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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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曲熟悉魏君灏之後難免将他與之前做對比,好比之前他拄着腦袋思索的時候會覺得冷然,如今卻只覺得可愛。

王曲端了一杯奶茶到書房,見到魏君灏失神看着那複古的薄胎瓷臺燈。王曲小心将杯子放到桌上,魏君灏像是被驚醒,直勾勾看着她。

“來。”魏君灏朝王曲伸手。

王曲聞言來到魏君灏身側,被他一把帶到懷裏。像是溫存般,他的臉頰埋在她脖頸上。

魏君灏:“和我一起去A市。”

王曲點點頭,一只手繞過魏君灏的肩捏着他的耳朵,突然想到什麽,“那紅天鵝的周年典禮怎麽辦?”

“紅景會處理。”

“哦。”王曲默了默。她聽聞紅景開了很多飯店,名下更不乏五星大酒店,如此以來,小小的周年慶對紅景來說應該不是問題。可問題是,王曲懸着的心本可以放下,眼下卻覺得空空的。

魏君灏怎會不知道王曲心裏不是滋味,也怪他當時出的壞主意,捏了捏王曲的臉頰耐着性子解釋,“事非得已。”

“去A市是因為你弟弟闖禍?”

“他闖的禍自己能解決。”

王曲聞言了然,就知道他是避着魏曾悠的,“你在躲着你大哥?”

魏君灏放松下來靠在椅背上道:“我見不得他。”

王曲不知道說什麽。

“我一直以為所有的錯都是大伯的,後來才發現都屬于我父親。”魏君灏閉着眼睛淡淡道,他的臉上看不出感傷,卻讓人看了心疼。

這是魏君灏第一次提及他的父親,王曲不認識魏齊,甚至魏君灏受傷到現在作為父親的魏齊都沒有出現過。

王曲伸手将那杯奶茶遞到魏君灏唇邊。

“嘗一口?”王曲歪着腦袋問。

魏君灏搖頭。

“很香很香的。”這是王曲自己按照食譜做的,并且她也嘗過,還算成功。

“牛奶,難聞。”魏君灏誠實道。

王曲有些悶悶地嗯了一聲,自己咕嚕喝了一口将杯子放回到桌子上。轉頭看到魏君灏一臉的似笑非笑,然後嘴巴便落入的他的口中。

一吻完畢,王曲揚着下巴一臉的得意,“好吻嗎?”

一語雙關。

魏君灏笑,看着王曲也不說話,直到王曲自己都覺得無比羞赧,他才懶懶地開口,“啊曲......我喜歡你的味道。”

“臭小二郎!”王曲突發奇想。

魏君灏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王曲自己被自己突發奇想的詞彙笑得七仰八翻。王曲樂,魏君灏也高興,兩人鬧來鬧去,王曲在魏君灏面前本來就較小,更是大膽放肆爬到他身上。魏君灏站起來托着王曲的屁股,王曲在他身上扭來扭去,後來被他固定在牆上。

王曲勾着魏君灏腰的腿都沒力氣了,嚷着要下來,魏君灏不肯,抱着她在書房裏鬧來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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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和D市相隔不遠,一個是适宜居住的好地方,一個是物質發達的國際大都市,各有優異。

王曲鮮少來A市,但是對這個城市有非常好的印象,這裏是旅游的好去處,也有美麗動人的傳說故事。

只不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幹巴巴坐在這裏——大劇院,看戲。

魏君灏這種古板的人,年紀看起來不大,居然已經喜歡上了這種東西。王曲無聊地發呆,雖然知道現在這唱的是越劇,但這種東西她什麽研究都沒有,分不清東南西北。

好在還有字幕,不然咿咿呀呀真不知道在唱些什麽。

此次一同前來A市的還有孔先生和文玉。他們兩個看不出來是喜歡戲曲的人,但都是認認真真地坐在位置上看戲。文玉看起來是不正經的,眼下腰板卻也坐得老直。而孔先生就更不用說,他嘴上打着了解中華博大文化的同時還想着怎麽利用戲曲泡妞。

無論如何王曲都肅然起敬,兩個同喝洋墨水長大的人都那麽認真,自己有什麽臉不好好看,于是便也認真看了起來。

位置應該是最好的了,能将臺上看得一目了然,聽得也清清楚楚。

不知道是周末的原因還是其他,一千多人的座位,二樓三樓幾乎沒有缺席的。

王曲看了眼字幕條裏寫的,這出戲叫《追魚》。

稍微有些浮誇且不切實際的愛情故事,王曲看着看着,便真就看了進去。

張珍與金丞相之女牡丹小姐幼年訂婚。張珍父母去世後,金丞相嫌他貧窮而冷落,讓他獨居後苑碧波亭,伺機退婚。鯉魚精不甘水府寂寥,見張珍純樸,就變成牡丹小姐每晚和他相會,不料被真牡丹小姐發現随即趕出金門。假牡丹與張珍在回鄉路上,被金丞相見到誤以為其女與張私奔。到府內真假牡丹難辨,特請包公,鯉魚精又鬧個真假包公。後鯉魚精轉為凡人,與張珍結為夫妻。

其實故事的橋段還算有趣,尤其是真假小姐和真假包公出場的時候,王曲也被吸引了。王曲一開心臉上的表情就異常豐富,連帶坐在一旁的魏君灏都心情愉悅。

“你像那個嚴肅的包公。”王曲突地說。

魏君灏還未反應過來,側過頭看到王曲一臉興高采烈的表情,忍不住低下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天知道,這完全是他本能的反應。

戲院的光線雖然不怎麽樣,但前後左右都是人,王曲害羞地掐了一把魏君灏的手臂,還故意挪遠了一點。

這樣之後,王曲便沒有了看戲的心情。她本來就聽不懂,光看字幕才知道臺上的在唱些什麽,眼下看字幕的心情都沒有了,只想着身旁不到二十公分處的魏君灏。

魏君灏倒是若無其事,仿佛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但嘴角上揚的弧度似乎沒能瞞過王曲的眼睛。

在一旁掙紮良久,王曲終于是忍不住靠近魏君灏。

“可不可以走?我不想看。”

她大概連自己的都沒有意識到正嘟着嘴。

魏君灏吸了一口氣,拉起王曲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說:“再等兩分鐘。”

兩分鐘倒是不久,王曲發了一會兒呆之後便已經由魏君灏拉着手步出了大劇院。在不影響到別人觀看的情況下,魏君灏還要照顧到王曲不要被磕到。王曲心裏想着,其實魏君灏非常紳士。想着又皺了皺眉又笑了笑,怎麽以前都不這樣覺得?

走在大劇院的樓梯臺階上還能聽到一些音樂,王曲擡起頭看了一眼魏君灏,自以為在魏君灏還未發覺的時候又低下去。

如果這算是約會的話,貌似挺失敗的。

“笑什麽?”魏君灏終于還是主動說話。他不是沒有看到她傻裏傻氣的樣子,只不過以前覺得這一切那麽遙遠。他在努力适應這種感覺,但行為卻不由自主地去“侵犯”她。

王曲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笑,快速轉移了話題:“我們去哪裏呀?”

劇院裏頭的越劇進行到一半,孔先生和文玉正看得興致勃勃。

魏君灏的行程安排裏沒有突然走出大劇院這一幕,王曲這樣一問,他倒愣住了。

他們兩個停在樓梯拐角,魏君灏頓在原地仿佛是在認真思考到底去哪裏。這擺在同交易夥伴的對峙上魏君灏或許一點不驚慌,甚至還可以勾起唇角調侃。如今身邊這個女子可是他想方設法要讨好的,根本沒有談過戀愛的木頭怎麽知道該怎麽辦?

“你......不知道?”王曲打探似的看了看某人。

魏君灏面不改色,卻非常老實的應了句嗯。

嗯?

王曲低下頭,忍住想笑的沖動。這是要是讓文玉孔先生知道了非得笑掉大牙,那個永遠做決策者的二哥居然連約會都不懂的安排。這一點倒真是應該像文玉跟孔先生這兩位“偉人”學學,要知道人家文玉可是連擺出直升機撒花這種騷包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最後不知道是誰的主意,就到旁邊的咖啡廳坐坐。

可還未進咖啡廳就被告知已經沒有座位,王曲靠在魏君灏身上無奈地吐了吐舌。原來是今天七夕。王曲從來沒有過過這種節日,自然是不怎麽上心的。如今看來,不止是她不上心,就連魏君灏也如此。下意識離魏君灏遠了一些,但魏君灏立馬感受到異樣,拉着王曲的手緊緊的。

魏君灏這厮不懂情調,大概連約會這種東西是什麽都不知道。眼下她和魏君灏同坐在一張沙發上,悠閑地翻着雜志,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才找到了這樣一個包間。

環境很好。但沒情調的人即便是在情人節這種氛圍良好的咖啡廳裏也沒什麽情調,可王曲覺得,這個無趣的人,但就這樣單單坐着就像是一道風景。

“你說我像包公?”魏小二郎好像突然想到什麽。

仿佛永遠不在節奏上的魏君灏讓王曲有些無言以對,蓋下雜志扶了下額,王曲真的想敲一下某人的腦袋:“正兒八經的,你說像不像?”

合适的氛圍,好像說什麽都在打情罵俏。

魏君灏這次否認得快,說了句才不像之後又自顧自看起了財經雜志。這樣的否認倒像是俏皮的鬧別扭。

王曲不再和他辯駁,弄了一點蛋糕細細品嘗,末了還不忘感嘆蛋糕的美味。

她調侃魏君灏已經駕輕就熟。魏君灏也都是讓着她的,她說的話即使是錯的他也不怎麽反駁。

王曲以為這個七夕大概就像是這樣,稀裏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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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的夜景美不勝收,其實要論起來,D市的繁華景色應該是全國最為醉人的。今天是七夕,街上到處是情侶的象征。

高樓大廈上的霓虹燈五光十色,商業中心的巨幅廣告上是一對情侶接吻的照片。王曲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坐在車上浏覽這個城市的別致,如果要說美中不足的地方,應該是:

“我草他媽!要不是本大爺行蹤要保持神秘,我開槍嘣了那個傻叉完全不是問題有沒有!”

文玉從上車開始就一直在啰嗦,若非車上只有他對A市的路段熟悉,适合駕駛,或許早被趕下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王曲同魏君灏從劇院中場溜走約會時文玉和孔先生正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沒有發現有一對男女已經離開。

等劇情終于結束,文玉終于想起自己保镖的角色,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正常人是第一時間拿出手機聯系,可偏偏這個人頭腦發達跑去人家監控室。

“如果你有個适當理由,人家或許可以讓你進去。”孔先生的平板不離手,“可你為什麽要打人家?”

文玉天生的敏感力讓他很快找到監控室,沖進去之後一把拉開監視器前的人。他腦子裏的第一想法是兩個人或許遭遇不測……

“喂!我沒有打人好嗎大叔!”

“是啊,只不過力道稍微咻咻大了一點,坐在監視器前的人差點沒被摔出骨折!”

結果可想而知,監控室裏的保安突然遭遇“襲擊”,自然驚動不少人。

“我把那裏當成自己地盤了不行啊!”

文玉說的自己的地盤是這樣的:

魏家原先在D市是黑道起家,but經過社會的不斷高速發展,黑道這個詞早已經落伍。于是魏家原先在底下打打殺殺的人轉型“正當買賣”,其中不乏各類娛樂場所、高檔會所、大型商場等等等等與人們生活等息息相關的龍頭企業。

凡能與魏家扯上關系的,文玉必然在裏頭地位不凡。在魏家做事的多講究韬光養晦,一些類似魏君灏等人在道上也都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文玉是魏家在D市難得臉熟的人,長眼的大多都是認識他的。本身的性格加上在D市的驕縱,所以文玉說話做事應該是最為嚣張跋扈。在D市誰不得看六文幾分面子?就連市長也都是恭維的份。

可這一換了地方,誰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有病?

“得了,話說回來,我以為今天就要見章陽的?”文玉似乎真的平息下來。

孔先生搖了搖頭轉過來問魏君灏:“怎麽?今天不見面?那今天過來幹什麽?”

“帶你去看戲呀。”王曲插了一嘴。

魏君灏聞言一笑也不否認。

只見原本騷包駕車的文玉咒罵了一聲,然後道:“草,迷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勤勞勇敢的作者君準備下一本書寫魏曾悠~~~

覺得怎麽樣?要多多留意大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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