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天 白曉夜（下）
“堵我在先，罵我其二，踹我是其三。你夠數了。”賴曉生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沾的土，說道。
“什麽？”顯然小矮子沒聽懂他說什麽。
見小矮子沒防備，賴曉生躍身撲了上去，只聽“咚”的一聲，小矮子被賴曉生撲倒在地。賴曉生也不是什麽練武的厲害人士，平時跟人打架只會耍賴，故這次也一樣。賴曉生上去就是一口，咬在小矮子的右邊臉上，小矮子大驚失色，想掙脫開，可是賴曉生一個大個子壓在他身上，他根本動彈不得，一旁的大漢急了，想粗暴地分開他倆，可是賴曉生此時手腳并用纏在小矮子身上，任大漢怎麽扯都扯不開，反而賴曉生嘴上咬得更緊了，小矮子臉都扭曲了，把左邊臉上剛結了痂不久的傷疤給扯着了，小矮子臉上吃痛，大罵一聲叫大漢滾開，大漢被這一聲吼吓懵了，吱唔兩聲退到一旁。
見周圍圍觀的越來越多，卻都在一旁竊竊私語、似動不動，無人上來勸架就罷了，少數幾個竟還面露喜色，見此賴曉生咬得更是歡快了最後生生蹭了小矮子右臉一塊皮去。賴曉生啃了塊皮下來，嘴裏一股子血腥味兒，把自己惡心的不得了，他松口朝旁邊吐了幾口唾沫，皺起眉來。
大漢見賴曉生一松口，忙上前那兩個人扯開，給了賴曉生一掌，賴曉生吃了一掌後退幾步撞到牆上。
小矮子扶着大漢站起來，捂着自己的臉，怒道：“白曉夜你居然還敢咬我！你完了，你等着！”
白曉夜？白曉夜是誰？
賴曉生見小矮子是沖自己說的，心中了然：白曉夜應該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的名字了。
恩，名字還不錯，不想俗人之名，聽着順口，還有點耳熟。好名是不錯，可惜怎麽就是個下人呢？
不過回想起來，自打方才穿越過來，就一直沒有好事發生……
醒來時現實頭昏腦脹了一陣，清醒後發現自己身在一個破爛不堪的地方，身上穿着下人的粗布麻衣，十分難看；剛要出門，又被人堵在門口，被人辱罵幾句，跟人打了一架……只怕再這麽下去，小矮子可能要去向上級告狀，請個更大的官兒管教自己了……
不過仔細想想，發生的這些事情，怎麽就那麽熟悉呢？
方才小矮子等哼一聲跑了，叫大漢在這裏看着賴曉生，而賴曉生卻沒理會他，自己想得出神，最後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心中驚呼：“這這這，這不就是我所寫的小說中開頭的那幾段麽！這白曉夜正是男主的名字呀！難不成……我居然穿越進了自己的小說裏？！”
既然如此，那後面将要發生的賴曉生應該是知道的了，不過他左思右想，卻又一時想不起來了。
仔細一想，只記得白曉夜似乎不是個下人那麽簡單，到是個很有故事人。記得小說中寫道，這白曉夜原本姓齊，乃是起家的大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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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齊家昔日是何等的風光，齊家在本地是十分有名的大戶人家，齊家從商，名下莊園諸多。齊家家主齊鳴，也就是白曉夜的生父，他年輕時也是才華橫溢，白手起家到後來竟然靠一己之力，一口氣買下了十五座莊園，攢下了萬貫家財。
只可惜齊鳴少年英才，到了中年就不那麽上進了。齊鳴中年幸得兩子，一個是大夫人生的白曉夜，一個是小夫人生的白曉夜的弟弟齊秋聲，偶有一日，一神棍路過齊家非要求見家主，說要給齊家兩個新生兒算命，齊鳴見了他，覺得算一算未嘗不行，便讓神棍暫時住下，擇吉日算上一卦。三日後，神棍說吉日已到，要求開始算卦，大夫人看來人不像正經人，不信他，以“不信邪”為理由硬是沒讓神棍見着白曉夜，小夫人卻對此深信不疑，叫神棍算了一卦，神棍跟中了邪一樣嘀咕了半晌，最後面色一凝，睜眼說這小兒子活不過三歲，小夫人吓壞了，齊鳴一聽怒了，說：“我好吃好喝招待你，你卻咒我家孩子死”。語畢，當即叫人把神棍架起來丢出去，亂棍打死了，随後叫人悄悄把屍體給埋了，神不知鬼不覺的了了此事。
那之後齊家風平浪靜的過了一年，齊秋聲一歲那年突然染了怪病，齊鳴急了，到處求醫問藥，花了大量的錢財，十五座莊園一座座賣了出去，賣的只剩九座，但是也無果，老的少的醫者一個個來了又搖頭而出，又過了兩年多，此時齊秋聲兩歲零四個月，眼看就要熬不過去了，齊鳴這才想起來當年那神棍說的話，當即叫人連夜趕到當年埋屍的地方，想着雖然不能把神棍活着請回來了，但是起碼給魂魄請回來，求個解決之法，埋屍是的地方是個禿禿的山包包，風吹雨打這麽長時間哪兒還有什麽屍體了，齊鳴沒辦法了，叫人挖了一盒土帶回來供上了，之後齊鳴日日夜夜跪在盒子前念叨，那幾日小兒子确實轉好了些，不過最後也沒熬過去。據說當時小夫人正在屋裏哄孩子，突然就從屋裏傳出來驚叫，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喊，門口的侍女聞聲進去，然後被趕了出來，後來也是這兩個侍女去找齊鳴說了說情況，是進去看見小夫人抱着孩子在哭，那孩子已經斷氣了，齊鳴一聽差點背過氣去，但是也是生生忍住了，去到小夫人房間，小夫人哭的厲害，緊緊鎖着門誰也不讓進去，齊鳴勸了好幾天，她這才答應給孩子下葬，她不讓旁人碰孩子，進棺材是她親手放的，齊鳴和大夫人在一旁看着，出殡下葬的時候，她一路哭喊齊秋聲的名字，最後一頭撞死在棺材上，随齊秋聲去了。
此後，齊鳴沉浸于失去小兒子的悲痛中走不出來，越發變得喜怒無常，後來可是瘋狂信仰鬼神，請了各地小有名氣的神棍修士給自己算命煉丹，以求長生不老，最後甚至拐進了歪門邪道，大夫人見此，知道這個家遲早要完是，便去到齊鳴供了大大小小上百尊鬼神金像的祠堂裏找到齊鳴，與他大吵一架，把當年自己的所作所為全抖了出來。
齊鳴這才知道，大夫人當年表面不信那神棍，但其實半信半疑，私下去找過神棍，叫神棍算了算齊家這兩個小孩将來的命運，神棍看準了大夫人生性多疑愛算計的弱點，翻着白眼掐指算了一通，說将來這兄弟二人必有争執，且二人之中必有一人性命不保，大夫人一驚，忙塞了一代銀子過去詢問解法，神棍從懷裏掏出來幾瓶藥粉給她，順帶給了一張紙，紙上記着藥物用法，神棍只給了她四個字——“非此即彼”，随後拂袖而去。這意思就是說，如果不想你兒子死，就只能讓另一個死。那藥不知是何物，下在小孩平時喝的水中，雖說傷了齊秋聲，但是藥效極慢，熬了将近三年才毒死，愣是無人察覺。聽到這兒，齊鳴氣瘋了，提刀要砍了這個“狠毒的女人”，大夫人曾是習武世家的小姐，少時習武，功夫竟不比齊鳴差，幾次閃身輕易地躲過了齊鳴的攻擊，齊鳴見打她無果，便一紙休書将她趕回娘家，這大夫人雖然機關算盡，卻又是個烈女子，自知無顏回鄉，在半途就自行了斷了，大夫人的娘家自知女兒有錯在先，理虧，此事也沒有追究，壓下去了。
此後齊鳴修仙修鬼更是瘋狂，剩下的九座莊園，其中八座莊園一夜之間敗光了，只剩下本家一處。一天晚上，齊鳴喝了酒，醉得神志不清，見屋外風雨交加，電閃雷鳴，揚言說要飛升成仙，要擺脫累贅的凡人之身，然後提刀自殺，第二天，其他的夫人和下人都跑了，臨走時還把齊家洗劫一空，一夜之間，若大的齊家莊園只剩下當時只有七歲的白曉夜。
哪時的白曉夜還姓齊，名叫齊曉夜，直到後來，突然冒出來一個白家家主白卿，白卿以“痛失至交，懷念舊友”為由，為替齊鳴“照顧”僅剩的莊園和七歲的小兒，然後理直氣壯的搬了進來，齊鳴屍骨未寒，還未下葬呢，屍體也不知道被人丢到哪兒去了，實在令人唏噓，随後逼迫白曉夜認他做幹爹，這時候白曉夜才改姓了白，縱有千般不願，可他當時也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七歲小兒，而且平日養尊處優慣了，更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誰都能欺負，到後來慢慢的，白卿越發看他不順眼，先是減少了飯食銀錢，後來不準自己的子嗣再接觸白曉夜，最後幹脆把他趕到了下人住的院子，當低等下人使喚，淨幹粗活，這些日子他就這麽熬過來了，可是近日，白家人可是越發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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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賴曉生嘆了口氣：沒想到自己竟把白曉夜寫得這麽慘，着實有點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 哈喽大家好，這裏墨汁醬o！
大河向東流呀，看見墨汁就打賞！
路見票子一聲吼呀！跪謝各為讀書友！
感謝支持！墨汁這廂謝過了！
ps：滿滿的都是回憶啊。。。。
以後還是應該多寫一點溫馨的回憶hh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