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2)
變得和他一樣。
在亓家，沒人知道，衛明鸾只把亓沅和亓笙當親人。所以在亓父亓母出事故時，他并不難過，并且感到慶幸。
還好死的不是亓沅亓笙。
還有，現在亓沅和亓笙終于完整屬于他了。
衛明鸾只是個外表光明的人，他把自己內心的陰暗藏起來，他努力維持一個兄友弟恭的氛圍。他第一反應是要把這件事忘記，完完全全的忘記，就像是從沒發生過。
可他忘了一件事，他忘了考慮亓笙的想法。
當亓笙說出是他引誘他的時候，他很害怕。害怕自己毀掉了一切，他沒有借口推卸責任，他無法逃避。
他，無法面對自己造成的失敗。和他爸媽一樣。
衛明鸾好像回了神，他看着亓笙。他聽到亓笙一遍又一遍的說，“我騙你的。”
衛明鸾第一簡見到亓笙這麽傷心。
“沒事了。”他輕聲開口。
衛明鸾接着道，“我們在一起吧。”
這回輪到亓笙愣了。他的鼻尖還有些紅，眼睛是濕潤的，還有因為驚吓而留下的顫抖。
像是有些不相信，他的手也是都的，他問，“你在說什麽啊，哥。”
衛明鸾輕輕握住他的手，“我們在一起吧。”
亓笙覺得自己像是做了場夢，沒想到大哥這麽容易就和他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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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傻乎乎的抽了抽鼻子，笑了，他說，“哥，我這不是做夢吧。”
衛明鸾神情隐在陰影裏，他低聲道，“不是。”
他不要亓笙離開他，不要兩人之間變疏遠，如果回不了兄弟，那就當情侶好了。
衛明鸾想，只要在他身邊就好。
亓笙到現在還處于一種夢幻的感覺。他的表現就是不時傻笑一下，然後掐一下自己的臉，似乎确認真實了，再傻笑一下。
衛明鸾在書房裏辦公，身體還有些不适，他不想去公司。
亓笙就坐在他辦公桌的對面，沖着他樂呵呵的傻笑。剛開始衛明鸾還能無視，時間一久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他敲了敲桌子，提醒亓笙他在工作。
這是一個和以前無異的标準的大哥動作。
可亓笙并沒察覺到，他讨好似的靠近，往衛明鸾身上蹭了蹭。
頭靠在衛明鸾的膝蓋上，溫順而甜蜜，就像一只大型的寵物犬。
衛明鸾眼神複雜的看着他。
小時候也是這樣，像一只小奶犬。
衛明鸾終于擡起了手摸了摸他的頭。
亓沅回家了。
他很忙，忙了兩天，他知道該回家了。
其實衛明鸾喝醉那天，他的朋友第一個電話打給的是他。因為亓沅比起亓笙要靠譜許多。
亓沅知道自己不去的話，他們就會找亓笙。
于是他說他走不開。
衛明鸾的朋友也知道亓沅是醫生，身上都是人命關天的事，他們也不敢打擾。于是他們打了亓笙的電話。
亓沅太了解亓笙，或者說亓笙這人其實很容易懂。
從他一開始建議亓笙去勾`引衛明鸾的女朋友時，他就知道大概地發展了。
亓笙沉迷衛明鸾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來的大哥形象，而他卻對衛明鸾的過去感興趣。
衛明鸾不知道，他經常去看衛父，和他談論過去的事情，而那些半真半假的故事縫隙裏就藏着另一個衛明鸾。
亓沅回房間，看到亓笙站在樓梯口。
亓沅笑，“恭喜。”
亓笙回，“謝謝。”
像條得意洋洋搖着尾巴的大狗。
亓沅明白亓笙的心思，而亓沅不明白亓沅的心思。
亓沅從亓笙身邊走過。
心想，這就是我們的差別。
亓笙整天就像吃了蜜一樣，站他旁邊都能感受到那股甜滋滋的味。
最先看出他有情況的人，是同辦公室的一個人，叫梁小輝。
梁小輝是個名副其實的婦女之友。而且他們這個辦公室大多都是女教師。
亓笙見過梁小輝和她們讨論衣服化妝品之類，十分挑剔，眼光毒到，頗有一番指點江山的意味。女老師們都聽的心悅誠服。
梁小輝從他身邊走過，像是嗅到了什麽，他回過頭問，“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亓笙問，“ ⊙ω⊙？”
梁小輝搖了搖頭，“你以前不噴香水的。”
亓笙，“^_^”
梁小輝，“…”
然後他頗為豔羨的看着亓笙。
亓笙心想，如果梁小輝知道自己是和一個男人談戀愛，估計就羨慕不出來了。
噴香水就像是一種占地盤的方式。
亓笙已經搬回來家，每天早上必要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好，往身上噴好香水，在衛明鸾出門前，往他身上蹭一蹭。
衛明鸾，“_？？”
然後就打了個噴嚏。
衛明鸾推開亓笙，不讓他靠過來。
亓笙一本正經道，“聞到你身上有香水味，別人就知道你已經有人了。”
衛明鸾淡淡的看着他，一句話也沒說。
臨出門時，亓笙把衛明鸾頂在門上狠狠親了一通，最後舔了舔唇，眼眸如春水般柔軟多情。
衛明鸾被吻的喘不過氣，臉頰泛紅。他看到亓笙還是一臉不知餍足的樣子，連忙把他推開了。
自從亓笙搬回了家，家裏就熱鬧了許多。
為了好好工作，每次在書房，衛明鸾都不得不把門反鎖。
睡覺時，在床上躺下，身邊就會有個軟膩的身體黏過來。
身上不着一物，就像古代侍寝的美人。
可衛明鸾實在不想當這個皇帝。
剛開始幾天，亓笙只是乖乖的抱着他睡覺，人緊緊的靠在他懷裏，衛明鸾不得不想到軟玉溫香這個詞。
弟弟變成情人從實踐上來說還是有點難。
衛明鸾知道亓笙有些讨好自己。
亓笙光裸着身子鑽進被窩裏。
衛明鸾感受到他脫了他的內褲，然後含住了他的xing器。
亓笙在幫他口。
衛明鸾可以看到被子裏的那個鼓包一上一下。
衛明鸾是個正常的男人，不出意外的他硬了，亓笙蹲在他的雙腿間，滑膩的皮膚互相觸碰，觸起了一下又一下的顫抖。
衛明鸾洩了。
被窩裏傳來亓笙的咳嗽聲，衛明鸾全洩在了他嘴裏。衛明鸾有些不好意思。
亓笙開始順着衛明鸾的身體往上爬，一點一點的流連，最後從蓋在胸口的被子裏探出頭來。
露出亮晶晶的眼睛。嘴角上還帶着濁液。
衛明鸾一愣，亓笙就吻了上去。
唇瓣抵着唇瓣，嘴裏還含着jing液，亓笙用舌尖輕巧的就點開了衛明鸾的齒關，然後把jing液一點一點的哺進衛明鸾的嘴裏。
衛明鸾的jing液兩人一人吃了一半。衛明鸾氣息不穩，當着他的面，亓笙伸出舌尖，把遺漏在兩人唇邊的jing液也吃幹抹淨。
那時就像是被妖精附體，後來亓笙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後，臉就紅了。
亓笙臉更紅的時候，是他的xing器硬邦邦的戳着衛明鸾時。
從被窩裏爬出來，亓笙光luo着坐在衛明鸾腰上，腿分開在兩邊，亓笙腰十分柔軟，被子順着他的腰滑了下去，沒了遮擋，雙腿間的東西一目了然。
被東西戳着肚子，衛明鸾自然而然的低頭去看，亓笙的東西很漂亮，頂端是粉色的，磨蹭着衛明鸾的腹部，像是要擦出火來。
衛明鸾這是第一次這麽真切的見到亓笙的yu望，他十分明白亓笙想要什麽。
果然，亓笙輕輕蹭了蹭他的胸口，問，“可以嗎？”
亓笙又退回了他的腿間。這次他把被子全掀了。
兩人赤luo的身體□□在了空氣中。
亓笙把衛明鸾的腿折起，開始潤/滑。
邊潤/滑，邊像衛明鸾解說，“哥，你這裏好漂亮。”
有些時候又有些委屈，“哥，我一根手指鬥塞不進去。”
有些時候很興奮，“哥，我塞了兩根哦。”
衛明鸾不想理他，他正努力适應這種從身體內部産生的不适感。
亓笙動作很小心，他不想衛明鸾受傷。進去的時候，兩人都有些緊張。
插到底的時候，衛明鸾只覺得身體漲的難受，直到亓笙開始動了才覺得舒服一點。
這只是剛開始，兩人只做了一次。
衛明鸾洗澡的時候，亓笙又把他推在牆上，借着水又插了進去，這會插的水聲滋滋作響。
下身動着，上身也沒閑着。唇貼在衛明鸾的脖頸，雙手撫摸着他兩個ru頭。
亓笙輕輕道，“哥，我愛你。”
衛明鸾頭抵在牆壁上，水打濕了他的黑發，水順着他的臉滑落。
看不清他的表情。
衛明鸾揉了揉眼睛，覺得有些疲憊。他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遠景，這會讓眼睛舒服一些。
窗外是幽深的庭院，他忽然感受到一陣暈眩，手撐在窗口，眼前黑一陣白一陣。
衛明鸾大口喘着氣，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了。
衛明鸾頭微微靠在窗戶旁的牆上，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是他的助理。
衛明鸾接通電話，“有什麽事嗎？”
他的聲音疲憊低沉，那端助理愣了一下，繼而道，“今天約了白醫生。”
聽到白醫生三個字，衛明鸾愣了愣，然後才回過神，道，“好，我知道了。”
白醫生是衛明鸾的心理醫生。
衛明鸾當初來亓家的時候，亓父就給他找了個心理醫生，為了照顧衛明鸾的面子，亓家其他人都不知道。
衛明鸾沒想到這樣一次心理治療居然持續了快二十年。
衛明鸾直接去的白醫生的家裏。
白醫生已經在會客室等他了。兩人相識快二十年，白醫生讓衛明鸾把每次談話都當成朋友間的交流。
衛明鸾覺得自己快爆炸了。
為了維持外表的光明，他把所有的糟糕的東西都埋在心裏。
而白醫生會幫他消除埋在心裏的負面影響。
兩人進行了一次交談，空氣裏燃着好聞的檀香，面前的小桌下有一套茶具。白醫生一邊交談，一邊泡茶。身上總帶着溫和的氣息。
談話到最後，白醫生表情微微皺了眉。
他道，“我一向是不建議你吃藥的，你必須要自己學會控制情緒。”
衛明鸾的狀态很不好。
對白醫生而言，衛明鸾是很特殊的一個病人，因為他的時間最久。
剛接觸衛明鸾時，他才剛畢業，他的老師是個非常有名的心理醫生。
脆弱，偏執，悲觀，無常。
這才是真實的衛明鸾。
衛明鸾不願意吃藥，他也不沒有開藥給他。因為對衛明鸾而言，他就是他的藥。幫他疏解郁結，消除負面情緒的藥。
白醫生道，“你需要休息。”
很多人心裏出現問題都和小時候經歷有關，一個偏執狂父親，一個放蕩的母親。白醫生倒是能明白衛明鸾小時候的經歷。
回去的路上，衛明鸾輕輕的嘆了口氣，“要休息啊。”
回到家，衛明鸾就把公司的事情都交給了幾個助理，然後給自己放了個長假。
衛明鸾琢磨是不是到哪去玩玩，旅個游什麽的。他坐在一樓沙發看書的時候，亓笙回來了。
兩人見到面，都是一愣。
衛明鸾問，“你不是應該在學校嗎？”
亓笙，“我今天沒課了。”
“哥，你怎麽在家，你不是該上班的嗎？”
衛明鸾頓了頓，“我放假了。”
一聽這話，亓笙就跑到衛明鸾身邊，緊緊挨着，問，“那哥你就是有空了？”
“嗯。”
“那我們去玩吧。”
衛明鸾看他，“你不要上班嗎？”
亓笙笑，“請假啊，反正我也沒什麽課。”
衛明鸾沉默了下，道“誤人子弟。”
亓笙，“不然哥以為我為什麽當老師，老師輕松啊。”
說完，就興沖沖的去請假了。
身後，衛明鸾有些憂愁，亓笙跟在身邊，不知道是減壓還是增壓。
為此，他深深的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亓笙用了什麽理由，真讓他請到了一個禮拜的假。
當晚就興致沖沖的在網上查去哪玩。
看了一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點也不消停。
最後，亓笙那着平板到衛明鸾面前，道，“哥，我們去這吧。”
衛明鸾看了一眼，是個什麽什麽地方的農家樂。
這個農家樂在附近的一個鄉下地方。
衛明鸾是直接開車去的。路不好，不是水泥的，而是把泥土地壓平了的那種。
到了目的裏，車身上全是泥灰。
這家農家樂位置倒是不錯，前面是竹林，後面又靠山，山前還有一條小溪流。只是晚上蚊蟲會比較多。而有種人是最吸引蚊子的。
亓笙被咬的受不了了。房間在二樓，窗戶對着山，晚上的山林看起來十分幽深。其實，門上窗戶都有紗窗，只是白天沒注意，把蚊子都放進來了，到晚上被蚊子咬的時候，再點蚊香就有點晚了。
衛明鸾倒沒怎麽被咬，亓笙卻被咬了滿身的包。找老板要了花露水抹上也不管用。
亓笙手也忍不住，拼命的想撓。衛明鸾用手機的電筒照，那些蚊子咬的地方，被撓的一片紅一片紅的，有些地方快破皮了。
衛明鸾抓住亓笙的手，不讓他撓，說會留疤。
亓笙忍不住，又扭起身體在床上蹭來蹭去。衛明鸾沒辦法，下樓去井裏打了一盆水上來。埋在地下深層的水，十分冰涼。
要了一條幹淨毛巾，衛明鸾回房間了。
他把毛巾沾了冰水，然後慢慢的擦着亓笙身上紅的地方。
皮膚被抓的發燙，毛巾一冰，連癢也舒緩了很多。
亓笙終于不動了。
可這止癢只是暫時的，衛明鸾一雙手不也能顧及所有地方。
亓笙趴在床上，裸着背。癢意從各個地方傳到他的腦子裏，但他忍着不動。因為現在的場景實在是讓他留戀。
突然，皮膚上冰涼的觸感沒了，亓笙剛想回頭去看怎麽了，帶着溫熱的唇就貼在了他的肩上。他清晰的感受到濕滑的舌尖在他皮膚上輕輕舔着。
亓笙僵住了，問，“哥，你在幹嘛？”
衛明鸾擡了頭，湊到他耳邊，聲音還是冷靜的，“不是說口水可以止癢嗎？”
說完，就吻上了亓笙身上別的地方。
亓笙把頭埋在枕頭裏，衛明鸾唇停過的每一處地方，都在身體深處帶來了一陣陣戰栗。
亓笙皮膚很白，那些紅出現在他身上時實在有些觸目驚心。
他軟軟的趴在床上，衛明鸾忽然就有些可憐他了。
唇印上去的時候，衛明鸾也愣住了，但此刻很奇怪，他的心異常寧靜，似乎他真的很想吻吻這個青年。至于理由，只是他随便一說，以前好像聽人說過這個。
在這個寧靜的夜晚，細碎的含夾着舔舐的吻不輕不重的落在了兩人的心上。
第二天早上，亓笙醒來的時候，衛明鸾已經不在了。
穿好衣服下樓，才發現衛明鸾在院子裏洗車。一身短袖短褲，腳上一雙拖鞋，衛明鸾看起來真的挺放松的。
衛明鸾看見了他，讓他先去刷牙洗臉。亓笙應了一聲就乖乖去了。
早飯是粥和鹹菜。老板娘說鹹菜裏的筍就是前面那塊竹林裏産的。
中午吃的是老板從河裏抓的魚，這裏還養了雞，可以買。聽着那群咯咯不停的雞，亓笙問衛明鸾選哪只。
最終一只羽毛花白的雞成了他們的晚餐。
傍晚，他們在吃晚餐之前沿着小溪流散步。往上走就已經看不到一點人煙了。旁邊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木，綠的吓人，水聲潺潺，透着股冰涼的味道，太陽只剩下餘晖了。
兩人不緊不慢的走着。
衛明鸾道，“該回去了。”
亓笙卻抓着衛明鸾的手，“哥，我餓了。”
衛明鸾微微皺了眉，但他還是應允了，他說，“一次。”
衛明鸾雙腳環在亓笙的腰上，整個人被亓笙頂在一棵樹上。
他本來想讓亓笙站着從後面進的。
可亓笙想看着他。
沒有套，十足的rou體接觸，衛明鸾清晰的感受到亓笙的xing器在他的身體裏。
亓笙動的很慢，衛明鸾的xing器戳在他的肚子上，還是疲軟的，亓笙有些失望。
他湊過頭去親了親衛明鸾，“哥哥，你看看下面，我們融合成一體了。”
衛明鸾低了頭，看兩人結合在一起的位置，黑色的毛發裏，兩人緊緊結合在一起。亓笙的xing器抽出來又插進去，緩慢得衛明鸾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這種感覺很奇妙。這個地方安靜像死掉了，可衛明鸾卻真實感受到了溫度。從兩人融合的地方傳來的，亓笙的溫度。
亓笙沒有射在裏面。他抽出來後射在了衛明鸾的前面。他先把衛明鸾放下來。然後蹲下身子慢慢的把自己射在衛明鸾身上的jing液慢慢舔幹淨，最後含住了衛明鸾的xing器。
在亓笙的口中，衛明鸾慢慢硬了。
山林中有涼涼的風吹過來，可衛明鸾專心致志的看着躲在身前的青年，他沒有感受到晚間風帶來的涼意。
10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聊天。為了看外面的星星，他們把床挪到窗戶旁邊。
天上的星子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大把一大把灑下來一樣。
亓笙伸出手，月光落在他的指縫，他輕輕攥住，好像那一塊的星星都被抓在了他的手中。
他把拳頭舉到衛明鸾面前，“送你。”
衛明鸾用手握住他的拳，笑了，“謝謝。”
這個笑很輕松。衛明鸾眉眼柔和，落在月光下，眼裏像是落了星星。
亓笙也笑起來。
但快樂的時間都太過短暫。
兩人只待了三天，第四天早上，衛明鸾接了一個電話。
亓笙站在他旁邊，他們正準備去山上摘果子。電話那端的人不知道是誰，只聽到衛明鸾的回答都很簡單。
“是。”
“好。”
“我知道了。”
明明外面那麽亮，亓笙卻眼睜睜的看着衛明鸾的身影慢慢暗起來，像是覆蓋了一層沉重黑暗。
那時亓笙只感受到四個字，“前功盡棄”。
衛明鸾的父親在監獄自殺了。
但人沒死。
回去的路上衛明鸾一直在想他們有多久沒見面了。
不過幾個月而已。
當初沒判死刑時，那人明明激動的涕泗橫流，因為他不用死了。
就算是茍延殘喘，明明也要爬着活下去的人，為什麽會自殺呢？
衛明鸾想不明白。
衛明鸾讓亓笙回家。
他一個人去了衛父所在的醫院。
當衛明鸾見到躺在床上的那個人他忽然有些恍惚。
這個躺在床上腐朽的身體似乎只有一口氣息的人真的是當初那個砸光家裏所有東西的人？
衛明鸾忽然想起了最後一天。
他爸和他媽已經兩天沒回來了，他沒錢，家裏吃的東西都吃完了。
他躺在地上自暴自棄，覺得自己要被餓死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衛明鸾一邊壓着胃，一邊擡頭看着門口。他第一次這麽期盼他們回來，他意識到，不管那兩個人怎麽渣，但離了他們他就會餓死。
進門的是衛父。他的衣服很淩亂，整個人處于一種淩亂又有些解放的狀态。他的手裏提着一個熟料袋，袋子裏不知道裝了什麽東西。
衛父看到他變得很興奮，他說，我們自由了。
衛明鸾視線停在那個袋子上。很劣質的塑料袋，裏面的東西似乎是濕的，塑料袋就黏在那東西上，露出一個長扁的形狀。
也許是餓的狠了，衛明鸾的鼻子變得十分敏感，他清晰的聞到空氣裏開始彌漫一股血腥味。
意識到什麽，他掙紮的爬起來就要跑。
衛父沒想到他要跑，從欣喜中回過神來就要抓他。塑料袋往地上一扔，發出“抨”的一聲清脆響聲。是鐵器。
衛父叫，“我們自由了，我們自由了啊，你為什麽要跑，為什麽要跑！”
衛明鸾跑不過衛父，他爬上了陽臺。
衛父停住了，愣愣的看他。
衛明鸾回頭看他，罵道，“你這個瘋子。”
然後一躍而下。
衛家在三樓，還好樓下有個水果攤，豎了個遮陽棚，衛明鸾摔倒了遮陽棚上。
衛父醒來的時候，衛明鸾已經在旁邊等了會。
衛父微弱的睜開了眼，看到他明顯愣了。
然後語氣冷淡道，“你來了。”
衛明鸾終于問了他最想問的問題，“為什麽自殺？”
衛父笑了，“你以為我是因為什麽？不小心？”
衛明鸾一直看不懂這個人，但他學會了在這個人面前要不動聲色。
衛父掀起眼皮，“你和我不同，我死不死已經無所謂了，可你還有好弟弟經常來看我問你以前的事情。”
衛明鸾僵住了，硬着聲音問，“什麽？”
衛父笑了，像是十分舒坦的模樣，“我把以前的你全都告訴他了。很可愛的一個男孩子啊。和你以前一點也不一樣。”
衛明鸾像是落進了深水。幽暗窒息的水從四周湧來，把他往深處拖。
衛父看他蒼白的臉，道，“以後你別來了，看到你我就覺得惡心。”
衛父道，“我看到你就想到你媽，然後又想到我自己，這是我在世上最恨的兩個人。”
“我以後不會見你了。”說完有些愉悅的樣子，“不要怪你弟弟，他只是關心你。”
弟弟兩字他咬的很重。
衛明鸾是如何回家的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心裏只有一個感覺，他被背叛了。
他努力的把過去的自己埋葬，可他最親的人卻拼命的把那個人挖出來。
衛明鸾忽然就笑了，怪不得，怪不得有時會流露出那種表情。
那種憐惜的表情。
說愛他，其實一直在騙他。
騙子。
騙子。
騙子。
全是騙子。
衛明鸾回到家時，亓笙正坐在沙發上等他。看到他回來，站起身連忙問，“你爸沒事吧？”
衛明鸾先是看到沙發旁邊放的行李，他想起了在鄉下度過的那幾天，心忽然就糾痛起來，但他把這痛置之不理。
他問，“你和我爸關系很好？”
衛明鸾的表情很冷淡，亓笙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麽了。
亓笙道，“我給他送過幾次東西。”
以前，衛父缺什麽東西，他不找衛明鸾，而是直接找他。按他的話說，衛明鸾是他哥，那他也算半個兒子。兒子孝敬老子天經地義。亓笙雖然不喜歡衛父，但他沒辦法忽視衛明鸾的父親這個名頭。
亓笙因這隐瞞有些愧疚。
衛明鸾卻只當亓笙真的去扒他根底了。把他艹了還不夠，還要把他心裏的爛肉翻來覆去攪個遍。他衛明鸾真的那麽賤嗎？
衛明鸾氣得快發瘋了。他覺得自己被扒光了，一點保留也沒有，他就□□裸的暴露在光天白日之下。一點安全感也沒有，他覺得心裏空蕩蕩的，抓不住一點東西，這空虛讓他發瘋。
他暴跳如雷，随手抓了一個東西就往地上砸，砸完一個他又去砸另一個。
看着別的東西破碎掉，他忽然心裏有了絲快感。當他還想砸下去的時候，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哥，你幹嘛？”
面前是亓笙緊張擔心的臉。
衛明鸾盯着這張臉看，心想這張臉真招人愛呀，他就愛上了。
可下一秒，他冷笑道，“放開。”
“不。”亓笙固執道。
“哥，到底發生了什麽？”
衛明鸾道，“不要喊我哥。”
“我從來沒把你當成過弟弟。”
“哦，”衛明鸾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也從來沒愛過你。”他補充。
亓笙抓着他的手慢慢松開，他看起來有些茫然，“你在說什麽啊？”
衛明鸾瞥了一眼他抓着他的手，道，“就像你聽到的那樣，對你好都是騙你的，說和在一起也不過是玩玩。反正你也玩過我了，我們算是扯平了。”
亓笙的手松開了。
他沉默了很久，最後紅着眼睛看着衛明鸾。
衛明鸾覺得自己是真的瘋了，明明心痛的要死，可臉上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亓笙什麽都沒說，從衛明鸾身邊走過去，往門口走去。
不一會，衛明鸾聽到院子裏汽車開走的聲音。
直到這時，衛明鸾疲憊的往地上一躺，整個人怔怔的看着上方的虛空。
怒火沒了。心痛也沒了。
空的好像什麽都沒了。
怪不得人人都喜歡傷害，原來傷害別人真的可以減輕自己的痛苦。
衛明鸾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11
衛明鸾就這樣躺着，感覺什麽都抛在腦後了，一切都不重要了，連活着的真實感也只剩下挨着地板的這點感覺。如果不是還有地心引力，大概就什麽都沒有了。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似乎有人進來了。
那人的腳步很平穩，不疾不徐，只是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
衛明鸾懶懶的睜開眼，聳拉着眼皮，就看到亓沅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俯視着他。
衛明鸾覺得自己病了。
他也真的開始吃藥了。
亓笙不知道去了哪，衛明鸾心裏有股隐隐的擔憂，但他把這擔憂當成是藥的副作用，放在心裏的一個角落，假裝不當一回事。
亓沅最近倒是天天回來，衛明鸾也無所謂，他覺得藥可真是好東西，他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了，腦子裏什麽都沒有的感覺太舒服了。
他坐在院子裏看書，風徐徐的吹到他臉上，他才驚覺原來正常的生活是這麽漫長和無聊的。
亓沅開始每天回家，衛明鸾本來不在意他的。直到亓沅咬了他一口。
衛明鸾洗完澡後，穿着睡衣就坐在二樓的陽臺上發呆，不知道亓沅是什麽時候過來的，當衛明鸾發現後面有人時，亓沅就抱住了他，然後在他肩膀處狠狠咬了一口。
不過亓沅好歹是留情了，除了個牙印，到沒其他的傷害。疼痛只是一瞬間，那瞬間過去後，衛明鸾也沒有感受到什麽。
亓沅低聲問，“痛嗎？”
說完又輕輕的吻着那處齒痕。
衛明鸾才知道原來這個弟弟也是對自己抱有那種心思的。
衛明鸾覺得自己中了獎了。
亓沅和亓笙是不同的，和亓笙在一起時，衛明鸾感受到巨大的疼痛，然後疼痛裏又有些小甜蜜。和亓沅在一起時，衛明鸾覺得自己已經什麽都感覺不到了，可這時，亓沅偏偏要他疼痛。
亓沅老是不潤/滑就沖進他的體內。兩個人就疼的一抖。
衛明鸾覺得亓沅真的是來折磨他的，亓沅喜歡在他身上留痕跡，不是吻痕就是牙印。
衛明鸾怎麽也沒想到這個溫潤了那麽久的弟弟居然有這種癖好。
衛明鸾現在都起的很早，早上就坐在陽臺上看看外面。陽臺上放了個沙發，亓沅就在這個沙發上把他壓了。
現在的衛明鸾連反抗都沒有了。
亓沅進來的時候，他也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雙腿被架在亓沅的肩膀上，每一次沖撞，衛明鸾都聽到肉體撞的啪啪作響。
聽着聽着，衛明鸾就走神了。
是疼痛把他拉回來的，衛明鸾倒抽了一口氣。他看到亓沅居然一口咬在他xing器上。
衛明鸾大罵，“你瘋了？”
亓沅從他腿間擡起頭來，笑了，“反正你也不用。”
和亓沅做的時候，衛明鸾很少硬。
衛明鸾不說話了，他懶得連話都不想說。
亓沅在他體內做着最後的沖刺，最後一股熱流留在了他體內。
亓沅還狠狠頂了幾下，抽出來時帶出了一股bai濁。
他俯身貼到衛明鸾耳邊說，“要是哥哥能懷孕就好了。”
衛明鸾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你自己都是醫生沒點常識嗎？”
聽了這話，亓沅的臉卻微微紅了，像害羞一般。
衛明鸾趕緊不看他，因為他一點也不想知道亓沅腦子裏腦補了什麽東西。
清理還是亓沅幫他清理的，最近衛明鸾是越來越懶了。
清理完，衛明鸾帶着一身水汽坐在床上，亓沅拿了藥給他吃。
拿着藥，衛明鸾第一次沒馬上往嘴裏塞，他問亓沅，“我吃藥你是不是很開心。”
問完這句話，衛明鸾也不等回答，就把藥一下塞嘴裏，借着水吞下去了。
亓沅眼神暗了暗，然後他笑道，“哥哥有一天不吃藥我才開心。”
衛明鸾不理他，他才不相信他的話。
12
工作休息時間，亓沅在辦公室和亓笙視頻聊天。
視頻那邊亓笙不知道在哪，忽明忽暗，亓笙的臉一下清楚一下模糊。
亓笙沖後面喊了句什麽，光線總算穩定下來了。
亓沅和亓笙同時開口，
“你去哪了？”
“你回家了嗎？”
說出來兩人都愣了下。
亓笙回，“和朋友出來玩了。”
亓沅揣摩他的神色，“你不回來嗎？”
亓笙似乎有些低落，“唉。”
似乎掙紮了許久，亓笙問，“大哥還好嗎？”
亓沅答，“很好，該吃吃該喝喝。”
此話一出，亓沅看到亓笙更沮喪了。
亓沅問，“你和大哥怎麽了？”
亓笙什麽也沒說，又是嘆了口氣。
亓沅靜靜的看着，他從沒看過亓笙這幅樣子。
沮喪，憂愁，老是嘆氣。而印象中亓笙精力充沛，讨喜，大家都喜歡他。強烈的對比，讓亓沅感到厭惡。
兩人有一話沒一話聊着，畫面突然糊了。
亓笙的聲音不清晰的傳來，“這裏網不好。”
說完沒多久，視頻聊天中斷了。看來網是真的差。
晚上回到家，衛明鸾正在喝湯，看到他也只是冷淡的擡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喝湯。
亓沅忽然就生氣起來，他将衛明鸾從桌子旁邊扯開，衛明鸾手裏的湯匙還來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