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秦棋畫呆呆的看着傅向西, 好半天滿腦子只有無數草泥馬在馬勒戈壁狂奔,吐不出一個字來。
而傅向西戴着耳機,看樣子已經沉浸到他自己的世界裏去了。
秦棋畫深呼吸, 再次深呼吸,平心靜氣的靠近傅向西, 取下他的耳機, 湊在他耳邊,輕輕慢慢道:“寶貝兒,你還真當我是豺狼虎豹啊?”
雖然她語氣平和,傅向西似乎聽到她磨着後牙槽的聲音。
傅向西淡淡回了一句, “難道你不是嗎?”
他就算瞎, 也知道她每次運動時都很爽……
有時候他并不想縱X過度, 可她那纏纏綿綿要死不活的樣子,就讓他忍不住繼續喂她。
“當!然!不!是!”秦棋畫強烈反駁。
“你用狐貍精形容都行,但不能用豺狼虎豹!就算我饞你的身子,我也沒那麽饑渴。”
傅向西點點頭, “狐貍精。”
确實是個狐貍精。以前單身的時候他很少會想這個,心無旁骛的投入到事業中,那時候甚至以為自己比較冷感, 可自從娶了這個女人之後,他感覺連自己都變了……被她開發的食髓知味, 欲罷不能。
秦棋畫語重心長道:“你累了說一聲就是了,我又不是天天要。我也沒有一個金剛腎啊。你大可不必這麽……”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 “盡、職、盡、責。”
“随你,想用的時候用。睡覺。”傅向西躺下身,随着他的語音,燈光滅了。
秦棋畫:“…………”
好氣哦!丢出這麽一個東西把她氣的腦子發懵後,他輕飄飄的說睡就睡了。
不,她一定要給自己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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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決摘掉這頂豺狼虎豹的大帽子。
黑暗中,秦棋畫道:“為了自證清白,接下來一個月,咱們倆井水不犯河水。誰也別碰誰,誰碰了是狗!是豺狼虎豹!”
傅向西:“……”
他不懂她為什麽要死杠到底。
在他看來,不管是強欲望還是冷淡,都只是人的一種特質而已。
“就這樣!誰碰誰就是狗!”秦棋畫憤憤說完,連這個房間都不想待了,“我上樓睡覺去了。”
正要下床,男人伸手抓住了她。
傅向西坐起身,抓着他的手腕用勁,将她扯到身旁,低沉的聲音透出幾分不悅,道:“還說不是為了這個?現在不做了,你就急不可耐要走。”
“我不是為了這個下來的!但是,我現在不想待在這裏了,煩!”秦棋畫掙了掙,沒掙開他的手。
“我會信?”他冷笑一聲,将她按倒在床上,壓着她的肩膀道,“我今天确實很累。但你非要我親自來,也不是不行。”
“……”這個人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麽構造的?
“我不要!我……唔……”
他堵住她的嘴巴,掐着她的下巴,深入探尋。
秦棋畫腦子嗡嗡作響,這一次是真沒什麽快樂了,就很煩。
她堅決的抗拒他,趁他一個松懈,将他推開,跑到床下。他到底只是一個殘疾人,而且身體比往日虛弱,她想跑還是不難。
秦棋畫赤腳站在地上,平緩呼吸後,開口道:“說了誰碰誰就是狗。你別打着滿足我的名頭,破壞規則。”
傅向西坐起身,仰靠在床頭的靠枕上,擡手揉着兩邊太陽穴,極力克制那些突然冒出來的混亂又猙獰的情緒。
半晌,他都沒說話。
空氣微涼又冷漠,帶着一種強烈的壓抑感。
秦棋畫道:“那我先上去了。”
秦棋畫走到門邊,拉開門。
傅向西坐起身,背脊一瞬間都繃直了,開口的嗓音帶着沙啞,道:“你上去也不能證明什麽。”
“??”
“你睡到我身邊,不碰我,才能證明你對我确實沒想法。”
……居然有那麽點道理?
秦棋畫一瞬間被傅向西說服了,返身回到床上,“行,睡吧。”
昏暗中,傅向西的身體微微放松。
秦棋畫躺的端端正正筆筆直直,力争睡出一個标杆模範來。
可沒一會兒,她就睡着了。
睡着後,本能不受大腦控制,她滾着滾着就滾到了傅向西身旁,循着那熟悉又喜歡的氣味,将他抱住,蹭了蹭,調整一個更舒服的姿勢,一條腿搭在他身上,腦袋鑽進他肩窩裏。
傅向西的世界裏,鋪天蓋地都是她的氣息。淡淡的清甜包裹着一切,仿佛将黑暗都遮蔽。
雖然他的身體還是酸痛,但他沒有推開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緊。他的手指在她發間穿梭,手掌在她後背上來回撫摸。
之前那些鬧哄哄躁亂的情緒都褪去了,只剩下讓人軟弱無力的安寧和靜谧。
他什麽都不願意去思考,只想享受這片刻的放松。
許久後,他在這片溫柔鄉中,安然的睡了過去。
……
接下來幾天,秦棋畫每晚都會來到傅向西卧室裏,兩人相安無事的躺在一起。
前面三天,秦棋畫渾身放松,一切OK。
第五天,秦棋畫還是OK。
一周後,秦棋畫感覺不是滋味了……
她就這麽沒有女性魅力?他居然能在她身邊安然無事的睡覺?
……難道他之前真的只是為了滿足她?
秦棋畫撐起腦袋,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向身旁的人。
目光從他的臉一路往下,鼻梁,下巴,凸出的喉結,精致的鎖骨,薄薄的肌肉線條……
秦棋畫看的有點心潮澎湃。
繼而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這麽一個國色天香的男人躺在身邊,而且是她的丈夫,居然只能看不能碰?她這是做了什麽孽?
“還不睡覺?”男人突然開口。
“你也還沒睡啊。”秦棋畫輕哼,“你都看不到,怎麽知道我沒睡覺?”
傅向西淡道:“你在看我。”
“……”盲人的第六感簡直可怕!
“你想要了嗎?”
“不。我不想。”秦棋畫馬上否認。
“那你為什麽看我?”
“因為我在想工作啊。我的工作是具有審美品味和藝術感的事,我當然要看着美好的事物思考,比如你這張臉。”秦棋畫說完後,在心裏為自己點了一個贊。
傅向西側過身,擡手,環上秦棋畫的脖子,将她拉到跟前。
兩人的臉龐相距咫尺,呼吸噴薄在彼此臉上,秦棋畫眨了眨眼,心跳有點亂了。
他扣着她的後腦勺,拉近最後一絲距離,雙唇落在她眉心,接着落在她鼻梁,又落在她的唇瓣……
他輕輕慢慢的吻着她,不疾不徐的品嘗……
漸漸地,兩個人的呼吸變得越來越重,越來越濁。
“……”秦棋畫飄忽了,被他帶到雲裏霧裏去。
他咬着她的唇瓣,啞聲道:“……要嗎?”
“要……才怪!”秦棋畫差點就崩潰了,在放縱線上掙紮回來。她推開傅向西,滾到一邊,跟他拉開距離,鎮定情緒後,哼笑,“是不是你想要了?”
傅向西:“……”
他是很想,每天都在想,奈何身體太疲憊,加上她又提出井水不犯河水的規則。于是每天都在克制。
“想要就承認呗,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秦棋畫道,“只要你別自己想,賴到別人頭上。”
傅向西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不想要就睡覺,別看我了。”
秦棋畫:“???”
WTH!都到了這一步,他居然穩住了?
………她果然是對他毫無sex吸引力嗎?
她可是閱人無數的海後,那麽多帥哥碰都沒碰過她就為她尋死覓活,這個男人享受過她鮮~嫩的身子後居然對她無動于衷?
秦棋畫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這個認知對她打擊太大了,導致她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她沒睡着,傅向西也很難睡着,因為有一股躁動的氣息持續影響着他。
傅向西忍不住問:“你怎麽還不睡覺?”
秦棋畫道:“工作壓力大,想事情,睡不着。”
傅向西:“別想了。”
秦棋畫:“這個不受自己控制啊……”
夜色漸濃,她再郁悶也抵不住強大的困意,最終沉沉睡去。
次日,部門副總監劉燕林生日,下班後大家一起吃飯為她慶生,吃完飯又去會所繼續玩。
原本大家都以為秦棋畫吃了飯就要走,誰知道她興致極好的跟着他們一起去了會所。
劉燕林朋友多,不僅是部門內幾個人,到了會所這邊,陸陸續續有更多人過來捧場,其中有公司高層,還有幾個富二代。
秦棋畫落在角落裏懶洋洋的喝酒,心裏還在琢磨着家裏那點事。
可越想越沒有頭緒,感覺跟死胡同一樣……反正那位大爺,就是高冷禁欲系,八風不動。
有人坐到秦棋畫身邊,“嗨,小畫。”
秦棋畫擡頭一看,是劉燕林的一個朋友,長得還有點小帥。
男人端起酒杯,秦棋畫跟他碰杯,淺啜一口。
男人一杯喝完,道,“聽說你是華大畢業的?”
秦棋畫:“是啊。”
男人笑起來,“我也是,咱們是校友,我比你高了五屆。”
秦棋畫沒作聲,他又接着道:“過幾天我正要去學校一趟,做個演講。”
秦棋畫慵懶的晃動着酒杯,淡道:“哦?講什麽?”
男人被她這股勁兒迷住了,滔滔不絕的找話聊。
正說着,秦棋畫的電話響了。
她起身道:“我去接個電話。”
她走到包間外,接通電話,那頭想起了傅向西低沉的聲音。
“你怎麽還沒回來?”
“今晚部門領導過生日。”
恰好包間門被推開,裏面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吵鬧聲傳了過來。
傅向西聽到那端的吵鬧,臉色更難看了,冷道:“你們公司那麽多人,每天都有人過生日,你是不是要夜夜笙歌?”
“這是部門領導……”
“難道你還需要讨好誰?”
秦棋畫正要說話,許歐從裏面走出來,朝秦棋畫招手,“小畫,咱們的歌到了,快來。”
“來了,來了。”秦棋畫趕忙應聲,一群麥霸,搶個歌不容易。她對電話那頭道:“我才來公司,還是要跟大家搞好關系嘛,先挂啦,結束後我就回去。”
傅向西聽着手機裏傳來的忙音,心裏那股躁郁之氣一股比一股更猛烈。
他扔掉手機,雙手重重壓在琴鍵上,手機撞到大理石地面上,哐當幾聲碎出裂痕。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二更的呼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