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奴良滑瓢的确是為了這個來的。

他喜歡的女子被羽衣狐抓了去準備挖了生肝去喂養他肚子裏的所謂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要不要出生他是管不着的, 畢竟那是安倍晴明自家的事,他要出來搞事他也管不着,但是他能不能不要自己出生還要拉別人陪葬, 安倍晴明不是個好心的大陰陽師嗎?要出生怎麽會要那麽多女孩子的生肝呢?

他現在出現在京都,就是為了打敗羽衣狐, 将自己的女人救回來, 然後讓奴良組在京都紮根。

他是不會放過自己喜歡的女人的。

奴良滑瓢面前的這個武士容貌比起那些所謂的公主都要美麗的多, 哪怕是換上充滿了男子氣概的衣裳也依舊引人注目。

他看到狩野秋一的手裏, 那雙手比閨閣女子的手還要滑嫩, 腰間的那把紅色的刀也不像是經常出鞘的樣子, 就連手柄都沒有磨損……

這不會是出來體驗生活的吧。

奴良滑瓢在判斷了一下狩野秋一的武力值之後, 下了一個這個人可能沒有什麽用的結論,頓時對狩野秋一失去了興趣。

但是他在臨走之前還是警告了一下狩野秋一,讓他不要在京都逗留,以防失了性命。

出來歷練是好事,但是因此把自己的命搭上可就不劃算了。

奴良滑瓢把酒喝光,沒有付酒錢, 就這麽施施然的離開, 而狩野秋一也不在意這些小錢,在奴良滑瓢走之後結了賬, 去找了個旅店住了下來。

順便和鬼燈通個電話。

這個電話是一面巴掌大的小鏡子,有點類似于視頻, 不用電和網絡, 只要輸入一絲靈力就可以接通。

鬼燈那邊很快就有了應答, 他似乎還在閻魔殿上工作,鏡頭抖了一下,好像是被他放在了桌子上找了個東西架着,繼續低頭幹起活來。

“我已經找到了鵺的蹤跡,他在羽衣狐的肚子裏,讓羽衣狐吃女人的生肝,積蓄力量把他生出來。”

“啊,這個你來處理就行,順便把羽衣狐一起抓進地獄就好了。”他看了一眼閻魔大王,又低下頭幹活,“現世不比地獄,不要像之前一樣亂來。”

“我知道了,等把人抓起來之後我就回去領罰了。”狩野秋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有些嫌棄的拍了拍。

他對這種樣式的衣服完全沒有好感,不過好在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換下來了。

他下午的時候在路邊的攤子上吃了不少,現在根本就不餓,索性趁着天黑,從旅店裏出去,去大阪城裏面探探路。

羽衣狐現在附身的身體是豐臣秀賴的生母澱夫人,豐臣秀賴對澱夫人十分孝順,只要是自己母親的要求他全都會做到,對于京都城裏面不斷消失的女子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澱夫人對豐臣秀賴的說法是自己年老朱黃,見不得年輕女人,索性将她們全都抓了起來,她身邊原本的侍女,也全都被解決掉了。而豐臣秀賴明知這樣不對,卻依舊我行我素,為了母親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

他隐藏了身形,跑去了大阪城裏面。

這裏的瘴氣比起京都城上籠罩的瘴氣都要濃郁的多,空氣中的瘴氣幾乎要化成水汽滴下來。

長期在這裏生活的普通人身體在瘴氣的侵蝕下變得越來越差,脾氣也越來越暴躁,稍有不順心就會吵起來,弄得所有人都膽戰心驚的,侍從和侍女們也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說話,生怕暴怒的貴人們會直接讓他們去見閻魔大王。

狩野秋一城牆上跳了下來,循着哭聲去了一個房間。

那裏背陰,只有點點的燭火照亮了屋子,而在這屋子裏面,有數量繁多的女子坐在其中,身上穿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穿不了的昂貴十二單,留的發型也是姬君才會留的三刀平,臉上精致的妝容全都因為淚水給哭花了。

他被這些女人哭的頭疼,恨不得甩手離去,但是這些人分明是羽衣狐的口糧,全都放在這裏,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吃掉。

這些女人一邊哭,還一邊說着喪氣話,還有人哭起來,眼角還落下了一滴一滴的淚珠。

狩野秋一坐在窗邊,不禁有些頭疼自己該怎麽插入這些女孩子的話題。他本就不擅長應對女孩子,更何況是哭泣的女孩,這些女孩還都是大家小姐,指不定是被嬌慣的難以溝通,更談不上配合。

他猶豫了好一會,這才找好了說辭,顯出了身形。

“諸位姬君……”狩野秋一露出了自己的心神,為了取得她們的信任,甚至還把自己的那張臉露了出來,“我是來救你們的,希望你們不要大聲喧嘩,慢慢的來我這裏。”

突然出現在房間裏面的陌生男子讓這些姬君們尖叫起來,好在狩野秋一剛才布了個結界将裏面的聲音給隔開了,不然狩野秋一是絕對不會選擇這麽突然出現的。

好在他害怕這些姬君會鬧騰起來,提前布好了隔音結界,不然這些人指定是要把附近的妖怪全都引來的。

很快,在一開始的尖叫之後,借着昏黃的燈火,看清了狩野秋一的臉的姬君們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主要是狩野秋一那張臉看起來可信度太高了,就算是不太相信的,被狩野秋一那麽一看,接着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所有防備心都沒了。

“那個……請問這位大人的名諱……”就在狩野秋一不遠處的那位姬君試探性的問道,“您是人類還是妖怪?”

櫻姬在被抓過來的時候,一直有期盼着那位妖怪大人可以來救自己,可是她又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在剛才狩野秋一出現的時候,她其實是有那麽一瞬間是希望來的人是那位妖怪大人。

可惜不是。

櫻姬垂淚,“您有沒有見到一位後腦勺特別長的妖怪大人呢?”

後腦勺特別長的妖怪?

那不是今天下午自己見到的妖怪嗎?

明明有着非一般的後腦勺,普通人卻好像沒有發現他的奇怪,覺得他就是個普通人,只有自己看到了他的後腦勺。

直接捅出了對方的身份,他也沒覺得不妥。

這個時候還留在京都的大妖怪,不是羽衣狐的手下,就是想要搞死羽衣狐的。

而奴良滑瓢勸自己離開,應該是後者。

他打開了卷軸,趁着羽衣狐的手下還沒有發現,想要将這些姬君們轉移,可他打開卷軸之後,原本還有些頭昏腦漲的姬君們竟然退縮了。

看他打扮的像個武士,為什麽會像個妖怪似的拿出了卷軸,說不定是妖怪那邊派來迷惑他們的妖怪呢?

畢竟真正的人類,哪裏有好看到這種程度的,也就只有妖怪了。

狩野秋一非常的無奈,這些姬君這麽多,自己又不能一個一個的帶人下去,就算把她們放下去了,她們來到外面之後保不準會控制不住直接亂跑,引起其他妖怪的警覺。

狩野秋一還想說什麽,卻察覺到了自己罩在外面的結界被碰到了,他大喊一聲:“蹲下!”随即掏出了刀對着門口砍了一刀。

直接将房門撞開的妖怪們正好撞上這道紅色的刀光,躲閃不及直接被分成了兩半,壓抑了半天的姬君們終于忍不住尖叫了起來,慌忙往窗戶那邊躲。

狩野秋一擋在所有姬君面前,持着刀一波一波的收割着這些妖怪的性命。

他的确是會刀術的,但他學藝不精,只是按照當初炭十郎交給他的火之舞神樂來揮舞,那些對鬼可以造成傷害的日之力竟然也對妖怪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凡是被紅色刀刃砍中的傷口,全都蠕動着,根本無法愈合。

“什麽嘛,我竟然來晚了。”狩野秋一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今天下午遇見的那只妖怪竟然也過來了,懷中抱着剛才問自己問題的那位姬君,在他的身後,是烏壓壓一片妖怪,奇形怪狀的,常人看一眼就要吓哭。

可狩野秋一見過比這還要辣眼睛的,地獄裏面的妖怪,除了極個別的一些種族,仿佛都放飛了自我,長得都很随便,以前狩野秋一還覺得這些妖怪有些辣眼睛,後來看多了就無所謂了,現在看這些妖怪,還覺得眉清目秀。

果然是審美漸漸地獄化,快救不好了。

“晚上好,小哥。”奴良滑瓢英雄救美了一波,笑嘻嘻的對着狩野秋一打了個招呼,:“沒想到我下午竟然看走眼了。”

“有那個空打哈哈不如趕緊将這些姬君救出去,她們留在這裏只會礙事。”狩野秋一甩掉了刀上的血珠,揮起刀來也更加得心應手,沒有了一開始的生澀。

“小哥,你擅長的武器并不是刀吧。”奴良滑瓢抽空看了幾眼,他作為刀術大成者,對刀術的研究比狩野秋一要深刻的多,自然看的出來狩野秋一的動作的不熟練。

他手上沒有常年練習的老繭,他甚至看不出這個人類擅長的武器是什麽,只能通過他的習慣推測,他擅長使用的,應該是短一些的武器,而且不是短刀之類的。

這裏的戰鬥很快就引起了羽衣狐的注意,她狂嘯一聲從地下竄了出來,摧枯拉朽的破壞着房間,想要将那些四散尖叫逃開的女人肚子剖開挖出生肝來吃,可狩野秋一卻一改之前的漫不經心,掏出了自己的筆,在自己身後劃了一道,把自己和奴良滑瓢分開,一道淡淡的,黑色的充滿了威壓的氣息蔓延開,羽衣狐大驚,瘋狂後退想要逃跑,可狩野秋一将藥水吐在帕子上,原本被藥水遮掩的氣息猛地擴散開,那股陰冷的氣息沖刷着在場妖怪的身體,竟然讓妖怪們有些膽顫心驚。

“鵺,你還要躲到什麽時候呢?”狩野秋一問羽衣狐,“多虧你的福,等把你抓回去,我就要被閻魔大王懲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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