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秦棋畫挂了電話,她哥第一時間問:“誰啊,這麽晚找你?”

秦棋畫道:“傅家管家,問我什麽時候回去。”

秦旗風冷冷的呵了一聲,出牌,“今晚別回去了,跟我回家。”

“清一色,自摸。”秦棋畫嘻嘻一笑。

“哇,我的畫,你今晚手氣怎麽那麽好?”顧瑤羨慕的哀嚎,“你是要榨幹我微薄的工資嗎?”

“我知道你想照顧無業游民,我感受到了你的善良。”秦棋畫美滋滋的拿出手機,讓他們掃碼付錢。

另一邊,別墅內。

管家進了書房,對正在聽音頻的傅向西道:“傅先生。”

傅向西:“有事?”

為了方便接收外界訊息,他一般只戴一邊耳麥聽資料。

“我看這時間很晚了,便聯系少夫人,問她什麽時候回來,是否要人去接。”

傅向西沒開口,管家接着往下說,“少夫人說,這個看你……”

他一邊觀察着傅向西的臉色,一邊繼續說,“如果你想她,她馬上就回來,如果你不想她,她就多玩一會兒。”

一句話慢慢說完,他愣是沒看出來這位少爺臉上有什麽表情。

傅向西波瀾不驚道:“那你告訴她,不用回來了。”

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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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想傳達這句話。

傅向西:“還有事嗎?”

管家鼓起勇氣道:“時間不早了,您是不是該休息了?”

傅向西沒說話,但他臉色顯而易見不好看了,逼人的氣場瞬間壓下來。

管家忙道:“抱歉,我不該打擾您。”

管家離開書房後,拿出手機,有點糾結該怎麽給秦棋畫回話。

這位少爺把送分題答成送命題,他可不想跟他一起讨嫌啊。

思索一番,他決定不湊上去膈應人了,等着少夫人有需要時聯系他。

包間內,秦棋畫在牌桌上收獲頗豐,大殺四方的快樂讓她早就把管家的電話抛諸腦後了。

這幾人正玩時,一人走到沈穆身邊,在他耳旁低聲說了幾句。

沈穆看向秦棋畫,道:“畫畫,你不是喜歡周野嗎?他今晚正巧過來玩,要不要讓他來唱歌給你聽。”

秦棋畫雙眼一亮,“好啊。”

“周野欸!”顧瑤興奮道,“來呀來呀!”

周野是崛起于網絡的搖滾風創作歌手,在他還是網絡歌手時,秦棋畫就喜歡他的歌。後來他參加唱歌綜藝,得到了更多關注,成為新生代歌手中的佼佼者。

顧瑤跟着秦棋畫入坑,也喜歡上周野的歌,覺得他那低沉的煙嗓特別有質感。

周野過來後,秦棋畫散了牌局,兩個小姐妹開開心心聽歌去了。

偌大的豪包中有一個中央舞臺,周野站在落地麥克風前,在旋轉燈光下,給她們唱歌。

沈穆又讓人拿了幾根熒光棒過來,發給小姑娘應景玩。

周野唱完兩首成名曲後,說:“接下來是點歌時間。”

顧瑤拉着秦棋畫問:“點歌點歌!點什麽?”

秦棋畫道:“就最近很火的那首《Last Dance》,可以嗎?”

周野笑了,“當然可以。”

本來很讨厭這種商務應酬的他,面對兩個熱情似火的小歌迷,倒也不反感。

随着音樂響起,周野用他獨特的煙嗓重新演繹這唱歌。

秦棋畫和顧瑤揮舞熒光棒,跟着一起唱,“所以暫時将你眼睛閉了起來,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平靜臉孔映着缤紛色彩,讓人好不疼愛……”

秦旗風見他妹玩的開心,心情也很愉快。他被朋友們拉去喝酒玩色子,幹脆放開了玩。

沈穆坐在一旁,目光專注的落在秦棋畫身上,唇邊漾着笑意。

“你給的愛,無助的等待,是否我一個人走,想聽見你的挽留,春風秋雨~飄飄落落~只為寂寞……”

散場回家時,秦棋畫還沉浸在音律中,靠着座椅後背哼着歌。

司機一路把車子開回秦家。下車後,秦棋畫想起管家的那通電話,拿起手機看了眼,沒再打來。

秦旗風抓起她的胳膊,往別墅裏走,“他不陪你來,也不接你回去,問候都沒一個,你還回去幹什麽,就在娘家歇着。”

秦棋畫懶洋洋道:“這麽晚,我也懶得跑來跑去了。”

她一想就知道傅向西肯定是懶得搭理她。所以管家沒有任何話可以回給她。

秦棋畫回自己房間,洗漱完之後,放松的躺在床上。

前兩天晚上吃肉吃的太撐,今晚歇歇正好。

次日,秦棋畫起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秦安平和秦旗風都出去了,郭芳陪她一起吃早餐,邊吃邊教育她,“他沒陪你回門你就夜不歸宿,怎麽看都是在鬧脾氣。”

秦棋畫将一勺鮮蝦粥送入口中,軟糯清香,一臉滿足。

“傅向西現在是你的丈夫,那邊是你的新家庭,你做事要顧慮他的感受。”

秦棋畫點了點頭。

“你別跟着你哥亂來,他不分輕重,你心裏要有個數。”

秦棋畫又點了點頭。

“你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嗯。”秦棋畫喝完粥,擦幹淨嘴巴,笑道,“我今天就過去啦。”

“媽不是勉強你,這是為了你好,在婚姻續存期內跟丈夫相敬如賓,即使沒有感情,多一些尊重,以後分開人家也會念着你的好,好說好散。”郭芳瞧着女兒清爽明媚的笑,又忍不住心疼。這剛大學畢業,臉上嫩的能掐出水來,才22歲就結婚嫁人。其他女孩這時候還在盡情的談戀愛,享受青春。

秦棋畫吃過早餐,收拾東西,把昨天的戰利品都拿到那輛車上。

出發前,她給顧瑤打電話。

“午飯時間抽個空,陪我逛逛。”

“下午要上班欸……”

“所以讓你午飯時間啊。”

“就兩個小時能逛什麽?”

“夠了,我目标明确。”

顧瑤跟秦棋畫碰頭後,好奇的問:“你要逛什麽啊?”

秦棋畫笑:“到了你就知道了,到時候給我參謀參謀。”

當顧瑤被秦棋畫帶到一家隐蔽的成ren用品店,整張臉都是幼小心靈被刺激的震驚。幸好老板娘是個女性,不然那些擺放的東西讓她想奪路而逃。

秦棋畫倒是大大方方,已婚少婦的身份讓她毫無心理障礙。

顧瑤把秦棋畫拉到一角,低聲道:“你想幹什麽?”

“買東西啊。”

“不是,你買來幹什麽……你……那個誰不行嗎?需要工具?”她吞吞吐吐道,比當事人還要尴尬萬分。

不,當事人根本不尴尬。秦棋畫笑道:“沒有啊,他挺好用的。就因為他太好用了,我想多玩玩,嘗試各種樂趣。”

顧瑤:“……?!!”

這怕是個魔鬼!還要把殘疾人玩出花樣來!

秦棋畫道:“我們一起來挑挑。”

“我不懂,我不會,你自己看着辦。”顧瑤站在一旁,跟這個魔鬼劃清界限。

“害,小chu女,就是沒勁。”

“……”聽聽,聽聽,這是人話嗎?

“傅太太,我還是單身,連男朋友都沒有!我充分懷疑你在屠狗!”

“好啦,來,乖,跟着你畫姐,提前溫習新世界浩瀚的知識~”

半個小時後,秦棋畫滿載而出。

顧瑤扶額,之前的方向真的搞錯了,為什麽會心疼她,該心疼的是傅家那個病秧子!伺候這個虎狼之輩怕是要殚精竭力。

上車後,顧瑤納悶道:“你為什麽不上網買啊?”

“那我寄到哪兒?要是被我爸媽或我哥發現,我還要臉不要了?”

昨天她就想逛了,奈何跟她哥一起,施展不開。

“呵呵,辣手摧殘,你沒有臉。”

“你就羨慕吧~”

貧了幾句,顧瑤正兒八經道:“你什麽時候帶他出來跟我們認識認識?讓你這麽感興趣,我太好奇真人到底什麽樣了。”

“這麽說吧,我那些前男友在他跟前都是渣渣。”

“連你前不久感興趣的校草也是?”

“從前他是校草,傅向西出現後,那就是一根雜草。”秦棋畫将被風吹亂的發絲撥到一側,噙着笑意,手指輕敲着方向盤道,“只怪以前見識少,這才遇到人間真絕色。”

“我太好奇了!這是什麽神仙姿色?你倒是帶出來啊!”

“別想太多,我連回娘家都帶不動他,還帶他見朋友?”

顧瑤愕然,“這麽不給面子?”她以前那些男朋友可都是上趕着讨好閨蜜團。

秦棋畫不以為意,“目前來說,他這點任性完全在顏值可控範圍內。”

秦棋畫把顧瑤送到公司樓下,下車後,她在車內拎出一個購物袋,“送你啦,祝你初入職場一切順利。”

顧瑤一瞧那袋子上愛馬仕的LOGO,感動的眼淚汪汪,“畫爸爸,你怎麽這麽愛我。”

“裏面還有個禮物,很好用的哦。”秦棋畫眨眨眼,上車離去。

秦棋畫開車回到傅向西的別墅,管家馬上安排人手幫她把車裏的東西搬到樓上房間。

秦棋畫問:“他人在哪兒?”

管家道:“傅先生正在卧室休息。”

“睡覺?這個點?”秦棋畫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

“傅先生昨晚沒休息,上午才歇下。”

“那他豈不是又熬夜又沒吃午飯?”

管家點點頭,補了句,“早飯也沒吃。”

半晌,秦棋畫吐出兩個字:“牛批!”

“那就讓他好好休息吧,等他醒了再通知我。”

秦棋畫話剛落音,管家口袋裏的聯絡器響了,他道:“傅先生醒了。”

他有條不紊的安排護工和等候已久的醫務人員一起上樓。

秦棋畫好奇的尾随其後,問:“醫生要幹什麽?”

管家回道:“日常觀察。”

上了二樓,兩名醫務人員由卧室一側的另一扇門進去,四名護工由卧室大門進去。

秦棋畫跟着進去時,房內窗簾被收至兩側,大片的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照進來。身穿睡袍的傅向西坐在床邊,沐浴在陽光中,周身卻泛着冷意。臉色不是剛睡醒的懵懂,反倒帶了躁郁和不耐。

他被攙扶着坐在了輪椅上,她發現他的腳能使一點勁。坐上輪椅後,他被推進隔斷的浴室裏洗漱。片刻後,他被推出來時,已經換上了白襯衣和淺灰色西褲。

而後,卧室一側牆上的門被推開,他被推去了隔壁房間。

秦棋畫跟在後面,看到隔壁房間裏的醫生已經在等待。

傅向西被推到醫生的醫療器械旁,醫生做好準備工作後,動手拆除他眼睛上的白紗。

秦棋畫站在門這邊看着。

那雙眼睛露了出來,他阖着眼,長長的睫毛蓋下來。

醫生打開強光,說:“來,睜眼。”

他的眼睛睜開了。

秦棋畫屏住呼吸,定定的看着他。

這雙眼睛跟她在照片裏看到的一樣,不,真人帶來的感官沖擊遠非照片所能比。

可他的眼睛沒有聚焦,就像沒有靈魂,連帶着他整個人仿佛只是一副完美的軀殼。

淡淡的瞳孔,仿佛無機質玻璃,美又空。下垂的眼尾,麻木的表情,透着頹靡厭世的氣息。偏偏眼角下的淺棕色小痣,多了幾分脆弱無辜感。

就像被這個世界傷害的人,再過分都值得被原諒。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老公在家獨守空房,老婆在外花天酒地!

影總你出來,我們聊聊人生,我保證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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