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長老見面

月醴離開後就來到了元承琛的房門前,敲了兩下門後,就推門進去了。

“做什麽?”元承琛正在批閱着什麽,月醴湊上去一看,原來是日樓的些事務。雖說元承琛只是刑樓樓主,但卻是浮岩宮宮主的心腹,宮主不在時,大都是由他處理樓內事物,實在是無法擅自決斷的才會送到谷中,由宮主決策。此時到了日樓,順便處理一些也是正常。

“我剛才抓到了一個女人,”月醴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她說每次她來的時候,樂融就會給她下‘燃情’,然後扮成她的樣子離開。”

元承琛握筆的手頓了一下,“她說的可屬實?”

“不知道,所以,我沒有讓她做什麽,只是讓她別輕舉妄動,等我們的消息。”

“我會盡快派人去查,她叫什麽名字?”

“星樓的蓮瑞。”

“蓮字輩的嗎?”元承琛似乎是想起什麽。

“怎麽了?”見元承琛若有所思的樣子,月醴奇怪的問道。

“啊,只是想起了以前見過的一個人,也是蓮字輩的,不過那時她只有編號而已。”

“哦。”月醴有些悻悻,“那我接下來該怎麽做?”

“暫時還是靜觀其變吧,等到确切的消息再說,不過,也不排除她說假話的嫌疑。”

“沒錯,所以我才來問你,就怕我出了什麽錯壞了你計劃。”月醴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完之後,才覺得松了一口氣,随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就坐到了元承琛的旁邊。

元承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卻什麽都沒有說。兩人就靜靜的坐在那裏,月醴無聊了就起身跑去看他批閱事物冊子,間或提出自己的疑問。反正她将來也是要繼承浮岩宮的,此時不學更待何時。

月醴本以為近幾天會風平浪靜一陣子,卻不想第二天,就有人來請,說是幾位長老有請少宮主移步晴雨軒,以告未能親迎之罪。月醴心下有些奇怪,之前就已經從元承琛那裏了解過那幾位長老的性子,據說之前可是很反對自家兩位爹爹的呢!

而自己若要順利接掌日樓,他們也是最大的阻力。據說幾位長老從十幾年前就一直呆在日樓,不曾外出過。

“切,什麽請罪,估計是想給個下馬威吧!”月醴在心裏撇嘴,面上卻是一團和氣,“幾位長老客氣了,該是月醴親去拜見才對,各位長老以前可是宮中的股肱之臣,月醴也是深為佩服。”

心裏想的卻是,“也就是說你們現在不是了~”就這樣互相恭維的寒暄了一陣子,便到了晴雨軒。月醴遠遠地看到元承琛也在晴雨軒內。

大概是怕自己應付不了來幫忙的吧。月醴心思急轉,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會是怎樣的刁難,會讓元承琛這樣特意來這?來給自己助陣?

“見過少主。”四位長老見月醴進了軒內,起身道,卻是不行禮。月醴眨了下眼睛,略略點了點頭,“各位長老好。坐!”話畢,已是坐在了主位之上,毫不拖泥帶水。

倒是四位長老見她如此主人的做派詫異了一下,但是到底是老狐貍,笑了笑便坐下了,只是那笑讓月醴怎麽看怎麽礙眼。“靠,裝出一副愛惜晚輩的嘴臉不嫌膈應的慌嗎?”可是真成了月醴的內心寫照,本來還想壓一壓那群老狐貍的氣焰,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沒生氣?

“幾位長老實在是客氣了,本應是月醴前往拜見才是,卻不想長老卻如此客氣。”月醴淡淡的笑着,舉手間皆是大家氣派,甚至隐隐帶有月樽的影子。倒讓幾位長老訝異。月醴卻是暗暗得意,就算她沒有轉世,整天呆在那兩人身邊,身上也該帶有些他們的痕跡了,更何況是在此時,月醴的刻意模仿下。

長老中的一位名叫均和的答道:“少主客氣,但是禮不可廢,少主前來時,老朽正在為南徐、伊賢、季垆護法,到今日才得以為少主接風,實在是老朽的不是。”說着,便要行禮,月醴忙扶住他,道:“長老不可,護法練功乃是要事,若是為了月醴而使得三位長老走火入魔,那月醴的罪過可就大了。”

均和順勢而起,笑道:“少主仁和寬厚,實為我浮岩宮之福啊!”

“長老客氣了。”

“哪裏哪裏,早就聽說少主少有才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巾帼不讓須眉。”南徐也開口道,“不知可否讓老朽們開開眼界?”

果然來了,月醴在心中暗道。“不知,南徐長老要如何開眼界?”

“這,既然已經是春日時節,不如少主以春為題,作首詩吧。”這次開口的卻是伊賢。

“也好。”月醴站了起來,望向了軒外,沉吟了一聲,便緩緩吟出了一首詩,“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月醴獻醜,不知各位長老意下如何?”月醴謙虛的說道,心裏卻是樂翻了天,這可是杜甫的名句,看不驚死你們!

果然,看着季垆那微微顫抖的雙手,月醴就知道自己算是讓他們驚訝了一回。她早先了解過,四位長老中,南徐尚武,季垆好文,均和較為溫和,而伊賢,一直是個怪人,具體來說就是經常會有奇怪的舉止。

“好詩,好詩啊!”季垆贊嘆,“用詞簡單,卻刻畫深刻,少主好文采!”

月醴明顯的感覺到季垆對自己态度有所轉變,“只是看到了水上的鴛鴦而已,一時起意,其他的也是随意湊得,在長老面前,實在是獻醜了。”

雖然是憑了杜甫的詩才賺的他的好感,但是此時月醴卻也是真的對他有着敬意的。這個世界的文人,身上的骨氣從不遜于中國古代的江南士子。月醴對于這種人總是心存敬意。

“老夫也是看過不少文人寫‘春’,卻從未有人用過如此平淡的詞句,但卻如此意味深遠,少主,不知這首詩可否外傳?”

“自是可以。”

“少主恐怕是創造了一個新的流派啊!”再次感嘆了一聲,季垆便不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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