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月一轉眼就到,蘇丁是周秘的伴娘,一大早趕過去,陪着周秘化妝。
周秘今天格外的漂亮,蘇丁看慣了的,都不免驚豔。她幫着提周秘的婚紗,發自肺腑的道:“周周,你今天真漂亮。”
周秘像驕傲的孔雀,恨不能甩起尾巴來:“那當然,今天一定是我最漂亮的一天,新娘嘛,預示着黃臉婆的生活即将來臨,在這最後一天,我一定要最最最最最漂亮。”
鐘目來接新娘,按照規矩,由伴娘擋門。
蘇丁沒去,周秘問她:“虧你還是我的好閨蜜,怎麽不去攔攔老鐘,別以為你給他放水是為了他好,只有讓他遍嘗娶到我的艱辛,以後才會更加珍惜我。”
蘇丁笑笑道:“我是最後一關。”
周秘一拍手,笑得雙肩直顫:“好樣兒的,丁丁,我看好你哦。”
鐘目不知塞了多少紅包,說了多少好話,終于跨越千難萬險,進到周秘房間時,他頭也昏,腦也漲,不過看着床上坐着的美麗的新娘,正在向他微微笑,立時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蘇丁攔到他身前,道:“最後一關,找新娘的鞋子。”
鐘目雙手恭敬的給了蘇丁一個大紅包,還暗搓搓的拱了拱手,是個求饒的意思,一衆伴郎伴娘都大笑出聲。
蘇丁捏了捏紅包,驚喜的道:“呀,這麽大紅包。”
連份子錢都賺回來了。
她知道這一定是周秘的交待,也是鐘目會做人,知道她是周秘最好的閨蜜,所以給她的紅包是最大的。
蘇丁心軟了,她給鐘目使眼色。
果然,鐘目順利的找到了鞋,半跪于地,給周秘穿上。
周秘點着蘇丁:“好啊,你個叛徒,居然敢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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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丁笑着對她道:“以後鐘先生和你就是一家人了,為難他就是為難你嘛,我怎麽舍得為難你?”
衆人都笑:“好會說話的伴娘。”
新婚典禮辦得又奢華又熱鬧,周秘身上的婚紗全是白色玫瑰花,使得周秘像浪漫童話裏走出來的人物。
司儀按部就班,讓二人互相發誓,并交換戒指,新郎吻新娘,禮成。
蘇丁代表周秘最好的朋友講話,她手拿話筒,含情脈脈的望着周秘,半天才道:“我祝你們,永遠幸福。”
周秘抱住蘇丁,道:“丁丁,我希望不久的将來,我也能把同樣的祝福送給你。”
蘇丁羞澀的點頭,道:“好啊,等你度完蜜月,我把趙朝介紹給你,到時你替我把把關。”
真好,她終于肯定下來了。
趙朝沒去周秘家,一直在酒店等,等蘇丁下來,便握住她的手道:“你很緊張?”
“是啊,我有一肚子的祝福想要送給周秘,可一站在那兒,我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了。”蘇丁心有餘悸的說。
趙朝微笑:“那是你太在乎她。”
蘇丁懊惱的道:“剛才我是不是有點兒傻?”
越想越後悔,怎麽就只說了一句祝福呢?
趙朝搖頭否認:“怎麽可能,你在我眼裏是最美最可愛的。”
蘇丁忍不住笑出聲。
趙朝看着笑靥如花的蘇丁,心道:他不過說了句大實話而已。
新娘要扔捧花了,她預先朝蘇丁使眼色,道:“我有個最好的朋友,我們在一起十多年了,我敢說,我們的友情,比我和老鐘的愛情還要鐵。今天是我最幸福的日子,我也希望她能幸福。”
衆人拍掌叫好。
周秘背轉身,深吸一口氣,在心裏暗暗給蘇丁鼓勁:你可一定要接住捧花,我希望把我的幸福和幸運也送給你。
她用力往身後一擲,朝着的方向就是剛才蘇丁站立的方向。
蘇丁也躍躍欲試,就等着接捧花呢,眼看捧花朝自己擲來,她忙伸手去接。
在衆人歡呼和叫好聲中,捧花已經到了自己跟前,卻憑空伸出一只長臂,半道把捧花接走了。
衆人有短暫的愣怔。
這誰啊?也忒不識趣了。
許近楓把玩着捧花,笑問蘇丁:“這麽想要?”
他明明是笑着的,可眼神裏卻蘊含着許多複雜的意思。
蘇丁不以為意的道:“不過是個熱鬧,誰搶不是搶?”
周秘大叫:“許近楓,誰讓你搶捧花的?”
許近楓朝她擺擺手,道:“我也想沾沾你的喜氣不成嗎?”
周秘皺眉,看向他身邊身材火辣的女伴,嘲諷的道:“這麽說,你終于想定下來,打算結婚了?”
許近楓當然明白周秘挑撥的用意,他呵笑了兩聲,輕撫捧花中的白玫瑰,随手把她塞到了蘇丁懷裏,道:“給你了。”
衆人都只顧得看熱鬧。不管怎麽說,這捧花到底落到了伴娘手裏,結局還算圓滿。
周秘卻氣得漲紅了臉,當即就想沖下去找許近楓算帳。
鐘目一把攥住她的手:“別沖動。”
蘇丁心裏也不得勁。
許近楓來這一手,倒像是篤定她和趙朝結不了婚一樣,捧花雖然最終落到她手裏,可終究意頭不好。
他賞的。呵。
但她又不能發作,許近楓大可以說一句:不過是個玩笑,你至于嗎?
再說這是周秘的婚禮,她不想在這大好的日子給周秘添堵。
蘇丁擡頭,揮舞着捧花朝周秘笑笑,用口型示意:“我沒事,你一定要幸福。”
周秘眼圈都紅了。
鐘目一扯她,對走到近前的許近楓伸手:“楓哥,是吧?久仰久仰。”
許近楓好笑的道:“我有什麽可久仰的,不過落個诨名。”他看一眼周秘:她能當着鐘目說自己好話才怪呢。
周秘恨恨的瞪他一眼,眼圈都是紅的,活脫脫一個怨女,倒像他負了她一般。
許近楓送上厚厚的紅包,道:“你是丁丁最好的閨蜜,她的心意就是我的心意,別的話我也不多說。”
鐘目接過禮金,再次道謝,又盛情邀請許近楓入席。
許近楓笑着推辭:“不了,心意到了就行,我還有事。”說罷攬着那女人的細腰,大步而去。
衆賓客入席,周秘顧不得敬酒,就要去找蘇丁。
今天許近楓來得這一出,做為外人的周秘都氣恨的要死,可想而知蘇丁得有多難過。
鐘目拉住她,軟語道:“這個時候不是鬧的時候,你不要辜負了蘇丁的一番心意。”
周秘道:“我沒鬧,我也沒想鬧,這是我自己的婚禮,我能不盼着好嗎?可你沒看出來蘇丁有多難過嗎?”
說實話,鐘目真沒看出來。但這話他不能說,不然這婚禮一準得砸。
他道:“雖然你們兩個是好閨蜜,但是你如今正在幸福的關節,她卻受了傷,我怕她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消化這份傷心。有時候,傷口不去管它,慢慢也就痊愈了,可你要非得挑起來,再攪上幾攪……”
那也太疼了吧?
周秘一屁股坐到休息室的沙發上,恨恨的道:“許近楓這個王八蛋,早晚我一刀宰了他。”
鐘目攬着她的肩道:“別說氣話,他們兩個人的事,外人如何得知?這麽多年,蘇丁沒有任何怨言,同你都沒有訴過委屈,也許,她想得比你開。”
想不開又如何呢?許近楓是個不知回頭的浪子,要是真的一心吊在他身上,憋屈也憋屈死了。
周秘忍着氣憤,換上笑臉,和鐘目向來賓敬酒。偶爾回頭在人群中找見蘇丁,見她和個男人坐着,不時絮語,明淨的臉上是溫柔的淺笑,周秘總算放下心來。
酒席散罷,周秘和鐘目在門口送別賓客。
蘇丁挽着趙朝向他二人道:“這是我男朋友,趙朝。”
她很正式,周秘自然也十分熱情:“早聽說趙先生大名,可我們家丁丁始終藏着不肯示人,今天終于得見趙先生的廬山真面目啊。”
趙朝笑笑,和周秘、鐘目握手,道:“佳偶天成,祝二位百年好合。”
周秘向蘇丁一擠眼:行嘛,挺會說話的。
蘇丁朝她笑笑:一般一般。
兩人不說話,光用眉眼就已經傳了半天八卦。
辭別周秘夫妻,蘇丁同趙朝道:“趙朝,你對我,現在是什麽感情?”
趙朝道:“我覺得你很好,正是我心目中的妻子形象。”
蘇丁下定決心道:“那,我們同居吧。”
趙朝驚得下巴都掉了,他沒想到這個問題是蘇丁主動提出來。
蘇丁道:“我是認真的,是奔着結婚去的,不知道你……”
趙朝忙保證:“我當然也是認真的,更是奔着結婚去的。”
蘇丁這才放松的笑了笑,道:“那就暫時住在一起吧,權當為結婚做準備了,不都說結婚就是家庭瑣事?更能磨煉性情?要是發現我們兩個不合适,沒法磨合到一處,婚也就不用結了。”
趙朝想了想,也同意這個觀點,就像網上許多帖子說的,沒結婚之前,熱戀能燃燒一切,連仇恨都可以泯滅,生活中的一些小缺陷又算得了什麽?
可真等到結婚,有可能連飲食習慣不同都能成為吵架的導@火@索。
他和蘇丁提前過上婚姻生活,起碼能全方位了解彼此,如果彼此能接受,那自然皆大歡喜,如果不能接受,那還真是,結婚也沒什麽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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