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洗了手走出廚房,苗苗連蘋果也不啃了,急急忙忙追上來,拉住我的胳膊。

“淮淮,燒鴨子真不給我做了嗎?我這段時間餓的要死的時候,都靠意念吃它,我……”

我轉過身打斷她,“你想幹嘛?作死啊?”

苗苗可憐巴巴,“公司說我太胖了,叫我減肥。”

我一臉難以置信,“你一六五,不到九十五斤,太胖?”

苗苗說,“現在只有九十斤。”

“……”

我看看她蠟黃蠟黃的樣子,默默的折回廚房把剩下的蒜全剝了,跟姜片一起丟進燒熱的油鍋裏,快速翻炒幾遍,将小碗裏切好的紅辣椒倒進去,繼續翻炒。

嗆鼻的辣味不斷從鍋裏往外擴散,瞬息間彌漫的整個廚房都是。

苗苗一邊咳,一邊逃命似的往外面跑,她又良心過不去的跑回來,跟我共患難,有辣椒一起嗆。

我把鴨子往鍋裏一倒,等顏色偏金黃就喊,“醬油。”

苗苗趕緊從架子上拿了給我。

我倒進去一些,把醬油還給她,“料酒。”

苗苗麻利的去拿。

我留意着鍋裏的情況,等差不多要燒幹了就拎起電水壺,把半壺熱水倒鍋裏,煤氣竈開大火燒開,再換成小火。

苗苗遞過來抹布,我擦擦剛才蹦到煤氣竈周圍的油漬,“苗苗,你是歌手,不是模特,減肥這個事,你看能不能跟公司溝通一下,太瘦了,營養不良,會影響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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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是是。”

我蹙眉,“還會引起低血糖,貧血,內分泌失調什麽的。”

苗苗誠懇的說,“是是是,方老師說的都是對的。”

我敲她腦袋,“你呀,長點兒心吧。”

苗苗嘿笑兩聲,伸頭隔着鍋蓋看看她的大餐,“賣鴨子的阿姨說這是老鴨,那是不是要多燒好一會才能爛?”

我說,“一個小時左右。”

苗苗沖我笑的暧昧,“那咱繼續廚房裏的話題?”

我的嘴一抽,上當了。

燒什麽鴨子,還是關火吧。

苗苗抓我,不讓我關火,“淮淮,你酒量不好,一直很注意,就有一回你喝醉了,老叫一個名字,我以為是閃,山,其實就是霍時安的時安吧,時安時安,閃,山,口齒不清的時候念起來都一回事,對不對?是不是?”

我出去抽煙。

苗苗屁颠屁颠的給我拿打火機,“你知道的,我一過零點,做事的效率就特別高,昨晚我一晚上沒睡,證據搜集了很多,這麽跟你說吧,現在我就躺在坑底,只要你給我添一點點土……”

我扭頭,苗苗對我眨眼睛,“我就可以瞑目了。”

“……”

我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抽煙。

苗苗坐地上,等着我給她添土,我在思考。

具體思考什麽,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就是覺得這時候應該思考。

茶幾上的手機震動聲來的突然,我跟苗苗同時看過去。

來電顯示是“毛毛”。

這是我給霍時安搞的備注。

因為他毛多。

青春期那會兒,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大家都比毛。

誰身上的毛最多,誰就最爺們兒。

我遺傳的我媽,長得白,毛還少,慘兮兮的。

那段時間我特麽的都自卑上了,夏天不好意思穿短袖,就用長袖捂着。

霍時安那小子是毛王,春風得意的不行,老在我面前晃尾巴。

我一看他那樣,就從他胳膊上拽下來幾根。

手機還在震動。

苗苗看我,我看她,我倆對視一眼,下一秒我就立刻拿起手機直奔陽臺。

霍時安在那頭騷騷的說,“我來找你打游戲,我要看看你是怎麽打的那麽菜的。”

我捏鼻梁,“別來。”

霍時安的呼吸立馬就重了起來,“玩兒什麽呢你?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我聽他這語氣,好像我始亂終棄,不是好東西似的,“苗苗在我這兒。”

霍時安嗤笑,“那又怎樣?她在你那兒,我就不能過去?”

他的喉嚨裏發出類似動物被激怒的低喘,“論認識的時間長短,有我在,輪得到她?”

我無語幾秒,“你想什麽呢?”

“方淮,”他忽然喊我一聲,“我已經到了。”

仿佛後面還自帶音效,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的太陽穴猛地一跳,“不是吧?真的假的?你別吓我,苗苗正在問我跟你什麽關系。”

霍時安懶懶的笑,“什麽關系,老同學,老朋友啊。”

我嘆氣,“她發現了項鏈的事。”

“項鏈?”霍時安拉長聲音,“啊,想起來了,是那個啊……就你做那小狗都嫌棄的醜東西?”

我把電話挂了。

手機又響,霍時安知道我不接他電話了,就發的微信:我在門口,開一下門,我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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