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四天 犬妖

阿鯉方才被拍暈,過了好一會兒才醒過來,看見齊秋聲在一旁,立馬表現出敵意,開始用頭撞這個困住自己的球狀結界。

“哎,你別撞了,你不疼呀?”白矜手裏的水球差點掉到地上。

阿鯉根本不理會白矜,繼續用頭撞結界。倘若他現在是人形模樣,那面色一定是特別猙獰的。

沒多久,阿鯉的頭就撞破了,一絲絲血就混濁了結界中的所有的水。白矜一驚,想施法解除結界,奈何這結界是齊秋聲所造,自己修為尚在他之下,無法破除,于是遞給齊秋聲。

齊秋聲看了眼,道:“讓他撞着吧,一會兒就好了。”

白矜一驚,心想:“阿鯉固然是個危險的妖精,可是任由他這麽撞得頭破血流,誰看了也該不忍心了呀。”

于是白矜借口說要去上茅房,一頭紮進樹林子裏,跑了一會兒,确定那幾人看不見自己了,這才停下。白矜費了很大力氣,連手指都被劃破了,這才勉強把結界扯了個口子,放阿鯉出來。

阿鯉一出來,化作人形,頭上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他迅速聚水成劍指向白矜。

白矜見狀,吓得跌坐在地上。

但是過了一會兒阿鯉又收了劍,道:“你放出我,我不殺你。”

說完,阿鯉轉身欲走。

“阿鯉。”白矜叫住他,道,“你又要去找他們尋仇嗎?”

“與你何幹。”阿鯉冷聲道。

白矜爬起來,小心翼翼地道:“我也有個哥哥,他很溫柔,人很好,對我也很好,不管我多任性,惹多大禍事,我哥哥總是護着我,但是我離家太久了,我哥哥被關起來,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你的事,與我何幹?你跟我講這些做什麽?”阿鯉的聲音仍舊冷冷的。

“我……我想說,你對辰歌,我似乎理解的,或許辰歌決定把妖丹拿出來的時候,是願意的,我想,他在齊思宸身邊,一定找到了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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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算什麽?”阿鯉打斷他的話,回過頭來,拿劍指着白矜,道,“你別以為你說這些我就多感動,醒醒吧,你是小孩子麽?你根本就不懂我們的事,我勸你也不要插手。”

自始至終,這件事情明明阿鯉卷進來了,現在有人卻告訴他,他就像個多餘的人一樣。這對阿鯉,公平嗎?

“可那是辰歌想要的。”白矜道。

“不需要,你,告訴我。”阿鯉的劍尖已經抵在了白矜的胸口上。

白矜再次跌坐在地上。阿鯉轉身走了兩步,又站定,嘆了口氣。

是啊,那是辰歌想要的,想要跟齊思宸走,想要跟齊思宸一起,想要為齊思宸去死,似乎自從齊思宸出現之後,辰歌的世界裏就只剩“齊思宸”三個字了。自始至終,阿鯉又在哪裏呢。

這一點,阿鯉騙不了自己。

阿鯉嘆了口氣,轉身回來,看着坐在地上的白矜,伸出手,冷聲道:“手。”

“啊?”白矜有點蒙。

“手。”阿鯉不耐煩道。

“哦……”白矜試探着伸出雙手。

那雙手白皙細嫩,一看就是一雙經常偷懶不修行的手,但是那雙手的指尖方才被結界所傷,出了點血。

阿鯉發動妖力,一下子就使白矜手上的傷口愈合了。這過程中,阿鯉的表情始終冷冷的,但是他似乎想起了什麽,眼神中泛着柔光。

“走。”阿鯉冷聲道。

“你幹嘛?”白矜試探着問道。

“多管閑事。”阿鯉不理他了,徑自走出樹林。

白矜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才站起來。然後他聽見,身旁的小溪裏,發出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他好奇地湊過去一瞧,吓了一跳:小溪不深,裏面卻封印着一大團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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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鯉走到一棵樹下,撿起一根樹枝,當成小箭甩向空地上的齊秋聲,齊秋聲早就發現他了,所以很輕松的接下這招。

丢掉樹枝,齊秋聲道:“喲,你出來了?”

阿鯉瞪了他一眼,沒理他,徑自走進木屋裏。

“救、救命啊!有狗!!”阿鯉前腳剛踏進木屋,後面樹林裏白矜沖出來大叫着,跌倒在地。

“不過就是狗,你叫什麽?”賴曉生十分不解。

但是當他們看見追着白矜的狗時,都出了一身冷汗,後退好幾步。

那狗四足站立時,看上去個頭足足有半個八尺大漢那麽高,身子比較長,毛色漆黑,立着像芒刺一樣。粗略一數,足足有五條這樣的狗,皆呲牙咧嘴,面露兇相,身周圍繞着黑色的妖氣。

“這這這……”賴曉生默默的退了幾步,道,“哪兒來的這些狗?”

“犬妖。”齊秋聲道,“此前齊思宸找出霍蘭的時候,把他的狗封印在山中,我怎麽會忘了這茬呢!”

此時阿鯉聞聲從屋子裏走出來,見到這幾條犬妖,又恨又生氣,閃身過去搶回了犬妖爪下的白矜。

“我我我我只是好奇,去那溪邊看了看,怎麽會引來妖精?”白矜往後退了幾步,驚道。

“齊思宸都死了三百年了,封印本來就岌岌可危,你去那,他肯定是聞着生人味兒了,兇性大發,才沖破了封印的。”齊秋聲道。

“啊?”白矜大驚,這下壞了,自己又惹麻煩了。

“得,你還是退後,我來吧。”齊秋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着,齊秋聲看向阿鯉,笑了笑,阿鯉看他一眼,轉過頭去想了想,點點頭,随齊秋聲一起沖上前迎敵。

“看來用不着咱們。”賴曉生聳聳肩。

“嗯。”孟澈點點頭,淡淡道了句,然後二人叫着白矜退到洞口。

白矜沒聽他們說什麽,表情複雜,站在原地,沒動作。

方才他們幾位的舉動,到了白矜眼裏,怕是覺得這幾人是看不起自己了。

“不用你們麻煩,我自己闖的禍,我自己解決!”過了一會兒,白矜吼了聲,拔劍沖過去。

剛沖過去,他就發現,他高估了自己,犬妖一爪子把他拍到了一邊。

“別搗亂!”阿鯉閃身過來,剛想拉住他,卻撲了個空,自己也被犬妖抓了一下。

沒來得及捂傷口呢,那狼又一爪子拍過來了,方才被拍開的白矜突然閃身過來,拿劍撐住了這只爪子。

“對、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白矜大喊。

“都現在了你還有功夫道歉?!”阿鯉喊了一聲,提劍将這只犬妖一箭穿心。

這一只犬妖一下子變成一股黑煙消失了。但是又有兩條圍了上來。

此時孟澈把賴曉生安置好了,也飛身過來,去幫齊秋聲了。

“這樣才公平。”齊秋聲笑了笑,捏起一個訣,直接把手伸進犬妖的血盆大口中,施完法,又迅速抽手。

只見被施了法的犬妖渾身一抖,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不停的在地上打滾,本來立着的黑毛都蔫下來了,然後犬妖的身體裂開了,一裂再裂,肚子破開,五髒六腑繼續裂,最終碎成一撮灰,消散了。

“哇,這招太毒了!”白矜一邊抗敵,一邊還不忘驚嘆。

齊秋聲回道:“我還沒練到精處呢,還有一層,能讓人從裏到外慢慢粉碎。不過這招,只對妖好使。”

這時,一個沒注意,白矜又被一個大爪子拍飛了,這次大爪子在他胸前留下了點“記號”。

看這犬妖擡起前爪,阿鯉又是一劍穿心,殺了這條犬妖。

甩了甩劍上的血,阿鯉怒斥道:“要不是這些混蛋,齊思宸也不會出現!辰歌也不會……”

阿鯉沒說下去,只是提劍沖向了另一條。

此時另一邊,孟澈牽制住犬妖,齊秋聲有發動術法,又一條犬妖碎成了渣。還有一條負傷,落荒而逃,阿鯉剛要去追,被齊秋聲制止了。

“不必追了,受了那麽重的傷,它活不長。”說着,齊秋聲轉向僅剩的最後一條狗,用無名劍指着它,道,“活,還是死?”

那狗“吱唔”兩聲,收斂了妖氣,縮成一團,變成了一只小小的黑色小狗。

齊秋聲走過來,撿起這條黑底白花的小狗遞給阿鯉,道:“随你處置。”

阿鯉看着這小狗,不由得嘆氣:這個小東西,可是牽扯了三百年的恩怨啊。

收起劍來,阿鯉提着小狗脖子後面的肉,看了很久。最後思緒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哎,你們打完了沒?打完了過來扶我一把啊!”另一邊,白矜躺在地上喊道。

“麻煩。”阿鯉不耐煩道。

雖然這麽說,不過,還是走過去把白矜扶了起來。阿鯉把白矜一只胳膊放到自己頸後,一手攬着白矜的腰,往木屋裏走。

“哎哎哎,我的手,我的手!疼疼疼!”白矜叫起來。

白矜比阿鯉矮一些,這樣架着,正好扯着傷口。道了聲“麻煩”,阿鯉不耐煩的放下白矜,把他橫抱起來送進木屋,放到床上。扒開衣服一看,白矜胸口赫然被爪了四道長短、深淺不一的口子,流了不少血。

“怎麽這麽不小心。”阿鯉瞥了一眼白矜,責備道,“自找麻煩。”

“你也流血了。”白矜伸手欲碰阿鯉被抓傷的地方。

阿鯉起身,巧妙的躲開了,道:“我沒事。”

然後阿鯉出了小木屋,燒水去了。

“曉生不見了。”剛剛去山洞裏找賴曉生的孟澈面色凝重的回來了。

“誰?”阿鯉問道。

孟澈想了想,換了個說法,道:“齊曉夜不見了。”

“你說剛才那個跟你們一起的?”阿鯉道,“你哪兒都找過了?”

“附近都找過了,沒有。”孟澈道,“洞口發現多人的腳印,怕是被人帶走了。”

“壞了!”齊秋聲聞聲,大叫不好,“定是沖着不死之身來的!”

“可知道是何人?”孟澈眼神中充滿不安。

“能這麽快知道我們在此的,只能是附近的人或妖……”齊秋聲道。

幾人對視一眼,明确了答案。

齊秋聲道:“厲氏。”

作者有話要說: 哈喽大家好,在下墨汁醬o!

大河向東流呀,看見墨汁就打賞!

路見票子一聲吼呀!跪謝各為讀書友!

感謝支持!墨汁這廂謝過了!

hhhh阿鯉牌眼神,一千八百萬柔光雙攝。

emmm那辰歌豈不是一億八千萬像素(?ω?)?

高能預警:《論賴曉生的一百種死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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