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蝴蝶, 你有沒有覺得……煉獄像只開了屏的孔雀。”伊黑小芭內和蝴蝶香奈惠嘀嘀咕咕, 他其實也不太明白為什麽事态會變成現在這樣。
就像他不明白為什麽狩野秋一出去賣畫要換身衣服……還把自己當成了女的?
那兩個像鬼又不是鬼的生物是什麽?
煉獄杏壽郎又上去湊什麽熱鬧, 他們兩個不是才認識沒幾天嗎?
他現在是一肚子問號, 想像其他人尋求答案, 卻也明白其他人其實也是雲山霧裏,啥也不清楚。
剛見到他倆, 發現煉獄杏壽郎對狩野秋一隐隐的維護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奇怪。
煉獄對所有人都抱有善意, 但就他們認識這段時間來看, 這種維護顯然過了界。
現在又和人家的妖怪還是式神争寵……他腦袋是被驢踢了吧。
用腳丫子想都知道肯定争不過人家。
沒錯, 在伊黑小芭內眼裏, 煉獄杏壽郎這種行為和狗狗争寵沒什麽區別, 也就他自己沒發現,沒看就連遲鈍的不死川實彌都瞪大了眼睛瞅他。
“好了好了, 不要吵了, 我還要出門呢,換上這身衣服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狩野秋一抓着叉梵身上僅剩的幾根布條,把他往下拽。
這個時候他就後悔當初畫叉梵的時候就随便給了撤了幾塊布當衣服,現在下手都不好抓, 随便一摸就是光溜溜冰涼的皮膚。
叉梵心裏暗爽, 但是臉上卻完全看不出,依舊和這只貓頭鷹精吵架。
從剛才就很在意了!
為什麽其他人都叫秋一大人狩野, 就只有這個人叫秋一!
在自己沒有出來的這段時間, 竟然多出了一個分寵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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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現在秋一是女性的身份吧, 你這樣多不好!”
“那又怎麽了,那可是我的主人。”
“叉梵,你快下來,你好沉。”狩野秋一實在沒轍,松開了手叉着腰,“你要是再不下去我就讓你回去了哦。”
聽到狩野秋一的威脅,叉梵趕緊松手下來了,狩野秋一整理了一下被叉梵弄亂的衣襟和腰帶,抱着卷軸往外面走,“我去了,你們不用等我。”
“我陪你一起!”煉獄杏壽郎也追了上去,“你一個人很危險!”
聽到有危險這話其他人都翻了個白眼。
這裏面估計沒人能打過狩野秋一,就算遇見鬼,慘的也不是狩野秋一,而是那只倒黴的鬼。
“不用了,你們不是還有保護鎮民的任務嗎?放心吧,我不會一去不返的。”狩野秋一揮了揮手,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你們有車嗎?”
他這個樣子走到市中心……等到了估計都半夜了。
半夜也不是不行,畢竟鬼的活動時間都在半夜,更方便。
可他現在的人設可是一個已婚婦女,一個女人獨身一人深夜在市中心兜售畫作……
容易被媽媽誘拐進進花街。
就是小孩不宜,大人們喜歡在裏面醬醬釀釀放松緊張心情的場所。
狩野秋一對自己的外貌非常有信心,當初自己都能用這張臉把萬世極樂教的那些女人們迷得五迷三道,更不用說男人。
“有的,我記得隐裏面好像有會開車的。”香奈惠舉手,“真的不需要我們保護嗎?”
保護的不是狩野秋一,而是被狩野秋一的美貌吸引的其他人。
之前香奈惠見到狩野秋一的時候正是夜晚,光線并不好,再加上狩野秋一身上的衣服因為戰鬥變得淩亂,連衣角和袖子都被凍成冰塊碎成一地碎屑,香奈惠為了避嫌沒有仔細看過,卻依舊對狩野秋一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現在光線充足,又是精心打扮過的最盛時刻,香奈惠也不得不多考慮一下。
她怎麽就不是個男人呢?
要是自己是男人,狩野先生是女人她一定會追求的。
不過自己是女孩子狩野先生是男性,也沒什麽不好的。
狩野秋一咳嗽了一聲,嘴裏柔和卻不會被聽錯的男性嗓音轉瞬間變成了柔婉的女性聲音。
“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見。”狩野秋一抱着自己的畫施施然的離開,還上了隐特意開來的車,開車的隐看着狩野秋一眼睛都直了,車都忘了開。
“那個,麻煩您開一下車,我有點着急。”狩野秋一柔聲說道,開車的隐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酥了,機械的踩下油門,車以讓人心驚膽戰的速度開了出去。
“……他們沒事吧。”
就在狩野秋一離去之後,一直在一邊站着不說話的叉梵和又又兩個人也原地消失,應該是被狩野秋一收了回去,只剩下幾個人在院子裏面面面相觑。
“接下來要幹什麽?”不死川實彌和他們大眼瞪小眼,“別告訴我們就這麽發呆。”
“該幹嘛就幹嘛。”伊黑小芭內嗤了一聲扭頭就走,一會就看不見影子了,煉獄杏壽郎恍若什麽都沒發生,進屋找自己父親幫忙,而蝴蝶香奈惠也拿起刀去附近巡邏,悲鳴嶼行冥還在外面工作,并不知道剛才在院子裏發生了什麽。
最後只留下不死川實彌一個人在這裏幹瞪眼。
現在天還沒黑,鬼肯定沒辦法在太陽還在的時候出來的,他也不知道現在自己能幹什麽,所有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在回來之前做完了。
還不如養好精神,好好準備晚上的惡戰。
或許惡戰也不一定有。
有轎車這種代步工具,狩野秋一很快就在天黑之前來到了東京府最繁華的那條街道。
“馬上就要天黑了,這位先生不要趕夜路了,就在城裏住一晚吧。”
“我可以留下來保護您。”隐緊張的說道,“夜晚經常會有鬼出沒的。”
鬼殺隊的隐都是沒有戰鬥天賦,只能在後勤幫助劍士們的人。他們和劍士們都有着同樣悲慘的經歷,卻因為沒有天賦沒辦法拿起劍親手手刃自己的仇人,只能夠在後勤方面幫忙。
隐們雖然會鍛煉,但是在戰鬥方面的能力,可能就沒有那麽出色了,比大多數普通人要強一些,可比起劍士來說就遜色了不少。
他能這麽說,也是擔心狩野秋一。
只是他的這身制服太過顯眼,狩野秋一現在的人設是被婆家欺負丈夫毆打甚至克扣生活費的女人,怎麽可能有人保護呢?
已經入了戲的狩野秋一換了一副姿态,甚至還把出門之前整理好的衣服和發型整理了一下,力圖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愛。
于是,東京府的接頭,人們就能看到一個明顯年紀不大,穿着卻非常富貴的女人坐在街邊賣什麽東西。
只是這位夫人明顯許久沒有休息了,神情疲憊,眼眶還紅紅的,明顯是哭過。她面前還放着幾幅畫是,上面畫着花苗魚蟲,不太像是本土的畫風,反倒像是從隔壁的唐國過來的。
只是有不少人過去問的時候,都被那位夫人給婉拒了。
據說是只賣給有緣人。
“退回去!”東京府的街道上經常會見到有車輛行駛,本想坐車去飯店吃飯的女子趕緊讓司機往後退,司機納悶,卻還是聽話的後退,回到了剛才夫人讓停的地方。
好像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啊?
女子拎起裙擺,從後座上下來,穿過馬路走到了對面那個女人身前。
“千鳥小姐……沒想到你……”女人漂亮的像是藍寶石似的眼睛蔓延着濕意。
狩野秋一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下意識的擡頭,卻沒想到見到的,是他以為再也見不到的那個女人。
當初自己在童磨的萬世極樂教的時候,也是這個女人安慰自己,還說要做掉他那個莫須有的老公。
對于她的善意,狩野秋一真的心領了,但是他是真的沒有辦法找到那個家暴自己的老公讓他做掉。
“……您怎麽在這裏?”
“你老公呢?”她蹲了下來,扶着狩野秋一的肩膀,眼淚終于沒忍住滴落下來,“怎麽會這樣啊……當初我應該直接把你帶回家的。”
秋一沒有記住這個人叫什麽,只記得她當時說她夫家有些勢力,如果還是受欺負的話就去跟他說。
可是那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狩野秋一,再去的時候就連萬世極樂教都不在了,警察在裏面找到了不少屍體還有沒有處理掉的人骨,當時她還以為千鳥小姐死了。
她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那種傻白甜,她雖然婚姻并不幸福,但是該知道的其實都知道,關于這個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人類的事她也知道。
所以,在看到那些屍骨的時候,她真的以為千鳥小姐已經被吃掉了。
自己竟然把食人鬼當成了救贖,還差點沒命。
她非常擔心千鳥小姐遭遇不測,明明難得遇上這麽喜歡的孩子。
為什麽這麽好的女孩子會遭遇哪些痛苦的事情呢?
不明白為什麽女人會找過來,狩野秋一一頭霧水卻還是飛快的反應了過來,順着入了戲。
“抱歉……”
“你現在住在哪裏?”女人又問。
“……還在家。”
好在狩野秋一還記得自己的人設,對于自己過去編的故事也還牢記于心,暫時不用擔心自己掉馬。
不,或者說被人認出來這件事一開始就不在他的預料當中。
萬一被人當成男扮女裝的變态就不好了。
“你不要回那個家了,去我家休息,你說你家現在在哪裏,我找人過去幫你弄了他。”女人在脖子上比了個劃拉的姿勢,意思竟然是想要做掉狩野秋一名義上的老公。
“不用了。”狩野秋一不知道從哪裏整出一個老公,這樣預料之外的情形……實在是讓人猝不及防。
“可是你現在情況這麽困難……”女人又要哭,狩野秋一趕緊搖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不能過去。”
“你這是要賣嗎?他連錢都不肯給你!”女人視線落在了狩野秋一面前的這些畫上,“我全都要了。”
她從随身的手包裏掏出了一大摞萬元大鈔遞給了狩野秋一,“這些夠了吧。”
狩野秋一連忙推拒:“我不能要你的錢。”
開什麽玩笑,他這些畫裏面可是有不死川實彌的血的,被她帶回去指不定會有鬼循着味道過去。
她只是個普通人,可不能因為這些畫受到攻擊。
能夠去萬世極樂教尋求解脫的女人都是現實中過得太過痛苦才會寄希望于神明,只是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女孩子因為誤會而失去自己的性命。
這邊兩個人拉拉扯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正好路過這裏的富岡義勇見狀,只是猶豫了一下就走了過去插進兩個人中間,“你為什麽要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