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哦 他說愛死我了

這位瑪麗不是別人,正是那柔弱小白花洛卿卿。

鐘魚整個人都淩亂了。

為什麽?為什麽她會出現在這裏?這個時間,她不該是待在雲萊島上治病,療情傷嗎?

洛卿卿看到鐘魚,臉色一白,那神情簡直比看到蜈魔母還要恐懼及怨恨,“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鐘魚一時無言以對,我怎麽在這裏?乖乖,這話我還想問你呢。你又是怎麽來的?

劇本呢劇本呢,你們都不走劇本的嗎。

洛卿卿仿佛也意識到了什麽,猛地擡頭,然後就看到了藺無闕在黑霧中那抹利落的身影。

她睜大雙眼,眼圈驀地一紅,不知是激動還是悲傷,她那瘦削的肩膀顫抖得可厲害。

可現在不是讓該纏綿悱恻,一起顫抖的時候。

蜈魔母已經到了狂暴的階段,一個不慎,被卷進去那可是要命的。到時候闖個禍,拖藺無闕後腿那還得了?

鐘魚看她慘白似鬼的樣子很不妙,忙将她拉了回來,咬牙道:“別靠過去!待在這裏別動。”

下一刻,洛卿卿卻是扭頭看向她,眼神似怨似恨,冷不防地問,“你做了什麽?”

這把鐘魚給問住了,這讓她從何說起?她做的可太多了。

此時洛卿卿的眼睛裏已經有了紅血絲,顫聲道:“你這樣逼迫他,要到什麽時候?鐘魚,你不要欺人太甚!”

鐘魚的手臂被她死死抓住,又是疾言厲色,又是聲淚俱下的,頭都大了。戀愛腦真是害死人啊,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算這個賬?先逃出去再說吧妹子。

偏偏這深陷于愛恨情癡當中無法自拔的女主角,還不肯撒手,她眼神帶恨,“……你說,如今你還想怎麽樣?還想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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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魚看她露出這種銳利的眼神,微微一怔。但與之相比,她現在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媽蛋她被抓得痛死了。

她的情緒跟着就暴躁了,本來她就是個傷號,這麽折騰她胳膊鐵定又要流血了。她就氣急威脅道:“閉嘴!你再嚷嚷下去,我就掐了你!”

你沒看到現在是什麽緊急情況嗎?

洛卿卿被吼得整個人頓住,她一下沒了聲音,有些木然地盯着鐘魚看,那神情靜得有些詭異。

藺無闕全神貫注殺怪,分不了心到這邊來,也不能分心。

鐘魚趁機出去查看出去到外面的缺口,這會兒,她也沒空搭理沉浸于悲傷之中聲嘶力竭的洛卿卿了。

鐘魚把那些飛快聚攏、團團圍困起來的水蛭黑蟲砍死,試圖從中開出一條道路。

但她也很快就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這些東西顯然比他們剛進來的時候更難纏了,她根本殺不出活路缺口出去。

看來不除掉蜈魔母,是沒辦法了。

鐘魚不甘不願地收回劍,有些喪氣,卻沒想到,她一回頭就看到了洛卿卿紅着眼,搖搖晃晃地撞了過來,“卧槽?”

她驚聲出口,雙眼睜大,她震驚的不是洛卿卿突然跑過來,而是洛卿卿突然跑過來居然拿着劍,是對準自己的!

日了。說好的性格柔弱嬌軟,可憐楚楚,為愛委曲求全受盡折磨的洛白花呢?居然一言不合就捅死情敵?

鐘魚震驚不已,好在她是發現及時,在那劍尖碰到她的前一刻,驚險地躲開了。

“你瘋了嗎?”

洛卿卿卻像是失了智那樣,她煞白的臉上都是眼淚,明明是全身都在顫抖着,卻也要提劍指向鐘魚。

她就像是一具失控的提線木偶。

鐘魚頓時火冒三丈,這時候也幸虧她的武器夠給力,對方冷不丁後背襲擊,讓她全都擋了下來。

眼見洛卿卿還是要亂來,劍光缭亂,刀刃相接,她心裏那股子的怒意也被激了上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地方不對勁,心裏怒意一生起,情緒就像被魔障控住了。

這種陰暗負面的情緒,一下就被放大了好幾倍一樣,恨意滋生,恨不得見點血才好。

真要命。鐘魚的手也微微顫動了起來。

但她控制住了,狠狠咬牙,橫劍抵擋住了洛卿卿不管不顧的兇狠攻勢。

趁着對方暫時不能有所動作,她毫不猶豫,擡腿一腳就狠狠踹了過去!

鐘魚這一腳可不輕,柔弱的洛卿卿一下被踹到在地,滾了兩圈直接撞碎了一顆骷髅頭骨,估計是痛得窒息,當場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看洛卿卿沒了動靜,鐘魚這才深深地松了口郁氣,卸下力來。

她擡手擦去額頭上的汗,心力交瘁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再這麽下去,她肯定也活不長命。

太累了不想玩了。

滿肚子委屈的鐘魚還在這邊喘氣,久久緩不過神來。而另一邊,黑暗中炸開巨大的光影,蜈魔母的妖心被炸碎,龐大的身軀瞬間爆了,煞氣四溢,周圍彌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藺無闕把蜈魔母解決了,碎了那顆妖心。

只見淩厲的清光再度閃過,化作巨大的化煞陣法,霎時橫掃黑暗瘴氣。

不過在一瞬之間,黑暗漩渦消失,境中重見光明。畫面看起來虛幻,眼前一切卻又是無比真實。

鐘魚有片刻的愣怔,也沒留意什麽時候自己的手也不抖了。她就坐在那裏,看着在陰暗之處的藺無闕走出,緩緩向她走過來。

他手上好像是拿着什麽東西,黑乎乎的。

藺無闕看她仰着頭看自己,便随意地一手把她拉了起來。他笑了下,冰涼的語氣卻似有點寵溺,“讓你在旁邊看着,怎麽也害怕?”

鐘魚看到他手裏的東西,有點頭皮發麻,只能強作鎮定地問:“師兄,你拿的是什麽?”

藺無闕把手裏那條蠕動着,淌着黑色血液的水蛭擡了起來,眼神淡漠。

他正經又平靜地說道:“補品。”

如此熟悉的場景,鐘魚突然就不想再問了。

可現在藺無闕這人不是你拒絕聽就會放過你的君子。

他下一刻,就扯出懶散而溫涼的笑來,不容抗拒地問了一句:“給你的。喜歡嗎?”

“……”

我他媽可太喜歡了。但您能送點正常的補品嗎?弄個水蛭雪蓮炖湯,是個人都會吐的啊啊啊。

鐘魚一點都不想去想象那個味道,就換了個話題,有氣無力地問他:“師兄,那現在事情是解決了嗎?”

藺無闕點頭,有點漫不經心,道:“大概吧。”

他沒有善後的打算,把想要的東西拿到手,化入了她的乾坤袋。

就像這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一樣。

藺無闕接着就證實了她的懷疑,他看都沒看周圍一眼,也懶得去問柳寒移,就直接對她說,“走了。”

鐘魚被他漠不關心的語氣驚到了。

“這,這就走了?”她遲疑不定。

藺無闕目光靜靜地看向她,等她說下一句。

鐘魚看着他清冷如畫的眉眼,他依舊優雅清貴,依舊冷靜自持,但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他一點都不記得洛卿卿了?也絲毫不關心命定女主的死活,這太離譜了。

默了兩秒,她慎重地開口,道:“師兄,那個,洛姑娘重傷昏迷了。你看見了嗎?”

為什麽是這毫無波動的反應?你看不見?居然看不見?你不關心嗎?

藺無闕漆黑的眸眼幽暗而深邃,又仿若是漾着薄薄的寒光,倒映着鐘魚的臉龐。

他把她拉近,低低沉沉的笑帶着一股詭秘莫測的執着,深情地對她說:“師妹又忘了。我說了,除了你,我誰都看不見。”

說話的時候,他是貼着她的耳邊說的,那冰涼的唇故意碰到了她的耳朵,瞬間掠起了一陣奇異的顫栗。

鐘魚的耳朵像是着了火,瞬間燙了起來。

“師兄!”

藺無闕沒放開她,那纏綿的聲音隐着危險,“記着,你若再忘。我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鐘魚頓時失色,“怎,怎麽?”

藺無闕微微眯眼,語氣陰狠又冷血地說道:“便是将這對沒用的耳朵,都摘了。”

鐘魚被他給吓得耳朵都要掉了,驚急道:“不不不,我記得住記得住!”

藺無闕眼神幽幽:“記住什麽?”

……鐘魚心裏流着兩行面條淚,沒有靈魂沒有感情地總結:“師兄眼裏只有我,心裏只有我。除了我,誰都看不見,愛死我了。”

我無法讓你清醒,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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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無闕一愣,神色晦暗不明。

随後他把她拉進懷裏,抱着抱着,忽然笑出了聲。

她懵逼而僵硬地在他微微震動起伏的胸膛靠着,一點都不知道他在笑什麽。

我不懂他,真的看不透。迷茫無助又弱小。

須臾,藺無闕收斂了笑意,他只說:“你擔心的事,永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它發生。”

這麽溫柔莫名地說完後,藺無闕就帶着她離開了,十分的冷漠果斷。

說走就走,他是真的沒有回頭看一眼躺在地上昏迷的洛卿卿。

被拖來拖去的鐘魚根本沒覺得安心,只覺得她擔心的事,一下子又多了好多件。

因為她發現了一件事,藺無闕好像過于上頭了,對天命之女……他內心沒有撕心裂肺的觸動!

作者有話要說:  -

藺:對,甚至有點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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