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霍決一開始還沒回過神,後來反應過來程晚鄰居然在親他, 迅速反客為主, 用手扣住程晚鄰的後腦, 探出舌尖更深的侵.入他的口腔。

程晚鄰只會貼着唇親,根本不知道怎麽更近一步,于是主動權完全被霍決占據, alpha一個翻身就把朝思暮想的溫香軟玉壓在身下,一只手掐着程晚鄰的腰, 舌頭繞着他的舌頭打轉, 繼續親。

程晚鄰無力招架霍決, 被親的狠了,逐漸喘不上氣, 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嗚咽和喘息聲,被動的接受所有侵略。

由于動作太大, 期間霍決不小心牽動傷口,他原本想忍了, 然而還是被程晚鄰發現了異樣,omega手臂微微用力, 将兩人抵開一段距離。

然而從兩人分離的口中牽出一絲銀線, 空氣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充滿了濃郁的信息素味道 ,畫面頓時十分暧昧,兩人一時都有些心跳如雷。

霍決低頭又在omega紅潤的唇上親了一下,程晚鄰徹底從臉紅到脖子根,把人推開, 自己回到椅子上坐下。

霍決顯然還有些意猶未盡,得了便宜還要倒打一耙,說:“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們院長從小是這麽教你的?人是可以随便親的嗎?”

程晚鄰沒想到他會這麽問,只能用帶着水汽的漂亮眼睛盯着他,慢慢說道:“親都親了,那你想怎麽樣。”

霍決聽聞忍不住笑了,因為這話好像是以前他和程晚鄰曾經說過的,現在居然被他原封不動的奉還。

他伸手摸到程晚鄰的手,抓在手心裏,程晚鄰竟然也沒掙紮。

霍決道,“我親你是因為我喜歡你,那你親我總要有個理由吧?嗯?”

alpha說完感覺程晚鄰抓住他的手突然微微的鎖緊,他沒說什麽,半晌之後,程晚鄰突然說:“這樣說也許不太合适,我不知道這算什麽,但是……”

他看着霍決道:“哥,我只親過你一個人。”

霍決原本沒打算程晚鄰真能說出什麽來,如今完全愣住了,有些緊張的說道:“你說什麽?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單人病房裏一片安靜。

程晚鄰明顯是很不好意思,但還是強迫自己必須說完,說道:“我可能是,喜歡你。”

聽到這句話,霍決內心升騰起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和滿足感,比十八歲之前任何一件事都讓他開心。

霍決道:“程晚鄰,你想清楚再說,你知道你說了這句話代表着什麽嗎?”

程晚鄰說完剛才那句話,好像已經沒什麽猶豫的了,說道:“你怎麽代表的,我就怎麽代表。”

霍決呼吸一滞,剛想說什麽,程晚鄰突然說:“衛杭都跟我說了……你不應該這樣冒險的,你知道腺體對alpha意味着什麽嗎?你怎麽可以這樣不愛護自己?”

霍決解釋說:“衛杭的話你也信?他最喜歡吓唬人了,哪有他說的那麽嚴重,看把你給吓的。”

不說還好,一說程晚鄰難受的眼底瞬間紅了,忍不住聲音都比平時大了一些,站起身說:“怎麽可能沒事?你不要以為我不懂好不好!?”

霍決連忙緊緊拽住程晚鄰的手,“真的不是,小鄰,你聽我跟你說。”

程晚鄰重新坐回位置上看着他,認真的盯着他說:“你別騙我。”

霍決心想他真的被程晚鄰吃的死死的,他捏了捏程晚鄰柔軟白淨的手指,最後說:“好吧,我跟你說實話——是讓醫生動了一點,但是就一點兒,真的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程晚鄰一聽霍決真的把alpha腺體的一部分給割斷了,就為了讓他回心轉意,頓時心髒像密密麻麻的針紮般疼。

腺體受損會有什麽後果,他比誰都清楚,怎麽可能沒事。他現在心裏有多難過,就知道霍決對他的感情有多認真。如果他能早點跨出那一步,認清自己的感情,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仿佛一個漫長的過渡期,明明霍決答應了他畢業就能讓他離開,他卻始終沒有感到解脫,就像陷入了一個思維怪圈,他明明知道有什麽地方不對,但卻始終找不到正确的答案。

這個問題在他今天從學校到醫院的這段路上想明白了。

因為他舍不得霍決。

霍決不願意看到程晚鄰任何不高興的表情,笑着哄他,“心疼我啊?”

“心疼你就抱抱你哥。”

霍決朝他伸出兩條胳膊,做敞開狀。

霍決本來以為程晚鄰不會答應,然而沒想到程晚鄰真的起身小心翼翼的抱住他的腰,把頭埋進他的懷裏。

真正讓霍決精神一震的是,他很快就感覺有眼淚洇濕了他胸前的衣服。

alpha一時有些慌神,這是怎麽回事,以前怎麽沒見他家晚晚小美人這麽愛哭啊。

霍決只能手足無措的哄他,“乖,別哭了。是我不好,不該這麽跟你說讓你擔心,我真的沒事。”

程晚鄰抱了霍決半晌,然後看着他說:“這幾天你在醫院住兩天,寒假我照顧你。”

霍決一聽其實想說這樣搞的他好像從此半身不遂了一樣,根本不至于的,然而晚晚這麽說了,他也沒有拒絕的道理,他故意說:“那你以什麽身份照顧我?”

程晚鄰:“你說。”

霍決抓住程晚鄰的手,試探說道:“男朋友?”

這一次,程晚鄰沒有猶豫的說:“好。”

病房外,衛杭發短信給霍決:[怎麽樣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收到霍決的回信:[很忙,勿擾。]

衛杭:…………

看來是不用他擔心了。

第二天中午,程晚鄰出去買水,霍決從床上下來,準備去一趟洗手間。

然而他剛按下門把手的那一刻,突然感覺到一股從內到外的無力感。

門把從他手中滑落,他人生中第一次體驗到整個人都使不上力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霍決神色平靜的又擰了一次,才把門推開。

腺體損傷會伴随很多或大或小的問題,情感缺失只是其中的一種,之後他會出現任何症狀都不奇怪,間或脫力還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但霍決不想讓程晚鄰知道這些,不然從昨天的反應看來,他肯定會往嚴重了想,然後瞎擔心。

其實不論怎麽樣,付出一段代價用來換回程晚鄰的感情,霍決都覺得很值得。

從昨天到今天,他和程晚鄰單獨相處的這段時間,是他這一個多月來最開心的一天,比他得到任何榮譽都要來的滿足。

沒多久,程晚鄰從外面回來了,手裏拎着東西,跟他正好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beta小護士。

小護士一進門就被兩個養眼的帥哥給閃到,少女心都撲騰了兩下,然而她還是努力平靜心情,說道:“那個,病人今天可以出院了。”

程晚鄰剛從袋子裏拿了一瓶水出來,聽聞質疑道,“這麽快?”

小護士被程晚鄰反問的一縮,委屈的說:“可是……只是感冒發燒,你們還想住多久?”

程晚鄰說:“感冒發燒?”

霍決也愣住了。

小護士看兩個帥哥都愣住了,她自己瞬間也懵了,懷疑人生道:“陳主任親自跟我這麽說的啊。

……總不可能是她走錯病房了吧。

霍決敏銳的問道:“哪個陳主任?陳新?”

小護士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霍決對小護士說:“他現在在醫院?”

小護士說:“在的。”

霍決沒再說什麽,對小護士說:“我知道了,我們會去辦出院手續的。”

等小護士離開之後,程晚鄰對霍決說:“怎麽能現在就出院?我覺得不行。”

霍決拉他出了病房,說:“你不用回去上課嗎?肖老師給你打電話了沒有?”

程晚鄰說:“我請假了。”

霍決笑:“我恬不知恥的猜測一下,不會是為了我吧?”

程晚鄰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反正課都上完了,考試也考完了,沒什麽……”

霍決霸道的打斷他,看着他的眼睛:“你就說是不是為了我。”

程晚鄰移開對視的目光,半晌低聲說:“……恬不知恥。”

霍決露出笑容,按住程晚鄰的腦袋,在他唇上啵地親了一下,說:“還不是就對你一個人這樣。”

自從昨天說開之後,程晚鄰就變得特別乖順,任他予取予求,不會再回避他們這段感情。

可能是因為之前太不容易了,霍決現在就喜歡強迫他說這些話,不管聽多少遍都不會覺得膩,否則他總是會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生怕醒過來發現只是一場夢。

以前不懂的時候還好,如今就算是親一下,程晚鄰都會覺得害羞,尤其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然而最後他還是只能無奈的看了一眼霍決,當做警告了事。

實際上那一眼看的霍決心裏又有些躁動,反而讓他更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把程晚鄰好好調戲一番。

程晚鄰不知道霍決想的那些,還還想着剛才護士說的話,認真問道:“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

霍決聽他這麽問,也暫時收了別的心思,說道:“我也不清楚,不過陳新是我們家以前的私人醫生,找他問問就知道了。”

程晚鄰和霍決找到陳主任的科室,房間裏沒有別的病人。

霍決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聲“進”的沉穩中年男聲。

霍決推門和程晚鄰一起進去。

陳主任擡頭一看,發現來人是霍氏的alpha大少爺,立刻放下手上的事站起身迎接。

當他看到霍決身後跟着的少年時,本想問對方是什麽身份,然而當他眼神往下看到兩人交握的手時,瞬間秒懂沒有浪費時間開口問那個問題。

他們原本就認識,也就不需要多做寒暄,陳主任說:“好久不見,不知道大少爺有何貴幹?”

“老陳,我想問問我昨天手術的事,護士說你和她說只是感冒發燒。”

“沒錯,是我說的。”

霍決:“到底怎麽回事?”

注意到老陳看了程晚鄰一眼,霍決說:“沒事,可以說。”

陳主任這時才說:“因為我們并沒有給你做腺體手術。”

霍決皺眉:“什麽?”

“真的嗎?”程晚鄰也是一驚,眼裏卻有隐隐喜色。

陳主任說:“大少爺,你沒病沒災的,我們給你做了幹什麽?我認識你爸媽這麽多年,怎麽可能眼睜睜看着你做這種事。”

霍決聽到這裏也知道怎麽回事了,估計是手術做到一半被陳新攔下來了。

他特意找了私人醫院,就是不想被他爸媽知道,結果沒想到還是遇到了以前的熟人。

霍決突然又想起中午他沒擰開門的事情,對陳主任說道:“但是我明明有臨床症狀。”

程晚鄰聽到這裏,頓時神情一緊。

什麽症狀?他居然沒發現……

陳主任卻微微一笑,對霍決說:“手術結束有症狀那是必然的,要是沒症狀還能騙過你嗎?是我特意囑咐的。”

霍決:…………

還帶這樣的?

程晚鄰已經很快消化捋順了剛才的話,問道:“陳醫生,這麽說他是沒事對吧?”

陳主任點點頭。

知道這件事後,程晚鄰這時心裏一顆大石頭才終于落地,忍不住露出真正的笑容。

原來根本沒事。太好了。

霍決卻覺得這樣好像是他把晚晚給騙了一樣,心裏有點不太舒服。

他看了陳主任一眼,陳主任察覺到alpha審視的那束目光,原本好好的心情,突然背後冷汗涔涔。

霍決手指敲了敲桌子道:“既然這樣,老陳,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陳主任心想小魔王長大就變成了大魔王,好歹他也活了四十多年,現在居然有點緊張。

明明對方只是一個高中生,然而因為是基因優秀的alpha,又出身不凡,所以光是站着說一句話都讓人忍不住把他的話當成命令服從。

程晚鄰在旁邊也感覺霍決的語氣不太善良,像是要找人家麻煩一樣,剛想說什麽,“醫生……”

霍決打斷他,對陳主任道:“既然你們不做腺體分離,那如果是已經受傷的AO腺體,可以治好嗎?”

陳主任沒想到他會問這個,“要看過了多久的時間和受傷的程度。”

霍決毫不猶豫:“很多年。”

說完他專注的看了程晚鄰一眼。

程晚鄰先是一愣,然後立刻知道了霍決的意思。

他的腺體當初那麽多醫生都說沒辦法,現在都過了這麽多年,他也早就習慣了,從來都沒想過要改變什麽。

陳主任聽到霍決的話之後思索片刻,“不是說肯定不能治,這幾年國內外的醫療技術進步飛速,我也一直都在研究,不過你說的這件事我還是要看一下具體的情況,不能随便下結論。”

霍決說:“他是因為一場室內火災沒能及時逃生,才導致腺體部分不可感,但本身沒有被燒到。”

聽到這裏,程晚鄰有些疑惑,他根本沒有和霍決講過小時候火災的細節,他是怎麽會知道的?

陳主任說:“聽你這麽分析,應該是可以治的,只不過需要一定的時間。”

霍決抓緊程晚鄰的手說:“我們不差時間。”

陳主任眼神在霍決和程晚鄰身上不動聲色的掃過,然後像什麽都沒發現一樣說:“好,那你改天把人帶過來,我們随時可以開始治療。”

霍決:“好。”

談完之後,他們沒有再多逗留,離開了陳主任的辦公室。

程晚鄰卻一直在想陳主任和霍決剛才的話。

其實他并不想治,如果真的治好了,那當初他被家人丢棄的事又算什麽?豈不是就是一個笑話嗎?

辦完出院手續,在回去的路上,霍決發現程晚鄰好像從剛才開始就不怎麽說話。

“不高興?”

“沒有,知道你沒事了我特別高興。”

“那你怎麽不說話?”

程晚鄰慢慢說:“我本來就不愛說話。”

“真的?跟我也沒話說?”

程晚鄰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說:“那你要說什麽?我可以配合你。”

霍決有些無奈,

就知道怎麽回事,說道:“對不起沒和你商量治療的事,我擅自就跟老陳提了,是我不對。你要是不高興就打我,不要憋在心裏。”

程晚鄰說:“沒有,我沒有不高興,跟你沒關系。”

霍決覺得晚晚就差把難過兩個字寫在臉上了,立刻說道:“你要想治我們就治,反正不愁錢也不愁時間。你要是不想也沒關系,我都随你。反正你怎麽樣我都喜歡,行嗎?”

程晚鄰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反應過度了,調整了一下心情,看着霍決輕聲說:“我真的沒事。”

霍決這才放心一點,又哄了他一會兒,眼看時間也差不多要放學了,他們也沒打算回學校,霍決找了個黑乎乎沒人的小巷子,把晚晚按在牆上親。

晚上的時候,霍決和程晚鄰在街上,程晚鄰手機突然響了。

他把手機拿出來,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他把電話接起來:“喂,阿姨。”

霍夫人溫婉的聲音傳過來:“晚晚,你和阿決在一起嗎?”

程晚鄰看了一眼霍決:“在的。”

霍夫人說:“你們回來一下,我有事要問你們。”

程晚鄰:“好。”

霍夫人說話就把電話給挂了。

霍決也在旁邊聽到他媽的話,看到程晚鄰挂了電話後的表情,忍俊不禁說,“你擔心什麽,還怕我媽不同意我們嗎?”

程晚鄰想了一下好像确實不用擔心,只是不知道霍夫人要找他們說的事是什麽。

霍決帶程晚鄰回去,兩人很快就到家了。

一進門,程晚鄰就發現霍夫人在客廳端坐着等他們,甚至連霍董事長都在。

霍決倒是不以為然,進門就說:“什麽事這麽着急?”

霍夫人一只手搭在膝蓋上,眸光銳利:“說吧,這兩天為什麽要去醫院?是不是你們誰出了事?”

話一出,霍決和程晚鄰兩個人表情都是一愣,沒想到會這麽快就被家裏知道。

然而霍決很快腦子轉過來,說:“感冒了,去醫院不行嗎?”

霍夫人哼了一聲沒說話,表情卻明晃晃寫着“你編,你繼續編”。

霍決:…………

“我騙你們幹什麽?不信你們可以去醫院查。”

“感冒你們為什麽要瞞着我和你爸?”霍夫人看了程晚鄰一眼,“如果你們兩個真的有什麽事,不要想騙我,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

霍決自然不可能說他曾經想把腺體取出來,如果真的如實說了,家裏肯定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這也是霍決之前想讓衛杭幫他瞞着的原因,結果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還是被他媽知道了。

兩邊一時僵持着,最後還是程晚鄰看不下去打算說些什麽,“阿姨,其實……”

然而這時,霍夫人突然捂住嘴,倒吸一口氣:“該不會是晚晚懷了吧?”

“噗——”不遠處的霍爸爸正在喝水直接控制不住的噴了,用震驚的眼神看他們三個人。

霍決:…………

程晚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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