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嗎

“這破車……”——早該拉去報廢了有什麽好賠的。

趙啓平話都說到一半了,後半句又嚼吧嚼吧咽回肚子裏去。要是說不用賠,莊哥會不會扭頭就走?他向來有急智,就着前邊仨字硬是轉了口風。

“……好歹也是我自己掙錢買的第一個大件兒,再破也是有紀念價值的對吧?”

莊恕強壓着心裏的翻江倒海,挑起眉毛問他:“怎麽個賠法。”

“沒想好。”趴在窗上的趙啓平伸手替他把車門打開,這回倒是說得非常順溜,呼吸裏帶出一點啤酒花微苦的香氣,“要不你先上我車吧,我慢慢想。”

莊恕的眼神在他嘴角邊殘留的一點點啤酒沫上停了兩秒:“你喝酒了?”

“……啊?”

話題跳躍得太快,趙啓平一時沒跟上,迷茫地半張着嘴,像條沒決定自己要不要吹脹成球狀的河豚。莊恕不錯眼珠地看着他,視線燙得趙啓平不敢與之對視,略低了頭答道:“就小半杯啤酒,而已。”

莊恕沉默良久,嘆口氣下了車,一邊往騷包的林寶堅尼走一邊教育他:“喝酒了還開車?——還敢開那麽快!”趙啓平乖乖跟在後面,松了口氣偷偷抿嘴一笑,先是暗搓搓在肚子裏抗議了一下剛才四十邁都不到壓根不能算快,分明是破福特太慢,然後慶幸莊哥還不知道自己那天先飙後飛的光榮歷史,接着竟然被念叨出了點幸福感:要不是真的關心你,誰又肯說你管你呢?然而轉念想起這話趙醫生也說過,他頓時笑不出來了,只覺得嘴裏發苦,忍不住細細去看前邊的背影,越看就越挪不開眼。

飽含愛意的目光是有分量的,莊恕知道趙啓平正自背後凝視自己,卻并沒有回頭,在車頭右邊站住腳問道:“鑰匙呢?”趙啓平下車的時候哪裏顧得上熄火拔鑰匙,兩根手指搭過去輕輕一拉車門就應手而開,拽開了門往回收的時候又在半空拐個彎,輕輕搭在莊恕手背上,指尖冰得人一激靈,聲音裏小半是試探多半是懇求,像是自己做了什麽錯事似的:“莊哥……?”

莊恕看慣了趙啓平眉眼含笑凝睇有情,倒是頭回見他可憐巴巴,自己都沒意識到又嘆了一口氣:“先上車吧,手怎麽這樣涼?”

情侶開着跑車兜風是件惬意事,但只差沒有攤牌分手的情侶就不一樣了,灰撲撲的尴尬氣氛幾乎肉眼可見。莊恕目不斜視地開出去兩個路口才想起來問趙啓平是要回家還是在別的地方約了人,好像自己是個敬業的代駕司機,趙啓平吭哧半天說不想回家也沒約人,就是想在城裏轉一會兒,說完了把右手伸長了硬往莊恕大腿下面塞,不是不誇張地表示自己手都凍麻了。駕駛座統共就那麽大,躲都沒處躲去,莊恕把空調調到最大,又開了座椅加熱,皺着眉開始今天的第二波念叨:“還冷?冷不知道多穿點?”餘光裏看見他牛仔褲底下露出多半截瘦仃仃白生生的腳踝,更加生氣,“襪子都不穿,我看你不冷,你是熱糊塗了!”

趙啓平嘟囔了兩句什麽,然而莊恕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這上頭了,因為壓在他大腿下面的那只手開始不老實起來。趙啓平大拇指貼着靠近臀尖的側面一下一下的摁,其他四個指頭蚯蚓拱地似的蠕動,最長的指尖眼看就要夠到他兩腿中間蠢蠢欲動的那個玩意兒。莊恕下意識地夾緊了腿:“平平,你——”

這句叫出了口莊恕自己也後悔,太親昵了,不該再這麽叫他的,但趙啓平聽見之後幹脆就是瘋了,也不管莊恕還在開車,沒輕沒重地使勁,到底是探着了陰囊,莊恕立時覺着大事不好,趙啓平卻還不依不饒,手腕也不知道怎麽折在腿底下,單是手指費勁地曲起來沿着陰囊往上攀。貼着腿根的陽具自淺眠中甦醒,莊恕也終于聽清了他說的是什麽,小臉通紅的趙啓平翻來覆去嘴裏就那麽一句話,“莊哥,你別生我的氣啊……”

莊恕的心酸軟得像酒漬過的梅子,恨不得立刻把人摟在懷裏好好親個遍摸個遍。他管不住自個兒的心猿意馬,下身的反應就格外明顯,褲子箍出肉棒的輪廓,極豐碩的一根斜在腹股溝位置,趙啓平抽手出來解了安全帶作勢要往他腿上趴,看着竟像是打算就地正“口”,莊恕趕緊騰出只手攔住不知死活的小青年兒:“你,你別亂動啊,我這還開着車呢!”

潮熱呼吸纏上來,鼻音膩出一點癡心:“……不想讓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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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要瘋了。莊恕硬得發痛,拼命在腦子裏唰唰掠過的病例當中揀出一個:“2006年,紐約的一起車禍,男傷者陰莖離斷大出血,女傷者呼吸道堵塞窒息,你猜猜,堵着她呼吸道的是什麽?”

趙啓平楞住,然後盒盒盒盒地笑得直咳嗽,斜眼看了看莊恕腿根,清清嗓子說:“這是,怕我把你咬斷了啊?”

莊恕直接搖頭否認:“不,我是怕太爽了,分不清剎車和油門。”

該說這是坦誠還是不要臉呢,趙啓平看了一眼外頭飛馳而過的街景,大略判斷出這是往莊恕公寓開的方向,但他大概等不了那麽久。他要莊恕,現在立刻馬上,而且看起來莊恕也一樣。只是他突然間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莊哥該不會是把這個當分手炮了吧?

拜導演系室友所賜,趙啓平對分手炮這碼事算是略有耳聞。他現在糾結的是,如果莊恕覺得這是個分手炮,那他到底是應該先爽了再說,還是應該堅持立場不打這一炮也就不分手呢?

莊恕這時已經找了個沒燈的窄巷子把車停了下來,預料之中的投懷送抱上下其手卻都沒發生。他解了安全帶,呼吸粗重地去摟趙啓平:“不是說想吃我?吃不吃了還?”

趙啓平決定還是問清楚:“莊哥,咱們這是……分手炮嗎?”

莊恕瞳孔裏顯而易見地浮上痛苦來,接着就重重吻住了懷裏的人,低聲道:“別問了好不好?”

趙啓平也會錯了意,一怔之後便拉開他的褲鏈,低頭伏了下去。

#行吧先給你們聞聞肉味 #明天再炖半拉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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