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往事難尋
“你的意思是，幾位長老并不會找我什麽麻煩？”月醴皺着眉頭問。若真是這樣的話，倒是再好不過了，可是那些老古董真的可以想明白嗎？月醴表示自己很懷疑。
說到這點，元承琛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在他看來，幾位長老最近确實有些松動。在他通過試煉，成功成為刑樓樓主時，他就隐隐感覺到了。
那一次，均和長老問了他不少他對那件事的看法，在聽到自己說借殺手樓之力除掉璃公子之事是極為愚蠢之作後，更是深思。最後并沒有懲罰他的冒犯。而那一次，也是元承琛第一次沒有考慮後果的舉動。
确實，長老們與殺手樓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盡管殺手樓要的只是錢，但是也難保不會有人對吞并浮岩宮有興趣，而那一次月樽的清洗，雖有安內的目的，卻未嘗沒有攘外的意思。
也許，那一次的危險是真的讓各位長老想開了。
“無論長老們是何想法，這次蕭衍夥同樂融企圖殺害少宮主之罪，可是沒人可以清算的。更何況，樂融恐怕還有別的目的，只是目前還并不清楚。”
月醴咬上了自己的唇，“信樓還是沒有消息？”
“承碧已經在迅速探查了，不過那樂融藏的倒是很深。”
“可是真的是讓人很不爽啊，”月醴憤憤的很，“他們還真的以為我好欺負了，一個兩個的，都想置我于死地。”
“不過，我還偏就不如他們的意，蕭衍不是想做宮主夫人嗎？不如就廢了武功服侍星樓的那些主子們，至于樂融，我想刑樓的諸位會很期待他的出現。”
“的确。”元承琛又回到了只會答幾個字的時候了。
“不過，我還是有個疑問。”月醴鄭重的看向元承琛，“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的？還有，那個蓮瑞既然可以在蕭衍的手下活那麽久誰又可以保證她不會是第二個蕭衍？”
雖說元承琛對蓮瑞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心思，但是也讓他記了那麽久，月醴的心裏還是有點不是滋味。還是問清楚的好。
“就眼下承碧所查到來看，她并沒有理由欺騙。”元承琛卻像是毫無所覺，仍是用淡漠的語氣說着事實。月醴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究竟該怎麽說呢？問他是不是對那個蓮瑞有好感？還是說，直接诋毀她？
最後，卻還是元承琛來解得圍，“一切等确切消息來了再說吧。”
“好。”
除了好，月醴還可以答什麽呢？
月醴覺得自己很是挫敗，怎麽和他之間還是沒有什麽進展呢？
清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月醴抱着琴走到了日樓南面的小山坡上，一撩衣擺坐了下來雙手随意的撥弄着琴弦，發出斷斷續續的調子。就那樣撥弄了一會兒，月醴嘆了口氣，坐正了身子，略略思考了一下，擡手間，一曲高山流水傾瀉而出，只是……
“好曲，只是可惜了。”在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後，月醴聽到身後有人如此評價道。
“心有郁結，不在此爾。”
“可惜，可惜。”
“倒是不知這位……呃，季垆長老，怎麽……”月醴有些尴尬，她原本是想看看到底是哪個沒眼色的在這兒挑三揀四，卻不想……
“閑來無事，便四處轉轉，聽到琴聲便來了。”季垆長老似乎并不在意月醴此時的尴尬，“此曲我之前曾有幸聽過，不過，只有殘譜，相傳是上古東鶴帝國殘存世間之曲，卻不想，在這兒竟聽到了完整琴曲。只是少宮主似乎心事重重？”
月醴還在暗自懊惱居然沒有聽出那是季垆長老的聲音，也是她正在煩悶與元承琛之間的進展問題，一時之間沒有細想。聽到長老這樣毫不掩飾的問詢，月醴在心中遲疑了一下，卻還是開了口。不過，卻是漏掉了長老的後半句話。
“最近确實是有些心事，怕是，日樓并不會平靜太久了。”
“哦，是嗎？何以見得？”季垆反倒是好奇的問了起來，也沒有再打聽曲譜的意思，大概是早就在元承碧那裏知道了。
月醴在心中暗罵了聲老狐貍，她才不信她和元承琛近日的作為幾位長老會不知道，擺明了是揣着明白裝糊塗。但表面上的和氣還是要的。“想必長老已經知道我和，”月醴頓了一下，接着說到，“阿琛在來時的路上遭到不少的暗殺，不過到現在還是沒有什麽實際性的進展，單是這一點，怕是就不同尋常了，而且，從那些刺客的身上我們還看出了浮岩宮的身法痕跡。”
月醴說出這些也是為了試探，果然，季垆長老的臉色微變，只是很快就被平時的淡然所取代。“老朽會徹查此事，還請少宮主多等些時日，老朽定然會給少宮主一個交代。”
“勞煩長老了。”月醴拱手一禮，“月醴還有事在身，便不久留了。”
“少宮主請。”
在月醴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時，季垆的身邊便多了另外的三位長老。
“季垆，你這樣做她未必領情。”南徐說道。
“若不這樣做，怕是宮主會防我們到死。”均和嘆息，當年是他們食古不化，才導致了宮主與他們的疏離。當年那個會尊敬他們的孩子已經對他們失望了。
“希望這一切，可以奏效吧，也不枉我們幾年的籌劃。”均和看着自己的手掌，他還記得當年宮主挺身為璃擋下他掌力時的震驚。他們看着長大的孩子早已經不需要他們的庇護了。
反是他們，在将他們養大的孩子往絕路上推。
“我們，唉！”均和長嘆一聲，轉身離去。
月醴離開後卻是立刻到了元承琛的住處，向他說了自己的疑惑。
“不管長老們怎麽想，他們是絕不會看着日樓被毀而無動于衷的，所以，我們按自己的步調來行事即可。”
月醴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她也看到了季垆長老那一瞬間的變化，怕是不知情吧？“對了，我看到樂融又召蓮瑞來了，我想跟蹤他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麽發現。”
“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