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冒充

有天隼玉在,在這個房間裏,兩人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并不是什麽困難的事。

可奇怪的地方就在這,他們确定自己已經盡量壓低聲音,不發出噪音,但那個騎士就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突然推門進來。

剛躲好的兩人,差點沒被這動靜吓得心髒停止,頓時不敢動彈。

“頭兒怎麽了?這裏有問題嗎?”騎士長的手下也跟了進來,他環顧四周,并沒有看出有什麽問題。

騎士長看了看自己的手下,詢問道:“你真的什麽都沒有看出來嗎?你難道看不出來這裏之前還有人活動?”

“不會吧!這個村子裏還有其他人活着?那他們在哪裏?為什麽不出來和我們說明情況?”手下人明顯不相信這話,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

“你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個房子裏邊被人打掃過,證明在事發之後,這裏肯定還有人住過。”騎士長指了指床鋪,又指了指其他地方,冷靜分析道。

“窗戶沒有開,證明他們并沒有離開這個房間,他們應該還藏在這裏,仔細查找,一定要把他們找出來!”騎士長大聲說道,生怕別人聽不見他的話一樣。

他的确是怕曾在屋子裏的人聽不見。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讓躲在屋子裏的人心生慌亂,露出破綻好讓他們找出來。

看穿了騎士長想法的陶游,眼看着其他騎士越走越近,一時間卻毫無辦法。

直接和這些騎士正面杠上,是非常不理智的行為,同樣這也違背了他們躲藏起來的意願。

可被找到,陶游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騙過騎士們,不引起任何懷疑。

無論怎麽看,他們躲起來的舉動,看起來就非常的心虛,怎麽能不惹人懷疑?

怎麽辦?陶游還在思索着該怎麽處理才最合适,他身邊的天隼玉已經采取行動,主動從躲藏的地方跑了出去。

“看招!”天隼玉一邊喊着,一邊朝着騎士臉上,撒了把不知道從哪裏摸來的細沙。

試圖迷了騎士的眼睛,好從這裏逃脫的天隼玉,跑出去沒多久就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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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騎士好歹也是戰鬥過的人,見天隼玉跑出來吓了跳。

他們本想好好詢問天隼玉這個村莊遇難的情況,沒想到天隼玉竟然來了這一出,好在他們反應快,才沒有讓沙子進入眼睛。

“嘿小子,看不出來你膽子很大啊!竟敢這樣對我們,難道你不知道傷害騎士會遭到懲罰的嗎?”抓住天隼玉的騎士,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天隼玉的頭,詢問道。

将頭扭到一邊,天隼玉并不理會這些人。

看見天隼玉不說話,那名騎士也不在意,他沖騎士長說:“頭兒,他不理我怎麽辦?”

騎士長看了看天隼玉跑出來的地方,又看了看一臉倔強的天隼玉,他彎下腰努力擠出和藹的笑容,試圖讓天隼玉放下心防。

不過這效果可不行,畢竟一看就非常嚴肅的不經常笑的人,突然露出笑容,怎麽看怎麽可怕。

至少騎士長的那些手下們,就非常的不适應。

“小孩兒,就你一個人在這裏嗎?你知不知道這個村莊發生了什麽,才慘遭滅村之禍?”騎士長溫和地看着天隼玉,聲音也盡量的柔和。

見天隼玉還是不說話,騎士長又說:“其實我們之所以一大早過來,因為有人在騎士殿報備,說這裏發生了一起滅村慘案。如果你知道什麽的話,不妨告訴我們。我們是不會對你們做什麽的。”

“我不知道,我來這裏的時候,這裏的人就已經被死了。”天隼玉終于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看來這小孩也不知道,頭兒,咱們回去吧!”抓住天隼玉的那個騎士得出結論。

騎士長卻沒有理會那個騎士的話,他突然往後看去,喊道:“這小孩不知道,那躲在裏邊的那位,是否能告訴我們線索?”

一聽這話,在場的人心中都“咯噔”,騎士們是感嘆騎士長厲害,居然還知道有人躲着。

而天隼玉和陶游則是純粹明白,想要這樣糊弄下去是不可能的,這個騎士長果然知道這裏不止一個人。

想通這一點,陶游終于從藏匿的地點走了出來,他大大方方的看向騎士長,對他說:

“我們來的時候,還有一個小孩兒活着,只不過因為一些意外,導致我們無法将他送去醫治。”

騎士長下意識摩挲了下巴,又繼續追問:“那孩子臨死的時候,有沒有透露是誰做下這等慘案?”

“有,他說是一個像布丁一樣的人。他希望我能夠找到騎士殿,讓你們幫他抓住兇手。

“至于那個東西是怎麽将整個村子的人殺死的,小孩沒說完就死了。”陶游點頭,将小孩說過的話進行修飾以後,轉述給騎士長。

“情況就是這些,我已經把小孩對委托傳遞到你們這裏。現在也沒有我們什麽事,我們可以先離開了嗎?”陶游微笑着詢問騎士長。

獲得線索的騎士長,眯起眼睛仔細打量陶游,他似乎是在分辨陶游的話,是否具備參考價值。

坦白來說,若不是報案的那人提到過陶游兩人,他是不會聽陶游說那麽多的。

“不行,你們還得跟我們回騎士殿一趟,這是例行公事。”騎士長拒絕了陶游離開的請求,一板一眼的說道。

去騎士殿?這不是送羊入虎口嗎?陶游心中緊張,他可是看過不少小說。

萬一這個位面戶籍系統太發達,對待黑戶非常的暴力,那他們可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陶游可不敢小看其他位面的人。

“不能不去嗎?”陶游問。

這個問題一出,騎士長的臉色頓時古怪起來。

就算這兩個人,是從不知名的角疙瘩裏面蹦跶出來,也該知道,騎士辦案任何人都要無條件配合,不能夠推诿才是。

越看越覺得兩人奇怪,騎士長面上平靜,心平氣和的沖兩人說:“那可不行,騎士殿辦案,無論你是誰,都要無條件的配合,所以跟我們去騎士殿走一趟吧!”

見騎士長臉上的嚴肅神色不作僞,陶游心知這騎士殿恐怕是不得不去一趟,他在心裏嘆了口氣,同意跟騎士長走這一趟。

而騎士長所指的騎士殿,其實就是在附近鎮子上的騎士殿分殿。他雖然是騎士長,卻并沒有資格進入懸空城裏邊的騎士殿。

就算抓到人,也只能将其帶往自己管轄的鎮子。

陶游和天隼玉都是不會騎馬的,故而分別被其他的騎士帶着。這是陶游第一次騎馬,他卻由衷的希望不會有第二次。

以往在電視劇裏邊看那些大俠騎馬特帥,可一旦輪到自己,就一點也不帥氣了。

從馬上下來的時候,陶游覺得自己的腿肚子還在打顫,差點癱倒在地。

位于鎮子上的騎士殿,雖然地處整個鎮子的中心,但從外表來看騎士殿,卻是破破爛爛的。

推開門走進去,甚至能聽見木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頭油生怕自己用力不小心将木門弄壞。

進入門內,又大不一樣,房子裏作為支撐的漢白玉柱子上,雕刻着惟妙惟肖的“神憐世人”圖;地面光滑的好似一面鏡子,清晰的映出人的面容……整個房間透露出一種低調的奢華。

騎士們忙忙碌碌,走路帶風。

還在驚嘆房子外表和內部完全不一樣陶游,被帶到招待室中。

坐在沙發上的陶游看見對面的騎士長,跟自己的手下嘀嘀咕咕的什麽,他心中焦急面上卻非常淡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安陶游的心,騎士長讓自己的手下離開招待室後,就拉着陶游一起談天說地。

當然,大多時候是騎士長在說陶游在聽。

當他的那個手下再次進入招待室,朝騎士長彙報調查結果以後,他之前的好像态度頓時消失不見。

騎士長陰沉着一張臉,緊緊盯着陶游的眼睛,冷聲質問道:“我想先生您應該能跟我解惑,為什麽我們并沒有查到您的籍貫?

“別想狡辯,在我國境內的所有人員籍貫,每一個騎士殿都能準确查到普通人的基本信息。而你和這小孩,卻并不在記錄。

“說吧,你混進我們這裏,究竟有什麽目的?還有那個村子被屠殺,究竟和你們有怎樣的關系?”

被質問的陶游,只能蒼白無力的解釋:“村子的事情,我已經交代的非常清楚,我的确不是你們國家的人,但也絕對不是什麽細作,你放心好了。”

“你的意思是,你們是旅人,專門輾轉各個國家旅行?那可有憑證?每個旅人都會有旅人協會頒發的證書,你別告訴我,你們兩個的證書丢了。”騎士長從位置上站起來,咄咄逼人地質問。

被質問的陶游心中暗罵:本來想順勢推說自己是旅人,結果旅人還要什麽證書?這是天要絕我呀!

“竟然說不出話,那就去牢裏好好想想吧!”騎士長說着,,示意門外的兩個騎士把陶游和天隼玉帶下去。

門外的兩個騎士顯得非常興奮,他們摩拳擦掌的看着陶游兩人,屁颠兒屁颠兒的把兩人送進騎士殿的地牢中。

地牢中空蕩蕩的,并沒有人被關住。那兩個騎士将陶游兩人送進地牢後,還特別熱情的訪問陶游兩人的感想:“作為這20年來,第一批進入地牢的人,請問兩位有什麽感想?”

陶游:……并沒有謝謝。

看見陶游兩人不搭理自己,那兩個騎士也沒有樂子可看,幹脆将離開了地牢。

地牢裏邊的環境,比陶游預想的幹淨多了,至少地面不潮濕,被褥也很幹爽。

坐在床邊的陶游,甚至還苦中作樂的想:進來了也好,至少在牢裏的這幾天,不用擔心沒地方睡,也不用擔心沒東西吃。

他輕輕地揉揉天隼玉的頭發,滿含歉意的說:“抱歉,我這個大人實在是做得太不稱職了,居然還要靠你來掩護我。”

天隼玉搖頭,他用力的拍了拍陶游的肩膀,笑眯眯地說:“沒關系,反正我都習慣了陶游哥的不靠譜。

“再說了,我至少還有潛能可以用,關鍵時候冒充神子應該也能行。

“陶游哥你就不一樣了,潛能不好用,又容易心軟,我要是不看着你,指不定你會被弄成什麽樣。”

聽了這一席話,陶游非常感動,然後彈了下天隼玉的額頭。

“我如此的沒用,還需要你來照顧,真是對不起呀!”陶游翻了個白眼說。

兩人突然一陣沉默,他們都在發愁要怎麽出去才好。

天隼玉眉頭緊鎖,他倒是想出一個辦法,可風險也同樣很大。

“不如,我用自己預知的未來片段,來換取咱們的自由吧!”

“不如小天你冒充下神子,預測未來,讓他們放我們出去吧!”

好家夥,這兩人的思路撞到了一塊兒,都想利用天隼玉的潛能,來冒充預言家,使得騎士長他們忌憚,從而放他們出去。

但這也是有風險的,萬一騎士長根本不聽他們的話,認為他們妖言惑衆直接砍了他們,那就不好了。

“所以我們想獲得騎士長的信任,那麽,這個預言就不能太輕飄飄了。”陶游說。

“嗯,就是這樣!”天隼玉點頭附和。

陶游兩人的謀劃并不為人知曉。等騎士長剛做回自己的辦公室沒多久,就聽見手下人來報告,陶游他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彙報。

而且陶游指明,要騎士長親自之前去才肯說出來,否則什麽也不會說。無奈之下,騎士長也只能匆匆趕往的地牢。

來到地牢的騎士長一臉的不爽,他兇巴巴的看着這兩個人,橫眉冷對:“說罷,你們找我有什麽事?還非得我到場才肯說出來!”

“懸空城主的女兒,會在三天以後遭遇刺殺,你說這件事情重要不重要?”天隼玉冷靜地擡頭看着騎士長,說道。

這話一出,宛如驚雷一樣,讓騎士長震驚:“你們果然是奸細,說,你們其他同夥在哪裏?三天以後的行動是什麽實施的。”

“別激動,我們并不知道歹人會怎麽實施刺殺計劃,小天說的那些是他看見的未來。”陶游微笑着說。

“哈,知道旅人那一套站不住腳,又捏造了一套“神子”之說?你覺得我會那麽蠢嗎?”騎士長鄙視的看着陶游,仿佛在看傻子。

“你大可以不信,事實會證明小天沒有說謊,”陶游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而我們之所以把這個消息透露出來,也只是想離開地牢而已。”

“一個小時後,你的妻子會不小心摔倒,然後會因此失去肚子裏的孩子,你快回去吧!不然晚了可就來不及了。”天隼玉又一次開口。

他這話一出,騎士長更加生氣,他将所有的怒火都放在了陶游身上。在他看來,若不是陶游教導,天隼玉一個小孩怎麽可能會說出那麽惡毒的話。

“那你可要失望了,我妻子根本沒有懷孕。”騎士長緊盯着陶游,冷冷地說。

“我說的是真的,你要是不信,真的出了什麽問題,我可不管。”天隼玉一點也沒有被忽視的不快,他非常堅定的說。

天隼玉的本事,陶游自然也是知道的,聽見他這麽說,那麽多半是真的。

于是陶游也勸說:“你回去看看吧,反正我們被關在這地牢裏邊也出不去,回去看看也好安心不是!”

聽陶游這麽一說,騎士長心想也是,于是讓人把陶游兩人看牢了,自己翹班回家看看情況。

火急火燎回到家的騎士長,在半路上正好看見自己妻子,和一小孩撞在一起,那小孩他也認識,是他們這有名的搗蛋鬼。

那搗蛋鬼見撞了人,也不道歉,生怕被人追究連忙跑開了。

眼看着妻子摔倒在地,騎士長想也不想沖過去扶住他的妻子,妻子驚魂未定,看見騎士長回來露出幸福的笑容。

“你今天怎麽那麽早回來?”妻子問。

将妻子扶好後,騎士長随口扯了個理由:“這不是今天沒什麽事幹,所以提前回來。”

突然,他又想到天隼玉的話,鬼使神差地問了句:“對了,你身體有沒有事?”

一聽這話,妻子驚喜地看向騎士長:“你怎麽知道我懷孕了?我這幾天不舒服,今天就去看了醫生。

“沒想到我已經懷了兩個月,我還正打算等你回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呢!”

妻子歡快的訴說自己喜悅之情,騎士長卻覺得嗓子幹澀。

他突然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并沒有聽陶游他們的勸說回來,那會是怎樣的結果。

他緊緊的抱住妻子,喃喃說道:“不管怎麽樣,你沒事就太好了!”

将妻子送回家後,騎士長又折返回騎士殿,不管天隼玉說的是不是巧合,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決定想聽孫玉說的預言彙報上去。

至于上面的人,聽與不聽,作何理解,就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了。

事關懸空城主之女,這件事情被火速的傳到了懸空城主那兒,并不足為奇。

看完彙報以後的城主,當即下了命令,讓騎士長帶着陶游和天隼玉,一起進入懸空城去面見他。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城主,面色陰沉,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他起身離開辦公處,來到了自家女兒的房間裏。

城主坐在床沿邊,靜靜看着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年僅七歲的女兒。

他慈愛地摸摸女兒的小臉蛋,他絕對不允許有人動他這宛如天使一樣的女兒。任何隐患都要被他排除。

作者有話要說:  騎士長: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快快上報城主

陶游:計劃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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