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七天］決戰落川
“打架了，打架了，快去看熱鬧啊……”
“哎哎哎，在哪呢？帶上我……”
……
“唔，大清早的吵什麽吵啊，還讓不讓人好好睡個覺了……”賴曉生半夢半醒着從床上爬起來：一大清早就被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吵醒了，賴曉生表示自己十分的不爽。
“曉夜快來看熱鬧！有人要打架了！”白矜“咚”的一聲推開賴曉生得屋門，把床上的賴曉生連拖帶拽下了床。
“大家有什麽好看的啊……”賴曉生揉着自己那惺忪睡眼，仿佛此刻除了睡覺，天塌下來他都毫不在意。
“據說祁家和鶴家的塵小少爺的瀾小少爺打起來了，嘿嘿，咱們自己挨打的時候到不知道旁人是什麽滋味，這回咱好不容易當回‘旁人’，也看看別人打架是個感覺呗。”白矜道。
“瞅你那點出息，什麽祁家鶴家，小孩打架有什麽好看的，不過就是罵街、撕衣服、敲腦袋，再過分動棍子動刀的，小小孩子不學好，學什麽打架……”賴曉生回想着自己小時候打群架的經歷，他每次都是那個躲後面裝圍觀的……
不對……宸、蘭這倆名，怎麽這麽耳熟呢？該不會是齊思宸和霍蘭吧？！
“我*，打架那倆在哪兒？！”賴曉生突然驚醒，吼道。
“在城裏啊。你要去啊？那還等什麽，大家都去看了，晚了就只能在後排圍觀了，快走快走！”白矜接着又來了那股興奮勁兒，拽着賴曉生就往屋外跑。
二人剛出屋門，便看見了一臉倦意的孟澈蹲在門口……
“呃，孟澈？”賴曉生一驚：看孟澈滿眼血絲，他該不會在門口蹲了一宿吧？！
“哎？哎呀孟兄啊，走走走，看熱鬧去！”白矜道。
“齊思宸和霍蘭打起來了！”賴曉生嚴肅道。
孟澈挑眉表示疑惑，白矜卻不管那麽多，拖上孟澈，三人一溜煙沖進了躍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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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城裏繞了一圈，終于是看見了圍觀人群，這人群早已經是裏三層外三層，看上去是沒有位子了。
“嘿嘿，憑我看熱鬧二十餘年的經驗，走側面！”賴曉生得意挑了挑眉：根據他看熱鬧二十餘年的經驗，看熱鬧的人群都不可能是一個密不透風的整圓！
賴曉生憑借着自己的經驗和厚臉皮，成功帶着白矜和孟澈二人鑽入人群，沖在了看熱鬧人群的前排。
只見一個看上去十分氣派的小樓的屋頂之上，站着兩人，一個藍衣，一個黑衣……
“還給我，把他，還給我。”藍衣說道。
“不還又怎樣，我不僅不還，我還保證，你再也見不到他。”黑衣說道。
“蘭蘭，你不要欺人太甚。”藍衣說道。
“宸宸，你不要得寸進尺。”黑衣道。
“這怕是在說辰歌呢……”賴曉生在下面聽得皺起了眉頭，走近一看，這哪是什麽齊思宸、霍蘭，這就是倆小孩子！
“齊思宸？”孟澈挑眉，頓了頓，說道，“霍蘭？辰歌？”
“咳咳，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賴曉生臉紅，示意孟澈不要再說了。
“話說，這倆小孩為什麽打起來啊？”賴曉生問道。
“你當真不把你欠我那一文錢還我？！”黑衣問道。
“偏不。”藍衣道。
“那就打一架吧！”
“啊啊啊啊！”
賴曉生心中大大地鄙視：就為一文錢，你倆至于麽！
說着，二人拔出劍來。
“語罷，二人拔出劍來，高舉着劍大喝一聲，頓時此二人皆升起了欲要取對方項上人頭之勢，正要沖将過去！”
“曉夜你幹嘛呢？”白矜看了一眼旁邊正在激情演說的賴曉生。
“啊？沒……沒什麽，哈哈。”賴曉生一臉猥瑣地笑着。
咚——！
“啊，我們錯過了什麽？！他們的速度驚人的迅速，怕是趁我分心之時，二人就沖将去使出了自己招數，只聽咚的一聲，威力之大，不亞于有些江湖前輩當年之威呀！他們、他們竟然被彼此融合在一起的力量震飛了！”賴曉生一臉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孟澈卻皺起眉來：“不對，那力量不是他們發出來的。”
“那是誰？”賴曉生疑惑，往樓頂一看，只見那樓頂上被什麽東西砸了個坑，又見那坑裏居然慢慢站起個一身黑衣的人，這人剛一站起來，又不知從何處飛身過來一人，身着藍衣。
那二人正是齊思宸與霍蘭！
“霍蘭怎麽會在這？！”白矜驚呼道。
賴曉生心中不禁驚訝：霍蘭這能力真不是蓋的，數十惡鬼反噬他居然還能活下來，還與齊思宸打的熱火朝天，該說他确實厲害，還是執念太深呢？
“還給我。”齊思宸身着藍衣，眼露寒光，臉色冷峻。雖說那是一張十分熟悉的臉，可是看那氣場，卻像換了個人似的，半分他做齊秋聲時的活潑都沒有。
霍蘭卻還是那個萬惡的霍蘭。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冷笑道：“我偏不，有本事，自己來拿呀。”
“把金丹還給我！”齊思宸提劍沖了上去。
“憑什麽給你，這又不是你的！”霍蘭閃身躲過一擊，又揮劍砍了過去。
“給我！”齊思宸滿眼的血絲，臉色變得兇煞了許多。
霍蘭舉劍一擋，兩劍相撞，“铛”的一聲，屋頂又是一次小爆炸。
“金丹是辰歌的，你憑什麽拿去？”霍蘭道。
“你不配提他的名字，他死都是因為你！”齊思宸冷聲道。
霍蘭渾身一震，一副氣極的樣子。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又撕打在一起。期間一個小瓷瓶被他們搶來搶去，先是齊思宸搶走了瓷瓶，又是霍蘭順了回去，随後齊思宸又搶，霍蘭又搶……
他們打了很久很久，從城裏打到城外，又從城外回到城裏，飛身在一座座無名的樓閣，在當年仇府的廢墟之上休息了片刻，最後回到了當年齊家山莊“落川城”。
說來奇怪，躍川之事早就過去了三百年，而城內與之有關的幾個地方卻還是保留着當時的樣子，無人踏足。想來人們也還是忌諱這些地方的，也還是記得三百年前的一些事的。
他們時而閉口不語，時而互罵幾句，但是卻只是一直打一直打，步步緊逼，卻無殺招，齊思宸是，霍蘭也是。也許是打累了，使不出招了，也許是心中都有所愧……
而下面看熱鬧的人只是樂呵呵的看他倆打架，卻沒人知道他們是誰，為什麽打架，漸漸的，日頭從遠東爬到了頭頂，又默默開始西斜，看客也看累了，覺得無趣了，便陸陸續續的都走了。
賴曉生三人偷溜進了“落川城”。
賴曉生和孟澈是來尋回現世之法的，白矜則說是要長長見識，一睹“落川”之盛景。可惜這“落川城”現在連物是人非都做不到，房屋有的塌了，有的還在，早已不是當年只景，如今物也不是，人也不在了。
前腳剛一踏進山莊的大門，失望便随之而來。不過，這“落川”雖敗，卻不難想象它當年的盛況，進了大門，面前就是一座完整的房子，應該是山莊裏的主堂，梁上匾額雖蒙了一層塵，卻依然可以辨出上面刻着的三個燙金大字：旭賢堂。
進到堂內，發現朱漆柱上竟還殘存着薄薄的幾塊金子環形鑲在柱內，不難想象，若是完整的一根柱子扛回去，足夠他們得瑟好久了。
從後門出來，來到了一個大院子，院子裏雜草叢生，連磚瓦縫中都是茂盛的一大窩雜草，就是這種情況下，有幾棵老梨樹依舊長得高大，梨花成團，一陣風過，梨花紛紛揚揚，映着太陽的光華，迷了衆人的眼。
“齊思宸，三百年了，你夠了吧。”霍蘭不知何時出現在梨花樹下，仍是那副無賴的樣子。
齊思宸站在他面前，說道：“憑什麽，你說夠了就夠了？霍少爺，辰歌的命，天底下被你害死的那麽多怨魂，他們都等着看你不得好死呢！”
賴曉生心中不禁大嘆：居然打到了這裏來……大概，這就是神仙打架吧。
正想着，只見另一邊，霍蘭輕輕一笑，從懷中掏出瓷瓶，遞出去：“金丹，還你就是了。”
“金丹和你的命，我都要！”齊思宸提劍而上。
霍蘭舉劍一擋，又是“铛”的一聲，二人一言不合，又打在一起。
“齊思宸，你是不是傻了？看看你周圍，落川早已不是落川，你想要的辰歌再也回不來了！”霍蘭笑起來，笑得狂妄，笑出了淚來。
你想要的辰歌，和我想要的辰歌，都沒有了……
“齊思宸，你還沒看出來嗎，不管今天咱們誰活下來，誰去死，都見不到他了，注定了。”
“不會的，他說他會來找我。”
随着“铛铛”幾聲響，兵器相撞，二人打在一起，又被震開，霍蘭提劍刺了過來，齊思宸飛身刺了過去。
“三百年了，他找過你了嗎？”
這次，二人都沒有躲閃，長劍沒入彼此的心髒，一半有餘。
齊思宸拔出霍蘭身上的劍，扔在地上，霍蘭松了雙手，踉跄着退了幾步，倒下去了，手中的瓷瓶摔碎在地上，連同裏面的金丹也随着煙消雲散。
作者有話要說： 在下墨汁。。。很不幸的通知小夥伴們，下一篇就是——大！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