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節

中驚醒,理解地看餘姚,“醫生姐姐,你真是個好人。”餘姚傻掉,不知道這個看似陽光帥氣的男孩這是哪門子話,難不成被于醫生的話吓壞了,于是噘起小嘴,嘟囔:“害怕了吧?害怕就別做那樣的事啊!”

陳遠興一屁股坐到過道的椅子上,腦子太亂,整理不過來,半響又跳起來,直沖手術室,餘姚眼尖一把拽住他,“唉唉,你幹嘛?”

“問那個該死的女人,家裏的電話號碼,總可以把?”

餘姚厭惡地松開手:“你不是她男朋友麽,她出了這樣事你還有心情在這裏胡鬧?她昏迷着呢,那麽高的燒,都一晚上了,能搶救過來就是幸運,你還這樣!”

陳遠興哭笑不得地聽着餘姚的奚落,重新坐回椅子上,忿恨地罵肖齊齊那該死的女人,又罵那惹禍後早消失不見的龜孫子男人,呆了半響,無法,只好掏出手機。

餘姚一直偷偷觀察她,心底感慨,老師們說的對,醫院啊,最是個精彩的世界,什麽樣的人都有。看着這小夥子人模人樣的,照樣不是個好東西。耳朵卻不肯放過陳遠興的電話。

“爸,快點啦,馬上給我寄錢啊。”陳遠興撓頭,苦惱地看雪白的天花板,“你兒子要死了,你磨叽什麽啊?”

“啊?什麽,你過來,不,不用,真的不用,我只是腳扭傷了而已,有幾個同學都在呢。”

“唉,也不是那麽輕啦,反正是……要一些錢,多少啊……”陳遠興回頭看餘姚,“喂,需要多少錢啊?”

餘姚吓了一跳,環顧一下才知道他的确是問自己,“那個,我,我也不知道,有了單子算了醫藥費才能清楚,不過住院押金要3000,手術費啊,大約2000塊左右吧。”

陳遠興點頭,“那五千夠了吧?”餘姚忙搖頭,“肯定不夠啦,于大夫剛才說她需要住很長時間的院,那還要好幾千呢。”

陳遠興切齒,“爸,你聽見了吧?傷筋動骨一百天呢,你起碼給我點零花錢熬點湯喝吧,除了醫藥費,住院費,還要租房子給照顧我的同學住啊,學校宿舍放假又不讓住……”還要繼續絮叨,他爸的一句“兩萬”讓他差點潸然淚下,又趕緊補充,“爸,你可千萬讓秘書馬上彙啊,現在,立刻!還有千萬別讓我媽知道。”他爸又來的一句話讓他差點一頭暈死。“兒子,你不會是在外面亂來,要老爸拿錢替你擦屁股吧?”

收了手機,恨恨地看手術室亮起的紅燈,肖齊齊,起碼你都要雙倍給我還回來。

“喂,簽字。”餘姚遞過來一個夾子,陳遠興退步,“為什麽又是我?讓她自己簽!”迎來餘姚鄙視的目光,陳遠興憤憤地在家屬上簽上自己的名字。轉身就走,餘姚又喊:“喂,你還沒交手術費呢,去哪裏啊?”

“取錢不行啊?”陳遠興憤怒地踢牆,倒黴的,每次遇到肖齊齊都沒好事,這天上下紅雨的事也給自己碰到?一個看着那麽清麗脫俗的女孩子,怎麽搞這麽多花樣出來?嗯,或許,她也有苦衷呢。幾次碰到她都在哭,唉,應該又是一個被騙了感情的傻女孩兒吧?陳遠興向來開朗,想着想着就為肖齊齊開脫起來,這樣一想,她也是可憐人,唉,路邊乞丐都願意幫一把,何況是跟自己有過幾面之緣的可憐被抛棄的女孩子呢?

三十七、絕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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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宣沖進7號樓宿舍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火辣的太陽正毒辣地燒烤着這個世界。看門的阿姨好不容易聽清楚了夏宣要找的人去的宿舍,了然,“你說402那個女孩啊,他男朋友上午送她去醫院了,哎呀,那燒得可真是可怕,我看着都心驚肉跳的。”

夏宣扶住強,強忍着心底的沉痛,“您,您知道她去哪個醫院麽?”

阿姨搖頭,又說:“應該是附近的人民醫院三分院吧,畢竟最近。他男朋友也着急的夠嗆,跑到門口的平地上都差點摔了一跤。”

夏宣強自忽略掉阿姨口裏一句一個的“男朋友”,拔開長腿就向三分院跑。許純卻一直坐在車裏,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看着夏宣跑走又回。

“周平,去前面的三分院。”車子飛速地穿過馬路,拐進左邊的街巷,幾分鐘就到了三分院。

夏宣推開車門就沖進醫院,許純下車,猶豫了下,終于還是跟了進去。

夏宣沖進急診室門口,抓住餘姚就問:“小姐,上午有沒有一個叫肖齊齊的女孩子送到急診室?她發高燒,頭發……”

餘姚看着這個跟陳遠興另一種特色的帥哥,俊逸溫雅,雖滿臉焦急卻掩不住風度翩翩,暗自嘆息,那女孩子命還真好,怎麽兩個這樣優秀的男孩子都趕着呢?

“醫生小姐,你不知道?”夏宣松開餘姚的手,又往醫生辦公室走。

“唉,等等。”餘姚嘟囔,“我又沒說不知道。”

夏宣終于松口氣,眼睛一亮,“那她怎麽樣了,現在哪裏?”

餘姚拍手裏的病例,“上午做了手術,比較成功,燒已經退了些,但是還是昏迷着。現在住院了。”

“那個病房?”夏宣的心幾乎都跳了出來。

餘姚古怪地看着眼前這個焦灼的青年,“她不是男朋友送來的麽?你又是誰?”

夏宣蹙眉,不滿地看眼前這個答非所問的小醫生,眼角卻掃見她手裏的病例,一把搶過,一目十行地看完那醫生潦草的術後總結,只抓住幾個字,“發燒,酒精中毒,炎症,輸卵管受傷梗阻,導致不孕,治愈的可能性很小。”

“啪”病例掉到地上,餘姚惱怒地說:“你幹什麽?這是病人病歷,不能随便給人看的。”惱怒地撿地上的病歷,夏宣的手臂卻比她更快,指着最後家屬簽字那行,“這是誰?”

餘姚被他冷寂的眼神吓了一跳,伸出的手也縮回,“那個女孩子的男朋友啊。”

“男朋友?”夏宣的語調提高,怪異的,冰冷地看着餘姚,利劍般刺透星際天空。

餘姚只覺壓抑的難受,忙點頭,“是啊,是啊,上午已經交了全部的急診費,手術費,住院押金。還被于醫生一頓好罵。不過,他脾氣可……沒你大,于醫生罵他,他都規矩地聽着,不會像你這樣瞪人,怪吓人的。”餘姚緊張說完,才發現自己的廢話太多了,幹嘛跟人家講這些?或許,或許她心底對這兩個男子有了計較,那個叫陳遠興的家夥雖然油嘴滑舌卻看着随和,現在趕來的這個長得雖好,可這氣勢真夠吓人的。哪天惹他生氣了,用眼睛是不是就把人殺死了?

“哪個病房?”牙縫裏鑽出的聲音讓餘姚忙搶過病例跳開,“住院部511。”

夏宣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樓梯盡頭,許純一直跟在他不遠處,餘姚的一段對話全部聽在耳裏,緊張的心不由放松了幾分,或許情況沒有那麽糟糕。

夏宣放慢了腳步,輕輕走到511病房前,那是間單獨病房,門并未關嚴,夏宣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副極為和諧的畫面。

病床上的人兒依舊嬌弱無力,蒼白的毫無生機,臉上飛起的潮紅依舊殘存,純色卻是蒼白,頭軟軟地倒在一邊,放在一邊的手,潔白的能看見手背上隐約的青筋,透明的滴液一點點從膠管中滴入那蒼白的肌膚中。另一只手卻輕柔地放在一只大手中,面門側睡的男孩,麥色的皮膚映着窗外的陽光放出健康的飛揚,修長的眉舒展着遠山般鋪開,偶爾顫抖的睫翼如飛鳥滑過水面,輕柔卻富風采,挺直的鼻襯托了整張臉的堅毅,似笑非笑的嘴角邪邪地勾着,睡夢中似乎還跟人張揚地鬥嘴。

夏宣停住了前進的腳步,望着病房裏和諧、溫馨、美好,如果生病算是幸福的話,那麽這裏應該是洋溢着愉悅和幸福的,而不是擔憂、悲傷、痛恨。

他忘記了,黃山激情後他給她清理除了白色的灼物并沒有第一次的血色;他忘記了,那些環繞在肖齊齊從十二歲起就有各色男人的傳言;他忘記了,他曾經在藥店給她買過緊急避孕藥;他忘記了,六月初的時候她還曾肚子疼;他忘記了,看着她和別的男生走進旅館;他忘記了,她說你敢找別的女人,我就找別的男人……

他一度忘記,可此時卻又這樣清晰的想起。

看着那兩雙手,十指交握,大手握着蒼白的小手,兩顆腦袋,一個略向下靠攏,一個略向上迎合,在這樣一個夏日的午後,就那樣靜靜地躺在一個房間。她在床上,他趴在她的腿邊。是那樣的和諧,那樣的自然。

夏宣默默地關上門,沒有了剛才的沖動和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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