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秦旗風迎來三十歲生日時, 事業有了重大轉機。

國外知名電動車企光行,跟公司簽下大筆訂單。這不僅僅只是一比交易,如果能夠成為光行長期穩定的供貨商, 将在市場上徹底站穩腳跟,打出知名度和認可度。與此同時, 在傅家的牽頭下, 鋒範科技跟某地政府達成了戰略合作。這一系列好消息,大大提振了公司士氣,不缺資金了,也不缺資源了, 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前進。

秦安平前段時間的失眠抑郁, 不治而愈。秦家上下都是氣象一新。

恰逢秦旗風三十歲生日, 秦家邀請親朋好友小聚。

秦棋畫提前一天得到通知,晚上洗漱護理時又接到她媽打來的電話。

郭芳道:“明天別忘了把你老公一起帶來。”

秦棋畫将手機開免提,仰靠在沙發上,往臉上貼着面膜, “他要是不願意怎麽辦哦……”

“你們都結婚幾個月了,他連你哥的生日宴都不願意參加麽?”

“不知道,我還沒問呢, 等會兒就去問。”

“你哥那個小心眼,明天傅向西不去, 他又得說他不尊重人。”

“也不一定吧,他不是不喜歡傅向西嗎?”

“雖然不喜歡,他的身份在那裏, 到底是妹夫啊。”

“好叭……”

秦棋畫把面膜取下後,洗了把臉,做好後續護理。

一切搞定,下樓去傅向西的卧室找他。

房間內亮着燈,他靠坐在床頭,正在用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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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棋畫走到他身旁,将他的筆記本搬到一旁的床頭櫃上,“老婆來了,要睡覺了。”

他的手環上她的腰,摩挲幾下,将她納入懷中。腦袋埋入她頸窩間,啃着她細白的頸子,汲取着馨香柔軟,一邊伸手去将電腦關掉。

秦棋畫往一旁躲,又酥麻又想笑,“癢……”

他撈起她的雙腿,将她抱上來,翻個身,壓在下方。

正要親她的唇,她伸手堵住,他的唇貼到他掌心。

傅向西蹙眉,拉下她的手,又要去親,秦棋畫別過臉,道:“我先跟你說個事兒。”

傅向西動作頓住,問她:“什麽事?”

“明天是我哥生日,晚上有個聚餐,你去不去?”

傅向西沉默了幾秒,道:“不去。”

他再次低下頭去親她的唇,可她就像滑膩的魚兒一樣從他懷裏溜走。她縮到床的另一邊,不悅的哼聲,“你連我哥的生日都不去,不給我面子。”

傅向西坐起身,扯動唇角,面帶譏諷道:“我去幹什麽?給他添堵嗎?”

秦棋畫莫名道:“這怎麽添堵?”

“讓他所有的親朋好友都知道,他妹妹嫁了個殘廢,他會高興?”

“……”秦棋畫一時間無言。

因為她哥哥的确是從頭到尾最反對這門婚事的人,每每提及傅向西就是一肚子窩火。結婚辦酒那次,他也沒喊什麽朋友。

傅向西靠到床頭,突然又很想抽煙,可以前放煙的位置被秦棋畫處理了,他伸手去摸煙,摸了個空。

秦棋畫緩緩靠近他,坐在他身旁,手指輕輕刮蹭他的臉,低聲道,“你要不想去,就不去吧……”

傅向西拉下她的手,她又坐到他腿上,摟上他的脖子,“可是,我想你陪我去,老公。”

她一邊說一邊親他的臉,“陪陪我嘛,老公……”

傅向西推開她的臉,不想被她這麽影響。她抓住他的手,又朝他的掌心親上去。柔軟的舌尖,輕輕在掌心舔邸。傅向西手心一顫,指尖都在發麻。

她在他忡怔松懈時,得寸進尺,又去親他,從臉頰親到唇瓣,一邊咬着他的唇瓣一邊軟綿綿央求道:“老公……陪我去嘛……陪我去嘛……”

傅向西:“…………”

以前從沒有人敢跟他撒嬌。他也不知道女人撒嬌是怎麽回事。

這會兒被這麽猛烈的甜蜜攻擊,招架不住,腦子有點發懵。

本能比理智更快一步的做出反應,他不受控制的環上她的腰,将她圈緊在懷裏,主動完成這個吻……

一吻落畢,傅向西啞聲道:“陪你去。陪你去行了吧。”

秦棋畫頓時心花怒放,又摟着他一頓親,“謝謝老公~最愛老公了~”

他翻身将她壓在下面,徹底釋放自己被撩起來的大火。

…………

深秋的季節,天氣愈發涼了。

次日出門前,秦棋畫特地挑了兩套很搭的衣服,同系列的風衣外套。

出發路上,她跟家人通電話,告知行程。

秦旗風得知傅向西要來,一時間情緒複雜。如果他不來,他确實會不爽。可他來了,他也有點心塞,心裏更覺愧對妹妹。

秦安平倒是松了一口氣,道:“他們兩口子關系僵了可不好,現在咱們跟傅家的利益牽扯太深了。”

秦旗風只請了兩桌人,一桌長輩,一桌同輩朋友,在同一個大包間裏。

秦棋畫和傅向西過來時,秦家的人都已經到了。

秦安平和郭芳主動過來跟他們打招呼,“畫畫,向西,最近還好吧?”

傅向西淡淡颔首,帶着幾分矜持的禮貌,“一切都好。”

他的狀态的确不錯,秦氏夫婦都覺得他比第一次見面時看起來氣色更好一些,面色也沒那麽蒼白了。

秦旗風今天是東道主,看到傅向西,面上維持着熱情,上前接待,“向西來了……自家人就不多客氣了,進去坐吧。”

跟家人寒暄過後,秦棋畫帶着傅向西坐在同輩朋友這一桌。随同他們前來的管家和護工,安排在隔壁包間,跟其他的司機坐一桌。

大桌旁坐了十幾個人,大多數人秦棋畫都認得。

大家見了她,紛紛打招呼。

“畫畫來了啊。”

“畫畫越來越漂亮了……”

“畫畫結婚後都很少出來跟我們玩了啊。”

“今天要不是你哥生日,還真是很難見着你……”

秦棋畫笑着點頭,喊服務員撤掉一個椅子,将傅向西推到身旁,道:“這是我老公,傅向西。”

衆人的目光一時間都落在了傅向西身上。他們知道秦棋畫結婚了,對她嫁給傅家那個殘廢也有所耳聞,但這是秦旗風心中不痛快的事,大夥兒很少提,更沒怎麽八卦。

如今得以窺見本尊,有幾分好奇,也有幾分意外。

雖然是個殘廢,坐在輪椅上,一身氣質很清貴,不像是個廢物。即使眼睛被遮住了,那骨相和皮相也是上等。

可到底只是個殘廢,傅家妹妹嫁給她,着實委屈了。

沈穆也坐在桌旁,他點上一支煙,表情淡淡的落在傅向西身上。

秦旗風又帶了一個朋友過來,桌上有的人看到他,滿是看好戲的表情。

“許卓,你今天來的不是時候。”

“怎麽了?”許卓落座,眉目清朗,帶着淺淡笑意。

“你的前女友帶着老公過來了。”

許卓:“??”

秦棋畫:“……”

兩人目光相遇,許卓笑着點頭,“好久不見。”

秦棋畫皮笑肉不笑,“是啊。”

她這是什麽運氣,為什麽參加哥哥的生日宴,都能遇到前男友?

他不是出國了嗎?不是在國外待了幾年了,怎麽突然就回國了?

許卓又看向她身旁,“這是……”

他的表情有些錯愕,似不敢相信,坐在她旁邊的這個人是她丈夫。

“我老公,傅向西。”秦棋畫淡淡應聲。

“……”許卓勉強彎起一抹笑。

“許卓,要麽咱們換個位置吧,你們倆隔這麽遠聊天怪累的,來來,我把位置讓給你。”坐在秦棋畫另一旁的人道,說着就站起了身,朝許卓走去。

“真不必如此。”許卓無奈的笑,位置都被人攆起來了,只得坐到秦棋畫身旁。

秦棋畫:“……”

她哥哥這都是些什麽沙雕朋友,太惡搞了吧。

怪只怪她當初不該跟在哥哥屁股後頭玩,甚至還泡了一個他的朋友。

這些人幾乎都知道,秦棋畫跟許卓有過一段。

他們也都知道,許卓在被秦棋畫甩掉後,大受打擊,直接出國了,幾年沒回來這個傷心地。

鬧分手那會兒,不僅許卓瘋狂挽回,其他人都在努力勸和,可秦棋畫就是鐵了心不搭理他。許卓死心遠走後,這些人還曾私底下吐槽:秦家丫頭就是個不負責任的花蝴蝶,誰碰誰死。

秦棋畫歷經了上一次的修羅後,對前男友這種生物有了心理陰影。雖然許卓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任何恩怨瓜葛都徹底淡了,不會像周航那樣當街拉拉扯扯,可她還是有點心虛。

基于這種心虛,酒席開始後,秦棋畫對身旁的傅向西格外體貼照顧。不是給他倒茶,就是給他夾菜,溫柔體貼,面面俱到,一聲聲老公叫的可甜膩了。

桌旁的其他人,看的眼睛都紅了。

在此之前,誰也沒見過花蝴蝶對男人這麽服帖過。

秦棋畫擦幹淨手,認認真真的剝蝦,剝出晶瑩剔透的蝦仁後,蘸了一點海鮮料,送到傅向西唇邊,“老公,嘗嘗。”

衆人:“…………”

卧槽!這特麽是什麽待遇啊!

她把這傅家殘廢當做心肝寶貝一樣寵!

傅向西周身氣場高冷矜貴,加上他看不見,不好交流,沒有誰特地跟他說話。

大家甚至對他有一種微妙的敵對心态。秦棋畫越寵他,這些人看他越不順眼。

許卓坐過來後,秦棋畫也沒怎麽跟他說話,注意力全放在傅向西身上,時而會湊到他耳邊,跟他低聲細語,還帶着親昵的笑意。

許卓的目光落在那兩人身上,心裏的酸澀伴着抽痛,翻騰不止。

本以為兩年的時間已經夠長了,誰料一看到她就潰不成軍……

她要過的好,他還能徹底死心絕望,可她居然是嫁給一個殘疾人!

飯局結束後,長輩們離去,年輕一輩們繼續去下一場玩。

秦旗風點名秦棋畫,“你不準提前走啊。”

“知道,知道。”秦棋畫懶懶應聲,每一年她都會陪哥哥過生日。

秦棋畫問傅向西:“他們可能會玩到很晚,要不你先回去?”

傅向西輕輕一笑,道:“可以啊,我走了,你好好跟前任敘舊。”

作者有話要說:  十二點之前,努力二更!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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