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許近楓在酒店外頭東張西望,沒看見蘇丁,他不确定蘇丁是不是在哪輛車裏。

那種想見的激動和見不着的焦灼使得他毫無耐性。

他一把揪住馮樂安的衣領,道:“你踏馬的到底的想幹嗎?丁丁到底在哪兒?”

馮樂安被憋得臉漲得通紅,他卻不怕死的道:“就一個字,楓哥,讓你承認你愛蘇丁,真就這麽難?

如果你連當着我的面都不敢承認你愛她,那麽你搞這個婚禮噱頭,意義是什麽?

你真以為蘇丁是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下的傀儡?她會一輩子乖順聽話?”

許近楓像是受了驚吓,臉都白了,他松開馮樂安,一拳搗到他面門。

馮樂安的鼻子當時就出血了,他也不擦,就那麽冷冷的望着許近楓,道:“枉我以前拿你當個爺們,可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個懦夫而已。”

許近楓罵道:“愛不是愛是我自己的事,我為什麽要當你面承認?”

“為什麽?因為當年……”

因為當年他是真心愛蘇丁,可許近楓卻枉顧他的真心,直接把他的念頭掐死在搖籃裏。

要是許近楓真對蘇丁有心思,他馮樂安也不虧,可如今是別的男人娶了蘇丁,馮樂安不甘心,不服。

對許近楓就是那種恨怒交加:佝踏馬的都幹什麽去了?蘇丁這顆水靈靈的白菜,你怎麽就沒看住?

許近楓又揮起拳頭:“你憑什麽提當年?”

馮樂安認命的想,他如今已經有妻有子,對蘇丁确實沒那麽多執念,之所以仍舊憤憤不平,不過是記恨當年許近楓的那頓毒打。

可這麽多年過去,許近楓除了在蘇丁那件事對他下過死手,從來沒有虧待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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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氣道:“好,我不提當年,那就提現在,自從你讓我死了心,我是真拿蘇丁當個妹子待。”

許近楓冷笑一聲,道:“拿她當妹子待,就是逼着她去捉我的奸。”

馮樂安噎了一下,知道他說的是那天溫泉酒店的事。

他挑釁的道:“也得你有奸可捉才成啊。”

這是紅果果的諷刺。

是不是他之前所有的女人,在床上的時候,他都踏馬的真愛啊。

馮樂安還不怕死的撩老虎須,問許近楓:“你對蘇丁的愛,是不是也得劃個範圍啊?在床上怎麽愛都行,下了床就兩不相關?”

“滾。”許近楓臉色鐵青,氣得眼睫毛都在抖。

馮樂安一把推開他,轉身就走。

許近楓追上來,問:“丁丁呢?”

馮樂安十分欠揍的道:“你不告訴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坦誠和友情一樣都是相互的,你不拿我當兄弟主,我幹嗎認你做大哥?”

許近楓咬着腮幫子,抖了半天才道:“是,我愛她,我想娶的一直都是她,我踏馬的交那麽多女朋友也是為着氣她。我不甘心承認我愛她比她愛多還要多。”

馮樂安都要氣哭了,說什麽愛,說什麽真愛?他的愛,也太踏馬不值錢了。

他一拳搗過去,也給許近楓來了兩串鼻血,他罵道:“你踏馬的真敢說,蘇丁還要怎麽愛你?是不是非得她替你去死啊?”

許近楓挨了這一拳,整個人都像是打懵了,他也不還手,就那麽愣怔的站着。

仿佛失了魂。

馮樂安抹了抹鼻子,嘲弄的道:“你終于肯承認了,我就說你踏馬的當年就是有私心。算了,不提當年。我告訴你,我帶來的不是蘇丁的人,是她對你的祝福。”

他甩手走了兩步,又退回來,道:“對了,我還忘記告訴你了,蘇丁,你一直自欺欺人放在心上的妹妹,今天結婚了,剛領的結婚證。”

他用手指戳着許近楓的胸膛,不怕死的挑釁他:“你高興嗎?不是說那姓趙的是你親自介紹給蘇丁的?這回他們如願結成眷屬,你滿意了?你知足了?”

許近楓覺得有人在拿電鋸殘忍的鋸着他的頭骨,腦仁都被震得針紮一樣的疼。

胸口也一陣一陣往上翻湧,熱辣辣的直撲喉嚨。

他緊握着拳頭,強行壓住自己這渾身的不舒服。

蘇丁,居然真的結婚了。

原來,他愛她真的只是一場笑話。

也許蘇丁以前也沒愛過他,不過是因為他照顧她,她便像雛鳥一般,将他當成了母親。

就是從前她的曲意順從,也不過是懵懂之下的回報。

那時她年齡太小,根本不懂什麽男女之間的愛情,他和她稀裏糊塗的開始,也稀裏糊塗的結束,如今她明白了什麽是愛,什麽是親情,所以她便毫不猶豫的抛棄了他。

他站在衆人矚目的中心,向世人宣布他愛她,真踏馬的是個跳梁小醜,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許近楓的心成了空洞,風從其中穿過去,他能聽見回聲。

嗡嗡嗡的,讓他有一種已經脫離肉身的超脫感,他的靈魂在天上飛,留在這塵世的,不過是一具臭皮囊。

他聽見他自己哈哈大笑,指着馮樂安,笑得直打跌道:“真是蠢,我就是開個玩笑,看看你,看看你們比我都當真。”

馮樂安仿佛挨了一悶棍。

沒看到許近楓丢人現眼,真是遺憾啊。

不過,許近楓的話他不信。

開玩笑?

呵,拿自己的婚禮開玩笑,還這麽興師動衆,他有病啊?

馮樂安也笑起來,道:“行吧,你要唱戲,我們這些做兄弟的除了給你搭臺,還能幹嗎?我去喝酒了,今天不醉不歸?”

他又朝許近楓擠眼睛:“你一醉就要搞事,今天也不例外,那可是蘇丁和那姓趙的新婚之夜。”

“真不要臉,你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馮樂安呵了一聲,道:“要是你就罷了,換成誰,我都踏馬的不甘心。”

許近楓臉上在笑,眼神卻空洞,他沒聽見馮樂安說什麽。

馮樂安猥瑣的問:“我說,這麽多年,你近水樓臺,就真的,真的沒睡過?”

許近楓一臉茫然的問:“什麽?”

“我說,你到底和她睡過沒有?”

許近楓仍舊是那個似笑非笑的姿态,壞壞的,還有點痞痞的,既讓人心癢難耐,又知道可望而不可即。

他半天,仿佛機器人有些遲鈍,切了一聲,十分不屑的道:“我缺女人?女人跟女人有區別嗎?”

馮樂安大笑,道:“沒區別,沒區別,哈哈哈哈,走走喝酒去,誰不喝醉了誰是孫子。”

許近楓跟他勾肩搭背走了兩步,又站住,忽然煩躁的甩開他道:“你先去,給我一個一個都灌着,誰不喝你給我削他。我抽枝煙。”

馮樂安果然丢下他自己先去了宴客廳。

許近楓猛的轉身大步繞到背人的地方,雙肩都在發抖,他忽然一捂鼻子,指縫間有腥紅的血流蜿蜒而下。

鼻血流得太猛,他一時沒捂住,有幾滴甚至濺到他锃亮的皮鞋上。

人真是脆弱,誰都是血肉做的,沒有誰是鋼鐵鑄的,他許近楓,也不例外。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營養液,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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