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帶有怨氣輕聲的對她說道，拿出袋子裏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蕭夢姍看着林瑞為她披衣服的動作，嘴角揚起一絲微笑，他在她的身邊，總是能讓她安心很多，雖然這也讓林瑞更加的操心。
明明是個女孩子，卻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蕭夢姍低下頭，臉頰微微紅，用手抓住他的外套，上面有他的氣味，讓她感到心裏暖暖的。
“這麽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
“我不放心。”
蕭夢姍突然一愣，眼角有些濕潤，鎖好店門之後與他往家的地方回，既忐忑又歡喜，複雜的情緒讓她不敢看向他，她一點兒也不想他送，不想讓他知道自己住的地方，離他那麽近。
那裏就像藏着秘密，不許別人輕易的觸碰，在這一刻，即使是他，也不予通行，但偏偏，蕭夢姍找不到拒絕他的理由。
“新買的衣服？”
“嗯。”
空蕩的街，白茫茫的一片，在板着個臉的路燈下，他們并肩走着，顯得如此陌生。
“第一次見你穿紅衣服。”望着林瑞有了改變，她不禁為他感到高興，即使這樣的改變，并不是因為她。
“第一次穿。”
曾經遠隔千裏非常官方的一問一答，而此刻兩個人明明靠得那麽近，卻還是沒能躲過命運的安排。
話題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蕭夢姍低着頭拿出手機，試圖緩解這尴尬的氣氛。
“都說過多少次了，走路別玩手機。”林瑞一把将她拉了過來，蕭夢姍剛才差點就撞上了電線杆，“你這壞毛病都不知道哪來的。”
蕭夢姍嘿嘿一笑，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走路的時候看着手機會不自覺的斜着往前走。
“謝謝。”蕭夢姍收起手機，嘴角揚起微笑。
一句謝謝，彷佛又将距離拉得更遠了。
飄落的雪花染白了他們的頭發，卻不是屬于他們的“白頭”。
“要不，上我家坐會吧。”蕭夢姍忽然說道。
“不用了。”
“我還有東西要給你。”
林瑞突然一怔，他往左邊的方向望了過去，那是他住的地方。
原來，她一直住在他的對面，而且，只隔着一條街的距離。
原來，關于他的一切，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成了她專屬的秘密，隐藏在心裏，不曾言語。
他忽然一聲冷笑。
她哪裏是笨，她只是對他傻！而林瑞，更傻！
寒風凜冽，襲了過來，兩滴淚珠悄然滑過。
林瑞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脆弱，關于她，眼淚好像一直都很不争氣。
人總愛念舊，不管時光再怎麽寬容，依舊是念念不忘。
看着蕭夢姍的背影，林瑞好像看見了她僞裝的堅強，倔強的讓他有點難過，林瑞的心在隐隐作痛，他多麽的想上前擁抱住她，卻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你好像瘦了不少。”林瑞看着她。
“你也瘦了。”她按下電梯按鍵。
兩人不約而同擡頭望向屏幕，等待着電梯的到達。
彼此都有太多的話想要說出口，只是因為對方未曾開口，所以寧願爛在肚子裏。
電梯“叮”一聲，像是結束了漫長的尴尬。
蕭夢姍拿出鑰匙開門，一股淡淡的檀香撲鼻而來，讓林瑞感覺到很舒服，蕭夢姍有跟她講過自己喜歡淡雅的檀香，能夠讓她放松，林瑞家裏也有，只不過買來就沒用過，因為那時候他們已經失去了聯系。
簡約風的布局，家具齊全，靠近陽臺邊，放着把吉他，林瑞走了過去，目視前方，清晰可見他的家，原來她一直就在自己的身邊，而她卻選擇了不再打擾。
“喏，給你。”蕭夢姍将她買的一件淺灰色系的外套遞給了他。
“你來到這座城市後，就一直住在了這裏？”林瑞轉身接過外套，死死的握住，原來她選擇了等待，一直在等待着林瑞的回眸。
“嗯。”蕭夢姍語氣中風輕雲淡，好像跟他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她無悔，她坦然，如同雪一樣潔白，卑微到只需要降落在他的城市裏。
“為什麽不告訴我？”
“為什麽要告訴你？”
是啊，林瑞，你有什麽資格知道？
“我走了。”林瑞一步一步向門口走去，腳步越來越沉。
終究像一場鬧劇，卻無法停止。
“等等。”正當林瑞想要轉動把手的時候，她又把他喊住了，而每次，林瑞都不曾留下。
那一天陰雨沉沉，她送他登機。
戚悲的秋風吹亂着她的頭發，而他風塵仆仆，拉着行李箱頭也不回。
“你給我站住！”可是機場的人太多，聲音太雜，距離他又太遠，再怎麽用力的呼喊，他也聽不見。
蕭夢姍只是想，他能回頭再看她一眼，哪怕是餘光也行。
這次再見，再見又是何時？
蕭夢姍多想跟上去，多想抱住他，多想和他遠走高飛。
可是林瑞說過，小小的夢想要慢慢的追。
“所以，你一定要等我！林瑞，你不許愛上別人。”蕭夢姍擦掉眼淚，逆方位而行。
安靜的屋子裏，兩顆躍動的心，若即若離。
“我曾想，戀上一座城，尋找那個人，未曾想，遇見某個人，戀上那座城。”等到林瑞完全轉過身來的時候，蕭夢姍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輕輕地唱着，慢慢地進入他的心裏。
林瑞看着她眼角的淚，想要幫她擦拭，別那麽愛哭了，他有多心疼。
而她卻伸手把他抱住，林瑞的手忽然僵硬，懸在半空。
多麽溫暖的擁抱，卻不是林瑞的擁抱，蕭夢姍恨自己，恨自己無能為力。
突然，蕭夢姍一把将他推開，随即背對着林瑞。
“祝你和那位女孩幸福。”
“我……”
“走吧。”
林瑞輕輕地關上了門，他沒走，就站在門口。
曾經的遠隔千裏，到如今的只隔着一扇門。
他還在猶豫什麽？難道真的甘心做個罪人嗎？
蕭夢姍滿臉噙滿了淚水，這一次，終于輪到她絕情了，只是，心裏還是不甘心。
一敗塗地。
沒有人贏，也沒有人輸，看似平衡的局面，卻早已經面目全非，傷痕累累。
“蕭夢姍，你開門。”林瑞輕輕的敲着，輕輕的念着她的名字。
聲音在樓層裏回蕩，卻失去了響應。
一聲又一聲，像極了心碎的聲音。
蕭夢姍關好房門，躲在被窩裏，痛哭了起來，整整三年多的委屈，終究還是無法向他傾訴。
三年多的努力，換來的卻只是祝福他和她的勇氣嗎？蕭夢姍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可她此刻，卻沒有一絲勇氣去給他開門，讓他看見傷痕累累的自己，有多狼狽。
“那位女孩？李夢夢嗎？”林瑞心灰意冷，在她的門口足足站了一個鐘才轉身離去。
她這次沒有聽解釋。
好像，也沒有必要解釋。
冷風使勁的拍打着窗，像是責備他的無情，他感到寒意逼人，心陣陣的冷。
他看着衣服，像是看着她。
也難怪，住的那麽近，會來這座城市也因為他生活在這裏。
他泡了一杯又一杯的咖啡，試圖麻木自己，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他從衣櫃裏拿出檀香，點燃，可是沒有了她，這香味苦澀的熏鼻，他痛恨自己的軟弱，痛恨自己的自以為是。
曾經自以為的放手是為了她好，而如今她都站在了身旁，卻還是不敢去擁抱她，不敢去坦誠面對過去的一切，不肯給彼此一份滿意的交代。
他站在陽臺上，看着她的方向。
燈，已經關了。
淺灰色系，就如同他們過去的一幕幕，淺淺的灰暗了下去。
誰都有情，誰都無情
“慣例”的遲到，即便如此，林瑞依舊能高效而及時的完成任務，只不過經常心不在焉，望着電腦發呆。
他試圖麻痹着自己，卻沒想到一個踉跄，跌進了深淵，沒有誰能救他。
櫃子裏的咖啡有增無減，他不知道為什麽控制不住自己，每次買東西都會順帶上。
習慣真是一個壞東西。
大家都心知肚明，對他最近的行為也已經習以為常。
“阿瑞，要不你休息幾天。”王浩過來拍着他的肩，輕聲的建議道。
“不用。”林瑞勉強擠出了微笑，又繼續修改網站布局。
“哎，這徒弟就是不太會處理感情的事情。”王浩嘆了一口氣，拿出了煙，往陽臺走去，“或許，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瑞哥，晚上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吧。”李夢夢說。
“嗯。”
林瑞每天晚上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好像，很久都沒有出去了。
再次站在這座熟悉的街道，忽然變得好陌生，而他對于自己，也變得好陌生。
恨她嗎？不！他恨自己。
他看着李夢夢載笑載言的樣子，嘴角揚起一絲苦笑，林瑞好像把她安置在每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