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窺

陶游第一次發現,靜等入夜的時間如此漫長,他一會兒往窗邊看外頭天色,一會兒來回踱步,雖然面無表情,但能讓人看出他很心急。

片刻之後,天終于暗了下來,但還不是行動的最佳時機。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并沒有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現。

也許是背後的人警覺吩咐下來,陶游等了半天,也只看見零星幾個人從房子裏出來。

眼瞅着人都要走光了,陶游也顧不上再猶豫,偷偷跟了上去。

被跟蹤的那些人,身披黑色鬥篷,手裏都提着一盞燈,看起來神神秘秘,并且非常警覺,稍微有點動靜就會驚動他們。

也路上陶游小心翼翼,也幾次險些被發現,好在最後的有驚無險,成功避開了這些人的眼線。

看着這些人一路往前走,經過七拐八拐的小巷子後,眼前終于開朗明亮起來,他們來到了鎮南的主街之上。

這裏每天每戶都點着燈,紅紅的燈火将這片區域印染成了不夜天,街上全都是鎮子裏的原住民,他們都身穿黑紗,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原住民們相互問好,叽叽喳喳說了很多,藏在暗處的陶游不敢動彈,仔細觀察鎮子上的慶祝會。

這慶祝會的目的未知,從陶游偷聽來的信息看,似乎是鎮子上某位不得了的大人物,做了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的事情,所以他們選擇今天夜晚慶祝。

說是慶祝,但實際上這些人也只狂歡半小時,就散場回家睡覺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讓一直呆在巷子裏的陶游,手腳麻木,差點摔倒,他一直緊緊盯着跟蹤的那幾人,第一時間發現他們要離開。

那幾個人并不是要回家,至少他們沒有要原路返回的意思,這個發現讓陶游一下子精神抖擻起來,他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身影,繼續跟蹤下去。

夜漸漸深了,周圍的蟬鳴蟲叫也越發響亮,而陶游跟蹤的那幾個人,也越走越偏僻。

他們果然不是要回家。

那幾人來到了一個破廟門前,敲了三下敞開的大門而後推門而入,又來到廟內枯樹邊一陣摸索。也不知道他們觸碰了哪裏,只聽見“咔嚓”一聲,枯樹一轉,轉出個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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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直接走了進去,等他們進入後,枯樹再次旋轉,又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陶游見狀,上前按照那幾人的步驟做了一遍,也順利打開大門。

門內黑黢黢的,非常濕冷,陶游皺眉思考一會兒,毅然決然進入其中。

剛踏入門內,大門随即關閉,陶游沒有貿動,等到逐漸适應黑暗環境後,他才摸索着往洞穴裏頭走去。

在黑暗中走了一會兒,前方終于走了光亮,原來是放在壁龛中的珠子,在散發着瑩瑩白光,給整個洞穴罩了一層白紗。

他還沒來得及慶幸,就被靠在牆壁邊的玩意兒吓着了,那是一具正往外爬的保存完好骷髅。

在渾身漆黑的骷髅周圍,還有很多掙紮過的痕跡,這些痕跡仿佛能看見骷髅主人生前,在這裏苦苦掙紮,卻因某種原因慘死在此。

壯着膽子繼續前進,陶游走了幾步又看見一具骸骨,這具骸骨和前面那一具相同,依舊是向外爬,周圍很多掙紮過的痕跡。

而根據這些骸骨的盆骨來看,有男有女,雖然不知道年紀,但也很讓人擔憂就是了。

陶游想到了昨天晚上被抓走的人,那些人是不是也遇害了?和這裏的屍骨一樣。

深呼吸幾口氣,努力的讓自己情緒平複下來,陶游鼓起勇氣再次前進。

之後遇到的骸骨變得更加多了,這些骸骨清一色倒向同一方向,它們生前拼了命想逃出這裏,卻只差一點。

現在這裏,似乎都能被那種深深的絕望感染。陶游似乎看見被喂了毒的人被放出來,拼命想要逃跑,看着生還的大門遺憾逝去。

絕望、悲傷、憎恨……

這段路陶游走的格外艱辛,不僅是心中複雜,還有地上屍骨太多,根本不好落腳。

其實從地上的痕跡來看,能夠看出有人長期踩在這些屍骨上,導致骨頭和泥土嵌在一起,若是換了個人,直接踩上去也就算了。

可陶游卻沒辦法這樣亵渎死去的人,他盡量避開骨頭,花了好大功夫才終于通過這一密集的“墳地”。

通過“墳地”後,之後骸骨出現的幾率變得少起來,卻同時出現了好幾條岔路。

每條岔路看起來都沒什麽不同,陶游站在路口犯了難,該怎麽做才不會走錯路?

他試圖從地上的痕跡來判斷,哪一條路才是正确的,但是,地上沒有腳印也沒有痕跡,他根本沒辦法辨認正确的道路。

偏偏這個時候,中間那條路隐隐傳來人的交談聲,為了躲避來者,陶游跑到了最右邊那條路上躲藏。

等中間那條路上的人離開,陶游準備離開右邊的路,往中間那條路走去。卻發現路口被透明屏障堵住,他根本無法離開右邊的路。

他不知道,其他兩條路的情況是否也如此,但從目前的情況來,他也只有在右邊這條路上越走越黑了。

陶游拍了拍臉頰,給自己加油鼓勁兒:加油,你是最棒的!

繼續往前走,瑩瑩白光将整條路照的通明,似乎和前邊的路并沒有什麽,但也只是似乎而已。

兩段路最大的不同就是一段路上布滿了骸骨,而另一段路上幹幹淨淨。

陶游的神經繃得緊緊的,他深怕突然蹦出個人,也怕突然觸發什麽機關。但事實證明,這些都是他想的多了。

這裏安靜的很,陶游走在這條路上,仿佛能夠聽見自己的腳步聲,甚至連自己的呼吸也能聽見。

可就是這樣的安靜,讓陶游覺得深深的不安。走了片刻後,那種不安越來越明顯,他開始覺得後邊有人跟着他,當他回頭,卻什麽也沒有看見。

是錯覺嗎?

他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發現身後有涼涼的風以及呼吸聲,他的猜測得到了驗證,的确有什麽東西跟着他。

也許是他屏住呼吸的時間較長,身後的那個呼吸聲漸漸變弱,陶游憋得緊了,又忍不住大口呼吸。

而他背後的呼吸聲也跟上他的節奏,呼吸變得粗而急促。

陶游加緊腳步往前走,能明顯的感覺到身後跟着的東西,也加快了步伐,帶來微風打在他的腿上。

想要回頭,可他又怕回頭驚動對方,寧願維持着這薄弱的平靜,陶游深深的唾棄自己。

就在路過某個拐角處的時候,他看見黑暗處伸出手,快速将他拉了進去,陶游下意識想要尖叫,卻被手的主人牢牢捂住了嘴。

随後,呆在黑暗中的他看見一只渾身漆黑,似人卻拖着細長尾巴,背後長着骨翅的怪物直直走了過去。

陶游知道,如果之前這個怪物想要攻擊他,他也不一定能躲開,這樣一想,被帶到這黑漆漆的夾隙之中,似乎也不算是壞事……才怪!

誰知道躲在這夾隙裏的家夥,會不會是比之前的那個怪物還可怕的東西。

“你怎麽也來了?”捂住陶游嘴巴的家夥開口,“也是跟着那些人進來的嗎?”

聽見那人的聲音,陶游覺得耳熟,随後又仔細打量對方。

适應了黑暗的眼睛,能夠看見對方大概的樣子。加上這個夾隙不大,能讓他借着外邊的光辨認出這人是誰。

“唔唔……”是你們!陶游有些興奮,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能夠碰見熟悉的人還是很讓人興奮的,尤其這個熟悉的人還不是敵人。

藏在獅頭人身後的天隼玉也走了出來,小聲的說:“我也在呢!還有啊,你可千萬不要發出太大的動靜。那個玩意兒雖說怕黑,卻耳聰目明,要是驚動了它們,我們就得又要從新找個地方躲藏了。”

陶游這才發現,兩人身上的衣服有破損,應該是之前和那些家夥對戰造成的。

他點了點頭,示意獅頭人松開他的嘴,他絕對不會大聲。獅頭人這才将手放開。

終于能夠呼吸新鮮空氣的陶游,不敢放肆呼吸,只能一點一點平複心中對空氣的渴望,就是怕呼吸重了,再引來怪物。

終于緩過來的陶游,殷切地靠近天隼玉,臉上露出類似“怪蜀黍給小盆友糖吃”時的笑容,想套取情報。

覺得辣眼睛的天隼玉連忙捂起眼睛,小聲說:“你別那麽笑,我看着可怕!想知道什麽就直接問,別弄那些有的沒的。”

“咳咳,那我就直說了,你們是多久來到這裏的?還有那個怪物要怎麽對付?”陶游也不客氣,聽見天隼玉這麽說,開門見山問道。

“我們來了有一會兒了,至于怎麽對付怪物……只要你不去驚動它,然後找一個陰影處躲起來,就不會有事。

“順便一說,這些怪物每五十秒會再次出現。”天隼玉也是大方,直接将自己收集到的情報分享出來。

獅頭人雖然心裏有點小意見,但也知道天隼玉這人實誠,對于自己人不會刻意隐瞞,也就沒有刻意說教。

他想着,總歸自己會在天隼玉身邊保護他,諒陶游也不敢故意坑天隼玉。

“玉小弟,你可真夠意思!”陶游笑眯眯地揉了下天隼玉的頭發。

被叫錯名字,還被揉頭的天隼玉,覺得又憤怒又不好意思。

他強壓下心中的憤怒小聲說:“我姓隼玉,天才是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小天,或者隼玉,別叫的那麽不倫不類。”

“知道了知道了。”陶游還想要再說什麽,就見獅頭人瞪了自己一眼,遂不在逗弄天隼玉。

不過,隼玉這個姓還真是奇怪。

“我之前已經觀察過,接下來已經沒有間隙供我們躲藏。等會兒多半有一場硬仗,你做好準備掩護天,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天,我給你們開路。”獅頭人不客氣的叮囑陶游。

聞言,陶游也仔細觀察了一下後邊的路,的确如同獅頭人所說,後邊的路并沒有間隙存在。他們想要找黑暗的地方躲藏,根本不可能。

“要是我們這裏有個能幫我們隐身的潛能者就好了,可惜我的潛能根本沒用。”天隼玉嘟起嘴,小聲嘀咕。

“與其想這些,還不如幻想,如果這壁龛上的珠子發不出光亮,那我們可就更加方便了。”陶游聽完天隼玉的話,也随口接了一句。

“你就做夢吧!”天隼玉不耐煩的翻了翻白眼。

将兩人護在身後獅頭人耳朵動了下,他回頭暗示兩人別出聲,又仔細聆聽了下,才問:“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破裂的聲音?”

陶游和天隼玉瞬間安靜,果然聽見“咔嚓”聲,一時間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這聲音像是什麽東西破殼而出的聲響。

他們尋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就看見對面壁龛上的珠子,出現絲絲裂痕,有什麽東西要鑽出來。

怎麽辦?該怎麽去阻止?沒有辦法阻止!一旦他們暴露在光線下,那些怪物肯定會出現。

陶游可不敢保證,自己還能像之前那麽走運,沒有被怪物吃掉。

三人眼睜睜的看着珠子破裂,一只同體雪白,赤瞳尖牙的巴掌大飛蛾從珠子裏鑽出。

剛出生的飛蛾撲棱棱,身上帶着絲絲電光,它張大嘴巴尖叫,高分貝的叫聲讓陶游三人頭暈目眩。

還好,很快怪物出現,追逐着蛾子往前跑,算是把蛾子帶走。

等怪物們把那些破殼而出的蛾子帶走,陶游三人也總算松了口氣,看着明顯暗了很多的通道,他們知道機會來了。

刻意在暗處走,三人抓緊時間往前奔跑。

半小時後,三人來到了一扇大開的門前,他們躲在門後窺視着門內的情況。

門裏頭又很多類似玻璃罐子的東西,那些追逐着飛蛾的怪物,把飛蛾驅趕到這個房間後,徒手将飛蛾關進罐子裏。

被關進罐子裏的飛蛾,則在受到噴湧進罐子的藍.色.氣體後,突然安靜下來。

等那些怪物離開,門也即将關閉,三人沒有遲疑,在門關閉的前一刻竄了進去。

進入房間裏的陶游,如同個好奇寶寶一樣對着那些罐子敲敲打打,随後一臉嚴肅的對天隼玉兩人說:“不是玻璃罐子,材質不一樣,而且不容易打碎!”

“這種材質的罐子,我在我們位面也沒見過,感覺挺特別的。”天隼玉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咱們繼續往前走吧!前面亮很多。”獅頭人神色嚴肅的看着前方。

于是,三人以獅頭人為首、天隼玉在中間、陶游斷後的排列組合,往前走去。

前方果然比進門要明亮很多,而發出光亮的正是那些被關進罐子裏的飛蛾。

相比于後邊兒的蛾子,這裏的飛蛾要更大一些,而且渾身散發的光亮中,帶着更明顯的紫藍色電光。

看着這些似乎還未孵化完成的飛蛾,陶游皺起眉頭,他總覺得這些飛蛾有些眼熟,卻不确定自己是在哪裏看過。

再繼續往前,被放在罐子裏的飛蛾也依舊是如此形态,可陶游卻覺得,這些飛蛾一定還有更厲害的形态。

他們面前又出現了一扇門,這扇門死死關閉着,三人根本沒有辦法,在不驚動門裏頭東西的情況下,打開門進入。

更何況,這扇門還被鎖得死死的。

“我們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的通道吧!”陶游舉手發表自己的意見。

其餘兩人也同意了這個主意。

三人在牆周圍不停的觸碰,希望能夠碰到什麽機關,從而得到新的通道離開這裏。

陶游和獅頭人幾經查找都沒有找到機關,倒是天隼玉,就随便靠了一下,結果就觸動了機關。

位于右邊角落裏的,僅供一人爬進爬出的洞穴,出現在天隼玉眼前。

“你們快來,我找到機關了。”天隼玉壓低興奮的聲音,沖還在找着機關的兩人喊到。

“那可真是太好了!天小弟你可真厲害!”陶游第一個沖過來誇贊道。

“可是,我們又怎麽能夠保證,這個洞穴不會通向危險之處?”獅頭人卻沒有那麽樂觀,他皺眉說。

這個問題,讓天隼玉也犯了難,他看着黑黢黢的洞,又看了看獅頭人,随後将視線放在了陶游身上。

“我?”見天隼玉看向自己,陶游遲疑地指着自己問,“你想讓我帶頭去查看情況?”

“當然,你是最合适的人選!再說我們救了你一命,現在也該是你來回報我們的時候了!”天隼玉用力的點頭,回答陶游。

“那你們就不怕我率先出去了,把洞穴堵上,讓你們兩個人出不去?”陶游雙手環抱,看着天隼玉。

陶游本以為這樣吓唬天隼玉,這小子會有所顧忌。

誰知道這小子膽量不小,竟然直接對陶游說:“那又有什麽關系?就算你把洞穴堵上了,大不了我們原路返回,人有手有腳,總是不能把自己餓死的!”

什麽話都讓天隼玉說了,陶游也不知道還得繼續說什麽,他沖天隼玉拱了拱手說:“佩服佩服,那我就去了。”

深呼吸一口氣,做好準備的陶游彎腰,匍匐進洞穴,洞穴裏邊的氣味實在不好聞,但也能感覺到明顯的空氣流動。

陶游發現,越往前前頭的空氣越新鮮。

不知道爬了多久,已經習慣了黑暗的陶游,突然發現前面有光亮傳來,他應該是到達盡頭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并沒有停止前進,早在進入洞穴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即便光亮處的情況不容樂觀,他也不會後悔。

帶着這樣的思想覺悟,他很快就來到了光亮處,下意識閉上眼睛,等自己的雙眼習慣光亮後,陶游才睜開眼睛。

等睜開眼睛他才發現,洞穴出口在甬道邊,而這個甬道,和他們誤入的通道顯然不是同一條路。

他們進入的那條通道,除了壁龛上和壁龛上的珠子外,沒有其他裝飾,牆壁上也光禿禿。

而這條甬道卻不相同。不僅沒有壁龛,以火把照明,甚至整個牆面上都用黑色顏料塗着壁畫。壁畫栩栩如生,但仔細看去,就能發現這些壁畫上的人物并沒點睛。

爬出來的陶游,将随後出來的兩人接應出來,這才有功夫打量着這個奇怪的地方。

“哇喔,這些壁畫可真漂亮,可為什麽這些人的眼睛都留白?看起來可真夠吓人的!”觀察了下壁畫的天隼玉說。

說完這些話後,他忍不住抖了一下,以表示自己的确看得汗毛直立。

和天隼玉不同的是,看見這些壁畫的第一瞬間,陶游想到的卻是“畫龍點睛”。

“畫龍點睛?那是什麽東西?”天隼玉眨了眨眼睛,疑惑的詢問陶游。

陶游有心想要解答,卻被獅頭人拉到一邊,顯然是聽到了什麽動靜。

獅頭人看了一下周圍,發現這個甬道連接着其他的岔路,而且也相互有障礙物。他用耳朵辨認了下方位,帶着兩人往安全的方向躲避。

“有人過來了,而且還不少,咱們就在這裏待一會兒,等他們走了,我們再行動。”怕天隼玉誤會,獅頭人小心叮囑。

天隼玉二人聽後,連忙點頭。獅頭人選擇躲藏的地方,前後都有障礙物,只要把身體稍微放平,路過的人不刻意觀察的話,是絕對不會發現他們的。

片刻後,果然有人經過,仰躺在地上的陶游,輕而易舉的看見路過的幾人穿着黑鬥篷,正壓着幾個玩家往前走。

那幾個玩家渾身是傷,看得出在此之前被折磨得狠了,以至于被鬥篷人驅趕的時候,眼中閃爍着害怕和恐懼。

看着這些人被帶走,要說陶游心裏沒感觸是不可能的。

可讓他冒着暴露自己牽連天隼玉二人的風險,拼命去救這些陌生人,他也是做不到的。

等那些人走過,三人齊齊松了口氣。

确認沒事後,天隼玉起身坐起來,把目光投向躺在地上的陶游。

見陶游興致不高,他出言安慰:“你沒有沖動行事是好事,不說那些家夥和我們是競争的關系。

“就算他們只是普通人,我們現在自身都難保,冒着風險去救他們肯定會折進去的,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天隼玉說罷,雙手枕在頭後,滿不在乎地說:“這個游戲就是那麽殘酷,能夠保全自己,拿到積分通關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整理好心情的陶游,聽見天隼玉這麽說,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說:“你以為我是聖母嗎?誰都想要救,只是心裏有些感慨而已!”

“既然已經沒有負擔了,那咱們就繼續走吧!”天隼玉拍拍手,對陶游說。

他站起來,邁腿想要走出去,卻被獅頭人阻止。

“我覺得我們還是等一會兒吧!”獅頭人不放心地說。

“我們都等了那麽久,之前那批人肯定已經走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天隼玉笑嘻嘻地安撫獅頭人。

可這話剛一出口,天隼玉就聽見身後有人大喊:“這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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