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雖已約好,然而我知道這頓飯會遙遙無期。
何修和杜騰這次來就是換我和小高回去的,工作人員臨時調整這些瑣事席卓從不需知道,所以我并沒告訴他。
走的那天清晨,杜騰開車送我們,下樓時小優也跟了下來。孫紀是前一天跟着羅總走的,而得不到替換休息的小優是服裝部此次跟組負責人,需始終在崗。
小高拎着行李箱走去前面:“你不是要留下的麽?”
小優哼道:“我又沒說要跟你們回去,我是去打針,蹭個車。”
我問:“病了?”
小優拍拍臉:“打美白針,最近都曬黑了,早已過了天生麗質的年紀,只能靠人民幣了。”
在這行混,起早貪黑生活不規律,這個已三十歲的女人還能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很多,确實歸功于她舍得砸錢保養。我笑道:“果然金錢大法好。”
“你們都厲害,”杜騰邊走邊嘆氣,“只有我是個摔跟頭爬起來先看褲子摔沒摔破的窮鬼。”
我看看杜騰身上的那條牛仔褲,我說幾千塊大洋的褲子是沒那麽容易摔破的。
在小優和小高哈哈大笑聲中杜騰一臉驚奇看我:“真有那麽貴?我都不知道,是別人送的。”
小優拍拍杜騰:“小各他從不會認錯的,你信不信他能把品牌款式和系列報價都一口氣說給你聽?”
杜騰嘿嘿笑:“這個我真信。”
我承認我确實對一些品牌服飾感興趣,但也沒像他們說的那麽神,這事又争論不得,只能笑而不語。
來時是跟着席Boss所以有飛機坐,回程我和小高坐的是高鐵。路上有了他五六個小時都不嫌悶。
下車後已是下午,小高非要拽着我去他姐那吃飯,我急着回去休息,就沒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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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鐵上的時候我接到了席卓的消息。
他:你走了怎麽沒提前和我說。
我:這點小事何必要叨擾卓哥。
他:關于你的怎麽能是小事呢。
席卓簡直就是撩人界的扛把子,舉手投足和字裏行間他總能不經意輕松蘇到爆。
我笑的像個傻子,擡起頭去看地鐵裏貼着的一款飲品廣告紙,上面的人與我開始思念的是同一個樣子。
回來後馬上有了新工作任務,最重要的一項莫過于Cindy交給我的與Cover Me合作的項目。
Cover Me簡稱CM,是個意大利知名服飾品牌,風格迥異,最擅長色彩的混搭,青春感十足,很受年輕人追捧。席卓是其新一任亞太地區男裝系列代言人,CM決定在完成更新下一季新品的同時能聯手席卓團隊推出席卓單品定制款。
我跟着Cindy負責整個項目交接,這也是我被她叫回來的原因,她說想多在實踐方面帶帶我。
謝字早就已沒辦法回報始終看重我的Cindy了,我只想用實際行動告訴她,我不會讓那麽關心我的她失望。
我從沒涉及過這種大型項目,難免在最開始寫企劃方案的時候就卡住。遇到難題我第一時間向Cindy求助,然而她也還有她的一大攤子事要忙,她叫我多跟何修溝通,說這方面何修最拿手,讓我多跟着學學。
我雖痛快應下,實則騎虎難下。以我跟何修的關系,那貨能不能接我電話都是個問題。
鬼知道我到底糾結了多久才找空閑把電話打過去,甚至在心裏數着無人接聽的提示音出現前總共要響幾聲。
他媽的何修竟然響兩聲就接了。
我握着手機的手心冒汗:“是我,程名。”
“廢話,我能看得到來電顯示。”
看吧,上來就嗆我。我停頓後繼續:“是這樣,我在忙一個項目合作......”
何修打斷道:“哪個?和CM?”
他知道就再好不過了,我說對。
“然後呢。”
“關于前期企劃案我有些問題不太懂,”我忍不住強調着,“是Cindy姐讓我過來問你的。”
電話那面的人哼笑:“她讓的我不幫。”
“為什麽?”我不理解他的話。
“是你自己心甘情願來請教才行。”
我無語,電話那面也沉默。我真是有在心裏拜托他能把電話先挂了結束這尴尬,可他一直在等我接着說話。
大道之前面子算什麽,我咬咬牙,像他能看到一樣換上了笑臉,我說我當然是心甘情願的了,希望你能幫幫我。
何修嗯了聲:“都哪裏不明白,說吧,五分鐘時間,卓哥這邊要下來換裝了。”
我曾想過,有天何修會不會把自己凍死,他能暖一次真是太難得了,尤其是對我,所以感激變成加倍的,只是他懶得聽我啰嗦,見我最後沒有問題就直接挂了。
何修的思路和指點讓我茅塞頓開,恨不得馬上寫到最後,可任務量大到當天晚上下班也沒弄完。
下了班我帶着Cindy新采購回的服裝去了席卓住處,我到的時候正好碰到于姨在樓區遛狗。
我是先認出克拉的,才将只聽說過卻未曾謀面的那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确定為是于姨。
還算克拉長心,記得我抱着它去醫院并悉心伺候過它的恩情,搖着尾巴離得挺遠就朝我跑過來。
我到底是發生了什麽,連狗都不怕了,我蹲下身摟着克拉脖子撫摸着它的頸毛。
追來的于姨不好意思道:“真是對不起,它可能認錯了人了。”
我擡頭笑看她:“于姨吧?”
于姨錯愕的看我,想來想去不記得與我相識。
我指指手中袋子:“我是來送衣服的,我叫程名。”
于姨這才站在那面帶笑容地耐心看克拉圍着我蹭來蹭去。我掏出手機給克拉拍了張照片,上樓送完衣服下來後發給了席卓。
沒想到他直接請求視頻。這樣不分場合,他一定是瘋了。
屏幕上的人角度找的不對臉有點大,他在說話:“給何修打電話怎麽沒給我打?”
這是哪門子的胡亂問法。
“我是問他工作上的事。”該死,我在解釋什麽。
他估計是看出我怕周圍路人發現他的為難,便用手指把他那面的鏡頭按住,“別挂斷,你走你的。”
我對着一片漆黑真想問,大佬,流量費你給不給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