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相比上次跟席卓合影被他放在微博上來說,這次我的臉沒打虛化。那晚躺在床上我在那條狀态的評論區翻看了好久,看到少數人在問着後排左二的我是誰。
席卓是曬工作人員狂魔,粉絲們對他身邊的各路工作人員都極其熟悉和關注,有在意我這個生面孔的也正常。我卻因那寥寥可數的提到而欣喜,黑暗裏握着手機傻笑,對床孫紀埋汰我,他說吃到了媽媽做的拌菜,高興的都睡不着了?
次日,深夜報複社會小隊缺席的白漾數落我們幾個,他看起來不認真,語氣卻認真:“你們幾個,不幫忙監督也就算了,還集體誤導,他前面那些天不都白挨餓了麽。”
正在上妝的席卓制止白漾道:“別說他們了,我每天多花半小時在健身房不就行了。”
白漾立馬回身點頭:“很好,就這麽定了。”
席卓帶着察覺出被套路的表情看着白漾離去的背影,我們幾個也憋着笑的各自回了崗位。
白漾處理事情從來巧妙得當,簡單兩句話既讓我們明白要有所注意也逼得席卓自己下了保證,他全程嚴肅度拿捏得當,不會得罪任何人也不會讓自己難辦。
其實席卓很智慧,他不會雇個經紀人全方位管理自己,也不會雇個助理将自己弄成生活能力九級殘廢。所以他給了白漾雙重身份,讓其既能管他又能被他管,他們的相處模式是相互牽制與監督。
縱觀整個娛樂圈,白漾這樣的身份定位少之又少,畢竟如此雙職位的工作量大而散,很少有人能長期勝任。而他跟在席卓身邊有五年了,所創價值不可估計,可見他是有多精明優秀,他就是那種讓人不由贊嘆還好是戰友不是敵人的存在。
這天是下午一點到四點的拍攝,正是太陽毒辣時,整個劇組在陽光下暴曬。
席卓在沙漠中與沙怪打鬥的那段戲反複重來了好多遍,沙池在綠布前布景,特效老師親身涉足将畫面講解多次卻也還是沒什麽進展。
無實物表演是很考驗演員實力的,平時在熒幕上看到的成片是那樣帥酷,其實在拍攝現場觀看的話,演員就是在如神經病般亂舞。
我貧瘠的想象力實在是想不出要怎樣獨自表現出被根本不存在的沙怪按進沙子裏再抓出抛起的一系列動作,站在沙池邊替席卓緊張着。
天真是太熱了,卻只有這個時間段才适合拍這段戲,席卓臉和脖頸不停有汗滑落,看的我心疼卻無能為力。
在他中場休息時我過去給他送水,他滿口滿鼻都是沙塵,喝的第一口水被他彎腰吐掉了,而後才仰頭大口的喝。
站在他身邊的我能感受到他多次沒完成拍攝的焦慮,我笑着輕聲說:“卓哥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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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卓捏着水瓶強光下眯眼看了看我,随手把劇組給演員發的手拿小電風扇塞給了我。
我以為他是想讓我幫他拿着吹風,按開開關後将小電扇舉到他面前。他卻按着我的手腕推回來,他說別管我,給你用的。
我惶恐,我說我不熱。
“還不熱呢,”席卓笑,“你看看你那後背,濕透了。”
他要是不說,我還真沒發現,一直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一直都在覺得他好熱,卻忘了自己了。
席卓擡手将瓶中剩下的水都兜頭澆在了身上降溫,看着他晃着腦袋抖落着水珠,我忍不住笑出聲。
他扭頭問我笑什麽。
我大膽的說:“本來畫面應該很美的,可是卓哥你頭發沒了。”
他聽後笑了起來,佯裝要打:“去陰涼裏等着,再堅持會兒,很快拍完。”
我是多想告訴他陰涼的地方也熱,這種熱是無處可躲的。
席卓補妝後重返拍攝場地,爆發力護體,在調試後居然一遍就過了。
我連手中小電扇被孫紀搶去都懶得理,全程在看他一氣呵成拍完近十分鐘的獨角戲。
小優犯着花癡,她說了啥我沒聽進去,我視線跟随着越來越近的席卓。
白漾催促道:“換裝了。”
我和孫紀這才轉身往回走,見他手裏拿着那個小風扇我也不知哪來的蠻橫,伸手就搶了回來。
“給我吹會兒,”孫紀緊緊跟上來,“小各,求求你了。”
我将電扇護在身前,躲着他的偷襲:“不給,卓哥給我用的。”
孫紀哼哼了兩聲後作罷。
席卓就這一段戲,他換下裝束後并沒急着離去,而是癱坐在休息室玩手機。
托他順利通過拍攝的福氣,我們幾個都得到了休息。于是畫面很快就變成了集體玩手機。副導進來時被吓一跳,他大笑着誇我們坐姿真整齊。
白漾跟着副導出去後,小優回身去化妝箱裏翻來翻去,大家以為她拿出來的是吃的東西。
一看,是些不同種類的面膜。
“暴曬那麽久,都來敷個面膜吧。”
席卓聽後最先放下手機,伸手選了一個:“我要這個。”
小優跟推銷似的繼續道:“卓哥你真有眼光,選的是最好的。”
席卓得意的笑,邊說邊看過來:“我選的從來不會錯。”
我一度懷疑我是看錯,席卓竟然在看着我說,莫名的被擊中,我連忙收回視線,随手從小優手裏拿了一個面膜。
去洗手間洗臉回來,我撕開包裝将面膜拿出攤開,正研究着上下方向的時候,一只手從我手中拿走了面膜。
面前人全被面膜覆蓋住了臉卻也掩蓋不了那股獨特英氣,他靈活的将面膜在手中調整好後對我說:“仰頭。”
小優在旁哈哈笑:“小各你怎麽連面膜都不會敷啊!”
我呆傻不是因為不會敷,是席卓的舉動讓我很意外,心跳的特別快。
席卓再次輕聲道:“仰頭。”
我慢慢的仰起頭,像他要看我智齒那時一樣真誠。
在席卓的手指觸碰間,冰涼感襲遍我整張臉,驅趕了周圍悶熱卻增加了體內燥熱。我看到他在低頭對我微笑,也看到他手掌心被道具金屬劍磨出的水泡。
我數的清他的呼吸,卻亂了自己的,屋裏很吵,我卻聽不到,我在想,如果我有毫不顧忌大膽說愛他的資本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