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蘇丁和趙朝忙着籌備婚禮,許近楓也來真的。

他居然興師動衆的訂了婚紗和酒店,選在十二月二十二號,舉辦婚禮。

二十一號晚上,他給蘇丁打電話:“蘇蘇,明天我結婚,你真的不來?”

蘇丁拒絕:“還是不了,楓哥,咱倆這麽多年的感情,不是一場婚禮能決定的,就算我不去,我對你的祝福也不會少一星半點兒。”

許近楓蒼涼的笑笑,道:“蘇蘇,能告訴我為什麽嗎?你恨我,是不是?”

蘇丁道:“不是,楓哥你可別多想。當年是我自己願意的,你要是再提這事,我跟你急。”

許近楓呵了聲,道:“那為什麽?你就真的,從來沒想過,要嫁給我嗎?”

蘇丁笑,道:“別說,還真沒有,你要非得要個理由,一萬個夠不夠?”

她大笑,許近楓卻氣得火冒三丈。

蘇丁不逗他了,道:“人人都知道你和我這麽多年都在一處,就算你把污言穢語都過濾了不讓我聽見,其實我也知道,所以你結婚,我就不去了,也免得讓人誤會。”

許近楓沉默了許久。

蘇丁都困了,她打了個呵欠。

就快要睡着了的時候,許近楓道:“蘇蘇,明天十點,玖玖酒店,我等你,不見不散。”

蘇丁睡眼惺忪的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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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秘一大早就起來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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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目取笑她:“你一個伴娘,用得着打扮得這麽光鮮亮目嗎?你別搶了新娘子的風頭。”

周秘在鏡子裏瞪了鐘目一眼,道:“我去就為了搶新娘子的風頭,許近楓這王八蛋,他不是說一輩子不結婚嗎?看看,誰要信了男人的話,母豬都能上樹了,他這不就結了?”

鐘目勸她:“好了,你看你這脾氣,不知道的,還當你是……”

“我是什麽?我是為丁丁鳴不平。”

趙想越生氣,周秘放下化妝棉,眼圈都紅了,她委屈的扁嘴道:“你說丁丁多不容易?跟他不清不白的這麽多年,他但凡有點兒良心,也不該成天女朋友不斷。”

鐘目道:“現在這結局不是也很好?各得其所,這世上終是少了一對癡男怨女。”

周秘道:“對,所以我非得攪黃了他的婚禮不可。”

鐘目嘶了一聲,道:“你這是何必?要是生氣,不去參加就行了。”

他覺得,不管許近楓和蘇丁之間有過什麽,起碼蘇丁很理性,不管她出于什麽理由,但不參加婚禮就是了。

周秘道:“哼,丁丁不參加,我要是再不去,誰還給丁丁出氣?”

鐘目不敢再同她辯,只問:“定好了嗎?幾點去接新娘?”

周秘怔了下,道:“對呀,楓子給我打電話,只說讓我九點到酒店,我是伴娘啊,難道不該跟着婚車去接新娘嗎?”

鐘目想了想道:“也許是從酒店出發?”

周秘抱怨:“這個小氣鬼,我一個伴娘,楓子居然不給我出個化妝師。”

她準點趕到酒店,就見酒店裏熱熱鬧鬧,全是人。

有的認識,是許近楓打小一起長大的同學、玩伴。

她在門口看了一眼,問鐘目:“許近楓這是忘了點兒什麽吧?”

鐘目點頭,他沒打條幅,也沒有指示牌,甚至他連請貼都沒有,全是口頭通知。到了現在,周秘連他的新娘是誰都不知道。

周秘和衆人打了招呼,問許近楓:“楓哥,什麽時候去接嫂子啊?說起來,你這金屋藏嬌藏得可夠深的,我一次都沒見這,這不結婚了?可見是真愛啊。”

馮樂安道:“別說你了,連我們都沒見過。”

周秘這回真驚訝了。喲,新娘子是哪位牌面上的人啊?這麽神秘?

可不管他們怎麽逼問,許近楓就是不漏一點兒口風。

周秘問他:“幾點去接新娘?”

許近楓道:“她自己會來。”

崔宏也跟着打趣:“沒你這樣的,今天是結婚的大喜日子,哪有新娘自己來的?不是,你既然不肯接新娘,那你外頭那一溜瑪莎拉蒂是幹嗎用的?”

許近楓不肯說了,他抿抿唇,道:“自然有用。”

周秘給蘇丁打電話,希望能分享一下她的幸災樂禍的心情,可惜蘇丁關機了。

周秘切了一聲。至于嗎?

她走回正廳,正看見站在高大綠植後頭抽煙的許近楓。

他似乎也在給誰打電話,可沒人接,他便一遍一遍的打。

一向意氣風發的男人,此時臉上全是落寞。

周秘卻沒有丁點兒同情,心道:活該,也不知道是哪位姐姐這麽厲害,居然逃婚,許近楓一向風流成性,這算是報應吧?

這回被個女人給玩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周秘等得無聊,便打開手機游戲,設了靜音,一局一局的打着消消樂。

鐘目忽然問她:“這都十點了吧?婚還結嗎?”

周秘悚然一驚,匆匆結束了游戲,看一眼手機,還真是,不到一分鐘,馬上就十點了。

她幸災樂禍的道:“怕是結不成了,別看這酒店布置的挺豪華,可新娘子不見蹤影,他也不甚熱心,連接都不接,心眼兒再瘸的姑娘也受不得他這德興吧?”

鐘目道:“嗯,好像也沒有女方的親戚、朋友。”

周秘納悶道:“他這是玩什麽呢?”

鐘目搖頭,就見許近楓握着話筒,走上了禮臺。

衆人的喧鬧聲漸漸沉寂下來。

許近楓握着話筒,沉聲道:“非常感謝各位來賓能參加我許近楓的婚禮。”

有人起哄:“新娘子呢?沒有新娘子,算什麽婚禮啊?”

許近楓擡手,做了個稍安勿躁的動作,他道:“我的新娘,是我很愛很愛的人,只是……我比較渾蛋,所以,不免走了一段彎路。我相信她一定會來。”

衆人問他:“到底誰啊?要是她不給楓哥面子,你說一聲,我們替你把她搶回來,壓着也得進洞房啊。”

許近楓面無表情,只是拿出手機,當衆打起了電話。

電話那邊是服務人員機械的聲音:“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

臺下的人漸漸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一個難堪的問題:新娘子怕是逃婚了。

這,誰這麽大膽子,居然敢不給楓哥面子?

可她就是敢了。

他們沒人說話,都摒息凝神的跟着許近楓一遍一遍的聽機械的聲音重複着“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聲音。

電話,終于挂斷了。

許近楓臉上并沒有難堪的表情,相反,是無限的傷懷。

他仰起臉。

有眼尖的人發現,一向爺們到家的許近楓居然……哭了。

不是像女人那樣的如蜿蜒細流的眼淚,是兩滴,僅有的兩滴。

底下人立刻炸了鍋,紛紛要給那不識趣的女人一個教訓。

不過很快,許近楓自嘲的笑了笑,收斂了感情道:“我一直以為……一直以為,我不會結婚,也一直以為,我沒法給她幸福,即使到了現在,我仍然不确定。

所以,她不會來了,我甚至不知道是慶幸琮是解脫。但我知道,我再不會有婚禮。這将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婚禮。”

沒有新娘的婚禮。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跟大家求下收藏。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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