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柔情7
随後,安靜的卧室,因為這個突發狀況,兩個人同時怔了。
氣氛慢慢凝固,尴尬在兩人間彌漫,一個坐在,一個半撐在床邊,說暧昧嘛,根本不是,說不暧昧,他們的姿勢又太親密。
尤其溫榆的上身全給他看見了。
起伏,盈盈一握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腰。
這種只能給未來老公看的身體,卻被荊彥看光,溫榆只想死一死了,尤其她長這麽大,就沒任何男人看過她一丁點。
尖尖的小臉迅速如燒起來白紅交加,兩只手扯過被子,迅速擋到胸前,憤怒地瞪向還在‘虎視眈眈’絲毫沒想避諱,還在欣賞她身體的男人,這種強勢的注視,讓溫榆羞恥心爆棚,肺都要氣炸了,也不管他是不是不能得罪的人,怒聲說:“請你馬上離開!”
“離開去哪?”荊彥看着她因為生氣,五官都扭到一塊的小臉,不知不覺間,高大的身體竟然往她那邊靠了過去,這樣傾靠的姿态,由于他的結實強壯的肌肉将他身上那件黑色的襯衫扯得緊緊的,勒出了幾道欲感十足的褶皺線條,聲音語調輕輕放低。
看着就像在哄她。
實際危險滿滿。
溫榆下意識就拉着被子,弓起身體往床靠背躲去,明明黑白的大眼都是藏不住的怒氣,但聲音卻因為他突然靠近沒辦法有足夠對抗他的底氣,聽着像殘兵敗将似的一折就能斷,再次重複:“這裏是我的房間。”
“這裏是我的房間,你讓我走哪?”荊彥嗓音低醇,黑色的眸像一道深淵,緊緊凝着溫榆,高大的身軀循序漸進般進一步往她身體靠過去,靠得近,就差把她逼到床沿了,緩緩一字一句:“你自己爬上我的床,還脫光了。”
“什麽你的床,這是我的房間。”溫榆被他靠近的灼熱氣息撲得本就漲紅的臉蛋更惱羞成怒了,仿佛這個男人的氣息滾燙如火山岩可以把她燃燒,這種感覺太不對勁,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咬着唇,極力保持憤怒的理智。
“你要出去看看嗎?”荊彥眼底深邃,直直地看進她幹淨透徹的瞳孔,聲調慢慢放低,像要把她一寸寸把她掠奪幹淨。
他現在的确想搶走她,但荊躍的葬禮剛結束。
很多事要處理,要想降服她,只能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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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溫榆皺眉回視他,腦袋有點亂起來,她記得自己沒走錯房的,為了确認這點,她下意識就開始左右看看。
窗簾是幹淨素白的飄窗,天花板是乳白的吊頂,四周裝修是偏灰色調精致簡約。
和荊躍的房間有點相似但又有不同。
他的房間更簡約幹淨。
的确不是她的房間。
她難道真的走錯了?
溫榆收回視線,揪揪緊擋在胸前的被子,準備再說點什麽,卧室的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還有董菲兒細膩甜甜的聲音:“荊彥,你醒了嗎?”
溫榆一吓,臉色就有點白了,果然她真的睡錯地方了,她也是昨天才到荊家,對荊家樓上的房間其實根本不熟,轉過臉整個人緊繃繃地看向門口方向。
生怕董菲兒進來抓—奸。
“荊彥,你醒了嗎?”董菲兒隔着門,輕俏地繼續問起來:“你要是醒來的話,我想讓你陪我出去走走,這裏太悶了。”剛才從殡儀館回來的時候,他說有點累要上樓休息,她估摸休息一個小時差不多了吧?
“醒了,你等會。”荊彥淡淡回道,目光還是專注在溫榆。
溫榆根本沒想看他,全程看着門外,真的很怕董菲兒沖進來。
一個守孝已經讓她很煩躁了,她不想被人抓到她和荊家小叔‘有染’。
雖然他們根本沒什麽有染的。
“哦,那我等你。”聽到荊彥回話,董菲兒隔着門,輕輕柔柔說道。
“你去裏面換衣服。”荊彥壓根不在意門外的董菲兒,只看溫榆一副吓壞的樣子,心裏無端就莫名其妙地軟了,擡手想碰碰她的臉,溫榆感覺到,立馬就急急躲開了,荊彥沒碰到,收回手指,起身拿出手機,一邊往窗邊走去,說:“我讓她先走。”
溫榆似信非信看着他,等這個男人真的低頭在翻手機似乎要發信息之類的,她才趕緊去找自己的衣服,然後抱上衣服去浴室換。
換衣服的時候,溫榆怕他又闖進來,将浴室門鎖住才開始穿衣服。
穿好,看向浴室的那面四四方方的大挂鏡,頭發亂糟糟,臉蛋因為緊張還是紅彤彤,嘴唇因為剛才的憤怒咬得都有點腫,這幅模樣,如果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被怎麽着了?
溫榆對着鏡子看了足足幾秒,才去擰水龍頭,捧起水沖臉。
沖得臉蛋冷飕飕,剛才亂七八糟的情緒才沖散。
随後開門出來,而卧室內早就空蕩蕩,荊彥走了。
溫榆瞬間松口氣,重新坐回床邊。
看一眼還是午後暖陽的窗外,眉心就蹙起來。
以後要留在這裏3年,真的太煩躁了。
……
荊家客廳,荊彥拿着手機從樓下下來,布置奢華的客廳安安靜靜,只有傭人在打掃衛生,董菲兒早就跑到外面的花園去了。
剛才他特意發了信息讓她去花園等。
董菲兒自然不會懷疑,高高興興就跑下樓去外面等着。
荊彥站在客廳落地窗看向不遠處花園裏站着的女孩子,節骨分明的手指開始慢慢轉着掌心手機,董菲兒是老爺子戰友的孫女,也是北方大型集團千金,實力和他們荊家不相上下。
這次荊躍去世,老爺子哪怕在病床還特意托人請她過來,這裏面的意思,荊彥不是不懂。
只是,他的性格天生不喜歡仰仗別人包括送上門的。
他喜歡靠自己去弄到手。
無論是事業還是——溫榆。
靠自己的,才是真真切切屬于他的。
荊彥在落地窗前看了會,手機震了一下,黃泰發來信息,一會所有股東都會到場商量荊躍股權分配的事,請他馬上過來。
荊彥看完,直接轉身出去。
此時的荊氏大廈頂樓會議室,一衆只有在重要性會議時才會出現的元老級人物,今天全部聚集在這間寬敞明亮的會議室,開始熱烈讨論股權的事。
現在荊躍走了,他手裏持有的1.5%的股份要重新分配。
這1.5%的股份在荊氏集團千億票值面前雖然看着不是多,但對于想全部納為己有的人來說,1.5%也是權,不會嫌棄。
至于分配給誰?
原本是需要老爺子分配的,但現在老爺子躺在重症監護室,沒醒過來,沒辦法交待股權分配的事。
董事會就商量既然老董事長沒辦法開口,他們幾個元老級的董事是有資格對這部分股權進行投票分配,反正股權都是分給荊家人。
他們只需投票到底分給誰?
這場沒有硝煙的股權大會,作為在老爺子住院前扶持上總裁位置的荊彥全程靜默看着這幫老家夥在他面前指手畫腳公開投票瓜分荊躍手裏的股權。
尤其他的大伯也是董事會一員,股權分配肯定不會偏向他。
大家讨論的熱烈,最後開始投票,為了公證,集團還請了公證員,由公證員宣讀剛才近20位高層董事的投票結果。
結果就是:荊博以15比5的明顯優勢成功拿到了荊躍手裏1.5%的股份。
結果宣讀完畢,大伯荊松原眼神似勝利般看向坐在主位的侄子荊彥,“荊彥,你覺得對這個結果有異議嗎?”
荊彥眼眸擡擡,眼底帶了三份譏笑從荊松原臉上一掠,唇角涼薄淺淺笑了一下,修長的手指沿着會議桌上的那只玻璃水杯杯沿來回轉着圈,看起來從容不迫,說:“挺好的,這是在座衆董事的意思,我沒什麽異議。”
“那就好。”荊松原也笑起來,笑得狠毒,恨不得把這個死裏逃生半路殺回來的臭小子拉下那個位置,本來那個位置應該他坐的。
沒想到老爺子非要扶持荊彥這個雜小子做上去。
荊松原噎不下這口氣,他謀劃那麽久,最後被他撿了便宜。
怎麽不氣?
不過,氣歸氣,他一定會從他手裏把這個位置搶回來。
“各位叔叔伯伯,還有其他的事嗎?如果沒有其他的事,就散會。”荊彥手指輕輕按了按玻璃杯的杯沿,語調輕松,表情也是自然得體,外帶笑了笑,但眼底的危險和濃稠昭然若揭,緩緩起身,看了眼在座所有董事,就帶着他自己的心腹助理等人先出會議室。
一出會議室,荊彥剛才在會議上的和煦臉色瞬間就沉下去,陰鹜異常,修長的手指稍稍一用力,生生把手裏的一支簽字筆給折斷了。
15比5?
很好,看起來他大伯的黨羽有15個?
沒關系,接下來,他慢慢陪他們玩,讓他們知道,誰會是真正的荊家掌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