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臘八
養蠱之事一切順利, 倒是五聖獸比較麻煩。碧蝶好歹有蝶卵能夠孵化, 蛇、蠍子、蟾蜍、蜈蚣和蜘蛛，這些有什麽？顧憐的笛子裏不可能放得下這些東西的幼崽的。
顧憐試着使用靈蛇引技能召喚雙生靈蛇，發現召喚出來的蛇跟游戲裏一樣, 如果不被她用蠱蟲獻祭獻祭掉, 或者沒有氣血用盡死亡的話, 它們會一直存在。
可問題是, 這是成年的蛇, 她需要蛇寶寶, 然後用特殊的方式慢慢養大。
顧憐想了許久, 決定讓這兩條蛇生個後代。
正好是兩條, 也不講究什麽近親結婚的亂七八糟事兒了，兩只正好配對。以前在五毒的時候, 就有五毒弟子沒挑中合适的“種蛇”然後讓雙生蛇內部消化。攪基蛇其實不分公母, 性別相同, 都能生孩子，到底誰生，他們自己商量去吧。
顧憐把他們關在适合孕育的環境裏，給他們下達傳宗接代的指令，一個月後，雙生蛇産卵了。
召喚物不能離開主人太遠，為此顧憐還特意一個月沒出門，總算盼到了她想要的。好在系統出品的蛇對季節沒那麽挑剔，不然還得等到來年春夏才會交-配産卵。
小心翼翼地把孤零零的蛇蛋放置在提前配置好的暖箱裏進行孵化, 大概還需要一個多月的樣子才能長出小蛇，在這期間，顧憐可以去弄其他四只聖獸的後代問題。沒有交-配的對象，除了一般游戲裏默認可以自己下崽的蜘蛛之外，其他三只聖獸顧憐是沒辦法了，總不能捉一些蟾蜍蠍子和蜈蚣來跟他們交-配吧？體型也對不上啊，她家這三只實在太巨大了。
無奈之下，顧憐只好暫時放棄養那三只的想法，反正雙生蛇和蜘蛛也夠用了，主要還是碧蝶，那個才是最需要的聖獸。
到年關将近時，雙生蛇已經破殼而出，兩只小小的蛇交纏在一起，繞在顧憐手腕上，細細的，正好一圈，像镯子似的。一青一白，通透漂亮。蜘蛛也生出來了，指尖大小一只幼蛛，趴在發間，時不時不死心地伸出纖長的腿去夠小蝴蝶。小蝴蝶停在顧憐的頭飾上，像一個美輪美奂的裝飾品。它抖了抖翅膀，避開了蜘蛛的騷擾。
“今日臘八。”顧憐照着鏡子伸手安撫了一下小蝴蝶，“祖母喜歡熱鬧，看來今日是暫時回不來了，得在那兒待到晚間。蘭香菊香，你們照顧好蠱蟲寶寶，別讓他們凍到了。”
年幼的蠱蟲寶寶好動，有時候會鬧着要爬出琉璃甕玩兒。顧憐在的時候會許他們出去玩一會兒，但顧憐不在時，未免毒到他人，顧憐是不許他們離開琉璃甕的。
蘭香和菊香知道其中的厲害，連忙應下了。
顧憐點點頭，帶着三只聖獸幼崽離開了小院。
今日梅香跟着顧憐，竹香還得負責時刻收集消息，抽不開身。如今外頭的局勢越發混亂了，一個半月前匈奴南下的消息傳到淮京，着實驚到了不少人。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安定久了，淮京的人很快便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尤其是進入了臘月，喜氣洋洋的，仿佛北邊根本就沒有戰事。
朝中高官自然不會像下頭人一樣真以為匈奴來犯無所謂，匈奴早不是十五年前被打得丢盔卸甲的喪家之犬了，如今他們經過這麽多年的休養生息，兵強馬壯，十分難對付。朝堂之中為了此事一連吵了好幾日，最後派了一名老将出馬，讓他去暫時穩定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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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等人倒是想把喬明瑜支開，可惜沒得逞，派了個中立保皇黨過去，誰也沒讨着好。
喬明瑜不用上朝，她等在三皇子府陪小侄子玩了一會兒。兄長下朝之後，她才能知道朝中發生了什麽。
不過今日日子特殊，大家也不想鬧得太難看，所以今日還算太平，三皇子也露出久違的笑容。見到妹妹，他聞聲關懷了一下，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布偶小馬駒：“我記得你小時候喜歡這個，今日臘八，送你的禮物。”
喬明瑜一頭黑線，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皇兄你真是太不靠譜了！
身邊的小侄子一看見紅赤赤的小馬駒，頓時眼前一亮，伸手扯了扯喬明瑜的衣角：“姑姑，呈兒想要。”
喬明瑜立刻拿過小馬駒，借花獻佛給了親侄子。
三皇子臉黑了，悄悄瞪了兒子一樣，那是給他寶貝妹妹的！
喬安呈回瞪了他爹一眼，不甘示弱。
靈宿進門時就看見父子倆大眼瞪小眼，頓時笑出了聲。
“娘！”喬安呈眼前一亮，張口一聲響亮的叫喊。
靈宿差點被門檻絆倒。
三皇子連忙扶住他：“小心！”
喬明瑜摸了摸生疼的眼角，決定早點走人。跟這兩個大男人浪費時間，她還不如早點回府呢。今日恐怕是見不到阿憐了，不過她得好好給阿憐挑份禮物。要不是今日皇兄送了她禮物，她都快忘了還可以借此機會送禮。
公主殿下匆匆走了，喬安呈有了娘姑姑就不重要了，于是也沒哭鬧。他抱着靈宿不撒手，獻寶一樣地展示自己的小馬駒。
“姑姑給的！”
三皇子氣得鼻子都歪了：“是你爹我買的！”
“姑姑的！”喬安呈跟他擡杠。
“逆子！”三皇子甩袖就要離去，被靈宿拉住了。
“你跟小孩子計較什麽？”靈宿鄙視他，然後對兒子說道，“走，師父帶你去吃臘八粥。”
“要肉！”
“沒有肉，臘八粥只有豆子。”
于是無肉不歡的喬安呈頓時蔫了，臘八粥一點都不好吃，沒有肉。
......
顧府裏，姑娘們圍坐在圓桌前，簇擁着老夫人，一人端了一碗臘八粥，慢慢喝着。
大清早一碗熱乎乎的粥下肚，渾身都暖了起來。
“今年倒沒有往年那麽冷。”老夫人身子骨好了許多，都不那麽畏寒了，她樂呵呵地說道。
不知道忙什麽忙了幾個月的顧怡終于從隐形人中脫離了出來，她笑着附和着老夫人的話，逗着老夫人開心。顧憐靜靜喝粥并不插話，把表現的機會留給她。
二房三房的兩位姑娘撇撇嘴，沒往年冷？胡說八道，明明比往年更冷了，他們裹得厚厚的出門都覺得寒風刺骨，老夫人真是老糊塗了！
看着顧怡沒出息地讨好老夫人的模樣，兩人對視一眼，心裏冷哼。他們才不屑參與這些，而且他們和老夫人根本不親近，也親近不起來。自家爹是庶出，老夫人一直視為眼中釘，又哪裏會喜歡他們。
六姑娘顧惋倒是比往日更沉默了，許是因為靠上的靠山自身難保了。她為了自己的婚事才去幫殷氏陷害姐妹的，結果陷害沒成功不說，還被捉到了，如今殷氏又倒了，她惶恐不已。看着家裏長輩包括外面的公主都喜歡的顧憐，還有努力讨好老夫人的顧怡，顧惋只覺得前途無光。
就算顧憐不和她計較，顧怡也不會放過她的。
剩下幾個姑娘歲數還小，話都說不太清楚，專心致志地喝粥，喝完還讓碧溪給添。
老夫人樂呵呵地看着，直誇幾個丫頭不錯。
“多吃點，才能長得快。”老人家嘛，最喜歡看子孫多吃點飯，然後生龍活虎玩耍的樣子，年輕又有活力。
顧憐放下碗擦了擦嘴，端過茶杯漱了口，淡笑着跟二房三房的姑娘交談起來。這麽好的節日裏，總不好老是冷落人家，至于顧惋，還是算了吧。
“诶呀，瞧我這記性。”老夫人忽然恍然，看向碧溪，“給老爺送了臘八粥沒有？可不能光我們祖孫幾個吃。”
碧溪連忙回道：“早送去了，老爺是吃了粥才去衙裏的。”
本來今日不該上衙的，奈何最近多事之秋，所以有些休假的日子也不好缺席。待在衙裏能第一時間知道消息，也好早做應對。
老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老二老三呢？他們媳婦兒呢？還有幾個少爺的，送去了沒有？”
“都送了的。”
至于姨娘們和殷氏，她就不會特意過問了。姨娘哪裏自然會分發一小碗臘八粥，殷氏恐怕就沒有了。
殷氏也不算太蠢，被關禁閉之後殷家來了個老嬷嬷，賠了她兩天。許是老嬷嬷開導有方，又或者是她教的好，總之殷氏在那之後就開始打着給老夫人祈福的名義，天天待在正院的佛堂裏。
且不說她祈福了沒有，每天經書她确實是念了的，還是跪着念的，兩個月來風雨無阻。不過暫時看來還沒感動到老夫人，就不知道還需要多久才行。
也不知道殷氏現在心裏着急不着急，過二十幾天就年夜了，那會兒再不被放出來，她這個主母就真的是當到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