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放辛勞幾天,又射幹了,累得厲害。
待姬珩射出來,腿一合,身一翻,就在姬珩床上呼呼大睡。
姬珩拍他,也無濟于事,他只留給姬珩一個屁股。
姬珩不由好笑,剛操過他,也不好踹他下床,就任由他睡在床上,自己出到外間,要人送水沐浴。
侍女輕聲回話,“還有一件事,婢子不敢擅決。”
姬珩問,“什麽?”侍女小心答,“慶侯要避子湯。”
在床上裝得百無禁忌,其實怕被操得懷上孩子。
姬珩笑出聲來,眼角都是笑意,“他要就給他。”
同床共枕一夜,姬珩醒得早,身邊的人也醒了。
那個人裝作放松,實則緊張,姬珩的手臂搭上他的腰,他險些炸起來。
姬珩不緊不慢道,“醒了就別裝睡了。”
那雙眼睛灼灼地看着他,大方道聲“早啊”,爬起來下床,“來個人,給我送熱水。”
他腿間有幹了的精液,粘膩的油膏。
好在後面只是微腫,不痛不難受,一夜都過去了,他也懶得伸手進去把裏面的精液弄出來。
擦幹頭發出去,姬珩正在用早膳。
江放看了看,楚州确實富庶,早膳清淡,但也什麽時令生鮮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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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坐下開始吃,侍女端來一碗藥,“昨日慶侯要的藥。”
他接過來才剛喝一口,就見姬珩似笑非笑,“昨晚是誰說要給我生孩子?”江放嗆了一下,一抹嘴,把那碗藥灌下去,“男人床上的話能當真?”姬珩不像不行,但至今無子女。
萬一自己給他生了,就是長子長女繼承人,自己能生他也不敢要。
江放喝完藥,墊了墊肚子,看姬珩穿戴停妥,是要去勤于公務。
“要是楚侯已經睡滿意了,在下就要告辭回慶州了。”
真論睡,姬珩還想再睡幾次,至少把這小慶侯睡熟了再放人。
可他既然敢只身入楚,在慶州邊界一定留了後手。
姬珩惋惜道,“本想再盡地主之誼,但慶侯想必另有要務,本侯就不多留了,請自便。”
姬珩陪他行到堂外,遠遠見人牽了江放的坐騎過來。
主人在他這洗了澡吃了飯睡了覺,這匹白馬也是,江放拍了拍它頸脖,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姬珩看他背影,腰背筆直,騎姿潇灑得像在賣弄。
體力是真好,這麽搞了一夜,還能騎馬。
轉念一想,怎麽騎不了,昨夜說到底,自己可都沒狠下心折騰他。
半個時辰後,探子來報,慶侯就這麽潇灑騎馬,潇灑去集市轉了一圈商鋪,買了不少東西,最後去了一趟藥鋪,出城。
去集市是看楚州物價幾何,米油鹽布,賣得是貴是平。
姬珩道,“藥鋪?”探子不知來龍去脈,只實話實說,“慶侯去買了避子丸藥。”
剛喝過湯劑,又買丸藥。
姬珩不由得笑起來,他竟怕我給他假藥坑了他。
這麽多疑又光明正大,真是有趣。
姬珩笑得停下才道,“在慶州的探子從今日起,務必關注慶侯。”
探子道,“是。”
兩日後,江放回到慶州邊境。
親衛營中,盧道勻先沖上來,“怎麽才回來,之前說定的七天,要不是接到你傳書,我還真怕要去給你收屍——”這是他在京中最好的朋友,比他小兩歲,與他同是重臣子弟,知道他被委任為州侯,前有狼後有虎,還是要和他一起來慶州。
只因為他愛慕天子的妹妹寧國公主,卻深恨她的同胞哥哥。
江放扔了一袋糕點給他,下馬往營帳裏走。
“比我想得複雜。
簡單說,我和姬珩睡了。”
盧道勻一怔,怒道,“什麽?!”江放累的不行,把靴子一脫,往床上就躺,“他長得好看。”
盧道勻白淨的臉蛋氣得漲紅,“大業呢!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為什麽出來!”江放打了個哈欠,“哎,急不得。”
傍晚時分,他才一覺睡醒。
盧道勻沖進營帳找他,床上無人。
小盧參軍當即扯一個衛兵,“将軍呢!”衛兵苦着臉,“将軍騎‘照夜’出去了,只看見朝北走。”
盧道勻跑到馬廄找了匹就往上爬,打馬出去,一路狂奔,總有兩柱香時間,才看見江放帶着那匹白馬站在河邊。
盧道勻氣喘籲籲跳下馬,“你又發什麽瘋!”江放聳肩,“就出來看看,一會兒回去。”
盧道勻有話想說,來回踱步,說不出口,終于道,“我早就跟你說不要去找楚侯姬珩,現在你跟他……哪怕來日你想做的大事真能成,你為了借糧就……也是一件醜事。”
江放道,“我不要臉,我要命。
不跟他睡,我可能沒命在。”
中州是天子治理,其餘十一州的賦稅每年大把花在中州,自然花團錦簇,繁華富庶。
可在姬珩治荖阿夷拯裏依劉汣罷侍飼仈鹉栖,下,楚州之富庶不下于中州。
他昔日在京中聽聞,楚侯隐隐有與天子抗衡之勢,去了楚州才知道,姬珩的底氣從哪來。
上一任慶侯的敗亡十有八九和姬珩有關,周圍數州的州侯不是聽他的勝過聽天子的,就是不得不讓他三分。
去之前是沒想到他會想睡自己,但是他開了口,試探也好,侮辱也罷,自己不能不答應。
盧道勻嘟囔道,“我看你還挺高興。”
江放瞥他一眼,“我是挺高興,不得不睡,至少他長得好看睡得舒服。
退一萬步說,哪怕他長得惡心睡得難受,我還能哭喪着臉去跳河?”盧道勻無話可說,問,“那,下一步你怎麽打算?”江放嘆了口氣,“我剛才一路過來,這條河兩岸的耕地都荒廢了。”
盧道勻略帶不忍,聲音低下去,“慶州土地本就貧瘠,再加上連年戰亂,人口凋零。”
江放一笑,攬住他的肩膀,“傳令下去,明天起,分出一半人,卸甲歸田,随我種地。”
六個月後,楚州探子回報,“慶侯還在……專心農事。”
姬珩雖然在笑,卻微微蹙眉,“哦?”探子繼續道,“他分出親兵開墾耕地,親自耕種,又用餘下親兵訓練農夫。”
查過江放的人都知道他弓馬娴熟,似乎善戰。
可畢竟沒上過戰場,是真有才幹還是紙上談兵還未可知。
人人都以為他要秣馬厲兵,沒想到姬珩“借”他的糧到了,他竟帶着人種起地。
姬珩驀地笑道,“這可不是專心農事。”
他心中隐約有個大概,将這件事暫放,道,“我記得他父親勉強有幾分将才,不知道兒子又有幾斤幾兩。”
侯府長史問,“君侯是想邀慶侯一同北狩?”姬珩道,“蟄伏了半年,半是為了收集慶州民心,另一半也是為了讓其他州侯摸不清頭腦,不對他下手。
我給他北狩的機會,要是他真有将才,經過這次,地位穩固,不需要再忌憚其他州侯。
要是個草包,我那侄兒容不得他丢人顯眼,就會立刻廢他州侯之位。”
【附錄】……後親率士卒,躬耕慶北,手足胼胝不居。
訓練鄉民,以為備禦,定屯兵之制。
《後周書·本紀·武烈皇後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