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執迷不悟》

蘇丁冷冷的望着許近:“別跟我提她。”

許近楓怪叫:“憑什麽?我又招你惹你了。”

蘇丁的眼神十分不善,隐隐還有心痛在裏面。

他還真不懂,當年明明吃虧的是方怡,怎麽蘇丁這麽記仇。

就因為知道他是這個想法,所以蘇丁嫌惡的扭了臉不去看他。

他是始作俑者,可他究竟都做了什麽,他全然無知。

蘇丁不明白自己當年為什麽不跟許近楓把話說透,不全是為了自尊。

還有對愛的求全責備。

她愛他是不容置疑的,他知道。

可他愛她嗎?

她以為他愛她,畢竟從小到大的情份在呢,不是旁人可以比的。

可在他愛着她的同時,他還愛着別人。

或者說,他愛的只是男人得到女人的快#感。

不管她和他有沒有過去的情份,他都會愛她。

卻不是她想的那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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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感情太廉價,這讓蘇丁為自己的深陷而羞恥。

她一向不知道要什麽,可她知道不要什麽,所以把這痛、這傷永遠記在心上,借着自己的手,狠狠的在心上劃了一刀。

目的已經達到了,他不過是磨煉她的磨刀石。

所以她還真犯不上恨他。

蘇丁淡淡的道:“你們都沒惹我,可我就是不高興。”

許近楓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啊,不高興也犯不着動手打人?”

蘇丁冷冷的道:“我結婚,我最大,懂?我又沒請他倆,已經是不速之客了,偏偏只帶着一張臭嘴,說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我為什麽要忍?”

終究譏諷了許近楓一句:“我又不求着他們的老子賞我碗飯吃。”

許近楓啧了一聲,道:“你清高,行,那你也不給楓哥一點兒面子?”

蘇丁冷眼瞅着他:“你是你,她是她,哪怕你真娶了方怡,我不願意管她叫嫂子,她也甭想在我跟前擺什麽嫂子的譜兒。”

許近楓懶懶的道:“你這想法不對,咱倆是咱倆,可夫妻是夫妻,就說你和趙朝,我和将未來的嫂子,只會越來越親密,而咱倆,以後只會越來越疏遠。”

疏遠就疏遠呗,誰和誰還能在一起一輩子?

………………………………

許近楓往她跟前湊了湊,低聲笑道:“丁丁,你就真不能讓楓哥……”

蘇丁擡眼斥他:“滾。”

許近楓揉着眉心,無聲的嘆了口氣,他又道:“你看啊,咱倆要是沒那層關系,将來一定會越來越遠,你就舍得?”

蘇丁垂眸,半天才道:“誰離了誰,都能活。”

許近楓氣得罵道:“我就知道你是沒良心的白眼狼,有了趙朝,你早就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蘇丁瞪他道:“你要是還想讓我把你放在眼裏,你就別做渾帳王八的事。”

許近楓一拍桌子:“我認識你時間長,還是他認識你時間長?”

蘇丁好笑的道:“許近楓,你幼稚不幼稚?你又不是我媳婦,趙朝也不是我媽,沒什麽你們倆一起掉河裏我救誰的問題。”

蘇丁又殘忍的加了一句:“還有,我既然和趙朝結婚,那麽我選擇誰,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嗎?”

許近楓眼睛裏湧起寒意和怒意,他道:“我踏馬的剛才就不應該對你仁慈,睡也就睡了,我看咱倆睡了以後,你還能不能這麽義正辭嚴。”

蘇丁氣急敗壞的吼他:“許近楓,你再胡說一句試試。”

許近楓氣得掐了掐眉心,轉過臉來問她:“丁丁,就因為他肯和你結婚,所以你就“人盡夫”也?你不能這麽辦事啊。”

蘇丁嫌惡的道:“別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你就算肯娶,我也不稀罕嫁,我和趙朝分明是有感情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龌龊好嗎?”

“屁個感情。蘇一丁,你今天要不把話說清楚,我踏馬的非辦了你不可。”

蘇丁一腳踢向他的小腿:“滾蛋。”

她背包要走。

許近楓拽住她,道:“不許走。”

蘇丁無奈:“你能不能成熟點兒?我就不明白了,你有什麽可心有不甘的?就因為我嫁人了?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你簡直莫名其妙。”

他可不就莫名其妙了嘛。

許近楓可憐兮兮的對蘇丁道:“蘇一丁,枉我那麽愛你,你踏馬的對我就沒一點兒感情。”

這話說得太多了,蘇丁早已免疫。

而且不管他态度有多真誠,在蘇丁這兒都是兒戲。

蘇丁敷衍道:“嗯,我狼心狗肺。”

許近楓:“……”

蘇丁甩開許近楓,走到門口了又道:“這是我家,你以後少往這禍禍。”

許近楓罵道:“真是不識好人心。”

他又道:“我偶爾來一趟,還能替你收拾收拾。你個傻丫頭,別一門心思全投注到趙朝身上,就說前天晚上,要不是你還有這房子做退路,大半夜的難道你要去酒店不成?

這房子不能往外租,假設你和趙朝拌個嘴,打個架,一氣之下離家出走,還有個收容你的地兒。”

他就不盼她點兒好。

………………………………

提到前天晚上,蘇丁還真是沒什麽底氣。

她看一眼許近楓,問道:“周秦也是你讓他來的吧?”

她這會恍然明白,怕是鼓動周奇出席她的婚禮,也是他撺掇的。

許近楓也沒推辭,當仁不讓的道:“總得有個給你撐腰的吧,我不在,倒像你沒娘家人了似的。”

蘇丁的脾氣立時全沒了,像個可憐巴唧,被人遺棄的小狗,道:“楓哥,謝謝你啊。”

許近楓擺手:“別,咱倆要說謝那就生分了,我只不過替你把你沒想過的、沒想周全的替都你想一下罷了。”

蘇丁眼裏湧起濕意,卻綻出個笑來。

從小他就是這樣。

在外頭人模狗樣,後頭跟着一群小弟,見了他一口一個“楓哥”,可在家裏,她面前,他就像個成天咯咯叫的老母雞,絮絮叨叨,把她的衣食住行,幾乎全都考慮到了。

她第一次來潮,是他幫她順利度過去的,也是他數年如一日的管着她不許她喝冷飲、冷水,就是怕她經期腹痛。

她的第一件內衣也是他買的。

那時候她因為發育,胸部疼得背都挺不起來,又不敢和人說,大夏天也穿着厚衣裳,就怕中空讓人看了笑話。

還是他給她買了純棉內衣,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蘇丁自嘲的道:“楓哥,我可就剩下你了,你可別讓我連你也失去。”

………………

出了門,蘇丁接到了陌生號碼。

她猶豫了一瞬,接通,沒想到是方怡。

方怡問她:“蘇丁,你知道楓哥在哪兒嗎?”

蘇丁冷笑,找許近楓居然找到她這裏來了。

她淡淡的道:“不知道,你找他就找他,幹嗎找我?”

方怡居然沒生氣,反倒用一種奇怪的語氣問蘇丁:“蘇丁丁,好端端的,你怎麽會突然結婚的?”

她管得着嗎?真以為她能擺出“嫂子”的譜來?

蘇丁冷笑一聲,直接挂斷了電話。

才坐上車,又有陌生號碼過來。

蘇丁只當又是方怡,毫不猶豫的挂斷,正想拉進黑名單,短信過來,是許近楓。

“這是我的新號碼,存上。”

蘇丁:“哦。”

許近楓又發了條短信:“這兩天我會請方唐、方怡吃個飯,你過來賠個不是。”

蘇丁憤怒的寫下兩個字:“我不。”

許近楓只發了一個字:“乖。”

蘇丁就知道,他又要用她做踏板,去給他自己當墊腳石。

渾蛋王八蛋!

…………………………

趙朝回到家,見燈光亮着,他心裏一陣柔軟。

開門進去,見廚房開着油煙機,蘇丁圍着圍裙,正對着手機視頻學做菜。

趙朝放下電腦包,換了拖鞋走過去,從身後抱住蘇丁,吸了口氣,道:“老婆,你做什麽好吃的呢?”

這聲“老婆”叫得十分理直氣壯。

蘇丁回頭看他:“最簡單的西紅炒雞蛋。”

雞蛋已經做好了,就等西紅柿下鍋。

趙朝道:“挺好,一回家就能吃飯,簡直不要太幸福。”

蘇丁歉疚的道:“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待會你可別太失望。”

趙朝一拍胸脯:“不會,只要是老婆做的,多難吃我都吃光光。”

蘇丁在心裏暗暗發狠:不就是做個飯炒個菜嗎?

她就不信了,炒不好還能炒不壞?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看見火就發毛。

憑着這股子不認輸的勁頭,蘇丁炒了兩個菜,一個是西紅柿炒雞蛋,一個是豆芽炒豆皮。

她盛好米飯,又把菜端上桌,招呼趙朝:“洗手,吃飯。”

“好嘞。”

兩人在餐桌前坐下,蘇丁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趙朝:“飯菜味道怎麽樣?”

趙朝豎起大拇指:“挺好,可圈可點。”

蘇丁這才松了口氣。

趙朝笑道:“你不用這麽緊張,咱倆嘗試着做呗,沒有什麽好與壞,就像你我,不得慢慢磨合嗎?”

“嗯。”

趙朝問蘇丁:“上回周叔叔來,咱們是不是得過去送點兒喜糖啊?”

蘇丁被問住,她對人情往來絲毫不通,看住趙朝,下意識的道:“不,不知道啊,要不我問問楓哥?”

趙朝笑道:“楓哥畢竟是外人,怎麽論,也是你和周叔叔應該更親近吧?”

蘇丁垂眸,用筷子小口小口挾着米飯,道:“算不上,我和周叔叔,算是頭一回見面。”

趙朝驚訝的道:“不會吧?我看周叔叔還是挺喜歡你的。”

“呵呵,遠香近臭吧。”

那是因為她沒以拖油瓶的身份住在周家,否則再看?

他能喜歡她才怪。

趙朝道:“蘇丁,我覺得你的想法有點兒消極悲觀。咱不說周叔叔喜不喜歡你吧,他既然出席了你我的婚禮,咱們過去看看,哪怕送點兒喜糖也是人情,你說呢?”

這個道理蘇丁懂。

她倒不是怕去周家,主要是不願意見于曉晶。

結婚的時候她都沒去,蘇丁又上趕着給送喜糖,于曉晶還不得認為是自己故意去胳應她?

作者有話要說:  文名又改了,改成了《執迷不悟》,以前《男主他……不羁》等等都審核不通過。

起名廢。

求下收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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