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自己房裏醒來的。問題是,我壓根不記得是怎麽回來的。如若不是身上還穿着昨夜的外衣,我一定當自己在做夢。
頭很痛,猶如宿醉。關于他的記憶,只有昨晚的重逢與十年前的初遇是清晰可辨的。十年了,他還在這裏,陰魂不散。
揉了揉太陽穴,伸了個懶腰,起床!
“早!”
“不早了,都中午了。人家梓涵一早就起來幫我修屋頂了。”我真心覺得村裏人都不待見我,反而把齊梓涵當成了香饽饽。才一夜的功夫,他就成了常村長的“梓涵”了。“還傻愣這幹嘛,扶着梯子,我們要下來了。”
原來是在修屋頂,昨天差點以為他要跳樓。哎,一把年紀了,鬧騰什麽呀!
只有到吃飯的是時候,我才有用武之地。三下五除二,就炒完了幾個菜。
“你昨晚似乎沒睡好。”齊梓涵洗了把手,過來幫我擺碗筷。“黑眼圈很嚴重啊!”
我胡亂應了聲:“話說你後來去哪了,沒見你啊。”
“我想你們爺孫應該有話說,我就回房了。”他突然湊過來盯着我看,“對了,你後半夜有出去嗎?”
我移了下視線,“哦,去了趟廁所。怎麽了?”
“我正好睡不着出來走走,看到你回來。感覺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裏怪。你沒有夢游吧?”
“你才夢游呢!你搶了全村人對我的喜愛,我在想怎麽對付你呢!”猛推了他一把,大喝道:“去盛飯!”
吃完飯,齊梓涵自己出去逛了,常村長把我叫去了供奉牌位的大廳裏。他負着手,在我面前踱來踱去,像個鐘擺似的,很是催眠。
就在我快要去見周公的時候,他嘆了口氣,緩緩道:“你又去見他了。”
我一愣,不确定地“啊”了一聲。
常村長站定在我面前,一臉嚴肅說:“我從來沒打過你,除了那一次,記得嗎?”
我垂下腦袋,“嗯。就是在這裏,您拿着根藤條抽我。”當時,真的是各種委屈啊。
“赫連廷,你還記得他嗎?”
當那個人的名字從常村長嘴裏說出來的時候,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真的存在,或者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