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回頭,郝佳佳正趴在車窗上,警惕的大眼盯着他
裴逸辰在很多事情上,可以對她吝啬,尤其是感情。
那一次,從她嘴裏聽見“男朋友”三個字眼,渾身的血液頃刻間點燃,惹怒了他前一刻還打算溫存的想法。
那之後,每逮到一次親近的機會,絕不放過。
若要偷心,首先,得從偷情開始。
等她的身體,徹底的習慣了他,甚至做完了最後一步,這一輩子,讓她再也離不開。
裴逸辰擡起她的下巴,更好的迎合上他的升高,粗喘的氣息,朝着她的嘴唇,深深的吻下去。
郝佳佳慌亂間擡起的手,巧合下勾住了他的脖子,怕自己受不住,會突然從他身上滑下來,側身仰頭的姿勢,接吻很困難,也很好逃脫。
裴逸辰又怎麽會給她逃掉的機會,瞬時将她放倒在了沙發上。
男人微燙的身軀驟然壓上來,他雙膝跪在她身體兩側,怕壓倒她,上身,卻撈起她的身子,精準狠的吻下去。
吻夠了,才松開。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響。
他沒應聲。
門外的人,似乎和他關系不錯,敲了敲沒反應,竟然自己打開門。
安楠的聲音只說了一半,見鬼一樣打斷,惶恐的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一幕,頭發絲都倒豎了起來,渾身發軟。
“對不起......老板,您要的資料我調出來了,如果想看,請叫我再送來。”安楠邊說邊往後退,低着頭,把門關上:“打擾了......”
很不幸,郝佳佳全程目睹了這一幕。
瞳孔,一點點微張,到最後,瞠目。
掀目看向身上的男人,他居高臨下,表情愉悅,“馬卡龍的味道怎麽樣。”
郝佳佳,下意識的甜唇,被他的舌頭描繪過的唇邊,殘留了奶香,比她身上的體香還要濃上一些。
回想剛才臉紅心熱的那一幕,活像見鬼了一般,怔怔的,傻傻的看着他。
然後——
一聲尖叫,連66摟工作的職員們,都聽見了。
裴逸辰卻笑了,低下頭,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郝佳佳立即捂住臉,他又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她便捂住嘴,接着,他在她肩膀上吻了一下,她再也沒有手去遮擋了,只睜着一雙受驚了的眸子,錯愕的看着他。
兩個人之間,這麽親密并不是第一次。
這次,他比以往溫柔了許多。
一時的激情,來得快,去得也快。
裴逸辰壓抑着體內狂蹿的煙火,視線,灼熱且克制的刮了她一眼,攸的直起身,将她橫抱起來。
郝佳佳瞟了一眼他準備去的方向,休息室的入口,仿似一張張着大嘴的猛獸,時刻準備着吞了她,就像摟抱着她的男人一樣,每一次親她的時候,那眼神,都巴不得脫了她的衣服,好好享用。
“放我下來。”她終于想起了要掙紮:“你要睡覺,你自己睡就好了,我還不困。”
“不困,那就陪我。”裴逸辰垂視她的眼神,溫柔。
郝佳佳不情不願,兩條腿使勁的晃動,頭搖得像撥浪鼓:“就不就不,我就不陪你,你放我下來。”
軟軟糯糯,故作生氣的嗓音,聽得裴逸辰心裏一陣悸動。
彎腰,把她放進床裏。
郝佳佳立馬擋住他準備蓋下來的被子,轉身,往床的另一側爬。
腳踝,很快就被捉住。
裴逸辰輕松的将她拉拽回來,塞進懷裏,躺下。
“睡覺。”
郝佳佳心內忐忑,手肘彎起,抵在他的胸膛,指間碰着自己的嘴,飄忽的視線,時不時的掃一眼頭頂上,他開始冒青渣的下巴。
等,等了等,等了許久。
直到,他沉沉的呼吸,打在額頭。
似乎好像,可能真的,是睡着了。
郝佳佳從他懷裏,悄然擡起頭,眼神細細的描摹他上天饋贈的五官,緊閉着的雙眼,睫毛安靜,她伸手,虛比在他鼻子下,探了下呼吸,很均勻,胸口的起伏,時
高時低,很規律。
她終于,松了一口氣,緩緩放下戒備,額頭抵在他肩窩了,逐漸的,睡去。
半個小時後,原本閉目的男人突然睜開眼,星輝一般的眸子裏,染上了點點笑意。
兩天後,裴勝天七十大壽。
來了許多旁支的親戚,和生意上的夥伴,朋友。
這天,蘇芸和裴曉琳起得很早,換上修改過幾次的禮服,活動時,只在別墅前的院子裏,幫着下人一起布置場景。
這種屈尊降貴的舉動,平日裏,顯少見到。
郝佳佳的打扮,不像她們那麽浮誇,鵝黃色的泡泡袖短裙,裙擺開得很大,走路時,薄紗布料貼着兩條腿,裙袂飛揚,模樣清純,可愛,适合她的打扮。
把紫砂壺送給爺爺的時候,郝佳佳沒說這份禮物是小舅舅準備的,這幾年,父子兩不和。
爺爺眉開眼笑,讓她陪在身旁,和他一起見賓客,入裴家的三年,從來沒把這個從外面撿來的孫女,當做外人。
沒一會,毛俊麟來了,他的身邊,還跟了一個女人。
郝佳佳看到她的那一刻,眉宇間染上厭惡。
☆、乖乖的,待會我找你
沒一會,毛俊麟來了,他的身邊,還跟了一個模樣清純的女人。
郝佳佳看到他的那一刻,眉間染上厭惡。
還在記仇那天在古董旗艦店內發生的事渴。
痞歸痞,他對裴勝天還有着起碼的尊重,身後,一對老年夫妻正走過來,似乎是認識的,毛俊麟竟會主動讓路。
裴勝天杵着拐杖,輕點在鵝暖石小徑的地面,上身微側,颔首對着郝佳佳,輕聲道:“那是你二舅舅前妻的家人,去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哪裏了。紙”
郝佳佳求之不得,不管是什麽理由,只要不看見那個倒胃口的男人就好。
走到安靜的角落,翻出裴天淩的號碼,打過去。
響了四五聲,那邊才接起,“佳佳?”
“二舅舅。”郝佳佳唇口貼着一杯果汁,清爽的叫了一聲,把來意說明:“爺爺讓我問問你,什麽時候能回家,毛家人來了。”
她在每個裴家長輩面前,态度都十分公瑾,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若說幾個月見不到裴逸辰一次,那麽,和裴天淩的碰面,便是一年一次。
彼此的關系,都還十分陌生。
話筒裏,磁性黯啞的男聲,似乎還帶着初醒時的沙啞:“我知道了。”
郝佳佳咬唇,突然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只說“知道了”三個字,代表,話題已然進行不下去。
索性,她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那端卻開了口:“逸辰在哪裏?”
耳朵裏,聞見手機裏被子掀動的聲響,她猜的沒錯,真的是才起床,接着,又是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我找他有事。”
“好。”郝佳佳眼神搜尋着裴逸辰的聲音,發現,他正和三兩位西裝革履,上了年紀的成功人士交談。
走過去,遞出手機:“舅舅的電話。”
裴逸辰沒接,而是和正在談話的人寒暄了幾句,對方滿意的離開後,才伸過手來。
卻攸的,被一雙塗着水晶指甲的手給奪了去。
“我爸爸幹嘛給你打電話!”裴逸辰狐疑的看了一眼手機,再看向郝佳佳,眼神裏滿是敵意,“郝佳佳,很多事情你都越界了,你知道嗎,會不會當有錢人家的養女!”
郝佳佳不會,入住裴家,本來就是活了十八年,遇到的最大變數。
但她也不會随便的嗆聲,姿态迷蒙的,當裴曉琳握着手機“喂”了一聲,臉色聚變後,她才悠然的伸出手:“是二舅舅的電話,能給我了嗎?”
裴曉琳的臉色,挂不住。
怨恨,卻很尴尬的瞪着郝佳佳,轉手,把手機給了裴逸辰,重重哼了聲:“我真是,越來越讨厭你了。”
似乎,是在怪她沒有提前解釋清楚電話那端的人是誰。
“曉琳,別鬧!”裴逸辰輕叱。
裴曉琳吐舌,留下也無趣,臨走時,非得做出要把郝佳佳瞪穿了的氣勢。
“別在意。”裴逸辰一手拿電話,一手牽着郝佳佳,安慰。
她怎麽可能會把一個數次交鋒,都沒能占到上風的蠢貨放在心上,裴曉琳說什麽做什麽,她盡管聽盡管看就行了,然後,再看着她出醜。
和剛才沒什麽兩樣。
裴逸辰接起電話後,郝佳佳就想走。
腳下一時不察,踩到了草坪裏的小石子,腳一歪,形勢是要往下倒。
卻還忽視了,手,仍被裴逸辰給攥在手心裏。
他一拽,回神時,後背已經貼進了他懷裏。
郝佳佳整個人像是蟄了一下,兩人所處的位置,與裴家的大門相距不到十米,進來的賓客,很自然的就會看向這邊。
衆目睽睽之下,郝佳佳一點猶豫都沒有,迅疾從他懷裏跳了出來。
“好好待着。”裴逸辰的拇指,在她虎口處按了一下。
她渾身一僵,繃得筆直站立,沒再動。
裴逸辰舔了舔唇,性感的深眸凝視着她,明目張膽的意圖一點也不掩飾,更不在乎被旁人看到會有什麽樣的結果。
郝佳佳卻是怕的,一雙小眼神,警惕的盯着四周,不敢和他距離太近,更不敢站遠了,畢竟手還被他給牽在手心裏。
保持着恰當好的距離,低着頭,安靜等他講完電話。
“剛才那句,不是跟你說的。”
“......”
“對,佳佳在我旁邊,我知道分寸,放心。”
“......”
“你要的東西,我準備在書房裏,如果不親自來拿,我可以派人給你送過去。”
“......”
忽然,裴逸辰看向遠處,游移的眼神,似乎在尋人。
半響,落了焦距。
“有,她來了。”
“......”
郝佳佳擡頭,話,她一直有聽,雖然聽不懂,手機的隔音效果很好,離得近,也沒聽去一句半句,雲裏霧裏的,更不知道,裴逸辰最後那句話裏的“她”,指的是誰。
只是,在他放下手,把電話遞給她的時候,話筒擦過耳邊,堪堪聽見手機裏,男人簡短的字眼:“好。”
手機到手上的時候,通話已經結束,郝佳佳拿着,放進口袋裏,另一只手,開始在他手心裏躁動。
卻被裴逸辰緊了緊,“今天人多,別亂走。”
溫聲軟語,貼在耳旁,呼吸間,熱流噴掃在脖頸,郝佳佳的耳朵,一秒之內紅透。
“我聽話就是。”她有些求饒,推開他的手。
這一次,裴逸辰對她的答案很滿意,自然的松了手,收回時,放進西裝褲袋裏,
“乖乖的。”裴逸辰低下俊顏,近距離,直視郝佳佳,眉梢眼角,漸漸染上溫和,擡手,在她鼻子上輕點了一下,“待會,我會找你。”
郝佳佳觸電一般,往後跳了一步,紅着臉,嗫嚅的說了兩句順從敷衍的話,湊巧裴逸辰的朋友過來打招呼,她趁機離開。
返回裴勝天的身旁,遮手在老人家的耳邊,将剛才電話裏的內容說了一遍。
得知裴天淩要抵達的時間,裴勝天笑着,和面前的人繼續寒暄。
......
晚上,吃飯時,郝佳佳本來該坐主桌,陪着裴勝天一起。
卻在落座之前,被裴逸辰找了個借口将人帶走,恁是将她塞進了和自己朋友那一桌。
一些見過的,沒見過的,都被郝佳佳這個小蘿莉十分感興趣,換言之,他們對裴逸辰身邊出現的女人都特別的感興趣,經常打賭,現任能堅持多久,便成為前任。
卻還不知,裴家裏,還藏了這麽一個可心人兒。
一頓飯,吃得郝佳佳面紅耳赤。
飯後,別墅前的派對還在繼續,裴勝天喜歡熱鬧,早就拉着朋友出去了。
而別墅內,客廳裏和外面比較起來,人煙稀少。
也是在這時,裴天淩才露面。
“我去打個招呼。”裴逸辰起身,在郝佳佳的肩膀上輕按了一下,離開沙發。
在門口,裴天淩擡手,示意身後推着輪椅的下人停止。
兩兄弟,一個坐着,一個站着,談話。
郝佳佳悄悄的看過去,望着輪椅上面孔較陌生的男人,三年內,她和裴天淩,僅僅見過三次。
一次,是他身體健全的時候。
一次,是他車禍後坐在輪椅上的時候。
再有一次,便是現在。
從未停止,對這個二舅舅的好奇心。
外界傳聞,裴家的三兄弟,一個從政,兩個經商,把A市的經濟命脈和官權都把在了手裏,勢力可謂滔天,一提“裴”這個姓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常見裴荊和裴逸辰,卻鮮少見到裴天淩,據說,裴天淩和裴逸辰二人,雷厲風行的果敢程度,誰也不相上下,幸好是一母同胞,否則,A市的商界,絕不會像現在這麽平靜。
然,她卻怎麽都看不出,坐在輪椅上的裴天淩,竟會有傳聞
中那麽霸氣。
反而,五官淩厲,卻不失溫和,不經意掃向這邊,察覺她正在看着他,視線停頓下一秒,點頭。
她立即有種被抓包了的囧感,攸的轉回身,募的,對上闫鑫傻笑着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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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的六千字分成兩章,第二章應該得在中午出來了,因為圖菟現在要出門,忙着走親戚呀,新年快樂~
☆、有些美好,等來了,便是你的,等不來,還得慢慢養着。
偷看裴天淩被抓包,郝佳佳立時轉開眼,背抵着沙發,倉促的轉回身。
募的,對上闫鑫傻笑的臉。
瞬的一怔,嗫嚅着低喊:“闫叔叔......渴”
“唉!”闫鑫在平輩裏,是年齡最小的了,好不容易被叫聲叔叔,高興得跟什麽似的。
笑容,都快要咧到耳朵根紙。
郝佳佳冷不丁的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往後坐了一點,闫鑫斜身靠坐着,雙手趴在沙發靠背,下巴閑散的擱在胳膊上,滴溜的眼睛,跟随郝佳佳的方向,噗嗤一笑:“別怕,叔叔不傷害你,就和你說說話。”
“說什麽啊?”郝佳佳越看他臉上的笑容,越覺得頭皮發麻,不懷好意。
果然,下一句,就開始套話:“我聽說,上次三哥喝醉了,到家的時候已經癱了?”
郝佳佳天真的點頭:“不就是上次,和你們一起吃飯那回麽。”
“真的醉了?”闫鑫又追問。
把郝佳佳問得莫名其妙:“醉了,難道還有假醉麽。”
“那可不一定哦。”闫鑫橫眼,故作神秘,卻是用兩米內的人都能聽見的氣音,湊近她:“三哥是誰啊,從小就鍛煉警惕性,我活了快三十年,就沒看見他醉過。”
另一側,單人沙發上,低頭玩手機的喬沐差點驚得把手機給抛了出去。
這個家夥......
分明反複警告他要保密保密的,竟然還去詢問當事人,簡直作死。
他踢了一腳闫鑫:“邊上坐去。”
“憑什麽呀!”闫鑫偏不讓,還一屁股給坐實了,“我現在可是叔叔輩的人了,和小輩說說話怎麽了。”
“你再叔叔,在我們一群人裏,也是老小,少拿喬。”喬沐再踢了他一腳,提醒:“三哥待會就過來了,你別吃不了兜着走。”
聞言,闫鑫望了門口一眼,縮了縮脖子。
收回眼,讪讪的神色,卻又不吐不快,逮着郝佳佳,不死心的接着問:“你是不是照顧了三哥一整晚?”
郝佳佳咬指甲,秀美輕蹙,遲疑的,點頭。
“我就說!”闫鑫一拍掌拍實了,“三哥那個悶馬蚤的老男人,他是有目的的........”
“你夠了。”喬沐忍了又忍,忍住沒踢出第三腳。
“你是說,小舅舅,從來沒醉過?”冷不丁的,郝佳佳幽幽冒出一句。
闫鑫側眸看她一眼,脫口而出:“可不是,三哥平時的酒量,純度的白酒都能喝兩瓶,怎麽可能會......”
“那天,他喝了三瓶。”
喬沐迅疾接話,對準闫鑫的腰,狠狠掐了一把下去,瞪眼,這個沒眼力勁的東西!
在郝佳佳面前拆三哥的臺,當真是最近安逸日子過太久了。
言至此,闫鑫才終于回過味來,拍打自己的嘴,笑笑:“對對對,他是超過那個量就會倒,對的......”
當真?
郝佳佳可記得,那晚,醉酒後的裴逸辰,還能問她要水,揉過額頭之後,還能問她雞湯是誰炖的。
她緩緩把回憶放回那一天,想覺出一點不對味來。
不知,面前的喬沐和闫鑫,早已經用眼神大戰了好幾個回合。
卻在睨見她懷疑的臉色之後,皆心底一僵,暗道完了。
喬沐随手拿起一顆巧克力,剝開,遞給她,“三哥喝酒,都會控制在自己能承受的量內,一旦超過,就會醉得不省人事。”
郝佳佳把巧克力,繞在指間把玩,一點都沒找出,喬沐的解釋裏,有一點纰漏的地方。
“是啊,他那晚上,渾身都是酒氣。”
“這就對了。”喬沐摸摸鼻子,說謊時,口不對心。
眼尖的瞟到闫鑫的口型張開,像要說什麽,順手給他捂了嘴。
逗得郝佳佳嘻嘻笑,把巧克力塞進嘴裏,咀嚼。
沒一會,沒被喬沐看管着的闫鑫,再次閑不住,偷摸摸的挪動屁股,靠近郝佳佳,躲開熟人的視線,問道:“我還聽說,你也在酒吧喝醉過一次,三哥他,照顧了你一整夜。”
郝佳佳咀嚼的動作一頓:“嗯。”
“那,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麽,或者說,他喝醉那一晚,他有沒有趁着醉酒對你做什麽。”闫鑫邊說,邊做了許多手勢,似乎在想辦法表達想要說的東西:“反正,總之就是,你們兩之間到底有沒有更進一步的關系。”
郝佳佳的臉,驟然一紅,從耳根,一路紅到了脖子。
怎麽可能會沒有,裴逸辰對她,抱也抱過了,親也親過了,床也躺過了,連第一次,也差點被要了去。
雖然他有時會極力的克制,還是免不了,貼身的感受到他身體明顯的變化。
一提起關系是否親密,她羞得一句話也不說。
闫鑫盯着她的眼,噌的一亮,趁性追問:“你們,已經到哪一步了?”
“什麽這一步那一步。”郝佳佳低下頭,雙手捧着臉,被過燙的體溫給吓了一跳,側開頭,不理人。
闫鑫卻追到了她跟前,蹲身在沙發前,長身長腿,艱難的蜷縮,從下,仰頭往上看她的臉,“到底有沒有嘛,你就告訴叔叔,我絕對不告訴給別人聽,你小聲些。”
郝佳佳怔怔的,從指縫裏看他,抿緊唇,不發一言。
喬沐攸的站直身,蹦緊身子,眼朝向郝佳佳的頭頂,“三哥。”
闫鑫嬉皮的笑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一點點的呆滞下去。
整個人,定格了一般。
好半響,機器人一般緩緩擡頭,眼瞄着身姿挺拔的男人,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三哥,你,和二哥說完話了啊。”
裴逸辰溫文爾雅,面帶慈祥的微笑:“很閑?”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闫鑫擺着手,站起來,死不承認:“我掉東西了,到處找呢。”
“是麽——”裴逸辰挑眉:“最近,公司有一個出外差的機會,地點在西班牙——”
“三哥,我再也不找小外甥女套話了,我發誓,我什麽都沒問出來!”他居然,真的舉起手來,表情肅穆。
誰讓他偏偏在裴逸辰的公司裏做經理。
瞥見輪椅上的裴天淩,一個勁用眼神求助。
裴天淩淡然勾唇,笑弧淺到看不見,沉聲:“好了。”
郝佳佳這才有插話的機會,恭敬的态度,“二舅舅。”
“嗯。”裴天淩颔首,思索一瞬,突問:“佳佳,你考上了C大?”
“是......”郝佳佳說話時,偷瞄了一眼裴逸辰,當初,可是瞞着他,在志願表上,填了外地的大學。
“我有一個朋友,也考上了C大,有機會,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二舅舅的朋友?”和她同輩?
簡直天荒奇談,二舅舅都三十五歲了,他的朋友中,還有跨好幾個代溝,剛上大學的朋友?
裴天淩氣不喘:“未來的一段時間,我工作的重心,會轉移去B市,你若是在學校遇到了什麽困難,可以直接找我。”
郝佳佳心想,可不可以把這,理解成一個名義上的舅舅,想要對她盡一點遲來的關心?
嘴上,打算應下這個好意。
一旁的裴逸辰,卻搶先開了口:“不必,我會看着她的,二哥。”
裴天淩擡眸,不動聲色的與同樣淡然的裴逸辰對視一眼,輕笑,話含忠告:“有些美好,需要等,等來了,便是你的,等不來,還得慢慢養着。”
裴逸辰蹙眉,沒說話。
下人推着裴天淩的輪椅,去書房,路過喬沐的身邊,喬沐立即側開身讓路,“二哥。”
裴天淩點頭,卻沒看他,徑直的經過。
自從車禍之後,他對誰,都是這副不冷不熱的态度。
“喬沐。”攸的,裴逸辰喚了一聲,薄唇,上揚:“打麻将?”
天!
喬沐心下一沉,果然沒逃過,關于郝佳佳醉酒,以及裴逸辰醉酒後的事情,喬沐親身的
見證過,沒忍住,說給了幾個發小聽。
三哥此時的語氣,這是要秋後算賬?
☆、她打牌,他抽煙
牌局,已擺好。
裴逸辰坐在東位。
西位,坐着才趕來,不清楚狀況的蔣雲琛,一聽玩牌,第一個上了桌子,甚至興奮的朝仍站着不入坐的兩個男人招手:“這也沒別人了,你們想讓我和三哥單打啊?”
喬沐和闫鑫兩個禍事精對視上一眼,心尖直打顫,一人選了方位置坐下歡。
偌大的別墅內,只有四個男人,和沙發上的郝佳佳,其餘人,全部在別墅前的院子裏,雖熱鬧,人也多,卻沒一個人,敢進來這裏。
畢竟裏面待着的,可是A市誰也惹不上的幾位公子哥。
裴逸辰把篩子抛給喬沐:“丢吧。”
喬沐手顫,眼抖,心痛包包裏的銀子,今晚上恐怕是保不住了。
幾局下來,裴逸辰一家吃三家,十幾萬輕松入囊。
“不帶這麽玩的。”喬沐破罐子破摔,把牌一推,“三哥,我主動認錯還不行麽。”
裴逸辰淡然的掃了他一眼,眉眼微挑,“我什麽時候變得不通人情了。”
有!就是現在!
小肚雞腸的記恨着他不該把那兩次醉酒後的事情說出來。
裴逸辰張唇,含住煙頭,拇指挑開打火機的蓋頭,點燃。
“我一人欺負你們三家,勝之不武,給你們一次扳本的機會。”
這話說的,其餘三人深深的感覺到了被嫌棄的滋味。
“佳佳。”他今天,是決心要杠上了。
郝佳佳手裏抱着一大袋薯片,手裏拿着遙控器換臺:“嗯?”
“過來。”他招了招手。
郝佳佳沒問什麽事,伸直兩條腿,塞進拖鞋裏,小小步的挪過來。
回過味的三人,立時不幹了,闫鑫當即哭嚎:“三哥,我覺得我自尊心受傷了。”
坐着轉了半個身,在郝佳佳走過來的時候,一把截住了胳膊,面帶慈祥,好心勸慰:“小丫頭,會打牌嗎?”
“不會啊。”她搖頭,抓了把薯片往嘴裏塞。
下一秒,被闫鑫連着包裝袋,一并往她懷裏塞,“不會就看動畫片去,叔叔們的游戲你碰不得。”
“她怎麽碰不得了。”蔣雲琛責他:“就算輸了,三哥還會不認?賺銀子的大好機會,不把握,還往外推。”
闫鑫和喬沐同時瞪他,你懂個屁!
郝佳佳玩牌,三哥鐵定在旁邊守着,說好聽點是指點,其實,郝佳佳打出的每一張牌,不如說是他的意思,經手的卻是個小女孩。
贏了,說他們這些叔叔輩的咬得太死。
輸了,便是他們技術連一個小屁孩都不如。
三哥這算盤,打得好。
裴逸辰起身,按住郝佳佳的肩膀,讓她坐下,俯身對她:“替我玩兩把,我抽煙。”
郝佳佳順便,盯了一眼他指間夾着的煙蒂,為難的搖頭:“可是,我不會啊。”
“沒關系,我告訴你該打哪張。”
果然......
他就站在郝佳佳旁邊,下人端了條椅子過來,他坐下,上身依舊比她高出一個頭,微微弓身,白色襯衫擦着她的肩膀,時而碰觸,時而拉遠距離。
郝佳佳拿牌的時候,總時不時的會碰到他的身體,動來動去,幾乎感覺到他刻意坐近,呼吸噴在耳垂的位置。
“打一萬,做缺。”
郝佳佳哪裏懂什麽是缺,他叫打哪一張,她便照做。
他攸的伸手,把她牌裏僅有的另一張萬字抽出來,翻開,“下一張,打這個。”
郝佳佳下意識的伸手想去拿,卻被他給攥在手心裏,捏了一下,又放開,她擔心牌都被人看見了,卻發現其餘三個發笑,皆以看怪胎的眼神,不知道是在看她,還是看裴逸辰。
蔣雲琛笑:“新手的手氣果然很好,這把,看來是輸定了。”
裴逸辰挑眉,心情不錯,一手放在郝佳佳的椅背,虛摟着她,另一手,夾着煙,擱在桌上,朝着煙灰缸抖了下手,落些許的煙灰。
郝佳佳呼吸間,全是他嘴裏呼出的煙草味,有些嗆人,但還不至于到咳嗽的地步,他抽的這款煙,味道很淡。
她小小的呼吸,臉色越來越不正常,現着潮紅,他指哪張,她便打哪張,像個提線木偶,面前多雙手,把牌飛得十分熟練,感覺自己坐在這裏,快要崩潰。
“小舅舅,還是你來吧。”郝佳佳打算讓位。
“坐好。”不容置喙的語氣,裴逸辰在她腰際按了一把。
無奈,只好不動,咬唇,看着面前憋着臉色的闫鑫和喬沐,各個如臨大敵,非贏這一局的架勢,不禁,吞咽了一下。
“不用怕,一回生二回熟,我在的時候,你玩兩把是允許的,我不在,可以不碰。”
他完全的,把郝佳佳當做了自己的私人物品。
這話怎麽聽,怎麽覺得不順耳,他的氣息,就貼在耳旁浮動,靠得太近,以至于,郝佳佳盡量的往前坐,空出了椅子大半的空間,胸抵着桌子,藏着小心思,遠離他的身軀。
他卻又再壓上來,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修長的手,在牌面上點了點,幫她順了牌的位置。
“已經下轎了。”他輕松的語氣,說道。
“我靠!”喬沐沒忍住,爆了粗口。
裴逸辰掀目,睐了他一眼,後者摸摸鼻子,打出一張筒子,“這麽狠,只好拆牌了。”
“碰。”裴逸辰從牌裏,抽出兩張一樣的,把喬沐打出來的那張撿過來。
之後,連續碰了好幾次,手上還剩最後一張牌。
衆人紛紛倒抽一口涼氣!
摸牌時,裴逸辰伸手,卷起的袖口下,露出結實的手臂,握牌時,青筋隐隐顯現。
随着他傾身的動作,郝佳佳避無可避,半個背後,被他的胸膛抵着。
郝佳佳側回頭,悄悄的睨了一眼,他的襯衫,只扣了下面的幾顆,上面敞開的三顆,露出蜜色的肌膚,往下瞄,腹肌依稀可見。
她不知怎的,臉就更紅了。
手,忽然被什麽東西給碰了碰。
她一顫,低了頭去。
“摸摸看,能不能摸出是什麽。”裴逸辰把牌塞進她手裏,正面朝下,牽引她的拇指,去感受牌的輪廓,俊逸的側臉,盡是自信的微笑。
郝佳佳狐疑的皺眉,試着摸了摸,沒有那個手感,遂放棄,“我不知道。”
“翻開。”他命令。
郝佳佳一看,新摸到的牌,和她手上還剩着的那張,一模一樣。
裴逸辰勾唇:“清一色,自摸五番。”
他抽一口煙,眯眼,看面如死灰的三人:“正好,佳佳第一學期的學費有了。”
三個男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早就知道,平時正經的三哥,有腹黑的一面,卻不知道,腹黑到了不要臉的程度。
半響,郝佳佳才明白,自己贏了。
不,應該說他贏了。
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我不玩了,小舅舅,你來坐這裏吧。”
“最後一把。”裴逸辰吐了一口煙圈,擡手,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裏。
将她拉回座椅上坐好,氣息吹拂在她臉上,“再打一次,我便放你去玩。”
郝佳佳蹙眉,要是有那個膽子,早就說他了,分明自己能打,卻偏偏,還要叫她坐這裏。
擡手,撓了撓脖子,這裏,被他的煙,和呼吸,給噴得愈發紅燙,不知道自己在這男人的眼皮底下,怎麽就那麽的容易表現出小女人的一面。
她沒話拒絕,乖乖的洗牌,參與第二把。
裴逸辰跟着,點了第二根煙。
有他在旁指點,這一盤的走勢依舊不錯,很快,手上便沒有幾張牌。
這時,有傭人過來,附耳對他說了一句話。
裴逸辰站起身,“二哥找我談公事,我離開一會,佳佳新手,你們讓着點,輸多少,都算我的。”
最後一句,是對郝佳佳說的。
還以為是什麽好話,冷不丁的回過味來,他光說輸了,沒說贏,看來很清楚,沒了他的指點,郝佳佳就算手氣再好,也不知道該怎麽打。
他一走,闫鑫便露出了陰險的笑:“小丫頭,叔叔們可是很兇殘的,絕對絕對,不手軟,你有心理準備嗎。”
郝佳佳攏眉,故作示弱:“如果闫叔叔非要贏我的話,很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