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狩野秋一租的這個房子并不大, 如果不是這個地下室是,狩野秋一都不會在這裏住。

同樣的, 這麽狹窄的房子, 是禁不起兩個遠攻法師施展的。

童磨收回了手,他的手掌心出現了被太陽灼燒的痕跡, 而且久久沒能愈合。

要知道, 就連鬼殺隊的日輪刀在砍他的身體時都會眨眼間愈合,可是他的手只是推了一下門,竟然到現在都沒好。

這個門和千鳥小姐的武器是一個材質。

童磨遠離了那扇門。

也遠離了這間屋子的所有擺設和牆壁。

自己來的時候也敲了門,敲門的時候自己也的确碰到了門的,但是那個時候自己的手卻沒有像現在這樣被太陽灼傷。

也就是說,千鳥小姐可以控制這個房子。

狩野秋一轉着筆, 慢慢的走近童磨, “我本來不想在這裏動手的,這是你逼我的。”

童磨啧了啧嘴,“你總是這樣。”

“不夠現在也沒有辦法了,只能打了吧,在這裏打得話, 附近的居民可就要死了哦。”

他一邊說, 一邊揮舞着扇子, 那些白色的,泛着瑩藍色光芒的霧氣被扇子吹出來。

這霧氣狩野秋一熟悉, 在幾個月前的戰鬥之中自己也見識過這個招式。

其實非常簡單, 就是有毒的霧氣。

修習的呼吸法的鬼殺隊隊士會中毒, 肺部會被凍住,但還能勉強活動,可是普通人不一樣,對隊士也充滿了威脅的毒,普通人只要吸入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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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霧氣絕對不能離開房屋。

這間房子被重新裝修過一次,最內層的裝修材料,都是被陽光加持過的特殊材料,可以暫緩毒霧的蔓延。

狩野秋一并不害怕毒素,卻也不能不管,只能屏住呼吸。

可童磨卻并不想給狩野秋一保護其他人的機會、

他毫不顧忌的用出了自己攻擊範圍最大的攻擊技:血鬼術·霧冰·睡蓮菩薩!

十幾米高的冰菩薩拔地而起,那位菩薩滿面悲憫,半阖着雙眼,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狩野秋一。

他伸出手,那只手比狩野秋一整個人都要大,身體直接沖破了屋頂,暴露在屋外,而毒霧也趁機從破損的屋頂蔓延開。

這裏的動靜相當大,還在家裏面休息的煉獄杏壽郎和禛壽郎被驚醒,實力稍差的千壽郎也醒了過來

煉獄杏壽郎和禛壽郎顧不得換衣服,抄起日輪刀就從屋裏沖了出來。

只是站在院子裏,就能看到不遠處遠不是人力能夠制造出的冰菩薩。

“是上弦之二!”

煉獄杏壽郎馬上就把這個冰菩薩和自己記憶之中的那只鬼對上了號。

正是之前蝴蝶忍遭遇的那只上弦之二。

血鬼術是冰,釋放出來的霧氣裏面還有毒。

他為什麽會來這裏,為什麽會在這裏展開攻擊?

如果是沖着他們鬼殺隊來的話,這個方向好像不太對吧!

“那是秋一大哥嗎?!”千壽郎也從隔壁爬了出來,他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在站在房頂上的,穿着紅色衣裳的狩野秋一。

“狩野?”杏壽郎神情一凜,換了方便行動的鞋子沖向了童磨所在的地方。

“狩野!”

“我就說千鳥小姐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住下,原來這裏有鬼殺隊的柱啊。”童磨站在冰菩薩的肩膀上優哉游哉的扇着扇子。

“上弦之二!”

“這個發色……你是炎柱?你們炎之呼吸為什麽發型都不會變的啊,從我成為鬼開始,你們顏值呼吸的發型就是這個樣子的了。”童磨非常好奇,他在發出疑問的時候,都沒有忘記扇扇子,從扇子縫隙中被吹出的毒霧順着夜晚的微風蔓延開。

“這霧氣裏面有毒!”狩野秋一用筆在空中畫了個圈,眼看着就要畫出差點把童磨曬個半死的太陽,童磨早就在這上面栽了一個跟頭,怎麽可能任由狩野秋一畫完、

“什麽?”

可是狩野秋一卻直接伸手抓住了泛着金色光芒的線條,踩着冰菩薩身上的裝飾,幾個跳躍就來到了比童磨更高的位置。

然後繼續畫。

童磨睜大了眼睛:“喂喂喂你是不是有點犯規啊!”

哪有還能把線條拿走接着畫的人啊!

他本以為打斷千鳥小姐的動作,他就沒有辦法畫出太陽來了。可他完全沒有想到,他的千鳥小姐竟然還能這麽玩。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煉獄杏壽郎在聽到這些霧氣有毒的時候就拔出了日輪刀,用型上附帶的太陽之力點燃空氣中的毒霧,将童磨散發出來的毒霧隔絕在一定的範圍內。

禛壽郎也過來幫了忙。

他的确是從鬼殺隊辭職了,但是這并不代表他看到鬼出現的時候會無動于衷。

于是他拿起了刀。

這次童磨沒辦法阻止狩野秋一畫最後幾筆了。

那輪巴掌大的太陽冉冉升起,将太空照的亮如白晝。

空中溢散的毒霧像是雪一般融化,而那高大的冰菩薩也像是見了火的樹木一樣噼啵燃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童磨本就站在高處,不像之前在屋裏一樣有陰影刻意躲避,暴露在外的皮膚迅速潰爛融化,白橡木色頭發脫落,被太陽照射之後變成了腥臭的煙。

冰菩薩融化之後的水像是硫酸一樣頃刻間腐蝕了他腳下的所有地面,若不是杏壽郎和禛壽郎兩個人跑得快,他們兩個也要被波及到。

狩野秋一從袖子裏掏出一支嶄新的卷軸,他手一抖将卷軸散開,露出了畫在卷軸內裏的畫。

那是一副只有太陽的畫。

而狩野秋一要做的,就只是把這尊還在融化的霧冰菩薩,連帶着童磨一起裝進去。

遠另一個地方的鬼舞辻無慘直接紮進了太陽照射不到的地方。而躺在床上,并沒有拉窗簾的隴川朱裏則是被這猛然的強光給刺激的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看見的卻不是太陽,而是被太陽曬到之後,尖叫咆哮着在地上打滾的母親,她手裏還抓着自己沒有收起來的藥,身上燃起了火焰。隴川朱裏慌忙拿起水壺想要幫母親滅火,可隴川夫人看到隴川朱裏的時候,卻根本失去了往日的溫柔,兇狠的咬向了自己疼愛的女兒。

隴川朱裏到死都沒想明白為什麽已經恢複了的媽媽會攻擊自己,她只能徒勞無力的掙紮着,她脖子被咬斷,還清醒的最後一刻,看見的卻是母親埋在自己胸口大口的吃着。

究竟……發生了什麽?

太陽只升起了十幾秒就再一次消失,隴川夫人因的離得遠,再加上喝了無慘賜予的血液,頑強的活了下來。

無慘讓她拿的藥滾落在一邊,而她則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只顧着啃食自己的女兒。

若是當初他的丈夫沒有用人肉來喂養她的話,他或許還能忍住,可隴川家主前後喂她吃了十幾個人,剛才還吃掉了隴川家包括傭人在內的八個人,又差點死掉消耗了大部分體力,失去了理智的鬼可不會在意身邊的人是不是他的女兒,只要有人肉吃,能夠補充體力她才不會挑。

無慘直到陽光消失才從躲藏的地方出來,他睜大了眼睛,目呲欲裂。

是哪個智障驚動了狩野?!

然而鬼舞辻無慘馬上就冷靜了下來,很快就發現了是哪個傻逼驚動了狩野秋一。

是童磨那個智障!

而現在童磨完全沒有了消息。

也就是說,童磨已經死了。

只要童磨還活着,哪怕是昏迷,他都能控制着他行動,但是現在無慘的控制宛如泥牛入海,一去不複返。

以往童磨雖然煩人,但是聽到自己的傳喚還是會屁颠屁颠的過來的,根本不存在故意無視,更不用說直接找不到人了。

他被狩野殺了嗎?

意識到自己精心培養,喝了自己這麽多血的童磨死了,鬼舞辻無慘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頓時又燃了起來。

可他想像狩野秋一,還是覺得自己忍下來比較好。

他把所有可以透光的地方全都嚴嚴實實的堵了起來,确保不會又有一個太陽升起給自己來一個措手不及。

然後他叫了鳴女,把自己送回了隴川家。

此時的隴川家已經安靜到可以稱得上是死寂了。

無慘知道為什麽隴川家會變成這樣,自己在離開之前,特意讓那只鬼來處理這家的人。

看樣子,她處理的還算是不錯。

鬼舞辻無慘穿過滿地的血液和屍體,來到了二樓隴川朱裏的門外。

“隴川。”他叫着隴川夫人的名字。

二樓的某個房間傳來了應答的聲音。

鬼舞辻無慘推開門,将整個房間映入眼底。

很明顯這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家具和裝修全都是女孩子會用的,裝飾着精致刺繡的窗簾沒有拉上,被子還攤開着,有一只手孤零零的支棱起來,上面還黏着未幹的血液。

“大人。”

在見到無慘之後,隴川夫人失去的理智突然歸位,發現了自己做的事。

之前大人明明交代過自己不可以吃那個女孩子的。

可是自己……

她低頭看了一眼已經被自己吃了大半的已經看不清人形的屍體,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自己會死會死會死!!

“藥呢?”無慘沒有管慘死的隴川朱裏,他甚至嫌棄的離她遠了點。

他才懶得管這個女人究竟是死是活,他在意的只不過是她說的那個藥。

隴川夫人在地上找了找,終于找到了被她丢到一邊的針管。

好在地面上都鋪着昂貴又柔軟的地毯,不然玻璃制成的針管肯定會因為她剛才毫不顧忌的動作而摔碎。

無慘從她手中接過針管,針管裏面紅色的液體只有半管,他拆掉針頭,把藥水揣進自己懷裏。

他沒有殺隴川夫人。

總要有人來接手這個爛攤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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