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叫梁峰,名字挺霸氣,卻長了一張十足娘們的臉。五官精致的每次照鏡子我都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投錯了胎。
畢竟這麽一張臉長在我一個土生土長的北方大老爺們的腦袋瓜子上,實在是過于違背自然法則了點兒。
我那個當明星化妝師的媽長得确實好看,但也不至于到我這種程度,不然她早就被挖角當花瓶偶像去了。我那個搞房地産的土豪爸就更不長我這樣了,一張方正的國字臉,震懾力十足的濃眉大眼,一看就純爺們的長相。
我爸曾經一度懷疑我是我媽和外面某個小開生下來合夥騙他錢的狼崽子,後來經過我媽一哭二鬧三上吊,甚至拿水果刀卡脖子以死明志才終于相信了我就是他親生的。
不過後來我媽才知道,我爸那是偷偷摸摸撿我頭發叫人去做DNA,得到結果才如釋重負。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誤會解除之後,他倆便開始發愁,我長成這幅德行以後要是被人欺負了該怎麽辦?
不怪他們多心,據說我上幼兒園以來,幼兒園門口的形跡可疑的色大叔就成幾何倍激增,成天在外面晃悠 ,見着我出來,兩只眼睛直冒綠光。
這讓我爸媽的心忽上忽下,天天跟蹦極一樣。倆人商量了半天,最後一拍即合——讓我一個半大孩子去習武……
找的最好的武術老師,又找來了各種柔道,散打教練,誓要将我培養成一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花瓶。
不過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有這方面的天賦,竟然進步神速,體能體質更是飛速上升,變速跑五公裏跟玩一樣,一拳打漏一個沙袋,一腳踹爛一扇門都是常有的事,把我爸請來的那幫師父看的一愣一愣的。
學武十年,終于在我上高一的那天,我的師父們一致同意我——梁峰終于可以出師了!
說實話,我覺得他們是根本就不想再當我的陪練了。
畢竟沒人喜歡每天都被自家徒弟揍得鼻青臉腫,顏面全無。
我很早以前就知道有人跟着我,在幽暗的小巷裏,和我保持着十幾米的距離,腳步聲虛浮,一會重一會輕,準确的來說,是左腳重右腳輕,我猜他右腳應該受過什麽傷,雖然不致殘,但走起路來多少有些別扭。
他的呼吸聲很重,靠近我時喘息會更重,就像一條餓肚子的小狗聞到了肉骨頭的味道,搖頭晃腦,極為可愛。
我知道他是個變态跟蹤狂,不過覺得跟蹤狂可愛的我可能也是個變态。
我是個天生彎,而且尤其喜歡老男人。
跟蹤我的這個人,三十歲上下,身上沒有嗆人的香水味,只有清淡的洗衣粉香,西裝革履,跟蹤我時手上一成不變地拿着一個長四十厘米,寬三十厘米的公文包,頭發柔軟,皮膚細滑富有彈性,是我喜歡的類型。
其實,他第一天跟蹤我的時候就被我發現了,我本打算幹脆利落地出手揍他一頓,讓他嘗到當變态跟蹤狂的可怕後果,一舉絕了他的念頭,但無意間往後一瞥,大致描繪出他的身形輪廓之後,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捉弄的心思勝過了揍他,揣摩他的心思也成了我每天放學後的必做事情之一。
久而久之,我漸漸習慣了身後有條小尾巴的感覺,有的時候他加班會錯過跟蹤我的時間,我甚至會感到有點失望。
這種感覺不斷發酵,直到現在我竟有些急不可耐,沒等他更深入做些什麽的時候便心急地動了手,還把人給吓跑了。
我發誓下次他再動手,我一定耐心點兒,絕對陪着他昨晚全套,還附贈事後洗澡按摩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