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當初對狩野秋一出手,不死川實彌非常抱歉, 但是這并不代表他覺得自己做錯了。

鬼遠比普通人想像的要奸詐, 他曾經也是想要相信鬼的, 但是每次相信鬼的結果就是自己差點死掉。

後來他就不相信了。

反正鬼本身就是肮髒的,他們滿口謊話, 除了吃人之外沒有任何追求。

這種東西,全部死了才好。

不死川實彌不相信任何鬼, 他在斬殺食人鬼的時候,有不少鬼說着;‘我不是鬼’但是轉眼就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吃掉了無辜的路人。

那個時候不死川實彌就明白了。

鬼是不能相信的。

為了活下去和吃人, 他們什麽都能做到, 只是撒謊而已,這樣簡單不用付出代價的謊言,他們肯定願意去做。

在遇到狩野秋一的時候, 他也以為只是一只滿口謊言,試圖從自己手中逃開的鬼。

正因為見的多了,不死川實彌才會無動于衷。

更何況, 自己面前的這只鬼,是有可能吃了自己唯一親人的仇人, 這又如何讓他保持理智呢?

好在後來沒有釀成大錯,狩野秋一的确是人類……只不過不是很普通罷了。

今天又查出了有可能是鬼的人, 不死川實彌是定然不會放棄的。

不死川實彌在直接上門和去和狩野秋一說一聲再去之間, 選擇了後者。

“我發現了一個有可能是鬼的人, 要去查看一下, 你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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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裏面傳來了叮鈴哐啷的聲音,随後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穿着白大褂的狩野秋一摘下護目鏡,反手關上了實驗室的門,“走吧,在哪裏?”

狩野秋一看起來有些憔悴,眼圈下面還帶着淡淡的黑眼圈,顯然是很久沒有休息過。

他将白大褂脫了下來,換上了自己習慣穿的那身衣服,卻把黑色的小褂換成了白色的長羽織。

“走吧。”

狩野秋一把手一揣,“前面帶路。”

“……草。”

“嗯?”

“……沒事。”不死川實彌走在前面,狩野秋一慢吞吞的踩着他的腳印跟着他。

不死川玄彌穿過幾條馬路,來到了略顯偏僻的一家私人醫院外面。

應該是個人開的,狩野秋一之前開的也是類似于這種的醫館,只不過這家的醫生可能是西醫,更加擅長西方那邊的醫術。

現在還是白天,醫院裏面的窗簾卻拉得緊緊的,一點光都透不進去。

七月的東京已經很熱了,大街上的屋子都開着窗戶通風會涼快一些,就只有這家醫院緊緊地拉着窗簾關着門,雖然有人聲,卻顯得極為怪異。

不死川實彌也沒有穿鬼殺隊的那身制服,而是換了平常穿的浴衣,将刀藏在褂子裏,裝作來看陪家屬看病的,而狩野秋一則是作為他患病的家屬。

這是兩個人在來時的路上計劃好的,兩個人達成了共識。

如果對方是鬼的話就直接抓起來,不是鬼的話就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直接離開。

“請問有人嗎?”不死川實彌扶着狩野秋一焦急的敲了敲門,門很快打開,一位護士将兩人迎了進來,“您是來看病的嗎?病人有什麽病狀?”

這位護士非常普通,身上的氣息看起來就是普通人,可一進到醫院裏面,狩野秋一和不死川實彌就感覺到了一股隐隐約約的陰氣。

而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有人在隐隐看着他們兩個,準備伺機而動。

不死川實彌繃緊了神經,他托着狩野秋一的手下意識攥緊,狩野秋一還以為他在緊張,拍了拍他的手腕,讓他放松下來。

“是我,我最近總是頭暈目眩的,上午還差點暈倒,所以想來醫院看一下。”狩野秋一做弱柳扶風狀,沒有被扶着的那只手虛虛扶着頭,好像頭非常痛的樣子。

要不是不死川實彌知道狩野秋一身體好得很一點病都沒有,怕是要信以為真。

護士也被騙了過去,從不死川實彌手裏接過了狩野秋一,扶着他去了病房裏,“您稍等,我去叫見方醫生過來。”

護士在安頓好了狩野秋一之後,這才帶着記錄了他的病狀的病例跑去找醫生。

目前為止,狩野秋一并沒有在這間醫院看到任何非人的生物。

可是他就是覺得這間醫院渾身上下都透露着違和感。

不死川實彌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手放在膝蓋上,左手不安的摸着腰間的日輪刀。

他在這間醫院裏面感到不安。

這還是他成為柱之後第一次感覺不安。

上一次感到這麽不安的時候……還是自己和同伴斬殺下弦的時候。

這裏面有自己無法匹敵的敵人,他們真是太蠢了,竟然自己送上門。

“這裏面肯定有鬼。”

這不是憑借氣息認出來的,而是常年游走于死亡邊緣的直覺。

這裏面有足以威脅到自己的強大生物。

他并不懼怕下弦,那就只有可能是上弦或者是……鬼舞辻無慘。

來之前兩個人覺得他們兩個人的戰力足以對上任何一個上弦,就沒有跟附近的隐說,自己先過來了。

可現在的情況卻不容樂觀。

“要先離開嗎?”

“請問是哪個患者?”就在兩人商量要不要離開的時候,病房的門打開了。

剛剛離開的護士以及一個非常面熟的醫生出現在門口,狩野秋一盯着那個被稱為見方醫生的人看,那個醫生有些奇怪,“您怎麽了嗎?”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狩野秋一問道

見方醫生的臉卻紅了,“請不要開玩笑了,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呢。”

狩野秋一這張臉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的時候殺傷殺傷力還是很大的。

這種撩妹般的開頭很容易讓人誤會,見方醫生明顯是誤會了。

有着黑色海藻一般卷曲短發的醫生長了一副好相貌,戴着平光眼鏡,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給人的感覺非常儒雅博識,只是看一眼就讓人心生好感。

可不死川實彌在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卻渾身緊繃,腦海中的警報一陣又一陣的發出警報,讓他遠離這個男人。

就是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不死川實彌僵硬的扭過頭,和男人對上了視線。

男人紅色的眼裏滿是溫柔,他細致的問着狩野秋一的身體狀況,時不時在本子上面記點什麽。

“兩位是朋友嗎?感情真好呢。”見方醫生看到兩個人交握的手感嘆道,“難得看到有朋友一起來醫院。”

“對,我們感情很好。”

狩野秋一反手握緊了不死川實彌的手,手指在他手背上摩挲,小心的安撫着不死川實彌的情緒。

不死川實彌實在是太緊張了,緊張的有些引人注意。

見方醫生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不死川實彌緊繃的神經在狩野秋一的安撫下勉強放松了下來,不再僵硬的跟木頭似的。

“奈奈,可以拜托你去把我的聽診器拿來嗎?”見方醫生對護士說道,“麻煩你了。”

“好的。”

奈奈醫生推門離開,門被反手關上之後,屋裏的氣息陡然陰冷了下來。

房間裏面拉着窗簾,窗戶也死死的關着,屋裏的光線全靠頭頂的白熾燈。

這讓屋裏的溫度變得非常高。

“請問醫生我這是什麽病呢?”狩野問道。

“因為過于勞累……身體空虛。”見方醫生将鋼筆插進胸前的口袋,夾着病例板看着是狩野秋一,“要好好休息才行。”

“需要吃藥嗎?”

“暫時不需要。”

“那我們可以離開嗎?”

“當然——”見方醫生拖長了語調,“不行。”

門吧嗒一聲反鎖,剛才還溫和儒雅的見方醫生現在冷着臉,随手把病例板丢到一邊的桌子上。

“你們是怎麽找到我的?”

不死川實彌松開狩野秋一的手,站起來做出了防禦的姿勢。

可見方醫生根本沒有理會不死川實彌,“還是說你是真的生病了?不可能吧。”

狩野秋一也掀開了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在問別人的時候難道不要自我介紹嗎?”

見方醫生冷笑幾聲,“你少在這裏裝。”

“你究竟是誰?”

見方醫生的臉慢慢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樣子,勉強有三四分相似,可他變換之後的這張臉卻更加的邪氣,卻依舊是好看的。

“你還認得這張臉嗎?”

狩野秋一仔細的看了看,然後搖頭,“不認識。”

鬼舞辻無慘聽到狩野秋一這麽說,頓時暴躁起來,他挑起眉,猩紅色的眼眸裏怒火熊熊燃燒,“你怎麽能忘記我!”

“你是誰啊,為什麽我要記得你!”狩野秋一也不高興了。“你究竟說不說你是誰?”

鬼舞辻無慘見狩野秋一臉上的表情做不得加,這才狠狠的解釋,“我是鬼舞辻無慘。”

他冷不丁的想明白了。

感情他們兩個只是覺得這裏有鬼但是不知道自己在這裏才會過來,自己卻是自作多情的直接暴露了身份。

他伸出肉刃擋住不死川實彌的刀鋒,稍一用力就将不死川實彌給甩了出去。

就在鬼舞辻無慘想直接給不死川實彌一個痛快的時候,狩野秋一擋在了不死川實彌面前,手中拿着那支金綠色的筆,保護的姿态做的足足的。

鬼舞辻無慘看的氣不打一處來,“你要護着他嗎?”

“我不護他護誰?護你嗎?”

“那我就一定要殺了他。”

鬼舞辻無慘惱羞成怒,後背又長出五條肉刃,在最末端有彎月狀的鋒利刀刃,這些刀刃輕而易舉的砍斷了房間裏面金屬制的病床和櫃子,稀裏嘩啦倒了一地。

一層淡淡的水藍色薄膜包裹着兩人,擋下了所有的攻擊,鬼舞辻無慘的肉刃不管怎麽攻擊,卻怎麽也刺不破他的防禦。

“我要撐不住了。”狩野秋一借着袖子擋住嘴小聲對不死川實彌說,“我說一二三你就從房間裏出去,這房間太小了,發揮不開。”

“好。”不死川實彌幹脆的答應了。

現在的确是這麽個情況,不死川實彌也不會逞能,兩個人裏面的确是狩野秋一更牛逼一點,再不濟也能叫個太陽出來。

而且屋裏實在是小,他拔刀揮砍都不方便。

所以不死川實彌很聽話。

随着三個數,不死川實彌找好了方向,直接向窗戶沖了出去,無慘分出一根肉刃刺向不死川實彌,狩野秋一劈手擋了下來。

不死川實彌直接撞破了窗戶,來到了外面。

可他從外面看去,這棟醫院卻還是完好無損的,甚至聲音都沒有。

不死川實彌頓覺不好,叫來烏鴉讓烏鴉傳信出去,然後自己又想再回到房間裏。

可他這次卻怎麽都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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