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卷: (6)

吧。”說話間,小絡聞到他身上有清新的爽膚水的味道。

“聽聽你們說話不行嗎?”然後他竟“通”地躺了下來。

“不行。”小絡拉他起來,但他就是不起來。

看到他們倆這副樣子,阿惠忍不住笑了。

“算了,時間還早,我們到小屋去吧。”小絡道。

“不許走。”遠一使勁拉着小絡,不讓她走。

“幹什麽?”

“哪兒也不許去,陪我在家看電視。”

阿惠見狀,只得告別小絡:“算了,算了,我們以後再聊吧。”

“那你小心點”小絡無奈地說道。

“嗯,沒事。”阿惠扭頭笑笑然後走出門去:果真就像孩子呢。阿惠想起小絡剛剛還抱怨林遠一有時就像一個難纏的孩子。

阿惠走了,小絡的心也變的空落落的,同時又很擔心阿惠:一個人在小屋裏,萬一有小偷,怎麽辦,自己在還可幫忙應付,她一人的話,恐怕會吓到連救命都喊不出吧,越想,小絡就越對躺在自己床上的林遠一感到生氣。

“你還要出去嗎?”

“去洗澡。”小絡從衣櫥裏拿出睡衣生氣地說道。

只聽林遠一在後面笑道:“要不要我幫忙?”

小絡沒理他,因為每次去洗澡,林遠一都會這樣說,但每次都不會真的做什麽,小絡洗澡時都還是會提心吊膽的,怕他會一時興起真的會沖進浴室。這次除了提心吊膽,小絡心裏還有惆悵。

“最近有關部門查的緊,所以生意不太好,老板只好時不時放我們假。”

“我在發廊一切都還好,沒有什麽人找我麻煩。”小絡感到阿惠說這句話時眼神有些不對勁。

只要找到合适的工作一切都好了,那樣我和阿惠又可以一起工作了,也可以擺脫林遠一。

小絡想到這兒,快要流出來的眼淚才又重新流回去。

小絡出來後,林遠一正拿着遙控板靠着沙發坐在地板上,見小絡出來,從地上起來在沙發上坐下,拍拍旁邊的位子示意小絡坐下。

小絡望了一眼電視,是無聊的偶像劇,就道:“我不想看。”準備進自己的卧室,她記起小繹的圍巾還沒織好。

出其不意地,林遠一從後面抱住了她,臉貼着她的脖頸,小絡耳邊立馬感到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輕淺的呼吸,林遠一用極輕極柔的聲音道:“陪我看會兒不行嗎?”說話呼出的氣息仿佛一陣清涼柔和的微風刮過小絡的耳畔。

小絡的呼吸變的困難起來,她知道再仍林遠一抱着自己,林遠一一定會發覺自己的臉燙的厲害。

“放開,不然我喊了。”

林遠一卻在她脖頸處嗅了嗅才放開她,她覺得他很過分,正要放狠話警告他,不許随随便便抱自己,對自己做出越軌的行為,林遠一開口了:“馬小絡,誰讓你用我的沐浴露了?”

什麽?這家夥原來是在嗅沐浴露的味道啊?

“不要無理取鬧了”

“沒有無理取鬧,不信你自己聞聞。”林遠一壞笑道,而電視裏的男女主角正在吵得不可開交。

小絡低下頭聞了聞,果真是百合花的味道,而自己的沐浴露是薰衣草的味道。

糟了,可能是剛才在想心事迷糊中拿錯了。小絡心裏一驚,但馬上又鎮靜下來,因為她知道林遠一只是想借此找她的茬。

“對不起啊,是我剛才走神拿錯了。”

“誰要你走神的?我告訴過你不要随便動我的東西,所以決不輕饒。”

“你就這麽小氣嗎?”

“嗯。”

“已經用了,你說怎麽辦,要不明天買瓶新的賠你?”

“可是很貴的哦,還是陪我看電視吧。”

小絡很清楚,林遠一并不是真的在乎他的沐浴露,他只是太無聊了,要找自己的茬,要找個借口讓自己陪他看電視。

小絡答應了,一方面出于愧疚,一方面想通過看電視擺脫現實帶來的一些煩惱。

“別動。”

“看電視就看電視,幹嘛摟着我。”

“這樣舒服。”

他舒服了,小絡卻極不舒服,因為這是小絡第一次被異性這樣抱在懷裏看電視。只是隔着睡衣,小絡也能感受到他肌膚的冰涼,再加上劇情又不是小絡感興趣的,所以小絡在他懷裏根本無心看電視。他倒好,摟着小絡,面帶微笑地盯着電視屏幕,似乎看的津津有味。

馬小絡,就這樣摟着你坐在這裏真好,什麽都不做,也讓我感到很安心,你呢?假如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很快忘記我們一起度過的時光嗎?遠一忍不住低下頭去看小絡,發現她很煩躁。

“怎麽,不喜歡看嗎?”

“是的,真不知道你什麽品味,喜歡看這種片子。”

“多嘴,不喜歡看的話,就睡覺吧。”

“行啊。”小絡一陣高興,她以為他終于可以放過她了,但他還是緊緊的摟着她。

“就在我懷裏睡吧。”

“我還是到床上去睡吧”小絡掙紮着想起來。

“快看,到精彩的地方了。”

小絡擡起頭一看,原來精彩的地方就是女主角被男主角氣跑了,男主角在做了強烈的思想鬥争之後,決定還是追回女孩,和她和好。

“你說他們會和好嗎?”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編劇。”

“我希望他們和好,兩個相愛的人就應該好好在一起。”

小絡很吃驚,一時恍惚,說這句話的人是摟着她的真實的林遠一嗎?

林遠一感到懷裏的小絡安靜下來了,大概睡着了吧,他猜到。

小絡沒有睡,她只是想安靜一會兒。

空曠的客廳裏只聽見電視裏傳來的憂傷的音樂。

可對于依偎在一起的小絡和遠一來說,圍繞在他們周圍的氣息卻是溫馨寧靜的。

不一會兒,憂傷的音樂停了,換成了平緩的鋼琴曲。

“咕咚”小絡突然聽到遠一咽唾液的聲音,她趕忙擡起頭。原來電視上的那對情侶和好了,正在接吻。林遠一是受了刺激,才不停地咽唾液。

媽呀!他們吻的也太用力了。小絡趕緊低下頭。

林遠一卻用手擡起她的下巴,笑道;“怎麽?害羞了?”

“我沒有。”小絡只想趕快擺脫他的調笑。

林遠一的手放開了她的下巴,卻用雙手捧住她的臉,臉慢慢伏下來,帶着壞壞的笑:“呵呵,真想知道和馬小絡接吻是什麽感覺。”

“不要亂來,放開!”

他還是放棄了吻她,只是用臉頰輕輕貼了一下她的臉頰就放開了她。因為遠一感到小絡渾身抖的厲害

“呵呵,馬小絡,不會從沒接過吻吧,”

小絡此時內心感到受到了很大的侮辱似的,但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站在他面前一字一頓地說道;“林遠一,我十分的讨厭你,我不會一直仍你這樣欺負我的。”

然後,平靜地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馬小絡,其實你很想和我接吻吧……”還沒說完,一個靠枕就砸在了遠一的臉上。

小絡很生氣,不知道用什麽語言罵他才好,只有躺在床上生悶氣。“真是的,怎麽有這麽自戀的人……”過了很久她才睡着。

客廳裏的遠一卻獨自喝起紅酒來,臉上是淺淺的笑。

17.第一卷-阿惠的發現

小絡被迫和林遠一住在一起将近半個月了,阿惠發現小絡這半個月以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小絡的氣色變好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小絡變的愛說笑了,更開朗了,有時還有些許孩子氣。

阿惠為自己的發現感到驚喜,她覺得小絡在這麽短的時間有這些改變,應該歸功于林遠一吧,雖然每次小絡跟她說起林遠一都會一副很生氣的樣子,但她能感受到林遠一對小絡沒有惡意,小絡在談及林遠一時心情是放松的,甚至是愉悅的,這種愉悅類似于長期受壓迫的人終于得到解放的那種喜悅。所以阿惠希望林遠一會成為帶小絡走出過去傷痛的天使的念頭更強烈了。

希望是對未來的展望,而她覺得當前最重要的就是讓小絡保持現在的狀态一個過着簡單生活的小絡,不再被過去的人和事所困擾的小絡,所以當田玉和夏織她們打聽小絡現在在哪兒時,她都保持沉默。她們為了報複她,變得比以前更加為難她,經常指桑罵槐,說一些重傷她和小絡的話,她偶爾還上幾句就不說了,因為實在覺得疲憊,有時她也只得這樣安慰自己:和她們計較簡直就在浪費自己的時間。就連最難纏的肖三一再來逼問小絡的下絡時,她都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對于在發廊受到的刁難和肖三的騷擾,她對小絡只字不提,因為現在的小絡正在慢慢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何必要提過去的人來煩她呢。

自從小絡和林遠一住在一起後,阿惠覺得一個人吃飯也沒意思,所以中午也就不回小屋做飯吃了,就在外面買點吃的一個人回到發廊吃。這樣一來,中午阿惠就代替老板在發廊看門了。

中午12點到下午1點發廊的門前都會挂上寫着“午休中”的牌子。這天中午阿惠吃完飯後,就來到裏面洗頭的房間休息,那裏有老板以前休息時用的躺椅。為了同時可以聽到外面的動靜,阿惠把門打開,并把椅子朝門口挪了挪。

可惜這天中午喝的醉熏熏的肖三進來時,阿惠竟沒聽見他的腳步聲。

喝醉酒的肖三在路上遇到了去網吧的夏織和田玉就發起酒瘋,纏着她們向她們打聽馬小絡的下落。在拉扯之中,夏織突然腦筋一動說:“尹阿惠那丫頭現在一個人在發廊呢,你為什不去問她,她們關系那麽好一定知道馬小絡在哪兒。只是不想讓你知道罷了。”

“是啊,你要抓緊時間,趁現在沒人,給那犟驢一點顏色看看,讓她知道你肖爺的厲害,看她還敢瞞着你不。”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夏織和田玉看着肖三的背影遠去,扭頭相視一笑,手挽手往網吧走去。

“織織,待會咱們早點回去吧。”

“嗯?為什麽?”

“說不定有好戲看呢。”

“是哦,一個喝醉酒的小混混在一個空屋子裏看到睡覺的年輕女人會發生什麽,真的好期待啊。”

“是啊。”

阿惠睡的正迷糊,忽然聞到一股酒氣,酒氣刺激着神經,讓阿惠猛地睜開眼,只見肖三一只手扶在阿惠頭頂的椅子處,腦袋耷拉着,額前幾撮紅色的劉海是那麽刺眼,眼神迷離地俯視着阿惠,一副酒鬼喝醉酒後半死不活的樣子。

“肖三!”阿惠來不及想這個肖三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面前,趕忙坐起來。

可肖三又使勁把她按了下去:“尹阿惠,你老實告……告訴我馬小絡在哪裏?不然,我對你……你不客氣……讓你知道我不是這……這麽好欺瞞的……”

“我上次不是告訴過你,小絡她回農村嫁人了嗎?是你自己不相信。”畢竟是年輕男人,連喝醉酒都還這麽有力氣,阿惠幾次掙紮,還是不能夠起來。

“騙人,她嫁人時,你一定在場,我問過你們老板了,最近你連一次假都沒請過。”

阿惠從來不知道喝醉酒的人還有這麽好的記憶。

“反正就是嫁人了,信不信由你,你再不放開我就喊了。”

此時的肖三渾身的力量似乎都集中在扶着椅子的雙手上,而他的身體形成了對阿惠圍攻的姿勢,阿惠能感受到來自肖三身體的壓迫力。她內心感到異常緊張,祈禱着待會兒發生不測有人會來救她。

聽到阿惠說會“喊”,他似乎變清醒了一點,但用更貼近阿惠身體姿勢對她說:“你喊吧,看有誰會答應你。”

“求求你放開我吧,我對你說的都是實話。”阿惠也意識到午休時間,不會有任何人出現在這裏,即使喊得再大聲,旁邊也不會有人聽見,內心一陣驚慌,不由得求起肖三來,因為實在是沒辦法了。

“小丫頭,怕了吧。”肖三的身體離阿惠遠了一點,用得意的目光打量着阿惠,忽然覺得處于驚慌中的阿惠也有幾分動人的樣子,但又覺得如果躺在這裏的是馬小絡就好了。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沒騙你,我早知道你肖爺的厲害,所以怎麽敢騙你呢?”阿惠見自己的祈求湊了效,就拍起他的馬屁來,希望他一高興會放了自己。

“真的?”

“真的”阿惠故意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心裏祈禱着肖三趕快放過自己。

“那好,我就相信你,不過把馬小絡的手機號給我吧,我要親自去問問為什麽不給我說一聲自己就跑回去結婚了。”肖三此時酒還沒完全醒,一副癫癡的狀态。

肖三慢慢坐起來掏出手機,準備記手機號,他沒想到阿惠這回如此不配合,竟趁機撥110,還沒來的及通話,手機就被肖三搶了去。

“尹阿惠,想跟我玩陰的,還嫩點。”他用一只手使勁把阿惠按在椅子上,一只手翻着阿惠的手機,想找到小絡的號碼。阿惠覺得自己的肩旁被按的極其的痛。

阿惠想決不能讓肖三知道小絡的號碼,不然小絡又會不得安寧了,以前小絡為了躲避肖三換過很多次號碼,最後一次換號碼後,只讓阿惠知道了自己的號碼,所以肖三現在想急切知道小絡的號碼。

阿惠情急之中照肖三扶着自己肩膀的手咬了下去,肖三疼的“啊”了一聲,一下松開了阿惠,阿惠乘機去搶他另只手上的手機,他只顧着自己的手,手機便被阿惠奪了回去。

“手機給我。”

“不給”阿惠正要起來,又被肖三使勁推倒在椅子上,阿惠剛才覺得是肩旁痛,現在渾身都疼了起來。她躺在那裏使勁把手機攥在手裏,決定即使死也不能讓肖三知道小絡的號碼。

“快點,把手機交出來。”

無論肖三怎麽用力掰阿惠的手,阿惠就是咬緊牙關不肯松手。

“肖三,你不要太欺負人,會遭報應的”阿惠的手被掰的很痛,忍不住哭了出來。

肖三可能沒想到阿惠會流淚吧,竟停了下來,由于兩人離得不遠,肖三的視線就一下注意到了阿惠的胸部,剛才的拉扯不小心讓阿惠外套的拉鏈滑了下去,而裏面是白色的小吊帶,最裏面文胸的花紋清晰可見,而阿惠又躺在那裏抽泣着,xiongpu在一高一低地起伏着,豐滿的xiongpu就在肖三面前幾厘米遠,肖三此時酒勁還未過,胸口火辣辣的,而從阿惠身上傳來的屬于少女獨有的體香也因為離的太近直往他鼻子裏鑽,極大的刺激着他。于是對着阿惠的xiongbu瞅了幾秒鐘,肖三的腹部就立馬一陣火熱。他就立馬忘了手機的事,目标轉向了阿惠。他猛地俯下身來,照着阿惠的脖子,胸部就是一陣猛啃。

夏織她們可真是會算時間,回來時,肖三正在啃阿惠的脖子,阿惠的頭腦一片空白,極力反抗似乎也無濟于事,聽到有人回來了就大聲喊救命,結果卻讓感到她絕望,只聽見外面有人在說笑,卻遲遲沒人進來。

“哼,活該,誰讓她平時一副很拽的樣子。”

接着是田玉刺耳的聲音傳來,而肖三在阿惠身體上的動作也到了越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阿惠一陣心寒,心一橫,猛地朝肖三的肩膀咬去,咬的越來越用力,讓肖三感到了一種鑽心的的痛,肖三在阿惠身上的強取豪奪也就進行不下去了。

“你……快放開。”

阿惠感到嘴裏有血的味道,才放開。

“哼,小丫頭,我還不相信制服不了你。”肖三用手使勁捏着阿惠的嘴巴,惡狠狠地說道。

“阿惠,有客人來了,不要睡了。”

肖三這才放開了阿惠,他畢竟也不想被人發現在幹壞事。

丢了一句“我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的,除非你老老實實告訴我馬小絡的去處或聯系方式。“就走了。

“肖爺,歡迎下次再來光臨哦”

坐在裏面的阿惠聽到外面田玉的聲音,內心覺得一陣惡心。這是她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許久身體都因為驚吓在發抖,出冷汗,如果此時小絡在場,一定會緊緊抱住她,安撫她。但此刻她只有自己抱住自己,淚止不住地往外流。

不一會兒,老板就來責問:“阿惠,好多客人都在等着洗頭,你卻在這裏發呆。”

她才起來,對自己稍作整理,就去工作了。

回去之後,她洗了兩次澡,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天的洗澡水裏一定有許多她的眼淚。

她突然想辭掉發廊的工作,但為了不餓肚子,還是決定等找到新的工作,再離開這個讓她厭惡的地方也不遲。

中午,她不再替老板看門,而是回到小屋。

肖三又去騷擾過她幾次,但都沒有對她“動粗”,只是口頭威脅她要她交出小絡的號碼:“快點告訴我,不然我還會像那天那樣對你。”

看來阿惠的确害怕了,她經過他的幾次騷擾後,請了幾天的假都沒去上班。阿惠不是害怕,她是在想辦法找新的工作。

阿惠不準備讓小絡知道那天發生的事。但小絡還是知道了。

18.第一卷-線索

夏景知道安顏的死是在一次本市的商界名流聚會上,是政府為了答謝這些商界精英為本市經濟做出了貢獻舉辦的。

當時,林常端着酒杯穿過人群走到夏景面前,臉上卻是愁容滿面,夏景感到吃驚,因為作為一個成功商人應邀出現在這種場合不應該是這種表情啊。

“可以借一步說話嗎?”林常走到夏景面前低聲說了句。然後兩人來到人少的角落裏。

“小顏不在了……自殺……”林常用很低沉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告訴夏景安顏不在的事實,然後猛地一口氣喝完了手上的酒,一并吞下的還有沒來得及流出的淚。

“怎麽會?”夏景心裏一沉,立馬想起了安顏那張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心動的臉。他只通過妻子小年知道她前一個月被送進了精神病院。不知為何這麽快就發生了這樣的事。而妻子何小年和安顏是閨蜜,他和林常也是通過各自的妻子認識的,雖然一個是房地産投資商,一個是書畫商,在生意上沒有多少往來。但私底下他們的交情還算不錯。

“我想通過你告訴小年這件事比較好。”林常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疑惑,繼續道。夏景猜想林常大概不願講安顏為什會突然離去,就沒繼續追問。

“遠一還不知道這件事,他只當是媽媽失蹤了,一直沒有找到,是我讓周圍人這樣騙他的,我怕他受不了。”

“可這孩子早晚得知道啊。”

“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你知道這孩子,從小與安顏感情就很深,自從安顏被送到醫院治療後,他的性格變得比以前還要古怪,對周圍的人也冷淡很多,如果把真相告訴他,真不敢想像這孩子會怎樣。”林常眉頭緊鎖地說道。

“遠一這孩子從小就很讓人心疼啊,”聽完林常的話,夏景感嘆道。因為他腦中出現了遠一一個人趴在屋子的地板上畫漫畫的情景,那是他第一次去林常家拜訪時看到的情景,那時的林常還是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建築工程師。他很好奇一個5歲的小孩子在畫什麽就走過去看看,看後吃了一驚,覺得這孩子很有畫畫的天賦,就摸着遠一的小腦袋道;“遠一,好好畫,等畫好了叔叔幫你出版,好嗎?”“好。”遠一擡起頭,乖巧地說了聲好。就是遠一的眼神讓夏景感到心疼的,那麽澄澈,卻帶點憂傷。夏景後來想那眼神大概來自安顏的遺傳吧。

“所以,如果他向你們問起他媽媽的下落,你們你一定不要告訴他真相。”

夏景這才知道林常找他說話的真正目的是想讓他和小年一起來欺騙遠一。雖然他知道這是善意的謊言,但他還是覺得對不起遠一。

“好,我會的,我想小年也會為了遠一而保密的。”

“謝謝你了,老夏。”林常拍拍夏景的肩膀道。

“我們之間不用說這個吧。”夏景舉起酒杯苦澀地笑道“對了,遠一他現在還畫漫畫嗎?以前我還答應幫他出版來着。”

“自從聽說他媽媽失蹤後,就一直沉溺于漫畫之中,對外界都漠不關心的。我擔心他因為安顏的緣故也患上上抑郁症,就找來心理醫生為他治療,他拒絕了。還說不會像他媽媽一樣任我擺布。”

“他正處于叛逆期,再大點或許就好了。”同樣是父親,夏景只能這樣安慰林常。

“是啊,等他過完20歲生日,我就準備把公司的一部分權利交給他,讓他早點但當點責任早點成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吧。”

“但願如此。”夏景本想說,遠一會因為你的安排放棄他的漫畫嗎。但看到當時林常一臉無奈的樣子,只得點頭附和。

不過。夏景一直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就是遠一在20歲生日那天拒絕了父親的生日禮物常遠集團銷售部總經理的職務,還當着衆賓客的面宣布,自己這一輩子除了畫漫畫不會幹別的,自己的父親也休想逼自己來繼承他的事業。林常當時氣的差點吐了血,一氣之下趕遠一出了家門,還說什麽時候不放棄漫畫不許進家門。

遠一什麽話都沒說,就走出了家門,身上只有畫漫畫掙的5000塊錢。等有人追出去時,遠一已開車走得無影無蹤。

追出去的卻不是在場的雅韻,也不是他的那些好朋友,而是從遠一七歲就開始照顧他的保姆,因為那時的安顏已開始患上了抑郁症,已無法好好照顧遠一。而那時的林常也早已開始下海經商,并很快成為商場上叱咤風雲的人物,安顏的病卻越來越嚴重了。

他的好朋友都清楚遠一,遠一一旦決定了的事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的,他說過不會繼承父親的事業一定會這樣做的。

于是他們先後離開了他,因為他們發現接近父親比接近兒子對他們的前途更有利。

雅韻在遠一和父親鬧僵離家後不久,就殘忍地和遠一分了手,分手的理由是她現在已沒辦法守護他了。

“我原以為當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抛棄我的時候,你還會在我身邊,原來我錯了。”

遠一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想起分手時遠一聽到她的話時那絕望冰冷的眼神,他對他說話時冷漠的語調。雅韻的心裏就充滿了不安,有時竟會覺得揪心得疼,她為傷害了遠一而感到不安,為失去了遠一而感到心痛。可是比起看到父親為了借錢給母親做手術到處求人的卑微屈辱的樣子時産生的心痛,比起看到父母默默忍受那些富親戚的鄙視的目光時的心痛,比起看到父母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為了自己那種寒酸的樣子時産生的心痛,失去遠一的心痛似乎變的弱了。

家人是與她有血緣關系的,與她牽絆一生的人,而遠一只是她人生中的偶遇。況且,像遠一這樣長相和才氣都很出色的男孩子肯定會有更優秀的女孩子來守護的。自己的離開只會帶給他暫時的傷痛吧,因為他還這麽年輕,路還這麽長。母親的手術費還沒湊夠,我不得不努力了。

雅韻給自己找夠了不再心痛的理由後就來到了林常的身邊,所以現在想起遠一時,她的內心只會感到不安。

而林常趕走兒子後,就立馬後悔了,因為失去安顏已讓他肝腸寸斷,他不能再失去他們的孩子了。

開始他派去的人還能偶爾看到遠一的身影,告訴他自己的兒子在那些地方幹着什麽,好面子的他還想等觀察一段時間再考慮怎樣去哄兒子回來,漸漸地卻再也發現不了兒子的蹤跡了。

林常騙遠一說安顏失蹤了,卻沒想到遠一有一天會失蹤。認識遠一的人都不知道遠一去了哪裏。但林常憑自己的直覺一直認為遠一一直在這個城市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所以一直雇人在他認為遠一可能會到的地方盯着,不過一直都不見遠一出現過,事實上遠一出現過他們沒發現而已。

林常想到能讓遠一賺錢養活自己的就只有漫畫了,而他了解兒子,既然決定不讓別人找到他,一定不會找夏景給他出版的。但夏景可以找他呀。夏景在出版界混了那麽久,一定認識不少出版商,那麽夏景可以通過這些出版商或許就可以找到林遠一。

雖然會很不容易,但夏景和林常一致認為這是個好辦法。

為了尋找林遠一,林常竟在無意之間認識了很多出版商,希望有一天,林遠一找他們出版漫畫時,能告訴自己。而夏景一方面為了出版需要,一方面為了找林遠一,竟前前後後拜訪過不少漫畫家,希望從中找到一點遠一的線索。

而随着一個叫遠林的漫畫家的出名,夏景和林常才稍稍看到點希望。雖然他因為神秘外界對他有很多猜忌和懷疑,但就是因為他的神秘才讓他們覺得他有可能就是遠一。當夏景試圖去拜訪這位漫畫家時,碰了壁,因為很多人都想去拜訪或采訪他都不知道他的住址。當林常試圖從和遠林一直合作的出版商那裏打探到有關他的信息時,對方卻只有幾個字:恕不能奉告。盡管林常以金錢利益引誘對方,他也只有這幾個字。他和遠一只有一面之緣,卻早已把遠一當作了好朋友,想從各個方面幫助他,所以自然會對他信守承諾:不對別人說遠林的樣子和遠林的住址以及聯系方式。并且現在遠一是他最有價值的搖錢樹,萬一因為他的不守信遠一不再與他合作,他豈不虧得很大。所以為了長遠利益,他也不會去圖眼前的那點小利益。所以在這位出版商的聊天記錄裏經常會出現這樣的對話。

阿江:今天又有人“逼”我交出你的聯系方式了。

遠去:是麽?

阿江:嗯,什麽時候出來見一下人嘛,你的長相絕對會驚豔全球。

遠去:暫時還不,還要麻煩你繼續為我保密。

阿江:行,沒問題。

可以看出阿江一直在試圖和遠去拉近關系,而遠去卻毫無反應。

阿江就是遠一一直合作的出版商,而冷漠的遠去就是遠一。

這些聊天記錄顯然就是尋找林遠一很好的線索,可惜林常還沒聰明到去查阿江的聊天記錄。

知道兒子一直躲着自己還是要繼續尋找,這一點和一直執着找媽媽的林遠一倒是很像。可是林常從沒想過找到之後會怎樣呢?他還會有勇氣走到兒子面前,讓兒子回家嗎?

19.第一卷-換工作

因為是中秋節,小絡特意把晚餐準備的比以前要豐盛的多。小絡和很多在外打工的人一樣,沒有中秋節趕回去和家裏人團聚的習慣,他們只是打個電話回去問候一下。但小絡的腦子裏還保持着逢過節就要大吃一頓的意識。也不僅因為如此,她已經找到新的合适的工作,準備中秋節一過就離開林遠一,把最後一餐準備豐盛一點也算是她這個保姆仁至義盡了。

當小絡把一桌子的菜擺好,喊遠一來吃飯時,他只是慢騰騰地合上電腦,從沙發上起來,然後慵懶地望了一眼餐桌,不以為然地道:

“馬小絡,你把我倆都當豬了嗎?”

“因為過節嘛。”

“哦”

小絡看到他那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禁想到:這家夥不會閑得連中秋節都不記的了吧。

“因為是過節,能不能讓阿惠也來一起吃飯。”小絡趁機問道。因為她已找到了新的工作在一家寫字樓當清潔工,工資不高,但提供住的地方。之所以這幾天都沒去找阿惠,就是想給阿惠一個驚喜,告訴她,她不僅找到了合适的可以擺脫林遠一的工作,而且一下就找到了兩份,不過,阿惠的那一份,還是她求了那家寫字樓主管好幾次才得來的。本來加上小絡,負責清潔工作的人已經夠了,但是小絡為了能和阿惠一起工作,每天都厚着臉皮去求那位主管,主管終于不耐煩,就答應了她,條件是工資要比其他人的低,最遲要在過完中秋來上班。小絡一口答應了,因為她覺得目前擺脫林遠一,重新和阿惠一起工作才是最重要的。終于在昨天,她才和主管達成協議。所以就想着中秋節告訴阿惠這個好消息。她已經迫不及待地等到阿惠在聽到這一消息時,高興地抱着她大笑了。她堅信阿惠和她是一樣的心思,一樣盼望離開發廊那個污濁之地,只是沒有合适的時機罷了。想起最近有好幾家發廊因為進行非法服務被迫關閉的新聞,她就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阿惠一起奔向新的工作崗位。

今天一天,小絡都在自己房間裏忙,遠一不知道小絡是在做離開前的準備。

對于遠一呢,她從來都沒有對他抱過期盼,所以離開時也不會留戀,相反,為了徹底擺脫他,她決定在最後離開的時候再告訴他,讓他來不及打聽她新的去處。小絡因為太急切離開,還沒想到林遠一會不會付她只有半個月的工資這個問題,他不知道她顯得很高興是因為找到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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