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夏千橙從來沒有注意過這個數據，但是在楚月的指導下，她還是很快在那條微博的右上角找到了閱讀量，然後讀給楚月聽。
“之前幾條呢？”
夏千橙于是一條條看下來，也把數據念了出來。
楚月一聽就立刻道：“果然變少了！橙子，他們說微博在有意限制你的流量，就是你發了微博之後，哪怕是關注你的用戶，可能也看不到。不關注的，搜索關鍵詞，也不一定能搜到你的微博……”
夏千橙卻道：“也不一定吧，我這條微博剛發沒多久，前幾條時間都比較長了，閱讀量有差別也很正常。”
楚月“哦”了一聲，又問：“那你還記得之前幾條剛發時的數據嗎？”
夏千橙無語：“怎麽可能記得！”
她連閱讀量這東西都是剛剛才知道的。
楚月有些為難，也有些着急：“那就再觀察幾天，我也試試看。如果真的是微博限制了你的流量，我讓我哥找他們去！太過分了！”
“你說限流？”夏千橙忽然想到什麽。
楚月和她再熟悉不過，立刻聽出她的語氣有些不對：“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夏千橙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嗯。還記得我跟你說的，D牌秀場遇到的那個編輯？”
“你說季香？”楚月當然知道。
這位編輯可不是随便什麽人，而是《潮流時裝》雜志的王牌編輯之一，也傳說是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任主編的人。
在國內的時尚名媛圈子裏，她可是很有名望的。
“當然記得，她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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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橙道：“她找我，說是為了感謝我幫她的忙，告訴我了兩個消息。第一，我要發新歌的事已經傳出去了，她也聽說了，可見知道的人很多。第二，有人要在B站、微博還有其他一些平臺，限制我的流量。”
楚月一聽，立刻着急地提高聲音：“什麽？！還不止微博？！B站？其他平臺？這他媽都是誰啊，有毛病嗎？”
“哎，小點聲。”夏千橙被震得耳朵疼，不得已把話筒往遠處挪了挪。
楚月道：“小聲不了！太氣人了，這簡直是欺負人！我看做這事兒的人不是有毛病，是壞！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你做自己的視頻，發自己的微博，礙着誰了，憑什麽要受這種委屈？”
夏千橙聽到她這麽說，剛想開口，卻聽到楚月又激動地質問：“你那天知道了怎麽不早跟我說？”
“說什麽啊？有什麽好說的。”夏千橙覺得楚月激動得有點莫名其妙。
這明明是她的事情，不管是限流也好，不限流也罷，都是對她有影響，卻偏偏楚月比她還着急，更因為她沒有及時告知，說話帶上了責怪的語氣。
說實話，聽到楚月說這些，她心裏是有幾分別扭的。
然而楚月聽到夏千橙淡定的回複，情緒也波動起伏，越發不爽。
“你不說，是不是覺得這是你的事情？你一個人的事？跟別人沒有關系？”她的語氣比剛才更強烈幾分，“我告訴你橙子，不是這樣的。也許做音樂、做VLOG、拍照，甚至你去坐飛機、穿衣服、出門，這些活動都是你私人的決定，是你的個人活動。但是因為你是公衆人物，你有粉絲，當你決定把作品分享出來，給大家看的時候，它們就不再屬于你一個人。甚至你也不再屬于你一個人。”
夏千橙輕笑兩聲：“你說什麽呢？這是你上大學學的？我怎麽不記得你學了哲學系？這麽深奧。”
楚月道：“這不是什麽哲學，只是一個事實。你是不是覺得你已經退圈了，現在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自己決定的，所以跟其他人沒關系？橙子，你知道嗎，所謂退圈只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哪怕你沒有經紀公司，沒有經紀人，也沒有出去賺錢，跑通告，現在的你，依然在這個圈裏，從來沒有離開過。”
兩人說了幾句，到底還是沒有說到一起去。
頗有幾分不歡而散地挂了電話。
夏千橙感覺有幾分莫名其妙。
她不能理解楚月說的那些“你不屬于你”的話，更不認為她沒有退圈。
也許她現在還在做音樂、還在發布VLOG，但是那僅僅是因為她自己想做而已，而不是為了粉絲，為了讓更多人看去做。
夏千橙覺得這裏面是有區別的。
而且她自認為很好地能把握這個區別。
所以，相對于季香認為的重要，以及楚月的激動，夏千橙對所謂的限流，或者可以說是“新型封殺”并沒有什麽感覺。
誇張地說，她無所謂。
有人看沒人看，VLOG她也要做，歌也要出。
多一個人看，她不會多賺一分錢；少一個人看，她也不會少花一毛錢。
所以對她又有什麽影響呢？
無論是誰在這背後處心積慮，用盡心機，只怕是要打錯算盤了。
因為她真的真的不在乎。
就從她退圈的那天開始，過去作為藝人必須去斤斤計較的數據、指标，于她而言，僅僅是個打發時間的東西。
随便掃一眼便抛諸腦後，不再需要理會。
“哥——！”楚月跑出房間，直沖向正坐在客廳裏喝咖啡的楚文，“你可得幫幫我。”
楚文看向她：“怎麽了？又看上哪個包包了？還是……”他忽然壓低聲音，“下學期你也要休學？”
“哎呀，不是！”楚月無語，“是夏千橙的事。”
楚文聽了，一臉了然：“知道，她要出歌嘛。放心都計劃好了，渠道也都安排了，宣傳絕對不會差的。你看，剛我還在給她發消息，讓她快點把高清圖片都傳給我，我好安排鋪地廣。”
楚月道：“我不是說這個！”
楚文奇怪地看向她：“那是什麽？”
“我發現有人又在黑她，而且這次手段特別陰險，特別隐蔽。”楚月于是将自己看到的粉絲們的讨論，以及夏千橙那邊反饋的消息和楚文說了一遍。
見他聽後沉默的樣子，楚月着急打了兩下他的肩膀，讓楚文細長的狐貍眼不由自主眯起來：“你打我幹嘛？”
“哥！你聽到沒有？”
“聽着呢，聽着呢，你不是說有人要限制她的流量，要黑她？”楚文一臉無奈，“不是我說啊，老妹……”
“誰老了？！”楚月不爽。
“小妹，小妹行嗎？”
“……真難聽”
“月月？”
“……”
“楚楚？”
楚月：我媽這起的什麽破名字！
楚文見她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一邊把她攬到自己懷裏，一邊笑道：“楚月，我覺得你說的這些有點異想天開，想當然了。也許技術上可以做到這樣的效果，但是要花很多錢，而且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只是為了讓夏千橙的流量減少？別人的人氣就會高嗎？這明顯是費力不讨好，沒有保證的事，誰會做呢？而且你說的微博閱讀量，其實有起伏很正常。我這邊好多藝人的數據都有長期監控記錄，閱讀量根據發博時間、關鍵字、有沒有同期其他熱門內容這些因素的不同，變化還是挺大的。”
楚月皺眉：“那為什麽這麽巧，所有跟橙子相關的都被限制了？而且她也挺那個編輯說，圈裏有這樣的傳聞。”
“還有比你哥我更圈裏的人嗎？”楚文擺出幾分威嚴，“你不相信你哥？”
楚月很想說不相信。
楚文見她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便做出無奈的表情：“這樣吧，我答應你幫你調查一下，打聽看看是不是真有這麽回事？”
楚月點點頭，勉強同意了。
“行，那你自己玩着，哥一會兒有個會，先走了。”楚文說完，便拿上衣服出了門。
他快步走上車，一邊走一邊撥電話。
“喂？你猜我妹剛才跟我說什麽？她和夏千橙都知道限流的事兒了！一個編輯在米蘭的時候就告訴夏千橙了。”
“那她什麽反應？”
“不知道，反正我妹挺激動的。”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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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寧海挂上電話，就看見穿着居家休閑兔子裝的夏千橙從屋裏走出來。
她素面朝天，馬尾辮高高束起，年輕的臉龐在陽光的照射下透出幾分瑩白的光芒。
只是走得近了，便能看到這張臉上的表情實在不怎麽開心。
“你怎麽來了？”夏千橙沒好氣地說。
她剛回國下了飛機到家，正換了衣服洗漱一番，準備補覺，就接到老媽的命令，讓她趕緊出門，陸寧海在門口等她。
夏千橙剛想說“他等就等呗，關自己什麽事”，那邊她日理萬機的母親大人已經挂了電話，再也撥不通了。
陸寧海微微一笑：“來找你幫忙。”
夏千橙從上到下打量他幾眼，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穿休閑西裝真的太合适了，随便一個姿勢站在那裏，都好像畫中人一般。
“我能幫你什麽忙啊，你這麽厲害。”不過人帥歸帥，不代表她會喜歡，“你陸寧海可是陸家絕頂聰明的天才繼承人，無所不能。我連一元二次方程還不會的時候，您老人家都能做微積分了！”
陸寧海聽了，輕笑兩聲：“就知道你還記仇小時候輔導你數學作業的事。”
夏千橙瞥他一眼：“誰記仇了？本姑娘才懶得記你。”
“乖，去換身衣服，陪我去一個地方。”陸寧海忽然上前一步，聲音壓低了幾分。特殊而充滿磁性的嗓音讓夏千橙恍惚了一下。
“幹……幹嘛要找我？”
“你最合适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變幻時的投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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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