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

聽到他這夾槍帶棒的話, 秦棋畫心情有點複雜。

若是按照她以往的性子,她發出邀請,他來就來, 不來就算了。

可是,他這麽一說, 她反而特別想要他來了。

“你來了我帶你玩啊, 就算你不想玩,坐在旁邊,我看着就開心。”秦棋畫說着,又壓低聲音道, “老公, 我中午可是給傅文彥潑了一大杯酒, 萬一他趁機報複我怎麽辦?我一個弱女子招架不住啊……”

“弱女子?”傅向西重複這三個字,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樣,諷刺意味十足的笑了一聲。

“是啊!”秦棋畫仿佛聽不到他話裏嘲諷的意味,語氣柔弱又無助, “我一個弱女子,現在周圍全是你傅家的人,我心裏頭慌得一批!中午那是因為有你和爺爺在, 我才敢搞事情,再怎麽樣你也是傅家的親孫子。可你不在, 我算什麽呀,沒準他們就肆無忌憚欺負我了!天哪……我好可憐,沒有老公撐腰, 一個人在這裏獨自面對風吹雨打豺狼虎豹……”

傅向西聽她說個不停,有點腦門疼,擡手捏了捏鼻梁。

他大概是瘋了才會相信一個敢把他拷起來興風作浪的女人會被欺負。

秦棋畫的語氣越來越心酸,夾着一絲沙啞,“老公,你是我在傅家唯一的依靠,你不管我,我怎麽辦……我都想哭了……我幹嘛要給自己挖坑啊……”

傅向西放下手,深吸一口氣,道:“別哭。我去。”

“太好了!我等你哦,老公真好~麽麽噠~”秦棋畫目的達成,開心的挂了電話。

馬場上。

秦棋畫坐着馬兒溜達,相比那些策馬馳騁的人,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秦棋畫甚至讓工作人員給她端了一杯果汁來,她一邊喝着果汁一邊騎馬,懶洋洋的曬着秋天的太陽。

傅文彥策馬到跑到她身旁,譏笑道:“小白今天比較倒黴,只能蝸牛爬行。”

秦棋畫把果汁杯遞給下面的工作人員,看向傅文彥道:“咱們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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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玩?”他莫名的問,這廢柴還能怎麽玩?

秦棋畫道:“我先跑一分鐘,你能在一圈內追上我算你贏。”

傅文彥滿是不屑,還以為有什麽新花樣,居然就是賽馬,他嗤笑道:“讓你先跑三分鐘都行。”

“不必,一分鐘足夠拉開距離。沒追上的話,你就輸了。”

“行。”她要輸的難看他也不攔着。

“輸了的話,以後見到我,先叫一聲爸爸。”

傅文彥笑了,“可以,我贏了的話,你也乖乖喊一聲爸爸。”

秦棋畫又把其他幾個人叫過來,重複一遍游戲規則,讓他們做公證人。

傅君行對傅文彥道:“才讓一分鐘?至少三分鐘吧,不然勝之不武。”

傅文彥輕哼,“人家不樂意,我有什麽辦法。”

傅燕燕道:“畫畫,随便玩玩就行了,別冒進,安全第一。”

傅子琪:“畫姐加油!”

計時開始,秦棋畫揮退工作人員,拉起馬缰,正兒八經的開始騎馬,不過速度也不快,就慢慢向前。

傅文彥瞧着前面老牛犁地一樣的秦棋畫,忍不住的笑,“她哪來的自信,一分鐘就能跟我拉開距離?”

可半分鐘後,秦棋畫的速度開始加快了。

傅文彥睨着她的身影,看了看表,雲淡風輕道:“這點距離,也很OK。”

秦棋畫的速度不斷加快,傅文彥頻頻看表,終于,一分鐘到了,他迫不及待的沖出去。

傅文彥策馬狂奔,追趕秦棋畫。兩人的距離在不斷縮小,他心中那一點小焦慮被撫平,開始志得意滿,大喊道:“你爸爸來了!”

可随着他的加速,秦棋畫也在加速,速度絲毫不遜于他。

傅向西來到馬場時,那兩人正在比賽。

管家把他推到終點處的看臺。另外幾個人都在這裏觀看,見傅向西過來,紛紛跟他打招呼。

傅向西看不到,只聽到他們在一旁讨論。

傅子琪道:“哇,原來畫姐是高手!”

傅君行笑道:“我怎麽覺得文彥這次栽坑裏去了?”

傅燕燕啧啧道:“距離又開始拉大了……”

傅君行:“嫂子這是扮豬吃老虎啊。”

傅子琪道:“來了,來了,畫姐過來了……”小姑娘聲音裏滿是激動和興奮,“哇,畫姐好飒!是我女神沒錯了!”

秦棋畫率先過終點,勒住缰繩,等馬停穩後,翻身下馬。目光一掃,看到傅向西,揚起笑容朝他走去,“老公,你過來啦!”

她走到傅向西身邊,俯下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因為才騎過馬,心肺跳動快,呼出的氣都是熱的。傅向西只感覺一團火向他靠近,在他唇上燙下一片柔軟的灼熱。他的指尖顫了顫,緩緩蜷起來。

傅文彥晚了十來秒抵達終點,下馬就暴躁了,朝秦棋畫走來,邊走邊怼:“秦棋畫,你這個騙子!你給我演!你是演員嗎?!”

秦棋畫站起身,睥睨着他,慢道:“我現在可是你爸爸,這麽沒大沒小?”

旁邊的傅子琪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傅文彥怒道:“你耍詐陰我!”

“我沒說我不會啊。”秦棋畫笑,“我要不會騎馬能跟你比賽?上趕着送人頭?孩子,可長點心吧。”

傅文彥快要被這個女人給氣死了。

太狡詐了!給人做出種種心理暗示,把自己僞裝成弱者!

也怪他大意,小看了這女人!

“田忌賽馬已經告訴過我們,比賽要動腦。”秦棋畫睨着氣急敗壞的傅文彥,懶洋洋道,“我這是靠腦子贏的,好嗎?願賭服輸,叫爸爸。”

傅文彥深呼吸,瞪着秦棋畫。

秦棋畫迎着他的目光,只覺得他像一頭發怒的狗崽子。

傅燕燕在一旁道:“文彥,既然打了賭,還是得認的。”

傅子琪道:“對啊,文彥哥,我們都是公證人哦。”

傅榮道:“男子漢大丈夫,輸了就認賬。”

傅君行憋着笑,沒吭聲,但也在等着看這位小少爺認栽。

傅文彥憋了又憋,臉色都憋紅了,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罷!罷!”

“乖。”秦棋畫笑眯眯應聲,“雖然咬詞不準,但我也不嫌棄這個蠢兒砸。”

其他人都被逗笑,難得看到傅文彥這麽啞巴吃黃連的時候。

傅向西:“……”

前一刻在電話裏可憐巴巴的說會被欺負,這會兒就聽到她按頭讓人叫爸爸。

這确實是個演員,還是奧斯卡級別的。

傅文彥惡狠狠的看了秦棋畫一眼,板着臉扭過頭。

秦棋畫也懶得再搭理他,轉過身,對傅向西道:“你都過來了,我們一起騎馬玩,怎麽樣?”

管家愣了下,忙道:“傅先生這身體,可不适合騎馬。”

秦棋畫解釋道:“不是,就坐在馬上溜達,感覺還不錯。”要不是傅文彥那小崽子三番五次來挑釁,她壓根就不打算騎馬,颠來颠去,多累騰。

一旁的傅榮道:“畫畫,你別為難向西,他的身體确實不适合運動,上馬都不容易。”

傅君行道:“是啊,向西哥還是算了。萬一出什麽意外就麻煩了。”

秦棋畫看向傅向西,“我覺得問題不大,你願意試試嗎?”

傅向西輕籲一口氣,道:“那就試試吧。”

秦棋畫開心的笑了,“那咱們先去換衣服。”

秦棋畫陪着傅向西到服務大廳,傅向西沒讓他跟進更衣室,只帶了管家和一名随行護工,兩人進去幫助他換衣服。

管家的心情可以說很複雜了,自從傅少爺出事以後,他被指派去照顧他,這小半年就沒見他參與過任何活動,就連在別墅裏都從來不會下樓去花園逛逛。每天除了吃藥做護理,就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像今天這種情況,來到馬場,還願意特地來換衣服,簡直是不可思議。

他一方面為傅少爺終于有了向正常生活靠攏的跡象而高興,一方面又擔心等會兒騎馬出什麽岔子。他這小腿可是經歷了前期的千辛萬苦,才終于能使上一點勁。

秦棋畫等在更衣室外,聽到開門的聲音,轉頭看過去。

傅向西坐在輪椅上被推出來,上身是藏藍色格紋西裝外套,內搭白襯衫和黑色緞面坎肩,下裝是白色長褲,幹淨利落,小腿包裹着黑色長靴。收身的設計,将他寬肩窄腰大長腿的優勢完全展現出來。這麽一整套穿在他身上,加之他自身高冷矜貴的氣質,過分白皙的臉龐,就像一個冷漠病嬌範兒的貴族王子。

秦棋畫盯着傅向西看了足足十幾秒都沒眨眼。

……老公殺我!

……我又可以了!

……每天都能把老公的顏值重新舔一遍!

……愛豆是什麽我不知道!我只愛病嬌傅向西!

“怎麽了?”傅向西眉頭微蹙,問道。

他知道秦棋畫就站在他跟前,他能感受到她的氣息,可她遲遲沒有一絲動靜。

讓他感覺自己像個怪物一樣被圍觀……

“老公,你可太帥了!”秦棋畫走近他,伸手輕輕碰上他的下颚,這感覺興奮又刺激,就像是對高貴美麗的一種亵~渎。

她的手指往下滑,微微擡起他的下巴,俯身,湊過去,含住他的唇。

本來只想碰碰嘴唇,可這一碰上就不想放開了,就像有某種纏人的魔力,她索性坐在了他腿上,環住他的脖子,深入這個吻……

管家別過臉,對護工做了個手勢,兩人走到他們倆前方,背對着他們。

一言不合就接吻……果然是新婚夫妻……

秦棋畫嘗了幾下那味道,過個小瘾,随即松開。

傅向西深呼吸,暗自平息沸騰的血液。

須臾,冷着臉,聲音帶了幾分沙啞,道:“還不下去?”

秦棋畫在他耳邊低笑道:“都怪老公太帥了,讓我把持不住。”言罷,親了下他的臉頰,方才起身。

兩人來到馬棚外,工作人員挑選了一匹性子最溫順的馬。秦棋畫上馬後,傅向西在幾個工作人員的幫助下,上了馬。

傅向西坐在秦棋畫身後,秦棋畫提醒道:“你抱住我的腰,抱穩哦。”

他環上她不足一握的腰,雙臂不自禁的收攏,将她扣在胸膛裏。

秦棋畫拉着馬缰,緩緩前行。

幾位工作人員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守着。

馬場上,天高雲淡,微風徐徐。

下午的陽光驅走初秋的寒意。

跑道外圍種植的花草混着泥土散發出大自然的清香。

秦棋畫拿出随身攜帶的手機和兩個無線耳機,一個自己戴上,另一個放到傅向西耳朵裏,“騎馬郊游,跟音樂很搭。”

“你想聽什麽歌?”

“随便。”他淡淡應聲。

秦棋畫選了個男女對唱的歌單,點擊播放。

不遠處,傅子琪看着馬背上的二人,由衷的感嘆一句,“他們倆好浪漫啊。”

傅燕燕的目光也在追随那兩人,笑道:“我都沒想到,冷漠孤僻的傅向西,居然會散發出戀愛的氣息。”

傅君行道:“爺爺給向西哥娶媳婦是明智的決定。”

傅子琪:“我發現向西哥真的很帥呀,就是身體,可惜了……”

以前他一直是病殃殃的,給人一種陰鸷的感覺,加上他深居簡出幾乎不跟外界接觸,讓人都不怎麽關注他長什麽樣子。

傅燕燕笑了笑,沒說話。

如果傅向西身體是健全的,現在大概就是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秦棋畫悠閑的駕馬,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傅向西。

兩人的耳邊在聽着同一首歌。輕快的音樂在耳邊徜徉。

“I love it when you call me Seorita,I wish I could pretend I didn't need ya

But every touch is ooh la la la……It's true la la la lalala……”

傅向西環着秦旗畫坐在馬背上,心境逐漸放松,但狀态不敢有絲毫松懈。

傅向西開口道:“看路,別看我。”

秦棋畫笑:“你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傅向西:“……”

秦棋畫又道:“要不是你眼睛上有東西,我真懷疑你是裝瞎。”

傅向西冷道:“我只是看不見,不是全身癱瘓。”

她就在他懷裏,任何細微的動靜,他都能感受到。或者說,他對她的一切有着格外清晰又敏銳的感覺。

秦棋畫又笑了,“那也說明,你關注我,才會知道我在看你。”

傅向西:“……”

秦棋畫覺得,如果他眼睛是好的,這會兒大概就是一個白眼。

傅向西冷漠臉:“我當然要關注你,我現在命都在你手上。”

秦棋畫怔了下,很快明白過來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可是……感覺有點甜是怎麽回事?

秦棋畫擡手,覆上他的手背,笑眯眯道:“老公,放心把自己交給我,我會對你負責的。”

傅向西克制着突如其來的心律不齊,甩開她的手,繼續冷漠臉,“負責就好好看路。”

秦棋畫笑着坐好,“行叭,老公被我看還會害羞,也是沒辦法。”

傅向西:“……??”

秦棋畫道:“那我不看你,唱歌給你聽。”

她随着音樂輕輕哼歌。

她覺得這個歌單簡直太甜了,每一首都是神仙曲目啊。

傅向西一言不發,靜靜的坐在她身後。

周遭填滿了她的聲音和氣息。連帶外界的一切感知,都變得豐富清晰起來。

他聽得到鳥語,聞得到清香,感受到穿梭的風,慢悠悠的馬蹄聲伴着輕微的颠簸,馬身上的鈴铛随之輕響。懷裏緊貼的人時刻傳遞着她的溫度和柔軟。

他的眼前仍是黑暗無際,卻又仿佛不是黑暗。

傅榮騎到傅文彥身側,這會兒傅文彥也累了,慵懶的坐在馬背上。

“太沒勁了,你去幫他們提個速?”傅榮抽出一根煙,叼着煙道。

傅文彥領會到他什麽意思後,面色變了變,“這樣不好吧?萬一傅向西出事怎麽辦?”

傅榮道:“旁邊那麽多人,能有什麽事。”

傅文彥:“真有個萬一,爺爺那邊不好交代啊……”

傅榮笑:“是他自己不知死活非要上馬,咱們可都是勸了的。真要有事,也是好心攔不住作死的鬼。”

秦棋畫跟傅向西在馬上悠然慢游時,傅文彥騎馬過來。

“騎不動嗎?我幫你們一下!”伴着他輕狂的笑聲,他手裏的馬鞭猛地朝他們那匹馬身上抽去。

馬匹突然受到刺激,又是一匹實力強勁的良駒,一聲嘶鳴後,猛地沖了出去——

馬缰由牽引的工作人員手中掙脫,一旁随行的人臉都白了。僵硬兩秒後,飛跑上去追趕。

秦棋畫原本懶洋洋的坐在馬背上,這一沖刺,整個人猝不及防的後仰。傅向西及時扣緊她,靠着大腿的力量夾緊馬肚子。秦棋畫回過神,馬上俯身去拉缰繩,等到她把缰繩抓到手裏,傅向西的手覆上來,與她一起控制缰繩。

秦棋畫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但在傅向西的手抓上她的手後,感覺到他娴熟的力道,她仿佛被打了一劑強心針,徹底鎮定下來。

馬在失控的狂奔一段路之後,漸漸沒那麽猛了,這兩人一起控制着缰繩,終于把馬勒停。

秦棋畫呆呆的坐在馬上,心髒仍在瘋狂跳動。

傅向西感覺到她驚魂未定,松開缰繩,擡手,輕輕揉了下她的腦袋,低聲道:“沒事了。”

工作人員飛跑上來,一個個面色慘白,見馬穩穩停住,心裏皆是長松了一口氣。

他們趕緊把輪椅推過來,攙扶傅向西下馬。秦棋畫随之下馬。

她的腿有點軟,一屁股坐在輪椅旁的草地上,手掌揉了揉額頭。

管家見狀,蹲到她身旁,問道:“少夫人,你還好嗎?”

秦棋畫臉色一片蒼白,搖了搖頭,“沒事。”

她只是吓到了,太後怕。如果傅向西真的從馬上摔下來怎麽辦……

本就受傷的身體,雪上加霜,會是什麽結果……

秦棋畫調整了一會兒,擡頭看傅向西,開口道:“對不起。”

傅向西沒說話,朝她伸出手。

秦棋畫不明所以,搭上他的手,他抓住她的手,将她往上拉,秦棋畫順勢站了起來。

秦棋畫站在他跟前,怔怔的看着他。

“走吧,去換衣服。”傅向西道。

管家推動輪椅,傅向西仍抓着秦棋畫的手,她茫然的跟在他身側,随着他前行。

走了幾步,傅家那幾人圍了過來。

傅子琪:“畫姐,向西哥,你們沒事吧?”

傅燕燕:“還好,向西也會騎馬。”

傅君行:“我都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傅榮道:“沒事兒就好,今天都累了,回去歇歇吧。”

秦棋畫的目光落在人群最後方的傅文彥身上,或許是心虛,他站在人後,都沒來前排,視線也沒看他們,百無聊賴的看着遠方。

秦棋畫掙開傅向西的手,順手從旁邊的人手裏抽走馬鞭,撥開人群,朝傅文彥走去。

傅文彥看到秦棋畫,心裏有點虛,嘴上嬉皮笑臉道:“雖然我讓你們體驗了飛一般的刺激,不用謝……艹!幹什麽!”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秦棋畫手裏的馬鞭已經朝他抽了過去。

她朝着他的腿狠狠抽了一鞭子。

傅文彥痛的直哆嗦,“……你發什麽瘋!……艹,夠了!”

秦棋畫接連幾鞭子抽過去,都不帶喘氣的,從腿到後背,追着他抽。

傅文彥起初是沒反應過來,後來因為心虛有點不敢還手,可随着這鞭子越來越密集越來越痛,他受不住了,尤其是一鞭子直接抽到了他脖子上,鑽心鑽肺火燒火燎的疼,他逮着空隙抓住秦棋畫持鞭的手,死死扣住,怒喝:“你TM瘋了嗎!敢打……”

“啪——”他的我字還沒落音,一聲清脆的耳光落下。秦棋畫反手就是一巴掌。

傅文彥徹底被打懵了。

其他人這時候也反應過來,趕忙上來拉開他們倆。

傅文彥用幾近崩潰的懷疑人生的眼神看着秦棋畫……

他這輩子就沒被人打過,今天一天,被她潑紅酒,被她占便宜,被她抽鞭子,又被她結結實實的甩了一耳光?

“CNM——”傅文彥低吼一聲,猛地掙紮起來,“你們放開我!我要撕了這個女人!”

旁人見他這發瘋的模樣,更是死死摁住他。

傅榮,傅君行,包括傅向西這邊的管家和護工都過來了,四個大男人把傅文彥控制的死死的。

“都TM放開我!放開!……給我放開!”傅文彥啞着嗓子吼罵,“老子從沒挨過這種打!誰敢碰我一根手指頭!老子要撕了她!”

“行了,文彥。”傅君行一邊摁着他一邊勸道,“是你有錯在先,別鬧騰了。”

傅榮道:“冷靜點,傅文彥,跟一個女人計較什麽。”

傅文彥低喝道:“你們不計較,你們去讓她抽一頓!”

秦棋畫站在傅文彥跟前,冷冷看着他,唇形優美,眼神凜冽,“傅文彥,如果今天的事有什麽後果,就不是打你一頓這麽簡單了。”

傅文彥恨恨盯着她。

“還有,我勸你以後最好離我遠點。我看到你就惡心。”秦棋畫嫌惡的看了他一眼,扔掉馬鞭,轉身離去。

秦棋畫走到傅向西身旁,推動他的輪椅,“走吧。”

管家和護工沒再管傅文彥,跟上前,尾随他們前往服務大廳。

換了衣服後,兩人上車離去。

另一邊,傅榮道:“走吧,今天都累了,回去吧。”

傅文彥往另一個方向走,“你們走,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傅子琪擔憂的看着他的背影,“文彥哥不會想不開吧?”

傅燕燕道:“想不開又能怎麽樣,還不是得認了。誰讓他手賤。”

傅君行緩緩籲出一口氣,吃瓜吃的蛋疼,心有餘悸道:“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女人,尤其不能得罪傅向西的女人——秦、棋、畫。”

他已經無法求解傅文彥的心理陰影面積。

傅榮笑道:“都以為爺爺給向西娶的是溫婉賢惠的大家閨秀,沒想到是個刁蠻千金。”

傅燕燕道:“那向西豈不是被秦棋畫欺負的死死的?”

傅子琪聳肩,道:“不管怎麽說,我還是喜歡畫姐。”

傅燕燕好奇的看她,“為什麽?我就發現你對她還挺有好感的。”

“她是我學姐,大名鼎鼎的校花,我以前就知道她了。很多女生都暗搓搓的羨慕她,漂亮,時尚,潇灑,揮金如土,換男朋友跟換衣服一樣,身邊總有各種不同款式的帥氣BOY……”

傅燕燕面露驚嘆:“那我下次相親之前,先跟她交流交流。”

傅榮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倒沒看出來,她還是個交際花。”

傅子琪有句話沒好意思說出來,她也羨慕秦棋畫。

傅子琪雖然生在傅家,因為家裏管教嚴格,日常生活跟普通中産也沒什麽差別。而秦旗畫在學校裏是衆所周知的豪門千金,超有錢又超美的校花,過着很多人渴望的生活。

……

到了晚飯時間,秦棋畫跟傅爺爺提出,希望陪傅向西單獨在房間吃飯。

傅老爺子知道傅向西因為身體不便不喜歡跟大家一起吃飯,加上今天中午的事情,大概就更不願意了。傅老爺子沒勉強,還叮囑廚房,好好準備他們的飯菜。

結果飯桌上,傅向西兩口子沒來,傅文彥也沒出現。

傅老爺子問:“他又怎麽了?”

傅榮道:“文彥身體有點不舒服,在休息。”

傅老爺子皺眉道:“年紀輕輕的,怎麽就這不舒服那不舒服。”但到底還是關心孫子,又道,“回頭找徐醫生看看。”

傅榮點頭。

房間內,傭人送來晚餐。

廚房為他們準備了十個菜,品種豐富分量少,又給傅向西單獨準備了一份炒飯。

秦棋畫推着傅向西坐到餐桌前,“吃飯啦。”

經過兩個小時的緩沖,她一掃之前的壞心情,又恢複了常态。

傅向西坐在秦棋畫對面,慢條斯理的吃着炒飯。

秦棋畫一邊吃一邊看他,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她放下筷子,坐到傅向西身邊,“老公。”

傅向西停住動作,“幹什麽?”

秦棋畫取走他手上的筷子,又将炒飯端開,她給他盛了一碗白米飯,轉過他的輪椅,讓他面對着自己,說:“我喂你,咱們吃點豐富的。”

秦棋畫取了一些菜放在碗裏,端到他跟前,夾起一塊藕片,送到他唇邊,“吃吧。”

傅向西說:“我不需要你喂。這樣很麻煩。”

“不麻煩。”秦棋畫堅持,看着他道,“反正我不趕時間,也沒什麽事做,就這麽慢慢吃呗。”

她又送了一口白米飯到他嘴邊,“來。”

傅向西眉頭微蹙,“真的很麻煩。”

第一次見面說讓她喂飯的話,不過是故意刺激她一下。

他不喜歡被人喂飯,像個白癡。

“麻煩的是我又不是你,而且我不覺得麻煩啊。”

秦棋畫堅持,傅向西也沒辦法,只能被她這麽慢慢喂着。

“你想吃哪道菜,可以點菜哦。燒豬蹄,糖醋魚,泡椒牛肉絲,蒜香排骨,鹽水鴨,小炒肉,鮮蝦,清炒藕片,小白菜……”秦棋畫一邊報菜名,一邊喂給傅向西品嘗,“想吃什麽,我給你夾。”

傅向西沒報菜名,她就自己搭配着來,主要給他吃清淡的。

一碗飯吃完後,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傅向西道:“好了,我吃飽了。”

“你這飯量也太小了,跟我一個女人差不多。不多吸收營養,怎麽恢複健康啊。再吃點蝦子吧,我把蝦子剝了。”秦棋畫套上一次性手套,一個接一個的剝蝦。

傅向西坐在一旁,聽着那邊細細碎碎的聲音,心裏突然湧出一股躁郁。

傅向西冷道:“秦棋畫,你想得到什麽?”

“啊?”她扭頭看他,手下動作也沒停。

男人聲線冷沉,臉上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秦家該拿的錢都拿到了,你沒必要這樣。”

“哪樣?照顧你吃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舉手之勞而已。”秦棋畫有點納悶。她到底哪句話得罪他了,這脾氣說來就來?她只是覺得炒飯寒碜,想讓他吃清爽點吃豐富點。

傅向西:“不需要。”

秦棋畫失笑一聲,“行叭,下次不多事了。”

她剝了十多個鮮蝦,撚起一個,蘸上少許調料,送到傅向西唇邊,“這一次剝都剝了,賞個臉呗。”

傅向西別過臉,不理她,表情冷漠又陰沉。

秦棋畫輕嘆一口氣,“算了,那我自己吃了。”

她慢悠悠的吃着自己剝的蝦子,吐槽道:“喜怒無常的風格很酷嗎?”

吃完後,秦棋畫喊來傭人收拾房間。

餐廳收拾好之後,她又喊來管家和護工照顧傅向西。

秋天的夜裏有些涼,秦棋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穿上,手機裝進口袋裏。

剛走到門邊,傅向西的聲音傳來,“你去哪裏?”

秦棋畫淡道:“出去散個步。”

“你不是喜歡照顧我嗎?”男人冷漠的聲音帶着譏諷,“怎麽不照顧我洗漱了?”

“……??”秦棋畫回過頭看他,“你确定?需要我嗎?”

“不願意?”

“倒也沒有。行叭。”秦棋畫回到房裏,本來打算出去找個地方打游戲。

秦棋畫讓人在浴缸裏放好水,推着傅向西進了浴室。準備好後,她把其他人都揮退了。跟別人一起圍觀他洗澡,感覺怪怪的……

她替他解掉束縛後,原本心裏的吐槽都消失無蹤了。

只剩下滿腦子的好性感!好誘人!好帥氣!老公殺我!我可以!我又可以了!

傅向西進浴缸後,秦棋畫随之進去,擡起他的下巴,對着他的唇狠狠親下去。

傅向西擡手,将她扯入懷中,一只手扣着她的腦袋,更加用力的回應她。

室內水汽缭繞。

溫度不斷升高。

一切順理成章的進行……

秦棋畫頭暈腦脹的想,照顧一個喜怒無常的美人也可以,誰叫他美,誰叫他行。

…………

…………

…………

夜深人靜,秦棋畫躺在傅向西身側。

她不知道他睡着沒,試探着靠近他。她側着身,貼到他身旁,手指在他臉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滑動。

他抓住她的手,道:“睡覺。”聲音平淡溫和。

秦棋畫:“??”

她試圖揣摩這位哥的心路歷程,但真的是一頭霧水。

別人一炮泯恩仇,他是一炮換心情?

所以,他以後狀态不對時,上就對了?

……

次日,秦棋畫醒來的時候,傅向西照例已經起床。

她懶洋洋的坐起身,打了個哈欠,看着傅向西坐在不遠處的書桌前。

好像正跟人語音通話,秦棋畫聽出他在說法語,不過聽不懂他說什麽,只感覺一大堆音節有節奏的由那雙漂亮的唇中吐出。

他穿着昨天那件襯衣,已經洗熨一新。身影清瘦又挺拔,背脊很直。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是他完美的側臉弧度。

這種度假房也有好處,寬敞通透一體化,醒來就能欣賞美色。

秦棋畫沒打擾他,下床後,去浴室洗漱。

等到她把自己倒騰好,傅向西的交流也結束了,傭人送來早餐。

兩人一道吃過早飯後,去找傅老爺子道別。

傅老爺子跟他們閑聊了幾句,問秦棋畫:“畫畫,你現在有感興趣的事業嗎?”

秦棋畫怔了下,不知道傅爺爺問這個是什麽意思。

傅老爺子笑道:“我知道你才大學畢業,你有什麽感興趣的事業方向,跟我說一聲,我看看怎麽安排。如果是傅家沒有的産業,你想嘗試的話,可以給你開一家公司。不過這種拿給你練手的公司,需要你自己慢慢經營了。”

秦棋畫認真想了想,傅老爺子這是給待遇?

她可不想自己經營一家公司,怪累的,她也不是那塊料。

秦棋畫道:“我想做明星經紀人。”

背靠傅家這棵大樹,撕資源太容易了,她可以親手捧紅自己看上的小哥哥小姐姐。

這種追星模式,想想就帶感,喜歡誰就捧誰。

傅向西冷不丁開口,“經紀人就算了。”

秦棋畫:“為什麽?”

傅向西沒再搭理她。

傅老爺子道:“經紀人工作強度大,向西應該是不想你太忙了。”

秦棋畫輕嗤一聲,朝他做口型:管、得、寬!

傅向西這麽一說,傅老爺子也覺得不合适。

秦棋畫最重要的任務是陪伴向西,工作只是附帶。如果忙的顧不上丈夫就本末倒置了。他想把她安排到集團裏,是為了方便以後給她薪酬和股份。

秦棋畫道:“珠寶設計也可以,我挺喜歡的。”

“好。我給你安排。”傅老爺子當即應聲。

“爺爺,我就跟普通員工一樣入職就行了。”秦棋畫想到以前暑期去家裏公司實習,各個都知道她千金大小姐的身份,都在巴結她讨好她,根本感受不到工作的氛圍,沒意思透了。身份擺在那裏,想幹什麽都有人搶着幹,她成了辦公室的吉祥物?

傅老爺子笑道:“行,難得你有去基層鍛煉的想法。”

秦棋畫甜甜應聲:“謝謝爺爺。”

兩人跟傅老爺子道別後,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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