨上都是鱗片，眼睛也變成了金紅色，比霞光寶石更美，那是一種塞壬形容不出的世間絕美。
這就是王魚？真美啊！比起剛開始，亞洛斯的氣息和力量似乎又強大了不少。塞壬并不知道人魚是怎麽修煉的，他只知道塞壬一族都是通過殺*戮和吞噬來完成進化。
塞壬和人魚就像兩個極端，人魚生而貌美，塞壬生而醜陋。人魚天性溫和，喜抱團，而塞壬天生好鬥也獨來獨往。人魚通過溝通萬物來進化，而塞壬搶奪吞噬來進化。
盡管這樣，塞壬卻仿佛天生只能依靠人魚王族來繁衍，塞壬同族只會自相殘殺。然而塞壬的進化也把普通人魚作為食物，只留王魚求偶。正因為這樣，這兩大族群保持了微妙平衡的同時又關系複雜。
亞洛斯感覺到體內充盈的力量，他還在消化新獲得的力量，就看到一地狼藉。
“塞壬，你殺了他們？”亞洛斯瞪大了眼睛看着塞壬。
“當然不，只是昏過去了，我還需要這幫家夥帶我們去安隆港口呢。”塞壬并不介意說出自己的目的，而後又走向貪狼們，似乎對他們使用了什麽招數。
諾伊僵硬地走向巨藤樹，發現它并無損傷後松了一口氣，從樹心中小心翼翼地取了一塊不同于別處的赤紅樹皮，而後裝進了一只羊皮袋裏。
亞洛斯發現，這兩家夥明顯都有自己的打算，只有自己像傻子一樣全程操心。
而且最重要的是，塞壬對自己力量的掌控明顯好過亞洛斯那半吊子，他可以精确地控制聲波的影響範圍，從剛開始就在嘗試的亞洛斯當然知道，這樣的控制力有多可怕。
發現亞洛斯一直在看自己，塞壬高興不已：“是不是又被我迷住了？有些事情是努力也無濟于事的，比如天賦才華，像我這樣！”
亞洛斯：“……”夠了，你去死吧，謝謝！
亞洛斯後來不信邪地努力修煉，就算後來成為人魚族的王也是，結果發現某不要臉似乎天生就能壓他一頭，真是太不爽了！
而貪狼們呢？醒來發現什麽也沒丢，貨物們都安安分分地待着，遺跡之地也安全地通過了，只是奇怪怎麽沒和巨藤樹對上？算了，那不重要。
因為接下來的安隆港口，他們還要分心看住那只塞壬，畢竟很快就是六環風暴。
之所以，叫它六環風暴就是因為數量多又密集，只要遇上就是船毀人亡。他們必須早點出發，在六環風暴開始之前。
貪狼們帶着他們的“貨物”緊趕慢趕到了安隆港口，就和“海神島”的船主商量去了，而亞洛斯他們幾個被留在了碼頭的一間小倉庫裏。
狹窄的倉庫裏悶得慌，就是這樣也不能阻止塞壬的動手動腳，這讓亞洛斯忍無可忍。
“我說塞壬，你到底有什麽打算！都快上船了！”亞洛斯沖塞壬喊道。
塞壬饒有興趣地看着亞洛斯不耐煩的表情，又把手伸過去勾住了他的腰。
“我喜歡六環風暴，因為在我完成最重要的轉變後，第一次進化需要它。”塞壬說。
亞洛斯訝然：“可這樣一來，你的目标就和貪狼們相反，他們肯定是要回避六環風暴的，那你怎麽還不動手？”
“你擔心我，哦哦哦，亞洛斯，我就知道，你遲早會被我的魅力征服的！承認吧！”塞壬又開始嬉皮笑臉地調笑他。
亞洛斯：“……”再和塞壬說話，我就是蠢貨！
見亞洛斯不理他，塞壬才收起那副老流氓樣子，開了口：“我需要海神島上的一樣東西。海神島之所以是海神島就因為他號稱被海神眷顧，船型龐大猶如海上島嶼，可今天，我就要終結它的神話。”
諾伊反對：“塞壬你不能這樣，那麽多無辜人的性命，不能作為你進化的祭品！”
塞壬無所謂地瞥了一眼諾伊，拖長了語調：“你知道海神島那上面是什麽人嗎？呵，為了錢，什麽都能出賣的高利貸商人，奴隸販子，貪圖享受的貴族，就是這些人。”
末了，他又繼續道：“當然我不是審判犯罪的律法與正義之神，只不過，人類在我眼中就和豬牛羊沒有分別，那麽憑什麽他們可以宰殺牲畜，而我不能宰了他們？就因為他們是大陸的主體？大陸的食物鏈上層？得了吧，精靈，你要知道，我可是海妖，我為什麽要對食物仁慈？”
諾伊捏了捏拳頭，張了張嘴又閉上，而亞洛斯聽完塞壬的話更加堅定了不能讓塞壬知道自己其實是人類。
可他現在，真的還算人類嗎？
就在這時候，倉庫的門被人打開了。貪狼們帶着一個肥頭大耳，大腹便便的胖子進來了，并且指着他們說道：“貨都在這兒了，伽迪大公，您看看喜歡哪個？”
看起來為了登上海神島，貪狼們和船主并沒有達成共識，現在也別無選擇地賣出一些對方會感興趣的“貨物”，他們需要這樣有影響力的引薦人，而這位伽迪大公似乎就是他們需要巴結讨好的引薦人。
那伽迪大公抽着一只嵌寶鑲金的煙鬥，每說一個字就要喘氣一次：“我看看，我喜歡清秀的少年，他不錯，是六百金幣？我買了！這樣的小奴隸在哭叫的時候一定很帶勁！”
亞洛斯看着那位大公指着自己時，整個人都懵了，如果一定要選一個，他倒寧可那個對象是塞壬。
亞洛斯張着嘴卻發不出聲音，他從小到大根本就沒反抗過這些所謂的貴族，哪怕是惡心初夜權這樣野蠻的特權，哪怕是公爵一家，他能想到的僅僅是爬到更高的位置讓自己不受欺淩，僅此而已。
在亞洛斯傻掉的時候，一大片陰影已經恰到好處地擋在了他的面前，就像唯一的避風港一樣堅實可靠。
“尊敬的老爺，我想我也可以為您做點什麽，這倒不是我吹噓或者像個狡猾的曼尼斯商人一樣推銷自己，這孩子骨瘦如柴又營養不良，恐怕不能讓老爺盡興。我聽說大貴族們最近都流行一挑三呢，老爺您呢？”塞壬用一種獨特的聲線這樣說着，而他臉上帶着仿佛魔魅又蠱惑的笑，這樣的笑讓亞洛斯像個被勾走了魂的人一樣失神。
“一挑三？哦哦哦，棒極了！玩三個！刺激！太刺激了！哈哈哈，哈，咳咳咳……”伽迪大公似乎被說動了，可貪狼們卻有些不樂意。畢竟他們還想去找更多的主顧把這些稀有的“貨物”賣掉，不管買主們最終會怎麽使用這些稀有“貨物”。
過了安隆港口就是目的地，在送葬人俱樂部可以申請一次獲利更高的拍賣，這才是他們需要登上海神島的主要目的，那裏有世界上最大的拍賣盛會。
但要到送葬人俱樂部，卻只有全大陸最頂尖的，繪制了繁複防禦魔法陣和裝配了避風石的大船海神島才能達到。
那邊雙方就買賣讨價還價，互不相讓。這邊塞壬在亞洛斯耳邊輕聲低語：“無論什麽都不能把我們分開，我親愛的。而且這家夥居然敢觊觎我的人魚，我會好好招待他的，讓他畢生難忘，呵呵。”最後幾個字被塞壬咬着重音，像投入絞肉機裏一樣，研磨了一遍。
那一瞬間，亞洛斯覺得脊背發寒，這位大公好像招惹了一場災難。
最終，也不知道大公動用了什麽手段，讓貪狼們不甘心地答應，以一萬金幣賣出了全部的稀有“貨物”，按原計劃，他們是盤算着去送葬人俱樂部可以賣出至少十萬呢。
可比起賺錢，他們更怕被丢在安隆港口，因為距離送葬人俱樂部規定的還款日沒有多少時間。貪狼們還欠着俱樂部一筆巨債，他們并不想嘗試被送葬人俱樂部放進黑名單的後果。
就因為這種種原因，雙方算是達成了交易。大公帶着他新得新鮮玩意，被一群家仆護衛簇擁着登上了海神島，這艘整個大陸上最大的大船。
船上的一等艙是貴族們的專屬，像奴隸這樣和“貨物”沒多少區別的東西當然是不能待在這兒的。
所以，亞洛斯他們當然是在底艙。
“亞洛斯，我可不知道你，但以暴制暴就是我的方式，那夥奴隸販子就暫時便宜他們了，下次讓我逮到，呵呵。”塞壬的聲音陰森沉郁，活像大船外面糟糕的天氣。
亞洛斯現在反而是一點都不怕面前這樣的塞壬，沒好氣地推開塞壬锲而不舍伸過來的手：“說吧，你到底要找什麽？”
塞壬眯着眼笑：“你再過來一點，我告訴你。”
亞洛斯傻乎乎地照辦了，然而卻是腰身被牢牢禁锢，而耳垂這樣的地方被含*在了對方嘴裏，炙熱的氣息熏得他臉頰、耳垂燙紅一片，身體僵硬，心髒跳得要炸出來一樣。
他也試圖掙脫，可現在他就像個重病癱瘓的殘廢，軟的就像一團棉花，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
亞洛斯惱火地想，一定是該死的塞壬給他下了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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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磕絆絆寫了這麽久，對不起大家＞人＜，沒大綱又拖延症，常常不知道上章寫了啥的傻作者。全靠現編劇情人設【好痛】
作者有話要說： 會努力越寫越好的，可愛的妹紙們每一章都戳戳收藏此章節嘛，洗白白給你們暖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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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紫霄星辰】求包養(*^__^*)收了我吧收了我吧。能看到更新公告哦，開新文可以第一時間知道，還有可能以後福利什麽的，不再放進正文，所以大家準備看專欄公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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