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種事情若是放在平常盛白鶴和藍飛兒都不會這麽處理。

至少不會這麽極端。

修道之人還沒有必要和普通凡人斤斤計較。

問題在數月來的餐風露宿和不眠不休的跋涉,兩個心浮氣躁的現代人缺少溫梧寧這個土著的定性。

溫梧寧的心境由始至終都十分平和,而兩個現代人心氣浮躁,平常并不明顯,一遇事就被激出來了。

盛白鶴像是一只躁怒的兇獸,論劍法他不敵溫梧寧,就算能敵,這人他也不能殺。

“啊!”

盛白鶴的怒火無處發洩,只見他目光兇狠,猛然棄劍飛上前。

溫梧寧見他棄劍,知道他無意繼續這場打鬥,收劍。

盛白鶴藉機欺身上前,目光猙獰如野獸此時只想将眼前人占為己有。

讓她再也不能忤逆自己!

感到危險溫梧寧心一沉,不知為何身上忽然赤光大盛。

盛白鶴被赤光打飛站穩後,擡頭只見溫梧寧已經持青劍懸在喉間,眼中寒光凜凜。

“盛白鶴你再敢靠近,我就殺了你!”

盛白鶴像是被澆了桶冰水,瞬間冷靜下來,他恢複淡然模樣撥開青劍,卻陰沉沉道:“師姐總有一天你會後悔拿劍這麽指着我。”

藍飛兒把人扔在地上,适時出聲:“師姐、盛師兄,這個人想逃,我把他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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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聞聲扭頭看來,溫梧寧的目光在藍飛兒滴血的劍上微微停留,走上來問地上嗷嗷慘叫的人:“為何偷襲我們?”

“你們入侵我族領地,擅闖者必死!”

“是嗎?”

盛白鶴似笑非笑的眼神讓地上的人打了個寒顫。

溫梧寧道:“我們只是路過。”

“你怎麽證明?!”

這人看來還沒弄清楚情況,還敢大呼小叫,藍飛兒擡腳就踹,提醒一下他現在的處境。

這一腳正踹到這人血涔涔的傷口,他頓時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盛白鶴瞥了這個向來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師妹,對她這做派微微贊許,他對地上的人道:“帶我們去你的村子,你們殺了我們的馬,至少要賠償。”

後面兩句話盛白鶴本來都懶得說,主要是說給溫梧寧聽,提醒她接下來不找新坐騎就得用腳走。

在這個人眼裏,他們只是殺了盛白鶴三匹馬,而盛白鶴殺了他們這麽多人,還想向他們讨坐騎。

這人怎麽會答應,他下意識就要罵,一把染滿血的寒劍霍然比在脖子上,把他的叫罵逼回去。

“不答應就殺了你,我們自己去找你村裏人讨要,總歸不過就是多花些時間而已。”盛白鶴懶懶地道。

帶外人回去會受族人處罰,而且這無異于引狼入室,他不能答應。

但劍比着胸口,容不得他不答應。

沿路這人将泥土和着草葉抹在傷口上,弄得跟個泥人一樣,只有一雙眼珠子露在外。

盛白鶴輕漫道:“不要耍花樣。”

行約二裏,一群矮屋映入眼簾,來不及細看,又一群泥人忽地從草叢中冒出來,手拿各種奇奇怪怪的武器。

溫梧寧只要馬匹,不願與他們起沖突,想和他們解釋,但對這些蠻人毫無作用,既然文的不行只能來武的,早就蠢蠢欲動的盛白鶴拔劍立刻與他們殺起來。

溫梧寧被逼無奈與他們糾纏一起。

受傷的泥人趁亂想逃,被飛來一腳踹倒在地,眼前一花胸前又遭重擊,一只腳像巨石壓在他胸上,一把寒劍怼在他脖子上。

他一擡頭對上一張惡魔一樣的青澀面孔,他心裏發毛。

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女,在他眼前殺了他兩個同伴,眼皮都沒眨一下。

“族長住哪個屋?”藍飛兒把劍往這人脖子裏送一分,泥脖子裏劃出一道血痕。

“別別殺我!我帶你去!”

越來越多的泥人聞聲趕來加入混戰,看了眼被包圍的溫梧寧與盛白鶴,藍飛兒踹了這人一腳,跟着他貓腰往村子裏去。

走近藍飛兒看清這裏的房屋結構,這裏的屋子不過三米,屋裏卻還有隔斷,人住的上層只有一米來高。

這種房屋結構像土家高腳樓,避蛇蟲防潮通風,下層還可以養家畜。

不過這裏的房屋頂多算矮腳屋,不用想都能知道屋裏面有多壓抑,不過就藍飛兒觀察這裏的人個子矮小,就算是成年男性也沒有超過一米六,房子建的這麽矮倒也說得過去。

一進村子藍飛兒覺得有許多雙冰冷的視線落在身上,讓人脊背發寒。

“快點!”藍飛兒用劍脊敲打這人的肩。

這人吃痛叫道:“到了!就在前面。”

藍飛兒看向他指的方向,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竹樓,不禁懷疑,彎身用劍身輕輕劃過他的臉頰,輕聲道:“若是敢騙我,我就用這把劍把你片成刺身,知道什麽是刺身嗎?就是把你生切成片。”

藍飛兒沒有刻意做出恫吓的模樣,但她輕描淡寫的語氣更讓人毛骨悚然。

這人打了個哆嗦趕緊往前爬,爬到樓梯口他回頭道:“族長就在裏面。”

“你們族長是聾的嗎?”

“啊?”

外面打得熱火朝天,作為族長不出來看看?

藍飛兒上前兩步對着他的傷口又是一腳:“你先進去。”

這人抱着腦袋慘叫求饒,眼中閃過一絲歹毒恨意。

藍飛兒跟在他身後走上竹梯,屋裏烏漆嘛黑一股異味從裏面飄出來,藍飛兒不想進去:“你把人叫出來!”

這人一臉不樂意叫了兩聲,沒人出來,見藍飛兒臉上不好看,他連忙說:“族長年紀大,耳背,腿腳還不便,要見族長你最好跟我進去。”

藍飛兒盯着這人看了會,看得這人心中直打鼓,就怕被她發現自己企圖,好在她似乎沒發現,盯着他看了會,移開目光,只道:“你先走。”

他連連答應,嘴邊忍不住獰笑。

藍飛兒低頭跟他走進黑□□的房間,房中沖鼻的異味讓她不禁皺眉,忽然腳下木板發出一聲細微響動微微顫動,先進來那人靈活一滾消失在黑暗中,藍飛兒目光一寒擡起劍擲過去,只聽一聲慘叫。

她聞聲飛去落在這人身上,站穩後用力拔起紮在他腿上的劍,只聽嗷地一聲血柱噴得很高,看樣子大概是紮到了大動脈。

藍飛兒回頭看自己剛剛站的地方,地板像兩扇門一樣向下打開,如果是個普通人,此時怕是已經掉了下去。

藍飛兒抓着這人的衣領拖到開口邊,一股腥臭味從下面傳出來。

藉着門口透進的光她看到下面的東西,不禁詫異道:“你們每家每戶屋下都養着這東西?”

藍飛兒終于明白一路走來為什麽總感覺背後涼飕飕的,原來這裏的人會養這種冷血爬蟲。

皮厚帶有鱗甲,四足有爪腿短,尾長厚重,狹長的嘴長滿錐型齒,這不是鱷魚是什麽?

“原來準備了這個等我啊。”藍飛兒蹲下對痛得龇牙咧嘴的人一笑。

這人只覺後背一寒下意識扭頭想逃,然而只覺肚子一痛,身體不受控制飛出去,落下去。

慌亂中他抓住竹板想爬上來,卻被下面早已等候多時的蟲子一口咬住雙腿。

這可怕的咬合力,腿骨被咬斷的聲音陰恻恻。

“啊——救我!”

藍飛兒蹲在他跟前,平淡地看他臉上交織的恐懼與怨恨。

扣在竹板上的指關節已經泛白顫抖,下面的蟲子不耐煩一擺頭,這人嗖地被拽進黑暗中,下面傳來的慘叫不絕于耳,還有滲人的咀嚼聲。

藍飛兒拍了拍手上沾到的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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