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現在已經出現了兩個幸存者, 死于自動扶梯事故的米洛, 和剛剛獲救的卡斯帕。 ”摩根用筆尖戳着面前的白紙，在上面劃出淩/亂的線團。他皺着眉頭, 沉思道：“還有四個幸存者, 我們已經做了數據庫圈定了範圍。雖然搜索速度會快很多, 但我們不能利用艾維斯收到的死亡預告及時趕過去保護幸存者。”
“如果這次不是雲警官及時托住電梯轎廂, 卡斯帕就會……”艾爾在自己脖子上比劃着，嘶了一聲說道：“他會被砸斷頭, 當場斃命。”
高登沒有說話，他和胡奇一直看大廳的監控錄像。
他循環播放着視頻, 半晌, 他輕咦一聲說道：“這個搬運工抱住了雲辛卓, 不然雲辛卓會掉下去。他撿起了地上的燈泡, 他變相的阻止了死亡襲擊。”
“就像我們當初一樣？”艾爾擡頭看向高登, 她想了想說道：“擦幹淨突然流出來的水，維修有安全隐患的咖啡機。”
“意圖殺死帕斯卡的死神喜歡利用各種小細節達成目的，它死亡襲擊的過程很長，它做了一定的鋪墊。”胡奇盯着監控畫面, 輕聲說道：“它很高明, 也很牽強。它利用了一連串的意外，反而讓意外變得更像人為。”
高登贊同的點點頭, 他狐疑的說道：“它很驕傲，也很自信。它把整個過程弄的像是一場死神的華麗秀。”
“而且它不算聰明。”高登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個櫃子确實存在質量問題, 死神利用它至少三次。我不認為是條件限制了它，尤其是雲辛卓救出卡斯帕之後，它還試圖用櫃子達成自己的目的。”
“智力有限。”胡奇總結道：“至少目前來看襲擊卡斯帕的東西智商不算高，盡管整個過程看起來仿佛是環環相扣，單從最後它利用櫃子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它的真實水平。”
艾爾抱着手臂聽着他們說話，直到沒有人發言，她才疑惑的說道：“其實我有一個問題，卡斯帕這算遭遇了幾次襲擊？”
“一次。”高登肯定的說道：“至少從之前的經驗來看，這種只能算是一次襲擊。在接收到死亡預告後的一定時間段內，圍繞死亡預告發動的死亡襲擊都只算一次。”
艾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深吸口氣說道：“現在情況很不好，幸存者太分散了。而且雲警官的傷很嚴重，他不能再參與救援。”
艾爾桌面上的手機震了震，她打開手機看了看，是梅麗爾的消息。
艾爾看完消息，猛地站起來說道：“艾維斯出事了。”
胡奇和高登對視一眼，胡奇回頭看向病房裏的監控，卡斯帕正待在病房裏，和珍妮弗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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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內，艾維斯蜷縮着坐在地上，他的身體不住抽搐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空地。
梅麗爾焦急的圍着他打轉，她抱住滿身冷汗的艾維斯，扣住他的後腦揉着他的頭發想讓他冷靜下來。
“他怎麽回事。”在外面看守的警察跑進來，俯身擔憂的問道：“我送他去醫務室。”
說着，他抓住艾維斯的手臂，打算送他離開。梅麗爾尖叫一聲，拍掉警察的手，死死的抱住艾維斯。
艾維斯的眼睛直勾勾的沒有一點神采，他的身體不斷抖動，喉嚨裏發出嘶嘶的聲音。
“艾維斯，艾維斯不要再感受了，看着我。醒醒，艾維斯，你不可以再繼續了。”梅麗爾焦急的叫着艾維斯的名字，捧着艾維斯潮濕的臉頰，輕聲哀求道：“你想想我，好不好，能陪着我一起面對這些的人只有你。如果你出事了，我還怎麽堅持下去。”
一直沒有反應的艾維斯，突然擡手猛地推開梅麗爾。他捂住自己的脖子，嘴巴大張着卻不呼吸。他的臉漲的通紅，眼中染上絕望。
“你別吓我，你醒醒，天啊………”梅麗爾狠狠的打了艾維斯兩巴掌，在他的臉上留下兩個紅印。
她試圖像雲辛卓一樣把艾維斯打清醒，但艾維斯沒有任何反應。
艾爾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梅麗爾轉身跑過去，抓住艾爾的手臂，焦急的指向艾維斯。
“他在接收死亡預告？”摩根扶着艾維斯，緊鎖着眉頭說道：“他不能呼吸。”
“他從剛剛開始就張着嘴一直吸氣。”梅麗爾顫着聲音解釋道：“他聽說了卡斯帕先生的事情，他跟我說他想好好利用自己的能力。”
她的話音未落，摩根已經擡手把艾維斯打暈了。
梅麗爾愣愣的看向摩根，摩根抱着艾維斯解釋道：“這裏沒有鎮定劑，他剛剛準備讓自己窒息。”
“他的情況怎麽這麽嚴重了。”艾爾俯身問道：“他和死亡預告裏的遇害者精神同步，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可能會死。”
“他很堅強。”梅麗爾說道。
“不是什麽堅不堅強的問題，梅麗爾。”艾爾扒着艾維斯的眼皮說道：“受害者被勒住脖子，或者是被割斷了氣管，艾維斯的身體也出現了相同的反應。”
“如果他只是看到還好，但他是共情。”摩根抱起艾維斯，快步走出審訊室。
他們剛剛走出審訊室，迎面走來一個警察。他的視線從抱着艾維斯的摩根身上掃過，又看向一旁的艾爾。他攔住艾爾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有些事情，關于雲辛卓。”
艾爾對摩根點點頭，跟着警察離開。
“為什麽找艾爾，不找胡奇？”梅麗爾跟在摩根身後小聲問道：“有事不是應該找主管嗎？”
“那個警察和艾爾是朋友。”摩根沒聽到警察和艾爾的耳語，他想了想說道：“可能是一些私事。”
…………………………
“你感覺怎麽樣，親愛的。”珍妮弗坐在床邊，對病床上的卡斯帕柔聲道：“醫生說你幾乎沒有受傷，這簡直是太幸運了。”
“我現在感覺好極了，從來沒覺得自由呼吸是這麽幸福的事情。”卡斯帕撐起身子，四處看了看，低聲說道：“聽着珍妮弗，我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
說着，他對上方明晃晃的監控攝像機側側頭，咧咧嘴露出嫌棄的表情。：“這感覺真不怎麽樣，雖然我同意他們用這個了。”
“非常贊同。”珍妮弗冷下臉色，她沉聲說道：“有什麽東西想殺了你，而那些探員，他們知道這件事。他們在确定你不需要住院之後，就直接将你轉移到了警局，這說明了很多事情。”
“顯然是的，他們預知到我會遇到這種事，不然不會提前聯系我。”卡斯帕又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确定周圍沒有人之後，他小聲說道：“你和摩根探員打電話的時候，不是說你看到了一個黑影嗎，你确定那不是錯覺？”
“我非常肯定，我百分之百确定那個時候電梯裏有什麽東西。”珍妮弗肯定的說道：“所以………有鬼，想殺你？”
卡斯帕沒有回答，他緊抿着嘴唇，片刻後他輕聲說道：“米洛死了。”
“什麽米洛？”
“米洛·文森特，死于自動扶梯事故，我看到了插播新聞。她也是我帶的學生，我去她家家訪過，只不過她獨居。”卡斯帕壓低聲音說道：“這讓我想起一些東西，你還記得我們讨論過的阿拉斯加飛機解體事故嗎。”
珍妮弗遲疑的說道：“梅麗爾和艾維斯？”
“他們經歷了飛機解體，卡車沖進警局，學校的恐怖/襲擊。”卡斯帕挑挑眉頭說道：“所有沒受傷的人都離開了警察局，但他們沒有。”
“警察沒有審訊他們，他們不是嫌疑人，警察在變相保護他們………”珍妮弗喃喃道：“卡斯帕……我覺得我們好像被牽扯進一個大案子裏面了。”
卡斯帕唔了一聲，他擔憂的看着珍妮弗微微隆起的肚子。他猶豫的說道：“也許我該留在警局，直到那些探員判定我安全為止。”
“而我，該立刻離開警局回家。”珍妮弗摸着自己的肚子輕聲說道：“剛剛有一個警察把我送到小房間裏，一個叫高登的探員和我說了這件事。他讓我先和你分開一段時間，我想現在我大概明白原因了。”
“哦………聽起來真糟糕，但他說的是對的。”卡斯帕吻了吻珍妮弗的唇角，認真的說道：“也許你可以回去陪陪你媽媽，和她一起學習做千層面。”
“得了吧，雖然她是個好媽媽，但她只會燒廚房。”珍妮弗回吻着卡斯帕，柔聲說道：“你要注意安全，不用擔心我，高登承諾會有專人送我回去。”
卡斯帕送珍妮弗離開警局，直到警車走遠他才轉身準備回去。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人，他腳步頓了頓，大聲叫道：“奧利弗，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手機不見了！”奧利弗站在警車旁，摸着口袋喊道：“你看到一個黑色翻蓋手機了嗎，卡斯帕教授！”
一只黑貓突然從奧利弗腳邊跑過，奧利弗下意識的從地上跳起來，他踹了黑貓一腳，低聲咒罵了一句。
已經走回警局的卡斯帕聽到聲響，他腳步頓了頓，回頭對奧利弗說道：“你和我一起回警局，外面可能不安全，”
“什麽不安全？”奧利弗問道。
卡斯帕還沒有說什麽，他的肩膀就被趕過來找他的高登按住，他回頭疑惑的看向高登。
“有些事需要告訴你。”高登按住卡斯帕，擡頭說道：“奧利弗你也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