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崔宏見方唐氣得臉色鐵青,只能使勁的攔。

他不怕蘇丁吃虧,他怕方唐沒面子。

結果還是晚了,蘇丁一拳怼在方唐肚子上,疼得方唐弓成了一只熟透了的蝦米。

崔宏:這架我還拉個屁啊。

方唐直起身,臉色終于由紅轉綠。

方怡則恨恨的哼了一聲,一扯方唐:“既然蘇丁不歡迎咱們,咱們走。”

臨走,方唐朝蘇丁豎了個中指。

崔宏一把攔住要沖上去的蘇丁,頭疼的道:“我的姑奶奶,你今天是新娘子,新娘子……”

已經領教過蘇丁身手的趙朝還算正常,可趙爸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趙媽更是氣怒交加。

這是哪家子的姑娘?啊?一言不合就動手,她還打人,這是黑社會的風氣嗎?

就這樣的女人,怎麽能嫁進趙家。

趙朝的堂兄趙明急匆匆趕過來,問:“親家呢?這座位都安排好了,女方那邊的客人呢?”

哪有這樣結婚的?合着都是男方親戚,女方一個沒有?

酒店來的幾乎都是趙家的親戚好友,蘇丁這邊一個沒見着。

馮樂安立刻揚手:“我,我是女方那邊的。”

趙明這才道:“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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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新娘子的馮哥,這是她崔哥。”

女方親戚那桌只有馮樂安和崔宏兩人。

馮樂安尴尬的動了動身子,道:“草,這大概是我參加過的最奇葩的婚宴了。”

崔宏手機響了,他站起身。

馮樂安拉他:“你嗎去?這桌本來人就少,你走了剩我老哥一個,尴尬不尴尬?”

崔宏放下電話道:“蘇丁的繼父到了。”

馮樂安反應過來:“她親媽呢?”

繼父都到了,親媽應該也不會遠了吧?

崔宏看着門口,露出個十分難看的笑容:“親媽沒來,繼母到了。”

馮樂安:“???”

周奇身份在那兒擺着,人長得也精神帥氣,往那兒一站,十分有上位者的威嚴。趙爸趙媽忙過去握手。

兩下裏寒暄,聽趙朝說過周奇的身份,趙爸和趙媽雖然遺憾他不是蘇丁的親爸,但有于曉晶的身份在,兩人也還滿意。

趙媽媽往周奇身後看了又看,不得已問:“親家母呢?”

周奇溫文淺笑,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她媽媽身體不大舒服,由我全權代勞。”

衆人:“……”

門口有個女人問:“新娘的父母在哪兒?”

趙明道:“這呢這呢,您是?”

盧華從門口擠進來,十分不好意的道:“我們家老蘇又出差了,讓我把禮金給蘇丁。”

吃瓜群衆:“這又是誰?”

蘇爸這個親爸也沒來,來的是蘇丁的繼母盧華。

其實盧華對蘇丁說不上喜歡還是厭惡,畢竟從沒生活在一起,蘇爸爸對她又不管不問,盧華便是想恨都沒有理由,想喜歡也無處示好。

趙媽媽簡直是壓着火,強顏歡笑。

周奇倒還罷了,人家官職高,可這個盧華,完全就是個下崗女工,不僅長得一臉菜色,而且穿着打扮也極其丢人。

她知道是蘇丁的繼母,可身邊的親戚們不知道。

盧華不想多待,送了禮金,轉達了蘇爸的祝福,她就想走。

趙爸爸哪能這麽失禮?還得盛情挽留:“好歹看完結婚儀式再走。”

盧華身份尴尬,也不想卻了趙爸爸的面子,讓蘇丁難堪,她也就勉為其難的留下來,坐到了周奇的座位身邊。

在婚禮進行曲中,周奇帶着蘇丁穿過長長的紅地毯,将蘇丁交給趙朝。

底下人怯怯私語:“這就是新娘的爸媽?這新娘子的爸爸可真是威嚴,又精神又有派,可她這媽也太寒碜點了,壓根不配啊,你說這老天怎麽配的姻緣?這麽不配的人,就愣是做成了夫妻。”

一傳十,十傳百,幾乎趙家那邊的人都在議論着“新娘子爸媽不般配”這一話題。

趙媽媽緊繃着臉,怒氣簡直壓都壓不住。

盧華更是坐不住。

她也把衆人的議論聽在了耳朵裏,有心解釋,卻無從解釋,只能面紅耳赤的坐着,一待儀式結束,便不顧趙爸的挽留,倉皇奪路而逃。

周奇臉色也很難看。

可他畢竟久居高位,處理突發事件太小意思了。

他起身走到臺上,接過司儀手裏的話筒,十分有涵養的做了個稍安勿躁的姿勢,朗聲道:“我是新娘子蘇丁的繼父。”

衆人啊的一聲,漸漸安靜下來。

周奇溫和的看了一眼蘇丁,道:“蘇丁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我很喜歡她,她聽話懂事,聰明知禮,是個好孩子。趙朝和她有緣相知,在相處中相愛,是難得的緣份,如今又結為夫妻,更是新生活的開始,我希望他們在以後的日子中能夠互敬互愛,在瑣事中互相體諒……”

馮樂安朝着崔宏小聲道:“不愧是當領導的哈,這即興演講發揮得可真好。”

崔宏搖搖頭:蘇丁這對爸媽可真是奇葩啊。

不過她這繼父還真不錯。

繁華落定,天上仙子也得淪落人間,應付凡塵的一地雞毛。

送走客人,趙媽媽對趙朝道:“你和你爸收拾一下東西,把剩菜打包,我和你爸走的時候帶回去,看還剩下幾瓶酒,你收好,等以後或是送禮或是親戚往來用。”

趙朝點頭。

他沒立刻就走,眼睛看着蘇丁。

趙媽媽道:“我和蘇丁說兩句話。”

趙朝知道他媽要說什麽,陪笑道:“媽,我才是你親兒子,有什麽話你還要背着我不成?”

蘇丁看着他笑:就因為你是親兒子,難聽話才要背着你說。

趙媽媽嚴肅的和趙朝對視。

趙朝雖然溫和卻堅定,絕不肯退讓。

趙媽媽點頭:“也行,你們倆跟我來,索性今天就把所有的話都說清楚。”

………………

許近楓坐在山頂的車上把玩着手機。

手機屏幕上,是身着白色婚紗的蘇丁。

她天生秀眉,眼眸漆黑,五官如畫。

許近楓才發現,蘇丁竟然生得很漂亮。這個認知有點兒打擊人,他以前眼睛是長哪兒去了?

蘇丁認真看人的時候會帶着點冷意。

可照片裏的她卻淺笑回眸,旁邊趙朝礙眼的虛扶着她。

再往下翻還有好多張,幾乎每張都是蘇丁,有正面,有側影,有背影。

馮樂安那個無聊的人,居然不厭其煩的拍了許許多多蘇丁的照片,還不厭其煩的一張一張都發給了他。

山上4G信號居然出奇的好,照片接的也十分流暢,許近楓撥動着看,竟然覺得,蘇丁的每一張照片都是那麽随意,卻可以媲美藝術照。

但前提是,如果沒有趙朝這個礙眼的存在就更好了。

看着他擁吻蘇丁,許近楓就覺得辣眼睛。

但心裏有個聲音提醒他:以後這樣的事多了。

趙朝如今是蘇丁名正言順的丈夫,不管他對蘇丁做什麽,他許近楓都沒資格品評。

許近楓啪一下摔了手機。

工程部副總,也是他的發小,關渠一眼掃到掉地上的手機,仰頭叫他:“你這一坐就是大半天,念經呢還是打坐呢?到底完事了沒有?這都半下午了,你不餓?”

許近楓沒好氣的道:“餓。”

他又不是神仙。

“餓,餓你倒下來啊,晚上還有個飯局,國土局的那局長可好不容易牙關松動了,你不再加把勁?”

許近楓從車頂上跳下來,沉着個眉眼道:“晚上我就不去了,你帶兩年輕小夥吧。”

關渠搗了他一拳:“你沒病吧?這可關鍵時候了,你踏馬的掉鏈子,我一個工程部副總,芝麻大點兒的小官,去了人家鳥我不鳥?”

許近楓叼了根煙,望着遠處發黃的草甸子,道:“光盯他們沒用,都是小喽羅,我打算回去一趟,再找找門路,咱們這麽瞎碰不行,這工程太大,你我肯定接不下來,政府也不會給咱們。得搭個車才行。”

關渠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問:“那晚上的飯局呢?取消了?”

“去還是得去的,小喽羅也得好好供着,誰知道哪天就用上了呢。現抱佛腳肯定不行。”他一拍關渠的肩膀:“酒我是喝不了了,得你往上頂。我要再喝,老婆可就真跑了。”

關渠讓許近楓惡心得,差點兒沒吐他一身。

他嘲弄的道:“你別踏馬的為你今天想回家找借口,虧得我居然還信了,你唬鬼呢吧。”

許近楓道:“你不想回家?”

關渠:他當然想,這些日子他竟跟着許近楓出差了,能不想嗎?這破山頂吹冷風,當他稀罕啊?

可關渠不上他的當:“我昨天問你,你怎麽說的?你不是給我灌了一肚子雞湯,鼓舞我要堅守下去?”

許近楓一笑:“你當然得堅守,我自己回去。”

關渠氣得無語,忽然想起來道:“你哪兒來的老婆?你說蘇丁?她不是今天結婚……你該不會回去搶親吧。”

呵,搶屁,我要能搶來,你當我不去搶?

許近楓心都被紮穿了,還只能裝逼,他一臉不屑的呵道:“我說你們的腦子能不能發散一下,除了丁丁就沒別的女人了是吧?”

關渠還真正兒八經的認真想了想,随即不屑的道:“除了蘇丁,誰踏馬會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再說了,你不是不結婚嗎?要什麽老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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