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當亦繪過來說小優要潔身自好，別惹一身騷的時候，小優想起這兩日發生的事情，還真是曲折。本以為自己對于卓凡而言，雖不至于喜歡但至少不讨厭，昨天甚至還被說喜歡自己的笑容，可是情況卻又在今天早上急轉直下，看到自己那麽狼狽的一幕，而後一直對自己兇能不嫌棄自己就不錯了吧？還做尹采兒的情敵？辦公室裏的小夥伴們還真看得起我。“咳咳，”亦繪用手肘拐了拐有點恍惚的小優：“喂，你脖子上的傷怎麽了？不會是被尹采兒捉奸了吧？”好吧，亦繪就是個大大咧咧直來直往的人，心腸卻不壞，只是這話吧，讓小優頓時挺無語的。“唉，我的繪姐姐，繪大娘，你做插畫厲害原來是有原因的，想象力太豐富，讓我應接不暇呀。哪跟哪呀，我坐公交車跟人過招了，然後被老大路過救了，然後我們去了趟醫院，所以遲到了，而且因為我耽誤老大上班時間，以後都不能比老大遲到出版社。故事是這樣的，求辟謠，求代為轉達各位同僚的小夥伴們。”小優一臉無奈的望着亦繪，亦繪卻又從這段話裏挖掘到了亮點。“哈哈，小優小朋友，看不出來啊，就你這點體格還跟人過招呢？肯定輸了吧，看你這慘兮兮的樣子，肯定慘不忍睹，老大路過于心不忍才過去拯救你了吧，啊哈哈···”好吧，經過亦繪一番加油添醋的轉述，小優是辟謠成功了，同時呢，一時間成了出版社裏雞蛋碰石頭的故事的經典。小優在出版社跟大家笑一笑，鬧一鬧，之前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似乎就真的變成了只不過是在公交車上跟人幹了一架，被人調凱調凱，也就沒心沒肺的過了。看到小優又恢複了以往的樣子，卓凡亦心情舒暢開了，甚至連父親的去逝的事經小優的事情這麽一攪和，也忘記了繼續悲傷。
由于被罰每天要和卓凡一起上班，小優被要求每天提前五分鐘在卓凡家門口等他，而且要笑臉相迎。“我的員工必須從一早開始就有個好的精神面貌，特別是我每天第一眼就見到的員工更是如此，所以，作為助理的你，除了每天協助我的工作外，也要照顧好我的狀态，每天第一個笑容的任務就交個你了。”某人如是說。
一早開門，卓凡就看到小優一臉傻笑地在門口等待他，那人畜無害的摸樣讓卓凡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就像是摸一只等待主人的小狗，而被撫摸的小優就差沒有長出條尾巴了，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是要鬧哪樣？明明幾天前還一副要保持距離，深怕再被卓凡吸引的樣子。好吧，主要是這兩天小優也算是在卓凡面前出盡了醜了，喝醉酒被卓凡壓了一夜，在卓凡最悲傷的時候肚子大唱空城計，還有被前任強暴，呵呵，夠了，破罐子也還要破摔呢！何況有句俗語不是說嘛，人越是在自己熟識的人面前越會忘記自己的形象，現在形象什麽的已經算是去了，就只差熟識了嘛！而這兩天，小優也看到了不同于平常一副面面俱到無懈可擊老板身份的卓凡：失落的，醉酒的，無助的，悲傷的，還有愠怒的，甚至惡趣味的卓凡，都這麽毫不設防的暴露在小優的面前，而這樣的卓凡讓小優覺得更加真實。加之陳明的出現，一直在小優心裏是一個總是做着溫柔姿态的人卻突然那般行為言語，當一貫平易近人的卓凡不近人情地罵着小優時，小優心裏雖然委屈卻反而感到很溫暖。有時候，假裝的冷漠比假裝的溫柔更使人溫暖。
“這第一天的熱情挺不錯的，繼續發揚哈！”卓凡滿意地收回撫摸狀的手，想起昨早她那可憐樣，仿佛那不過是另一個人，使此刻讓人忍不住要回應她的笑的臉越發珍貴，卻也讓卓凡忍不住想使壞。“你這恢複能力也挺不錯的，完殺昨天躲在被子裏的小可憐呀！”“嘿嘿，那是！主要是想到以後必須每天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如此帥氣的老板就覺得生活充滿希望了呢！”醜态早已百出，小優也就豁出去了，不介意臉皮再厚點了。卓凡看了眼厚顏無恥的小優，被自己戳傷疤了卻還不忘阿谀奉承，好吧，就算這句話是虛僞的，我也要你以後只需要看着我，在我身邊傻笑就好，那傷害過你的人，想也不要在想。“好啊，那為了你充滿希望的活着你可要好好的看着我了。”卓凡說這句話時，挑了挑眉，整理了下西裝，做出一副很嚴肅的表情死死的盯着小優。本還嘻嘻哈哈的小優被這盯的一秒，仿佛聽到胸腔裏的某物漏掉了半拍，那人似乎玩笑似乎認真的表情讓小優頓覺意亂，于是那惱人的跳蚤又在臉上跳來跳去，跳得臉是又燒又癢。“呃，哈哈，那是那是。呃，老大你看時間，等下又要怪我拖延時間了。”對于處理不來的狀況，小優又開始了哈哈功。卓凡看着那人慌亂的樣子，“嗯，今天應該天氣不錯。”
當車駛出停車場，卓凡不得不開啓雨刷，一大早的就是瓢潑大雨，說好的天氣不錯呢？然後，這雨就這麽肆無忌憚得下了一天。直到下午下班了，雨雖然變得很小，但是到處濕漉漉的，卓凡覺得周圍的環境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挂滿鼻涕的小孩。小優坐在卓凡的車裏出了寫字樓，小優打開半截車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嗯，空氣的味道真好。”卓凡一臉嫌棄的瞟了一眼小優，仿佛小優吸的那口空氣裏全是小孩的鼻涕，用老板式語氣命令道：“把窗關上，雨水飄進來了。”小優卻完全沒有自覺：“不要，在鋼筋水泥混合物的盒子裏呆了一天了，我要呼吸點新鮮空氣，而且雨後的空氣中富含各種負離子，能使人減輕疲勞感，促使身心愉悅，吶，比如像老大您現在這種狀态嘛，就更應該把車窗打開，讓跟多的負離子飄進來。”小優半眯着眼睛靠着座背一副享受的樣子，順便偷偷瞄了瞄撲克臉開車的卓凡，哎呀呀，這人還跟老天爺至氣呢。“噢，這樣啊，那就再打開點。”卓凡邊這麽說着小優旁邊半開的車窗就全降下來了，本來只是偶爾的幾小滴雨水會跑進來，這下子不一會兒小優半邊臉都潮了。“呃，好吧，我已經感覺身心很愉悅了，咱們還是把車窗關起來吧。”小優又一邊按車窗一邊沖着卓凡裝模做樣得笑笑，而這時車卻突然熄火了。原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由于這一天的大雨，A城可憐的排水系統又悲劇了，而這個路口地勢稍低一些，積水都漫過了人行道了。走在卓凡前面的一輛suv過去了，卓凡這邊被小優分心了也沒多想就跟着過，他的轎車底盤低，結果走到中間水更深，然後就這麽華麗麗的被水淹熄火了，而這邊還在沖着卓凡假笑的小優反映了半秒就變成了很明顯的竊笑。卓凡回過頭來一副責怪的眼神瞪着完全不能收斂那竊笑的人：“這麽開心呢？”“是呀是呀，老大你別生氣啊。因為以前吧我路過這裏呢，要麽是騎我的電動車要麽是坐公交車，偶爾下大雨嘛，是會有那麽幾張轎車在這裏停着，那個時候總是覺得很好玩，沒想到我也有這個機會的嘛！”卓凡看着這一副雀躍着幸災樂禍的人，覺着是又好笑又好氣：“好吧，那你告訴我有什麽好玩的，要是我覺得一點都沒意思，你就等着看我想想怎麽懲罰你。”“咳咳，首先請放眼望去，是不是特別像看海？而且旁邊坐着的是如此帥氣如此英俊不凡的老大陪我看海，好浪漫啊有沒有？”小優看着貌似真的有點不大高興了的卓凡，很誇張的做着一臉的陶醉狀，企圖蒙混過關。這點小心思被卓凡一眼便看穿了，這倒黴天氣，這倒黴事情，還這麽開心，還浪漫呢，卓凡看着這小只天真爛漫的傻樣，不禁沒了半點脾氣，倒是又生出了點惡趣味，又冷着臉裝出一副老板的做派：“我帥我已經知道了，你已經告訴我很多次了，那是你覺得好玩，對我沒什麽影響。反而吧，你這麽幸災樂禍，我可覺得有點生氣。這樣吧，唱個歌，讓我也開心開心，算是對你的懲罰也行。”看着卓凡真的有點生氣的樣子，小優舔舔舌頭表示抱歉，收斂了笑容，清了清嗓子，想了想準備唱點什麽，又看向卓凡：“那你能不能配合一下，等下我唱的過程中說什麽你就只要按按車上的鍵就可以了，給點氛圍，不然這首歌嗨不起來。”卓凡挑了挑眉，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讓小優繼續。“咳咳，”小優再次清了清嗓子，還打起了響指，開唱：“Mountain top 就跟着一起來，沒有什麽阻擋着未來，Deeping night 就你和我的愛，沒有什麽阻擋着未來，Mountain top ”唱到這裏，小優指了指雨刷器：“左邊的聽衆，來打起你左邊的雨刷器，右邊的聽衆，來打起你右邊的雨刷器”卓凡配合的按了一下，可是車子早就熄火了，雨刷器根本沒有動，卓凡攤攤手，表示愛莫能助，小優撅了撅嘴，還是繼續唱了下去“就跟着一起來，沒有什麽阻擋着未來······”
曲終，小優自己給自己鼓了鼓掌，還歡呼了一下，一副很嗨的樣子。而卓凡在一邊早就憋不住笑了，這小朋友呀還真是個活寶，這個人就這樣在自己身邊真好，卓凡伸過手摸摸小優的腦袋：“不錯不錯，很賣力！”看到卓凡笑了，小優長籲了一口氣，可憐狀：“唉，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只能喊修車公司來拖了，看這路還有點堵，修車公司怕是一時也到不了，車等着人家來拖，我們先打的回去吧。”卓凡打了個電話給修車公司，打開車門準備下車，那渾濁的積水一晃一晃的就要漫到車裏來，小優這邊看着這水也是犯了愁。而這邊卓凡擰着眉頭，早已卷起褲腳，一腳趟下去了，小優回過頭看着沒到卓凡小腿肚的髒水，做出一副極不願意下髒水的樣子。卓凡踩在水裏看着還坐在那裏瞅着自己的小優：“這會兒不覺得好玩啦？你還要坐在這裏等修車公司的來拖嗎？我可要先走了。”小優還在幻想某人會不會很紳士的過來，來個公主抱啊或者背也行啊，好歹自己也是個女的，結果那人已經關了車門走了。小優只得咬咬牙也趟了下去，結果，小優一下去，水都要到小優的膝蓋下面了，再加上有車在邊上走，水晃得厲害，站在水裏感覺水沖得自己很站不穩一樣。那邊卓凡都走到人行道了，小優才扶着車子走到車子的另一邊，好吧，這就是腿長優勢，小優恨恨的想。而這時綠燈也過了，一張公交車從水裏開過去，小優趕緊背過去，結果水賤了小優一整個背，連頭發都濕了。卓凡在人行道上等小優，看到這一幕，心裏咯噔了一下，沒等綠燈便沖了過去。“喂！是蝸牛做的嗎？這麽久都過不來。”卓凡一股無名之火，都不知道到底是生誰的氣，明明是自己故意把她落下的。“嘿嘿，誰叫我腿短嘛。”小優自嘲的笑笑，覺得自己此刻肯定像個落湯雞，又在他面前形象盡失了，唉，都要變習慣了。”都這幅摸樣了還笑得出來，卓凡忽而覺得有點自責，明明是自己當時的惡趣味來着。這時又過來一張車，卓凡一把攬過小優，小優小小的身體被遮得嚴嚴實實，濺過來的水都被卓凡擋住了。靠在卓凡胸口的小優被這突如其來擁抱吓得摒住了呼吸，胸腔裏的小心髒咚咚得捶起了鼓，這個人，明明剛剛還一副自己看着辦的樣子，這下又急着跑過來，罵了人還幫人擋髒水，這就叫給個棒子吃個甜棗麽？要不要這樣，要是害自己太喜歡他了怎麽辦？尹采兒那千嬌百媚的姿态突然出現在小優腦子裏，小優慌忙從卓凡懷裏掙脫出來：“哈哈，身段小點也有這麽個好處呢，這回髒水可一滴沒沾着。”“還哈哈呢，趁這會兒綠燈給我走快點。”卓凡無視小優的窘迫，一邊拿出老板的口吻命令道，一邊拉起小優的手朝人行道走。小優的手被卓凡緊緊的握着，腳下的水雖然冰涼冰涼的，心裏卻是無比的溫暖，或許就這樣也好，無望的暗戀着，為這些小小的溫暖偷偷地歡喜着，不再有更多的奢求，不曾有過希望，也就不會有失望。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