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他們很快就确定了下一個會遭受襲擊的幸存者, 威廉。一個強壯的男生,艾維斯和梅麗爾的同學。
“我看到了一塊手表。”艾維斯捂着頭說道:“運動手表。我看見威廉戴過那塊表。”
“他經常炫耀。”梅麗爾斜了眼不遠處的威廉, 低聲說道:“他家裏挺有錢的, 爸爸做軍/火生意。那塊表是限量款, 他總是到處說他的表多麽多麽值錢。”
艾維斯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 他小聲說道:“那個表很有紀念意義,我是說,畢竟那上面有球星的簽名。”
“聽起來他不怎麽好相處。”雲辛卓不了解足球也不喜歡那個,他由衷的說道。
“顯然是的,他瞧不起窮人也瞧不起有色人種。”梅麗爾哼哼着說道:“對了, 他還恐同。我敢保證,他根本不會聽你的話。”
雲辛卓無奈的聳聳肩,梅麗爾擠眉弄眼的說道:“之前一提到這個,你就說‘我們只是朋友, 不要這樣’, 現在怎麽不說了。”
梅麗爾只是看個玩笑, 但她看到雲辛卓的耳朵瞬間紅了起來。他彈了彈梅麗爾的腦袋,笑罵道:“就你明白的多,大人的事情, 小孩別插嘴。”
梅麗爾捂住額頭咯咯的笑起來, 她調侃道:“你和他求婚了嗎?”
“還沒有, 太早了。”雲辛卓說道。
梅麗爾的眼睛轉了轉,她比劃了個手勢,暗示道:“那你們有實質性的……進展了麽。”
“你指的是什麽?”雲辛卓疑惑的說道。
艾維斯做了個挺腰的動作, 對雲辛卓揚揚下巴吹了個口哨。
雲辛卓嘴巴張張合合,他想反駁又在一瞬間想到了那個場景,最後他紅着臉猛地站起來沉默的離開。
摩根想把威廉帶到了另一個空房間,将他和其他幸存者分開。威廉不願意聽他們的話,最後摩根不得不說是審訊,強制要求他配合,威廉才懶洋洋的從座位上站起來。
“死神代理人已經帶着自己的人進來了。”雲辛卓拉住瑞德低聲說道:“他們就埋伏在這個醫院的某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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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監控查不到雲,他們黑進了整個醫院所有的監控。”瑞德四處看了看,擡手摟住雲辛卓的脖頸,湊到他面前,幾乎親吻上的嘴唇微微張合:“這個醫院的院長是前FBI特工,他的系統不應該被人輕易入侵,要知道他采用的是和FBI類似的防禦系統。”
雲辛卓讀懂了瑞德的潛臺詞,他眨眨眼睛,将瑞德的話記在心裏。
他抱着瑞德的腰,嗯了一聲含住瑞德的唇瓣咬了兩下,被瑞德一把推開。
“雲,我們在說正事。”瑞德抿抿嘴說道。
“抱歉。”雲辛卓紅着臉,似乎也覺得自己做錯了,他無措的摸着鼻尖。在瑞德的注視下,雲辛卓別開眼睛不敢直視瑞德,他小聲的說道:“我沒忍住,下回不會了。”
瑞德剛想說什麽,突然就聽到一聲幹嘔,緊接着有個人狠狠的撞了他一下。瑞德踉跄一下,雲辛卓立刻把住他的手臂。
“惡心。”威廉斜眼看了瑞德一眼,眼睛裏是不加掩飾的厭惡,他感受到雲辛卓不善的目光,冷哼一聲說道:“聯邦調查局現在收人都不做身體檢查了嗎,萬一帶着病呢。”
雲辛卓反應了兩秒理解了威廉的意思,他黑着臉就要沖過去教他做人,被瑞德一把抱住拖到一邊。
雲辛卓腦海裏閃過一堆罵人的話,最後他瞪着威廉,沉聲說道:“我不想和你計較,但你确實沒有教養。”
“總比你們這些……”威廉皺着眉頭,裝模作樣的思索道:“精神病要強。”
他看着雲辛卓緊握的拳頭,挑挑眉頭說道:“別碰我,你們互相傳染就行了。”
“威廉!”摩根推了推威廉,将他推走,威廉仰着頭不屑的甩開摩根的手。
他在摩根面前表現的高人一等,摩根從他的表現裏看出他是個嚴重的種族歧視者。
摩根按住威廉的手微微用力,扯扯嘴角冷笑道:“完了,你被黑鬼摸了,真希望你沒有得病。”
摩根沒有再給威廉好臉色,他強硬的拽走威廉,将他一把推進房間。
“真好。”瑞德攬着雲辛卓的腰說道:“我們一會要保護的幸存者,是一個帶着嚴重的種族歧視并且恐同的人。”
雲辛卓沒有回答,瑞德轉頭看向雲辛卓。雲辛卓緊抿着安安靜靜一言不發,瑞德知道他正在生悶氣。
雲辛卓不和一戳就倒的人計較,他在腦海裏把威廉按在牆上錘了兩下之後,就平靜了下來。
瑞德不會安慰人,他就捏了捏雲辛卓的手,輕輕的吻了吻他的嘴角。
雲辛卓抱着瑞德蹭了蹭,瑞德也喜歡和雲辛卓親密接觸,他又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就任由雲辛卓動作。
但是雲辛卓越蹭越興奮,瑞德感受着腿上的異樣,不得不把興奮過頭的雲辛卓推到一邊,讓他自己冷靜。
興奮過後,雲辛卓似乎已經忘了剛剛的不愉快。他跟着瑞德進到準備好的房間,在和威廉視線相撞的時候,他對威廉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艾維斯給出的死亡預告依舊模糊不清,除了能确定下一個幸存者是威廉外,就只知道他會死于失血過多。
這是一個普通的單人病房,房間裏有一個大窗戶。窗戶外面是高高的樹枝,前面有一個長沙發和矮茶幾。
威廉正坐在沙發玩搭紙牌,摩根站在一邊檢查着空調。
雲辛卓本來想坐到長沙發上,但他剛走過去,威廉的臉上就露出厭惡的表情。
雲辛卓環視一圈,這裏已經沒有其他的椅子了。
雲辛卓有點生氣,他拉過一旁正在沉思的瑞德坐到病床上,拔出瑞德的配槍開始擦拭。
“玻璃,燈,還有那個。”瑞德指了指沙發旁邊的木質架子,架子有兩層,上面擺着相框和小盆栽。
雲辛卓點點頭,就在這時一直在玩撲克牌的威廉突然驚叫一聲,他摸着自己的口袋叫道:“我的手表呢,我的手表怎麽不見了!”
雲辛卓和瑞德對視一眼,他走過去詢問道:“你确定它不見了?你還記得你最後一次确定它在你身上是什麽時候嗎?”
威廉動作頓了頓,他臉色不善的看向聞聲看來的摩根,意有所指的說道:“至少我被強行拽出房間之前,我的手表還在我的口袋裏。”
“你懷疑我?”摩根詫異的說道:“就因為我是黑人?”
“不不不,我不歧視任何人。”威廉這麽說着,但他整個人都對摩根充滿了敵意。
“也許是那個房間裏的警衛偷了呢,我們應該會去看看,他們的手可不怎麽老實。”威廉說着,就站起身準備離開。
雲辛卓記得房間裏有一個警衛也是黑人,那是個在這裏休息的斯沃特。和院長是朋友,和胡奇有過幾次合作,自願過來幫助他們。
“他是個優秀的特工,你不能這麽懷疑他。”摩根沉下臉色說道:“如果你對我們有什麽意見你完全可以說出來,不用弄這種亂七八糟的把戲栽贓陷害。”
摩根不相信威廉的手表丢了,雲辛卓也不信,但他們還是抱着謹慎的态度,打算回去查一下,因為手表是他們确定幸存者的重要依據。
“我栽贓陷害?”威廉冷笑一聲說道:“這是有根據的,探員先生,你學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那些數據。”
他沒有再理會摩根,他擡手想推開擋在他前面的雲辛卓,推了兩下沒推動。
“你想打人嗎?你知道我爸爸是誰麽。”威廉擦了擦手,像是摸到什麽髒東西。
“禍從口出,威廉。”雲辛卓認真的說道:“你應該學會尊重和收斂。”
“哦………謝謝老師。”威廉嘲諷的說着,繞過雲辛卓離開。
摩根在原地停頓半晌,深吸口氣黑着臉追出去。
“他真傲慢。”雲辛卓無奈的說道:“他這樣得罪那些保護他的人,就沒有想過後果有多嚴重麽。”
“不是每個人都會感恩,雲。”瑞德一邊整理着威廉的資料,一邊說道:“他會命令我們保護他,并且不會因為警員的犧牲而愧疚。”
說着,瑞德将威廉的資料遞了過去。
“他的前任女友在一年前死了,死于他的校園霸淩。”瑞德不知道想到什麽,表情開始變得不自然,他抱着手臂繼續道:“他公開讨論那個女孩的私事,那個女孩最後跳河自殺了。”
雲辛卓抿着嘴看着資料,他會為了保護幸存者不顧一切,但現在他不确定自己還想不想用生命去保護威廉。
“這有沒有可能是死神選人的一個切入點?”雲辛卓合上資料猶豫的說道。
“可能,需要進一步調查。”
當他們回到幸存者聚集的房間時,那個房間已經亂成一團。
摩根站在一個黑人男性身前,緊繃着肌肉強壓着憤怒。
威廉平視着摩根,手裏拿着一個電話。
剩下的幾個幸存者縮在一邊,梅麗爾見雲辛卓進來,跑過來小聲說道:“威廉想對那個特工進行搜身。”
“這是一種侮辱。”雲辛卓看過去,兩方劍拔弩張,那個被摩根攔在身後的斯沃特拳頭捏的咯咯響。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威廉會把自己該死,他怎麽指望這些人會保護他。”雲辛卓擔憂的說道,他悄無聲息的走到威廉身後。在威廉仰着下巴理直氣壯指責的時候,他猛地勒住威廉的脖頸,用力将他按在地上。
“安靜點威廉。”雲辛卓拿着瑞德配槍抵在威廉的嘴上,惡狠狠的說道:“既然不會說人話,那嘴也就沒必要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